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死的是原本也要被处刑的人,而且这件事本就交给大理寺卿审理,没有人在乎她是如何畏罪自杀。
唯有镇国公蹙眉低声嘟囔了句:“入内狱的人,手无寸铁,如何自杀?”
宋温惜听到了镇国公的疑问,忍不住抬眸看向晏望宸。远远的,她觉得那锐如鹰的眸子似乎正看向她。她又连忙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还有。”晏望宸扬声道。
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萨疆已被击溃,如今珈岚便是外族中最为强盛的部落。过几日,林将军会带着珈岚使者一起回来,商议联姻之事。”晏望宸的指尖轻轻敲了敲龙椅。
“联姻?这是要我们的公主和亲?”
“可是陛下并无子女,而我朝只有一位公主……”
“我朝公主怎么可以嫁到那种鬼地方?珈岚不过是个外族,就算不联姻又如何?”
群臣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这件事。”晏望宸打断了他们,有些疲惫地说,“这件事,众爱卿若是有什么看法,皆可上奏。今日就到这吧,退朝。”
……
下了朝,宋温惜想起晏望宸曾说要她给个交代,但她实在没有勇气,想要偷偷溜走。
“沈大人。”刘公公满脸堆笑,拦在了宋温惜面前。
“沈大人,陛下让老奴传话,说是……昨夜陛下的问题,沈世子还未给出答案。”刘公公的笑容有些僵硬,“还请沈世子,随老奴去书房见陛下。”
他昨夜刚撞见陛下抱着沈世子急匆匆地从内狱回来,今日陛下刚下朝就让他将沈世子叫到书房。
这两人,莫非真有些什么?
他心里虽然犯嘀咕,可面上总归还是波澜不惊的。
宋温惜将唇咬得发白,但她也只能点头道:“请刘公公带路吧。”
去御书房的路,她走过许多遍,却从未觉得像今天这般艰难。
刘公公贴心地打开了书房的门,待宋温惜走进去后,又贴心地关紧。
她看着面前刚下了朝便要处理公文的晏望宸,抿了抿唇:“陛下找臣有何事?”
“明知故问。”晏望宸冷哼一声,将笔放下,“朕说了,要一个解释。”
宋温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上下牙齿甚至有些打架。
左右不过是一刀,她终于鼓起勇气道:“陛下,臣有罪。”
“你当然有罪,说重点。”晏望宸托着腮,眸中有一丝不耐。
“臣……”宋温惜咬唇,“臣瞒了陛下。”
“瞒了什么?”晏望宸终于忍不住骂道,“沈温淮,你别像羊拉屎一样同朕讲话。”
宋温惜眼睛一闭,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臣瞒了自己是女儿身,赵迟语发现了臣的身份,以此威胁臣,若是不带她逃出内狱,她便要将此秘密昭告天下。还威胁臣,要杀了小鱼。”
她身子微微战栗:“臣没有办法,只能杀人灭口,没想到,陛下明察秋毫……”
“臣自知犯了死罪,可是,这是因为女子不能入朝为官,所以臣才女扮男装欺瞒陛下,望陛下恕罪。”
她闭着眼睛,不敢看晏望宸的表情。
只听对面久久沉默,沉默到她忍不住壮着胆子睁开了眼。
只见晏望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见她睁开眼,他冷笑一声:“终于肯说实话了?”
宋温惜抿唇,道:“臣犯了欺君之罪,还请陛下责罚。”
他果然不惊讶,看来,他当真猜到了她是女子。
只不过,宋温惜来不及思考,究竟是什么时候露了馅。
“还有呢?”晏望宸又道。
“什么?”宋温惜微怔。
第284章 补上侍寝空缺
“既然你是女子,那么你就不是淄阳王收养的义子,你究竟是谁?小鱼又是谁的孩子?”晏望宸眸色沉了下来,“你……进宫到底有什么目的?”
晏望宸一连串的问题让宋温惜心中发慌。
她努力镇定下来,脑海中迅速编出一个个合理的答案:“我……我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以采药为生。三年前,我……我爱错了人,怀上了小鱼,误闯绝情峰,险些被毒瘴毒死。”
“淄阳王将我救下,见我可怜,他便收养了我和小鱼。”
“普通人?”晏望宸眼底一片冰冷,“普通人能如此轻易地考取状元?你先前读过书?”
