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怀得可是龙胎——染典【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7 17:11:41

  众人沉默了半晌,终于听到里屋的人用带着怒意的声音,沉声道:“都进来!”
  刘公公连忙打开了门,丞相和宋温惜齐齐走进屋中。
  只见沈悦虽然衣衫已经理好,但发髻凌乱。她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看上去凄楚可怜。
  而晏望宸,穿着长裤,披着外袍,结实的胸膛裸露在众人面前。他眼底泛青,似乎没怎么睡好。
  看见宋温惜跟着丞相一起走了进来,晏望宸的面色更是沉了几分。
  宋温惜微微垂眸,避开了晏望宸炙热的视线。
  “伯父,你要为悦儿做主啊!”沈悦跪在地上,面朝丞相,哭得凄凉。
  她的发丝黏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可她顾不得这么多,扑上前扯着丞相的衣角,可怜地央求:“伯父,求求你,悦儿不要喝避子汤……”
  宋温惜冷眼看着沈悦,没想到她为了不喝这避子汤,会露出如此卑微的一面。
  丞相连忙上前将沈悦拉起,道:“地上寒凉,宜妃娘娘快起来!当心身子。”
  说罢,他自己倒是跪下:“陛下,臣斗胆想问问陛下,为何要让宜妃娘娘喝避子汤?”
  晏望宸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似乎仍旧宿醉未清。
  他自然是不会告诉丞相,为什么要喂沈悦避子汤。
  他也并不理会丞相的问题,而是看向宋温惜,问:“沈世子,昨夜,朕醉倒前,分明是在你房中。为何今日朕醒来,却回到了自己房中?”
  宋温惜微怔,在场的众人纷纷看向她,神色各异。
  沈悦更是不可置信地问:“昨夜陛下是在跟你饮酒?”
  宋温惜朱唇轻启,道:“是。不过陛下醉后,臣便将陛下扶回了房中。”
  “怎么可能?!朕分明——”晏望宸瞳孔骤缩,可他却突然止住了话。
  分明什么?宋温惜有些疑惑。
  难道……他还记得昨夜的事?可是他那时候分明已经醉得神志不清,应该分不清做梦还是真实才对。
  于是宋温惜淡声道:“分明什么?陛下难道做梦了?”
  只要她一口咬定昨夜她将晏望宸送回了寝殿,便无人能质疑什么。
  毕竟,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裕王和她,再无第三人。
  晏望宸眸中蕴起怒气,他死死盯着宋温惜,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陛下与爱臣饮酒作乐,臣可以理解,只是……陛下还是没有解释,究竟为何要灌宜妃娘娘避子汤。”丞相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晏望宸却仍旧问宋温惜:“沈世子,你说,宜妃娘娘这个避子汤,究竟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宋温惜毫不犹豫地开口:“臣认为……”
  “你想好了再说!”晏望宸怒声警告道。
  宋温惜被打断,抿了抿唇,继续道:“臣认为,宜妃娘娘不该喝这避子汤。”
  沈悦猛地抬眸看向宋温惜,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了一瞬。
  “宜妃娘娘国色天香,又正值恩宠,若是能为陛下诞下子嗣,再好不过。”宋温惜毫不示弱地回望着晏望宸。
  她忽视了他眸中摇曳的怒火,也不在乎他青筋暴起的额角,直言道:“丞相说得对,陛下要为江山社稷考虑。”
  她说完,看着晏望宸铁青的脸色,心中甚至有一丝爽快。
  原来当坏人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
  或许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倒戈,晏望宸眼底情绪翻涌,久久盯着宋温惜,一言不发。
  终于,他突然怒极反笑,垂眸看着沈悦,道:“既然沈大人说,宜妃不用喝避子汤,那就罢了。”
  沈悦惊喜地抬眸,眼底瞬间蕴起湿气:“谢陛下隆恩!”
  虽然这一次并不一定会怀上龙子,但不喝避子汤,便能有机会。
  在场所有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除了晏望宸。
  沈悦在丞相的搀扶下,走出了晏望宸的寝殿。她跪了太久,以至于步履有些蹒跚。
  宋温惜刚想跟着一起出去,晏望宸便叫住她:“站住,沈温淮,朕没说让你走。”
  宋温惜只能止住脚步,看着回过头有些疑惑和警惕的丞相和沈悦,她只能笑着说:“看来陛下还有公事要同臣谈。”
  丞相和沈悦这才相视一眼,离开了寝殿。
  刘公公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晏望宸,偷偷对宋温惜道:“沈世子,悠着点,陛下身子不好……”
  这是担心她把晏望宸气死?
  宋温惜恍若未闻,等刘公公关上房门,她才缓缓转过身。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问晏望宸还有什么事,晏望宸已经起身,大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质问道:“沈温淮,你究竟打什么鬼主意?”
