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毛病从小就这样,母亲不是不知道,但就是心疼他热。
他在自己屋里从来就没有委屈过自己,冰都是足足的。
母亲就是关心则乱。
“母亲你身体虚,不能用那么多冰!”说着,用眼神示意松萝不要听母亲的话。
本来知道他这个点要来,屋里已经加了一盆冰了,要是再加,就真的冷了。
松萝看了眼许青桐,又看了眼岑恂初,脸上有些为难。
犹豫了一下,对夫人的关心战胜了,她挥手让底下的人将冰放在远角落里。
这样子既是听了夫人的命令,冷气都跑了出去,热气也进不来,屋里就不会变得很冷。
“你这孩子!”眼见松萝这样子了,许青桐一脸无奈的说了一句。
心里却忍不住为他的体贴感到欣慰。
“如今天气炎热,太阳也越发火辣了,下午的骑射课可还能坚持?”
“实在不行,就挪到太阳下山前再上,可不要得了暑气!”
“再过个几年,你可就能娶妻了,可不要晒黑了,虽然黑了也不打紧,但是能不黑还是不黑的好!”喜欢美人儿的许青桐不想自己的儿子变成黑卤蛋,开始忧愁起来。
(本章完)
第264章 地底下的秘密(上)
母子俩就这样聊着天,直到吃完午膳,到许青桐午憩的时辰了,岑恂初才离开。
趁着还有时间,他要回自己院里歇息一会,因为下午他还有骑射课要上。
作为岑相府惟一的继承人,他的课业十分繁重,一年除了重要的几个节日和自己的生辰那几天,就没有再多的假期了,每天不是在学习路上就是在练武的准备。
许青桐虽然心疼他的辛苦,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她也清楚,儿子想要撑起整个岑相府,需要的能力可不简单。
……
太阳西斜,原本刺眼炙热的阳光逐渐转变为暖洋洋的金黄,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许青桐也不问了,收拾了一番直接去府门处等着。
太阳一点点落下,很快就只剩下天边的一点余光,府门上挂着的一对大灯笼早早就被门房的人点上了蜡烛,就连岑恂初也下了学堂,前来一同等候了。
“不是说日落前就回吗,怎么还没到?”许青桐等得越发焦躁,频频看向路口的方向。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马蹄落地的踢踏声音。
“嗯,回来了?”在台阶上安静的站着的许青桐听到动静,眼睛瞬间亮了,就要下台阶。
松萝连忙搭手,让她搀扶着,手上提着的灯笼也不忘往前递了递,好让她看清路。
大街上,岑相骑着马往自家府邸的方向飞奔,原本他早就能回到的,但谁知临走前有个官员说有要事找他,为了处理那事,就耽误了点时间,加上又进了宫一趟,好在没耽误多久,要不然就让桐儿等久了。
想到在家中等着自己回家的妻子,他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露出来的上扬的嘴角可以看出他的好心情。
一旁的紫羽似乎察觉到了,扭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笑得一副很不值钱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大人这幅样子,肯定是知道就快要见到夫人了。
果然,也只有在夫人面前,大人才会像个正常人,不,是傻子。
不知道属下心中的吐槽,岑相一门心思赶路。
拐过一个弯,很快,他们就见到了府门的位置,见到站在路边的人影,岑相脸上露出一丝了然,随即就是无奈。
在府门前稳稳停下,他翻身下马,第一时间褪下面具,丢给身后的紫羽,顺便连缰绳也一块丢给了他,这才朝着早就等着他等得望眼欲穿的许青桐走去,径直抓向她的手。
“属下见过夫人,夫人万福,见过少爷,少爷安!”身后的紫羽三人纷纷朝许青桐和岑恂初两人行礼。
许青桐眼睛里只剩下岑相的身影,哪里顾得上他们,对此,岑恂初只能站出来,小大人似的说了一句,“不必多礼!”
感受着眼前人有些冰冷的手,岑相下意识开始给她揉起来,“天色暗了,夜间冷寒,怎么不披多件外衫?冷着了可怎么办?”说着,眼睛瞟了眼一旁伺候的松萝。
嗯,这是怪底下的人伺候不周。
“天气热,穿得多闷得慌!”对他的体贴许青桐很是受用,知道他是心疼她,于是解释道,“我出来也没多久,就站了一会,这吹的风都是暖的,哪里能冷着!”