宋温惜眨了眨眼,道:“年幼时,家境还算富裕,母亲曾让我上过私塾。”
女子上私塾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所以也还说得过去。
晏望宸面色好了些,又问:“你还没回答朕,你究竟叫什么。”
他下颚紧绷,似乎有些紧张。
宋温惜没有察觉到晏望宸的怪异,她的注意力全在编造谎话上:“臣……臣原名许馨,被淄阳王收养后,才改名叫沈温淮。”
这是小鱼乳母的名字,宋温惜一时慌张,便拿来借用。反正晏望宸总不至于真的去调查她的身世,无论如何,她现在也仍是淄阳王的义女。”
可不知为何,晏望宸听到这个名字,面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
“你原名叫许馨?”晏望宸嘴角微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宋温惜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副反应,可她既然说了她叫许馨,便只能硬着头皮这样坚持下去。
“是,陛下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宋温惜暗想,总不会是嫌她原名不好听吧?
晏望宸沉默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然后他才冷哼一声,又问:“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还有?
宋温惜蹙眉。她不知道还要交代什么了。
晏望宸见她眼神迷茫,冷笑着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
宋温惜忍不住退后一步,却猛地被他揽住了腰。
“你不记得了?那就让朕提醒一下你。”他低声说着,脸缓缓凑近她的耳朵。
“那日,桥下,朕中了药……”
宋温惜一惊,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低头吻住朱唇。
他的气息顿时覆盖住她,将她的记忆拉回那日桥下,他毫不节制的样子,还有那日他醉酒,对她为所欲为的模样。
见她瞪大了眼睛,晏望宸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唇,才抬起头,问:“想起来了?”
宋温惜立刻推开他,连连后退。
“你知道那日是我……”她太惊讶,以至于一时间都不再以君臣相称。
他竟然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那日他中了药,分明都认不得人,将男装的她认成了宋温惜。
“你那日的香味,留在了朕的身上。”晏望宸眸中藏了一抹笑意,唇角微勾,嘲笑道。
见宋温惜惊得朱唇轻启,他继续道:“你的脂粉,也蹭在了朕的衣襟上。朕当时还好奇,你的脂粉怎么会比寻常女子的脂粉,颜色深上许多?”
宋温惜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那日许皓为她特制的无香脂粉恰巧用光,她不得不用了之前带香味的脂粉。
没想到,却偏偏留下了证据。
她只能咬了咬唇,同他保持距离,道:“陛下自重。”
“不过,朕后来也想通了。你既是女子,皮肤或许十分白皙,若是要伪装成男子,定然要将脸涂黑些。”晏望宸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
“所以……陛下早知道臣是女子,却一直并未揭穿?”宋温惜心中的疑问更多了,“为什么?”
“朕想看看你究竟有何用意,戳穿你,你这辛苦考来的状元,不就白费了?”晏望宸又板起脸,“无论如何,你这状元是货真价实的,就算你是女子,也改变不了这件事。”
宋温惜闻言,小心翼翼地问:“这么说,陛下不准备将臣是女子的事,昭告天下?”
他话里话外,似乎没有不让她继续做官的意思?
晏望宸挑眉:“告诉天下人,朕的状元是个女子,然后放你回绝情峰,从此远离朕?你想得美。”
宋温惜一愣。
他这是什么意思?
晏望宸此时眼神忽然变得阴鸷,他缓缓靠近宋温惜,低声道:“朕先前不止一次,向你表明心意。就算是被误会是龙阳之好,朕也在所不惜。可你却没有一次,试图告诉朕,你是女子。”
宋温惜心中警铃大响,她想起先前晏望宸痛苦的醉酒告白,狼狈的模样,她下意识想跑,双脚却只能钉在原地。
“陛下……”
晏望宸将食指放在她的唇瓣上,示意她噤声。
“既然,你杀了朕的玉才人,便要想办法替朕补上空缺。”晏望宸眼底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
“什么空缺?”宋温惜颤声问。
“侍寝的空缺。”说罢,晏望宸忽然将她抱起。
她惊呼一声,下一瞬,天旋地转,她被迫坐上了晏望宸的书桌。
晏望宸双臂撑着她身后的桌子,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你……”宋温惜慌了神。
侍寝?什么侍寝?她又不是后宫嫔妃?
“陛下,臣……臣不是……”宋温惜推着晏望宸的肩膀。
“不是什么?”晏望宸一口咬在她颈间,“那日你承欢,可柔软似水,怎么今日,变得如此僵硬?”
宋温惜的心剧烈地跳动,她猛地推开他:“陛下!臣是翰林学士,并非陛下的妃嫔,若是陛下想要人侍寝,臣这就……”
晏望宸怒声打断了她:“沈温淮,朕只要你!”
宋温惜微怔,她想起了从前,晏望宸也曾这样对她说过。
可是,如今她是沈温淮,他也这样说了,不是吗?