第270章 让她滚回沈府
  晏望宸炙热的呼吸带着一丝酒气,掩盖了他原本的檀木香。
  宋温惜微微挣扎了一下,道:“陛下……臣……臣痛……”
  她打什么鬼主意,怎么可能告诉他?她只能试图学沈悦装可怜,逃过这一劫。
  看着她的下颚被掐得泛红,晏望宸似乎是心软了。他掐着她的手一顿,便缓缓松开来。
  但是他的口气却依旧十分气恼:“你可知沈悦做了什么?竟敢要朕放过她?!”
  她当然知道,说不定,她知道的比他还多些。
  只不过,她需要他现在当一会儿冤大头。
  “陛下,沈悦如今有众多文臣撑腰,若是陛下强行将避子汤灌下,恐怕会落得个暴君的名号。”宋温惜揉了揉下巴,试图劝说。
  “朕不在乎!”晏望宸一甩衣袖,“暴君又如何?朕对得起良心!”
  “可城中的百姓在乎!”宋温惜道,“若是百姓知道陛下是这样对待妃嫔的,如何相信陛下是一个明君?”
  晏望宸气笑了:“你的意思是,你是为朕着想?”
  宋温惜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晏望宸咬牙切齿,怒目而视。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眸中闪烁着疑惑的光,似乎是看不懂宋温惜。
  “滚。”终于,他开口道,“滚出朕的寝殿,滚出宫,回到你的沈府去!朕不想再看见你!”
  宋温惜微怔:“可是,陛下不是说……”
  他不是说外面不安全?一定要她在宫中?
  晏望宸背过身,背影看上去有一丝落寞和疲倦:“黑衣人已经抓到了,沈府也已经修缮好。你和小鱼,不必再留在宫中。”
  原来……已经抓到黑衣人了?这倒是没听陈卿安提起。
  不过,能回沈府,自然也是好的。在宫中多有不便,给父亲的家书,都不能多说什么。
  可是,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丝失落。
  为什么,她像是被赶出去的?
  “打扰陛下多日,给陛下添了不少麻烦,臣……是该回府了。”宋温惜抿了抿唇,声音微不可察地带了一丝失落。
  “还有。”晏望宸又叫住了她:“朕给你七日假,整理府中事宜。这七日,你不必进宫上朝。”
  宋温惜没想到晏望宸竟然会这么大方,七日的假,实属难得。可是,她却不知为何有些高兴不起来。
  但她终究是勾了勾唇角,道:“谢陛下。”
  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眼底泛起酸意,宋温惜自己也觉得莫名。
  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沈悦不久便会怀上裕王的孩子,而自己能顺利回到沈府,小鱼也平安无事,一切都十分完美。
  可是,心底的酸涩又是怎么回事?
  宋温惜甩了甩头,想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甩开。
  “沈世子。”忽然一道女声传来。
  宋温惜抬眸看过去,只见沈悦站在前方,似乎等了她许久。
  她见宋温惜看过来,微微一笑,道:“沈世子,方才的事,本宫想同你道谢。”
  此时的沈悦没了方才的柔弱,她已经又变回了曾经那个高傲的孔雀。
  “小事。”宋温惜淡淡道。
  沈悦浅笑着走上前,道:“怎么会是小事?此事对本宫,事关重大,沈世子方才,当真算是救了本宫一命。”
  救她一命?只怕后期会成为她的催命符。
  宋温惜淡淡地勾了勾嘴角,道:“那臣祝宜妃娘娘得偿所愿。”
  这话似乎让沈悦极为满意,她笑得意:“沈世子,原本得知你住在宫中,本宫还有些担心,如今,看来沈世子是站在本宫这边的,同本宫一条心。”
  她用帕子掩嘴轻笑:“那本宫便放心了。”
  “自然。”宋温惜也笑道,“所有文臣,不都跟娘娘一条心?”
  她脑中闪过香芙的脸,心底闪过一丝阴狠。
  沈悦恐怕不知道,因为用了她给的药,沈悦就算真的怀上了孩子,也是生不下来的。
  原本,她也没有想要这样残忍。但是,谁让沈悦太想要一个孩子,来夺得后位。
  她只能成全她。
  她想让她尝尽世间各种痛苦之后,再悄然死去。
  “臣今日便要离开宫中,还要回去收拾行囊,先告退了。”宋温惜同沈悦道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她的行囊并不多,很快便收拾好了。
  小鱼刚开始有些适应宫中的生活,此时突然要离开,竟有些依依不舍。
  “漂亮叔叔跟我们一起走吗?”小鱼问。
  宋温惜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这里是他的家,如何能同我们一起走?我们现在要回自己家了。”
  小鱼歪着头,问:“漂亮叔叔家这么大,我们不能常住吗?”
  宋温惜刮了刮小鱼的鼻子:“怎么?先前你还闹着想回家,如今又舍不得走了?”
  小鱼瘪了瘪嘴:“可是,回家就不能天天看到漂亮叔叔了。”
  宋温惜心底又泛起一阵酸意。
  看来,小鱼倒是真的喜欢他的亲生父亲,不知道是不是父子之间的联结,晏望宸也十分宠爱小鱼。
  她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她实在无法逼着两个人远离彼此。
  宋温惜叹息一声,蹲下身耐心地道:“不是还有陈叔叔吗?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家,该离开的时候,还是要离开。小鱼乖……”
  “沈世子!大事不妙了!”
