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怀得可是龙胎——染典【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7 17:11:41

  晏望宸眼底闪过一丝不情愿:“闫文静入宫来接他回府,你此时前去,定然会同她碰见。你……”
  “无碍,把话说清楚也好。”宋温惜淡淡道。
  本就是她连累了陈卿安,若是闫文静想要拿她出气,她也不会躲。
  说罢,她转身离开。
  晏望宸欲言又止,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始终没有拦住她。
  “将晚。”他低声唤道。
  将晚一个闪身,从房梁上下来:“陛下。”
  “去保护她。”晏望宸吩咐道。
  将晚犹豫了一下:“……陛下,裕王这些日子,恐怕会有些动静。”
  “朕无妨。”晏望宸冷声道,“去保护她。”
  “是。”将晚领命,立刻追了出去。
  ……
  宋温惜来到内狱,恰逢闫文静扶着虚弱的陈卿安往外走。
  他脚步虚浮,俊逸的脸此时惨白无比,发丝也垂落下来。再加上他最近几日总是酗酒熬夜,整个人的脸色极差,身子也微微发颤。
  陈卿安看到了她,身子僵了僵,冷声问:“你来做什么?”
  闫文静闻言,也猛地抬眸,看向宋温惜,语气不善地怒声道:“就是,你来做什么!都是你害的,卿安他……才会变成这样!”
  陈卿安抿唇,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他扛下了所有罪责,没有供出她来,他是不懂,她在这个节骨眼跑来做什么,恐惹人猜疑。
  宋温惜眼眶微微发红:“陈卿安,你不是说,不会有事么?”
  陈卿安轻咳了两声,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总不能让皇后娘娘挨板子。”
  她前段时间刚在牢中把身子搞得虚弱不堪,此时恐怕还没养好,这板子若是打在她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你让开!我要带卿安回府了。”闫文静毫不客气地对宋温惜道。
  宋温惜上前,将手中的膏药递给闫文静,道:“闫姑娘,这是我府中特制的膏药,能让陈世子好得快些……”
  闫文静不等她说完,便将她手中的膏药打落,然后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闫文静毕竟是将门之女,力气大得很。宋温惜被扇得侧过脸去,嘴角被牙齿勾破,渗出血来。
  “闫文静!你干什么!”陈卿安按住闫文静还想再扬起的手,怒声道。
  “宋温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坐上皇后的位置,我就怕你!我忍你很久了。”闫文静被陈卿安拦着,嘴上却还不依不饶。
  “先前我嫁给晏望宸,你同我抢他,现在我要嫁给陈卿安了,你还要来连累他?你安得什么心?诚心与我作对?”
  “你滚啊!”她怒吼着挣脱了陈卿安的手,抽出了腰间的马鞭,朝宋温惜甩去。
  陈卿安身上有伤,没来得及阻止,眼看马鞭就要甩在宋温惜身上。
  宋温惜紧紧闭上双眼,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
  她等待着马鞭落在身上,传来一阵剧痛。
  但是,一个人影忽然一闪,挡在了她面前,徒手抓住了甩来的马鞭。
第364章 原来是要罚她
  “闫文静,够了,待陈卿安回去吧。”晏望宸牢牢地抓着闫文静的马鞭,眸中的冷意几乎要将她冻住。
  虽然让将晚来保护她,可他终究是不放心,亲自跟了过来。刚站定便看到她被闫文静甩了一巴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时她颓唐的模样同方才与他对峙时,十分不同。看着她嘴角渗血,发丝狼狈散落下来的模样,他胸口又闷痛起来。
  她们二人没说两句,闫文静便又扬起了马鞭。他看向她,丝毫没有躲闪的迹象。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这一鞭,她分明能躲过。
  可是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于是他慌了,忍不住冲上前,带着怒气抓住了闫文静的马鞭。
  他想惩罚她的,可是,看着她一声不吭地任由闫文静将怒气撒在她身上,他还是不忍心。
  闫文静已经从他手中抽出了马鞭,冷声道:“陛下莫名罚了我的夫君,我还没同陛下理论。”
  “陈卿安玩忽职守,朕罚他,合情合理。”晏望宸冷声道。
  他瞥了一眼陈卿安,陈卿安的目光毫不闪躲,似乎并未对包庇宋温惜感到任何愧疚和不安,这让他十分不爽。
  他的女人,何须他来掩护?
  宋温惜怔怔地看着护在她眼前的人,她以为他会对她放任不管,没想到……
  闫文静冷哼一声,似乎懒得同他争辩:“还请陛下好好看管自己的女人,休要再叫她出来祸害别人。”
  说罢,她扶着一瘸一拐的陈卿安,同两人擦身而过。
  陈卿安担忧地看向宋温惜,眸中痛色尽显。
  她这是心中愧疚,故意撞上来给闫文静撒气?他不舍的目光缓缓扫过她,下一瞬,便将所有情绪都藏起,沉默地跟着闫文静离开。
  他已经没有资格守护她了,她身边,始终站着另一个人。
  闫文静和陈卿安离开后,晏望宸才缓缓转过身。
  她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不语。
  他抬起手,想要抹去她唇边的血迹。但是想到她方才在屋中与他争吵的模样,他只觉得胸口的憋闷未散。
  他还是放下了手,冷声道:“皇后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还要朕请你回寝宫吗?”