宋温惜眸色也冷了下来,她沉声道:“陛下若是想要治臣的罪,臣无话可说。但陛下休要随意对人说出这样的话。”
晏望宸脸色也变冷,他冷笑着问:“这样的话?哪样的话?朕只对你说过这样的话。”
第285章 把他骗得好苦
宋温惜才不信他的鬼话,冷笑一声,道:“这话陛下分明也同别人说过。那日桥下,臣不过是怕陛下有损龙体,才没有反抗。”
“可陛下若是以为臣想侍寝,那就错了。臣想侍寝,当初直接入宫选秀女即可,大可不必费尽周章苦读三年考入宫中。”
晏望宸似乎被她的话气到,双臂环胸,垂眸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儿,问:“这么说,那日并非你所愿?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你对朕也毫无感情?”
“臣……怎敢肖想陛下。”宋温惜避开他审视的目光。
“是不敢肖想,还是厌恶朕?”晏望宸察觉到她的抵触,低声问,“先前朕不知道你是女子,你的抗拒朕可以理解为不想冲破世俗的束缚。”
“可你既然是女子,又在抗拒什么?你不喜欢朕?”他问道,声音竟然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意味。
“不喜欢。”宋温惜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先前在石桥之下的动情,当真全是假的?”他又问。
“是。”她答。
这话让晏望宸沉默了。
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突然唇角微勾,笑道:“沈温淮,你惯是会撒谎的,并且撒起谎来脸都不红,所以朕不会再信你的话。”
“不过,你的身体不会说谎。所以,朕试试便知道。”
说罢,他忽然欺身上前,重新将她圈在怀中,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你……唔……”宋温惜一惊,想要推开他。
可这次他像一块巨石一样,纹丝不动。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脑袋,轻而易举地将她试图扭动的头固定住,疯狂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
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却无法阻止他大胆的动作。
他的一手扯开她的腰带,一把将她的衣物扯下,露出她白皙细嫩的肩头。
宋温惜忍不住低呼一声,想要将衣服拉起来,晏望宸却按住了她的手,松开了她的唇,垂眸瞥了一眼她的胸口。
只见胸口裹着一圈圈的束带,将她原本傲人的双峰裹得十分平坦。
晏望宸轻笑一声:“你把朕骗得好苦,每日这样出门,不觉得难受?”
说着他就将手伸了进去,试图找到那束带的源头。宋温惜连忙抓着他的手,想要借机推开他,逃离他的束缚,谁知却被他反手紧紧扣住腰肢,动弹不得。
“别动!”他眼底藏着难耐的火焰,警告道,“难道你想就这样衣衫不整地冲出去?”
宋温惜呼吸一滞,手上的力道一松,便被他得逞。
他轻松找到了束带的结扣,手一扯,碍事的束带就松开来。
宋温惜慌乱地想要捂住胸口,他却不给她机会,直接俯身吻在了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间,让她身子一颤。一阵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让她变得腿软无力。
晏望宸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撩拨得呼吸急促起来。
他察觉到她的动情,抬起头嗤笑道:“就说你的身子不会骗人。”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晏望宸却没有生气,只给了她一个更深的吻。
宋温惜被迫在书桌上躺下,晏望宸站在她的双腿之间,让她无法逃脱。刘公公还在门外,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咬着唇,闭上了眼睛。
原本严肃沉闷的书房,此刻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这一次,他终于不再是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同她欢爱,房中的烛火将她姣好的躯体照得一览无余,他终于看清了她的全貌。
原本宋温惜有些担心,晏望宸会不会想起她以前的身体。
可她神经紧绷间,忽然又放松下来。因为她想到,自己的身子也已经与从前十分不同。
原本纤细的四肢,此时隐隐有了肌肉的曲线,腰间也变得紧实。如果说原来的她苗条柔弱,那么现在的她,则是结实丰满。
“不愧是习武之人。”晏望宸的手轻轻抓住她的腿,缠在自己腰上,低声在她耳边呢喃,“女子练武,想必吃了很多苦吧?”
他在心疼她?
不知为何,听了他这话,宋温惜鼻尖忽然一酸。
岂止吃了很多苦?心中还有很多恨。
习武倒像是发泄,每次练得遍体鳞伤之后,她都觉得痛快。
她被他折磨得意识模糊,此时眼神复杂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晏望宸凝视着她水润的眸子,唇角微微上扬,愈发卖力,书桌都摇晃起来。
他在她身上印下数道红痕,在她耳边低语:“让你骗朕……”
伴随着稀碎的呻吟,她皱着眉,被迫攀上巅峰。宋温惜闭着眼剧烈地喘息着,瘫在了书桌上,动弹不得。
晏望宸倒是精气神十足,他走到角落,将帕子放在装满水的铜盆中浸湿,然后贴心地替宋温惜擦拭着被他折磨得一片狼藉的身子。
冰凉的帕子激得宋温惜一颤。她实在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为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