  宋温惜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刘公公急促的呼喊打断。
  她连忙起身,去给刘公公开门:“怎么了?刘公公,发生什么事了?”
  刘公公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惊恐道:“沈世子,淄阳王……淄阳王弃兵回都城了!”
  “什么?”宋温惜诧异地问,“为什么?”
  “这……这……老奴一时解释不清,陛下刚收到消息,便派老奴来告诉沈世子……”刘公公紧张得嘴唇都有些哆嗦,“陛下震怒,叫……叫沈世子过去呢……”
  宋温惜连忙对刘公公道:“刘公公,替我照看一下小鱼!”
  “哎……”刘公公还没来得及拒绝,宋温惜已经跑没了影。
  刘公公看了一眼乖乖坐在床上的小鱼,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问:“小鱼,你饿不饿?”
第271章 擅离职守是死罪
  宋温惜着急地跑回书房,她敷衍地敲了敲门,不等晏望宸回答,便闯了进去。
  “陛下!究竟是怎么回事?父亲怎么会……”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书房中,不止晏望宸一个人,镇国公正背对着房门站着。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眉头紧蹙。
  见宋温惜毫无规矩地闯了进来,镇国公的面色更加沉了几分:“本公知道沈世子担心淄阳王,可也不得如此无礼。”
  宋温惜顾不得他的冷嘲热讽,一心只想要问淄阳王的事。
  晏望宸缓缓起身,将手上的递给宋温惜:“你自己看吧。”
  宋温惜慌忙地接过信,仔细地读了起来。
  那是淄阳王写给宋温惜的家信,宋温惜先是奇怪了一瞬,为什么家信会在晏望宸手中,可是待她看清了信上的内容,瞳孔骤缩。
  信上说,淄阳王到达驻兵之地后,萨疆派来使者,宣称已经派人劫持了小鱼,要求淄阳王退兵。淄阳王原本不信,但是萨疆拿出了小鱼十分喜爱的竹编蜻蜓。
  于是淄阳王便按兵不动,私下往沈府送信,想问问小鱼是否安好。谁知沈府回信说小鱼当真失踪,至今未归。淄阳王担心自己的孙儿,便派兵驻守,自己只身回到都城。
  “怎么会……?”宋温惜觉得这封来报十分可疑,“小鱼虽然确实被萨疆人劫走,可如今早已找回。若是府中许皓他们收到父亲的信,断然不会说些让父亲忧心的话……”
  “自然是有人伪造了信件。”晏望宸淡声道,他声音中带着一丝阴冷,“恐怕,还有余孽一直潜伏在沈府周围,蠢蠢欲动。”
  镇国公微微蹙眉:“不过,沈世子既然搬到了宫中,淄阳王为何不知道?竟还往沈府送信?”
  宋温惜哑然。
  她为了不让淄阳王担心,并没有提及自己已经搬进宫中的事。信件都是由许皓送至宫门口,再派宫人转交的。
  她不希望远在临川的父亲担心,谁知,竟惹下这天大的误会。
  “臣这就给父亲回信!让他回到临川!”宋温惜试图补救。
  可还未等她转过身,镇国公便开口:“恐怕来不及了。”
  宋温惜的脚步一顿,心中一颤。
  “你仔细看看这封信上的日期,是五日前。只怕淄阳王如今已经到了郊外,不日便要赶到都城。”
  宋温惜心中猛地一沉,她闭了闭眼,对晏望宸道:“陛下,这分明是萨疆人与宫中之人串通好的,并非我父亲本意!”
  “无论如何,淄阳王擅离职守,这都是事实!”镇国公并不赞同宋温惜的说法,“无召回城,这是犯了大忌!”
  宋温惜怒目瞪向镇国公,问:“镇国公也是有妻女的,若是妻女在都城出事,镇国公出兵在外,可能安心打仗?”
  “那本公也不会抛下边疆战事,草率回都城!”镇国公淡然地回道,“淄阳王擅离职守,自然要受惩罚!否则,以后武将皆可有样学样,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你……”
  “够了!”晏望宸将公文摔在桌子上,冷声道,“既然淄阳王已到关外,那一切都等淄阳王回到都城再说。”
  “可是陛下!”宋温惜想要阻止。
  如果淄阳王回到都城,那便坐实了他擅离职守的罪责。
  “臣带着小鱼去边关迎父亲,父亲见到小鱼,定然会放心回去!”宋温惜还抱有一丝希望。
  “沈世子。”镇国公冷冷地道,“你可知你父亲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多少时机?突袭萨疆最好的机会已经错过,如今,你父亲回去与否,都改变不了什么了。”
  宋温惜被镇国公的话噎住。
  是了,父亲原本就是突袭,突袭不成功,他还擅自跑回来,一来一回,至少耽误了半月,该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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