“没冷着就好,这天气热了,下次不用专门出来等,这里不透气,闷热得很!”眼看着天越来越黑了,岑相舍不得小娇妻受苦,抓着她的手,往府里走去,途中经过岑恂初的时候,揉了揉他的头,又继续往里走。
对没有从父亲这得到一个眼神,岑恂初已经习惯了。
毕竟谁不知道,只要有母亲在场,父亲的眼睛就只会看得到母亲。
“我想你第一时间就见到我!”许青桐笑了,“再说,我一天呆在院子里,也没什么事,等你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你若是感觉在府中待得无聊,过两天我们去京郊踏青?你不是喜欢放青鸾还有骑马吗?我们一块骑马狩猎!”他提议,心里已经在想最近的日子哪天合适踏青了。
“你能休沐?”许青桐有些怀疑。
最近朝廷的事不少,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他可是岑相,又不是没什么职权的普通官员,还能有时间陪她踏青?
“不碍事!”岑相微笑,抬起手,想揉她的脑袋,但见她满头珠钗,怕弄毁了,转而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转开话题,“我想吃肉沫粥,你让厨房的人准备一下,在外面跑了那么久,我身上实在脏的慌,就先在前院洗漱一番!”
“好!”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许青桐也不在意,乖巧的点头。
“等会我还要处理一些事,可能要比较晚才能找你了!”
“嗯!”许青桐点头,已经习惯他对自己的行程都给她交代一遍的习惯,心里已经在想准备点什么吃食等他回来吃了。
……
回到前院,岑相先是在书房处理了那批因为他离京后堆积的事务,看着窗外已经漆黑的夜,他犹豫了一下,走到书架前。
原本闭合的书架居然缓缓朝两边打开,露出了一个一人高,比人略宽的门洞。
门洞后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阶,站在上面,目光沿着阶梯一直往下,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底下摇曳不定的烛火,可想而知里面有多深。
看着深不见底的通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岑相嘴角微微勾起,慢慢走了进去,让黑暗将他吞没。
处身其中,可以发现,通道两边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繁复的图案,似乎是专门刻画上去的。
这些图案按照一定的规律,分布在墙壁上,让人看了莫名感觉喘不上气来,加上底下又不知从哪传来的风声,结合现在昏暗的场景,让人害怕得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
但是岑相处身其中,并没有任何不适,他脚步不缓不慢的往下走。
随着他走得越深,那风声越来越清晰,很快……
“啊,啊啊啊!”
“啊啊——”
“杀了我,啊啊啊——”
原来那并不是所谓的风声,全是人的惨叫声。
这些声音夹杂在一块,加上地底下特殊的地形,形成了类似于风声的效果。
随着岑相踩下最后一阶台阶,又拐过各个用来迷惑视线的路口,终于到了目的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一千多米,深不见底的深坑。
深坑的中间并没有被挖空,而是像柱子一样连接着上面的岩层,支撑着下面的空间地形。
从上空往下看,透过深度超过五百米的地面,可以看清,这个深坑竟然是圆环状的。
听到的惨叫声,竟然全部来自深坑中央的石柱……
(本章完)
第265章 地底下的秘密(中)
那直径一百多米的石柱上面,缠绕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铁链。
比人还粗大的巨大的铁链一端连接着四周的石壁,一端缠绕在石柱上,而这样巨大的铁链一共有四根。
看样子,这四根巨大的铁链是用来当做通往石柱的通道的。
除了那四根巨大的铁链,还有更小一些,但也比腰还粗的大铁链则像藤蔓一般,攀附在石柱上,从底下层层环绕,一直到最顶端。
而只有寻常婴儿手臂粗的小铁链则如同树叶小树枝一般,一端连接着大铁链,一端悬挂着数不清的用铁制作的,只有半人高的笼子。
原来,那些小铁链都是用来固定那些铁笼的位置的。
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绝大多数的笼子里,都关着人。
这些人或是瘫倒在地,或是在崩溃大哭,或是在咒骂……唯一相同的点就是,他们身上满是伤痕,浑身都是鲜血,连身上穿着的单薄的单衣也早就被鲜血浸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有不少数,连手脚都没了,只能绝望的倒在笼子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流下来,然后渗过铁笼,一直滴向底下黑暗深处……
昏暗的地底世界,数不清的铁笼,令人作呕的血腥还有无处不在的惨叫声……
“真是一个让人看了就欢喜的地方!”听着周围连绵不断的惨叫声,岑相久违的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脚步不停,径直朝着四根巨大铁链的其中一根走去。
很快,他的脚就踏了上去,明明并不平稳甚至还因为所处的环境导致十分光滑的铁链,在他的脚下,却如同普通的田间小路一般。
他步态从容的走过铁桥链,来到一处平台上。
这样的小平台数量并不少,或者说,每一个铁笼的旁边,都会有一个小平台。
这些小平台大到可以站十几个人,小到只能站一两个。
岑相走到的,自然是比较大的平台,而这里,已经站了两个人。
“主公!”等岑相站在平台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初一和白羽连忙抱拳行礼。
“嗯!”