  他冰冷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宋温惜沉默半晌,微微笑道:“是,臣妾这就走。”
  她不太记得路,只能凭着残存的记忆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她入宫不久,分不清后宫的几个院落,此时也没有宫人引路,她只能边走边找。
  晏望宸看着走远的宋温惜,她朝着错误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叹了口气,还是对藏在阴暗之处的将晚道:“派人带她回去,朕怕她……根本找不到路。”
  ……
  宋温惜迷茫地在御花园走丢了,正当她对着迷宫一样的路发呆时,身后传来刘公公的声音。
  “娘娘!皇后娘娘——”刘公公气喘吁吁地喊道,“娘娘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这方向不对。”
  宋温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对这宫中的路还不熟。”
  刘公公笑道:“没关系,娘娘慢慢就熟悉了。对了,娘娘,这是陛下赐给娘娘的婢女,名唤影儿。娘娘没有个贴身服侍的人,往后就让影儿伺候吧。”
  “奴婢影儿,见过皇后娘娘。”影儿乖顺地给宋温惜行了一礼。
  宋温惜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什么婢女,但既然是晏望宸塞给她的,那收下便是了。
  她微微点了点头,道:“麻烦公公带路。”
  有刘公公带着,宋温惜就轻松多了。
  没想到的是,后宫之路杂草丛生,像是许久没有人打理。经过的几处院落,也都十分寂静。
  偌大的后宫,只有她一个人。宋温惜竟然感到有一丝寂寞。
  刘公公将宋温惜带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这并非先前晏望宸带她去过的那处寝宫。这处院落明显比之前的小了许多,陈设也十分简单。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上面的牌匾,写着“怜镜宫”三个字。可晏望宸之前说要将春鸾宫给她。
  “刘公公,我的寝宫,是这里?”她问道。
  刘公公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道:“陛下说,皇后娘娘犯了错,自然是要在艰苦一些的地方闭门思过。待皇后娘娘反省够了,便让娘娘搬回春鸾宫。”
  原来是要罚她。
  宋温惜心中了然,也没什么争辩的欲望。她对于住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异议。
  于是她淡然地抬脚,走进了怜镜宫。
  怜镜宫的屋中,陈设虽然简单,但应有尽有,倒也算不上是苛待。宋温惜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过过更苦的日子。
  吃过苦的人,普通的日子也会觉得很甜。
  刘公公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留下影儿服侍。他没有说她什么时候能出去,也没有说晏望宸是否还会来看她。
  影儿看着这朴素的地方,微微蹙眉,眸中闪过一丝不满。
  宋温惜并不娇气,也不嫌弃。院中洒满了落叶,走上去便扬起一阵灰尘。宋温惜走到角落,拿起扫把,自顾自地开始收拾起来。
  “娘娘,放着奴婢来吧。”影儿殷勤地上前,夺过宋温惜手中的扫把。
  宋温惜见她这么勤快,便点了点头,道:“那我去擦一下桌子。”
  她远远就瞥见屋中的圆桌上,一层薄薄的灰尘静静地铺在桌面。
  影儿见她走进屋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嘀咕了一句:“怎么偏偏遇上皇后被陛下责罚,还想着在皇后面前服侍,能讨些好东西呢……看这穷酸的模样,也不像是有什么好东西的……”
  她边念叨,边愤愤地扫着院中的落叶。
  快要入冬了,院中高大的树上,叶子已经脱落了不少,只剩残枝败叶。
  宋温惜将屋中全都擦了一遍,便累得浑身冒虚汗。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看了看阴沉下来的天色。
  一阵冷风袭来,树叶又淅淅索索地掉落下来。
  “哎呀,我白扫了半天!”影儿攥着扫把,叉着腰,娇声发着脾气。
  宋温惜裹紧了外袍。
  马上要冬天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冬天,似乎会很寒冷。
第365章 突然走水
  宋温惜在怜镜宫待了几天,只觉得日出到日落极为缓慢。
  她带进宫中的东西并不多,晏望宸没有给她时间将沈府的用品一一带进宫中,所以跟着她一起关进来的,只有基本书,和朴素的衣裳。
  她住的这地方四周寂静无比,几乎没什么人会路过这里。偶尔有乌鸦飞过,凄凉的叫声常常会让她吓一跳。
  几日未曾见到小鱼,晏望宸也不让人给她一点消息,宋温惜心中有些不安。
  她被圈在这方寸之地,只有头顶的天空是无限延伸的。
