中原中也:“……?”他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不太对劲。山崎雪落表现的和魏尔伦口中那个小可怜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原本安静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乱步,忽然站起来,拉着中岛敦就往外走:“敦君,我想起来有个委托,你陪我去。”
今天是工作日,所以谷崎兄妹在上课,春野小姐在太宰治与中原中也吵架的时候已经嫌吵离开了。
原本满当当的侦探社,现在只有中原中也、魏尔伦、国木田独步、太宰治与山崎雪落五人。国木田也想逃走,但是他的“理想”不容他行逃避之举,主要也是怕侦探社又被砸坏,影响计划。
魏尔伦用那双忧郁的蓝眼睛静静看着山崎雪落,嘴角忽然勾起笑:“你有病?”山崎雪落的性格与他记忆中差异惊人,所以他说的“你有病”是事实上的有病,但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在一本正经的骂人,中原中也都颇为惊诧地盯了他一会儿。中也从来没听过魏尔伦嘴里说脏字。
山崎雪落能理解魏尔伦实际表达的意思,下一句讽刺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于是她扭头看了太宰治一眼。通过一起吃毒蘑菇以及一起同居的过命交情,太宰治瞬间理解山崎雪落想表达的意思,一脸快乐地加入其中,坐在山崎雪落身边,跟山崎雪落挤在一处。
中原中也表情诡异地看了太宰一眼,没说话。
山崎雪落静了一会儿,变换姿势,翘起一条腿,脸上缓缓勾起一个类似于太宰治使坏水时会做出的表情,中原中也头皮发麻,现场的太宰治含量过浓,以至于他浑身不适。
“是啊,脑子出现了一些问题,会影响性格,不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谢谢你关心我,魏尔伦。”
魏尔伦:“……”
“问题很严重。”魏尔伦做出结论,“你又被抓回去了?真是没用。”
中原中也可以理解魏尔伦四年没有正经跟人交流过,但是即使是他这样的情商听了都想打魏尔伦一顿。关心人难道不能直接一点吗?
山崎雪落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当时只有10岁,没有异能,也没有任何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是啊,因为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被抓走关在实验室里也只是技不如人罢了,当初没能等到你们回来,真是抱歉。”山崎雪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最后他们没回去。
兰波失忆了留在横滨,指望魏尔伦去找她不如指望狗会洗衣做饭。
魏尔伦:“……”
魏尔伦当初根本没回去,难得出现愧疚之心,魏尔伦试图表达歉意:“你给我一个名单,我帮你把人都杀了。”
国木田独步试图阻止侦探社社员被动买、凶、杀、人,但还没想好怎么阻止。
“已经杀光了。”山崎雪落脸上的笑没了。
杀人的也死了。
阻止失败,看起来应该不会打起来,而且太宰这个家伙还在。思路理清,国木田独步也逃走了。这气氛真是多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山崎雪落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我果然还是跟你相处不来。”
魏尔伦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是。”
中原中也:“……”
救命,既然关系这么不好就不要聊天了。如果中原中也今天死了,那就是尴尬致死。中原中也瞥了一眼太宰治,发现这家伙居然真的只是担当了一个凑数的角色,没有丝毫捣乱的迹象。
山崎雪落表情冷淡,看上去像个偶人。到现在为止,山崎雪落已经表现出了三种性格。
“能活着在这里见到你,我很遗憾。”她眼尾流露出微不可查的倦怠,嘴里说着像是诅咒对方的话。正如山崎雪落熟悉魏尔伦一样,魏尔伦也明白这句话不是针对自己,难得没有应和。
“还能活着见到你,是我的幸运。”如果不幸的话,山崎雪落早就死了。能顺利出生,能好运的被兰波带走,能活到现在交到朋友,成为侦探社的社员,能认识太宰治,足以说明她的幸运。如果不是真的幸运,又怎么在那层层磨难中成为最后一个留下的?
“真是好运啊。”山崎雪落感叹着。
中原中也有种预感,山崎雪落口中的幸运并不只是表面上的含义,但他并不了解内幕,因此只能敛默。
“你活着,我也活着,都挺好的,人看过了,没缺胳膊少腿,回去吧。”山崎雪落随意挥了挥手。
魏尔伦便沉默着站起来,缓缓向侦探社的大门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了一会儿,“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你可以找我。”超越者的承诺重于千金,即使没有过去无限释放重力的能力,魏尔伦依旧是超一流的异能力者。
山崎雪落对此的反应是自嘲一笑,声音没什么波动:“那我可赚了。”
魏尔伦和中原中也已经离开了,没听到山崎雪落最后这句话。不过听到与否,也没什么区别。
她戳了戳太宰治的腰,问道:“有烟吗?”
太宰治反问,“你见我抽过吗?”
“倒也是。”山崎雪落不做纠缠,放弃的十分迅速,“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她是指刚刚的访客。
“对!”太宰治十分赞同。他也是指刚刚的访客。
太宰治自然地拉起山崎雪落的手,脸上露出一个热情洋溢的笑,“雪落,今天是个好天气,我们去殉情吧?”
“唔。”山崎雪落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不置可否,“去哪里?”
“太阳这么大,海水一定很温暖,我们去横滨大桥跳海吧!”地点说出的非常流利,显然是早有预谋。
“啊……”,山崎雪落想了想,“去过。”
“再去一次吧,我们两个。”太宰治声音轻柔。
“好啊。”山崎雪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