岑相很好心情的点头,越过他们,慢慢走到平台边的铁笼前,缓缓蹲下。
看着笼子里的人,“今天过得怎么样?”声音温柔得就像是在打招呼!
如果对象不是笼子里那个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只能瘫在地上,已经看不出人形的人就好了。
“岑、一!”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铁笼里传出,随即就是“嗬”“嗬”声。
那是里面的人在努力抬起头发出的声音。
很快,他终于成功抬起了头,看向岑相,眼眸里满是对岑相浓厚到已经无法掩藏的仇恨、愤怒……还有杀意。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啊啊啊啊——杀了你!”
他满是污垢的双手张牙舞爪,似乎想要将眼前的人撕碎然后拆吞入腹。
如果巴狼部落曾经的旧属在这里的话,就能发现,这个人竟然是两年多前,因为被幻月国军队追击,无奈逃进青山的……
“戛纳!”岑相伸手,轻抚在铁笼那与人手臂差不多的铁棍上,看着狼狈的瘫在笼子里的戛纳,嘴角微扬,轻声道,“我知道,你也想我了!”
“不用喊那么大声,我能听得到,之前离开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来看你,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这语气,这深情的对视,如果场景不是在这个阴暗恐怖的地底世界的话,估计还以为他是在和谁说情话呢。
“你放心,接下来的时间,我会继续好好陪你玩的!”声音轻柔,却满是肃杀之意,后面的初一和白羽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抖了抖身子。
“你,你杀了我吧!”戛纳放弃挣扎了一般,将脸埋在臂弯。
他两年多前被砍的手臂竟然重新长出来了,但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只见岑相抓住延伸在笼子外的其中一条铁链,用力一拉。
“啊啊啊啊——”戛纳被迫仰起上半身,对着岑相的方向。
这些铁链一共有四根,深深的钉在他的四肢上,而岑相拉的,自然是钉在他锁骨上的那一根。
这些铁链设计出来就是为了折磨人的,那两根钉在他脚腕上的铁链先在另一侧绕了一圈才连接到平台这边的位置,只要没人操作,铁链就会很短,令他无法站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岑相动动手,拉一下铁链,他就只能被迫承受着这种非人的折,将自己上半身的支撑起来的力度全放锁骨上那根小小的的铁链上,十分恐怖渗人。
而这,是戛纳在这里活着的每一天,都需要接受的折磨。
“岑一,你会,不得,好,死,的!”一边说着,他双手的手指拼命够着身下的铁笼,就为了能让身上更好受些。
但很显然,岑相是不会让他如意的。
只见他微微用力,手中的铁链发出“哗啦”的声音,他的上半身又往上了一些。
“不,啊,啊啊啊——”一下子遭受这些,戛纳终于受不住了,他奔溃大喊。
“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啊啊——”他的声音从一开始的中气十足,逐渐变得虚弱。
“我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岑相手中的力度不变,但声音依旧温和,或者说……是平淡,好像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
“啊嗬!你,就是……魔!鬼!”戛纳努力直起头,痛苦到充血的眼睛怒视着他,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下一秒,他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嗯?”岑相歪头,似乎不相信他这么快就晕了过去,又扯了扯手上的铁链。
“哗啦啦!”在铁链的牵扯中,已经晕倒的人抖了抖身子,但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
“呵!”见他晕了过去,岑相冷笑,似乎觉得没意思,他松开手站起来!
“哗啦啦!”铁链如蛇一般,灵活的滑动,很快就复归原位,而戛纳,也终于能瘫下去了,但还是没有反应。
现在的他和刚才的区别就是,锁骨与铁链连接处的伤口上流出来的鲜血变得更多了,淅淅沥沥的像不要钱的雨水一般往底下的深渊滴落……
“嗤!”他转身。
“主公?”见他看过来,初一紫羽两人连忙侧身,露出身后早就准备好的热水。
认真的洗干净自己的手,看着铜盘里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的水,岑相勾唇,“他该饿了,砍一个手臂吧,喂饱他,将他丢下去两天!”他语气平淡的说着,转身。
身后的初一识相的递高手中的托盘,托盘里是干净的手帕。
把手擦干净,随手将已经脏了的手帕丢下平台外底下的深渊,“下一次来,希望他能更精神些,要不然玩起来还真无趣!”语气中满是对自己心爱的玩具不够结识的遗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