  晏望宸并没有说会将她关在这里多久,没有盼头的等待最是无助。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要她反省,要她悔过。
  每日都有宫人送餐,可宫人也并替他传达任何旨意。就连几次她提出想要见一下刘公公,都被送餐的宫人拒绝。
  因为大门锁着,不能出去,又见不到陛下,影儿对她也肉眼可见地不耐烦起来。
  后宫中只有这么一位主子,她理所当然地觉得皇后应该享尽荣华富贵,和陛下的疼爱。既然如此,她原本以为跟着皇后能好过些,特意从舒舒服服的公主宫中自请来照顾皇后。
  可谁知,这几天观察下来,这皇后分明是被打入了冷宫,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
  也说不定是陛下后悔立后,过几日便要将这皇后废了也说不定。影儿这么想着,烦躁地将抹布重重地甩在桌子上。
  宋温惜听到声响,抬眸朝影儿看过去。
  她自然也是能察觉得到影儿的不满,她曾尝试和影儿搭话,一来是消磨时间,二来她想让彼此更熟悉些。
  可影儿总是爱搭不理,也愈发懒散,院落中的脏乱影儿也就这么看着,不再在宋温惜眼前表演勤快。
  宋温惜其实也能理解,宫中的宫女想要过得好,自然要选对主子。自己现在摆明了是失宠,日后会怎么样,还说不准。
  她以为只要她乖乖待在他筑起的牢笼里,待他消气了,自然会将她放出去。
  可没想到,这天夜里,宋温惜被一阵烟味熏醒。浓烟将她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她听到了影儿的尖叫。
  “走水了!救命啊——”影儿惊慌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皇后娘娘,快醒醒,走水了!”
  宋温惜猛地起身,只见屋外一片摇曳的火光。
  她连忙下了床,披上披风,打开了房门。通天的火光亮得她睁不开眼。
  院中的枯树燃起了熊熊大火,夜空被点亮,断裂的树枝不断地落下,砸在地上。
  “小心!”宋温惜眼看着一根树枝掉落下来,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影儿。
  影儿惊魂未定地看着燃烧的树,惊恐地问:“娘娘,怎么办?我喊了许久也没有人来救火,我们要烧死在这里了!”
  “门还锁着?”宋温惜问。
  “是,把手都烧烫了!奴婢推不开!”影儿伸出通红的手掌,指腹有一些烫伤的痕迹。
  宋温惜飞快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丢进水缸,然后将影儿身上泼湿,再将湿漉漉的披风裹在影儿身上。又拿出帕子浸湿,递给影儿道:“掩住口鼻,把这披风裹好!”
  影儿颤抖着双手接过披风,和手帕,听话地照做。大火被风一吹,已经烧到屋中。
  宋温惜将自己身上淋湿,跑回屋中,又拿了一件披风,如法炮制。然后她从角落找来数块转头,迅速地堆成一个高高的台阶。
  她朝影儿伸出手,道:“我扶你先上去!”
  影儿犹豫地看了一眼高高的围墙,道:“这么高,我……我翻不上去吧……”
  “想烧死在这里还是努力一把,你自己选!”宋温惜没时间同她废话,抓住她的肩,厉声逼问道。
  大火已经点燃了瓦片上的枯草,火焰很快就要覆盖整个怜镜宫。
  影儿咬了咬牙,一脚踩在砖块上,用力扒着墙。宋温惜拖着她的腿,用尽全身力气,助她爬了上去。
  影儿坐在高高的围墙上,正准备跳下去,面上却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可她身子已经向外偏了过去,无法返回。影儿从高墙之上掉落下去,没有任何声音。
  “影儿?”宋温惜见影儿没了声响,心中有些发慌。
  这高墙虽然高,可应该摔不死人的。难道影儿掉下去磕到了头?
  她来不及多想,只能踩着晃晃悠悠的砖头,扒住围墙,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坐上墙头。
  她看向墙外,顿时明白了影儿为何满脸慌张。
  ……
  远处,另一个地方也燃起了大火。那正是小鱼和淄阳王住的地方。
  淄阳王带着小鱼早就跑了出来,淡然地看着众人慌张地灭火。
  晏望宸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里衣,披着一件大氅。他脸上少见地浮现出慌张的神色,在看到淄阳王和小鱼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之后,他整个人才松懈了下来。
  “怎么会突然起火?”晏望宸怒声问一旁的下人。
  下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醒来时院中的树便燃了起来……”
  晏望宸看着刺眼的火光,眸色沉了沉。
  突然起火,还是小鱼住的地方……
  “将晚!”晏望宸大吼道。
  将晚不知从何处突然现身,出现在众人面前。
  “晏瑾现在在何处?”他厉声问道。
  “最后一次传来消息,说是已经越过了曲安河,朝江扬去了。”将晚跪在地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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