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懂了小喜的暗示,“小喜你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的!”
“顾大哥,那我先走了。”
小喜走后他一边暗骂陈老爷子,八成又想用逼婚陈修明的法子逼婚小喜,一边又不受控制的期待,那将是小喜选择他的机会。
他早早到饭店,花钱买通服务生跟他换了衣服,看到小喜和一个明显已经年过三十,还又黑又矮的男人出现,他当时就想直接打死陈老头!
吃饭吃到一半,陈老头借口有事离开,只剩小喜和那个老矮子在包房。
听到一声惊叫,他猛然冲了进去,那个老矮子正抱着小喜撕扯她的裙子。
“老子弄死你!”
他把老矮子打的鼻青脸肿奄奄一息,小喜才拽着他离开,“顾大哥,走吧,不要打死他,不值得因为他犯法。”
他刚带着小喜回到住处,陈老头也带着人赶到了。
谁知小喜直接拿剪刀对准脖子,“爷爷,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爷爷,我妈怎么死的,我爸怎么失踪的,我和大哥都很清楚,我万万没想到,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卖亲孙女!”
“小喜,老爷子最疼的就是你啊,你这话是戳老爷子心窝子啊。”
“谁家爷爷疼孙女就是卖孙女的?你们两个老东西根本没把小喜当人看!”
陈老头脸色阴沉,“小喜,跟爷爷回家,你要真不能接受齐主任,爷爷再给你找个更好的,这个男人来历不明,爷爷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
小喜泪盈盈的眸子里已经失望至极,“要么成全我和顾大哥,要么你们就带我的尸体走。”
“小喜!别忘了你姓陈!”
“因为姓陈,我失去了父母,因为姓陈,我眼睁睁看着哥哥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沉默孤僻的野人,我恨我姓陈,我也恨您!”
陈老头咬牙切齿,“跟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早晚有你哭的那一天!”
院子里清静了,小喜跌坐在地上,他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痛快的哭个够。
等她哭累了他才说,“小喜,我来历不明是因为,因为我是个孤儿。”
小喜目光心疼,“顾大哥,以后,以后你还有我。”
他吻了小喜。
但并没有要她。
因为自私他最终选择了欺骗,因为私心他想等小喜真的接纳他,再带小喜私奔,那时天高海阔他会跟小喜成婚。
那段时光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他掏空了心思制造浪漫,他用尽了方法让小喜感受他炙热的爱。
他和小喜像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长久的没有越过雷池,小喜也就越来越信任和依恋他。
直到十月底他生日,小喜亲自做了一桌子菜,他喝了很多酒又哭又笑,哭是因为他欺骗小喜而感到愧疚,笑是因为他真的好幸福,哪怕立刻去死都行。
他说,“小喜,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生很多孩子,相敬相爱白头到老。”
小喜双眸泛红道,“好,顾大哥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小喜,我发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只会跟你一个女人生孩子。”
那天晚上他要了小喜。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郑允谦再次来找他,告诉他必须赶快离开。
还没等小喜完成手里的论文,他就被顾家的人带走不告而别了。
老爷子也知道了他和小喜的事,他再次提离婚,却被老爷子打断了双腿。
养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若不是心里记挂着小喜他真的会疯。
六个月后,传来小喜被斗死的消息。
他自杀过很多次,又一次次被救回来,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直到郑允谦告诉他,“顾辞海,你他妈不让我睡一次,都对不起我冒着生命危险打探回来的消息。”
他激动的抓着他,“是不是小喜没死!陈老头那么厉害,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亲孙女死!”
“拉倒吧,就是他默认斗陈喜的,而且那些人会错了意,为表忠心……”都强迫了陈喜。
“他们对小喜做了什么!你说啊!”
郑允谦按着他肩膀,“你冷静点,那些人都是妖魔鬼怪根本没有人性,陈喜是死了,不过有人替她收尸,而且她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
“儿子……小喜给我生了儿子……”
他不得不重新振作起来,策划了让儿子向陈家复仇,让顾影帮助儿子在顾家站稳脚跟。
天亮了。
顾辞海用袖子擦去陈喜墓碑上的灰尘,“小喜,我真想求求你,让小延给我个痛快。”
第179章 我流产怎么了我年轻还能生
冬至,北方吃饺子,南方吃汤圆。
明妃传就是在这天上映的。
虽然已经是八五年,大胆的情侣在公园里青天白日就卿卿我我也常见,但是多数男女仍是牵手都脸红。
这样的大环境下,美艳动人的女演员跳着柔美的舞蹈,眼神娇媚又不羁,让人怜爱又让人想要征服,瞬间觉醒男人们的荷尔蒙。
一时间下至十六岁的青葱少年,上至六十岁的暮年老将,只要是对爱情有渴望,对女人有需求的男人,浑身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与光彩。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城镇里脱单的青年明显激增。
平时因为鸡毛蒜皮红脸的夫妻,也从床下打嘴仗转化为床上车轮战。
但也有两种人比较悲催,有心无力瞎折腾的,少不得被骂老不要脸。
还有就是放着媳妇不用,宁肯靠想象力自己纾解,被冷落的媳妇也是骂楚蔓狐狸精转世骂得最狠的。
好巧不巧闲话六人组里占了仨。
吕顺妈、老段家的、小高家的,结伴杀到楚家张口就来,“月珍嫂子,你可真是生了个好闺女,小腰一扭小嘴一咬,让全天下的男人都丢了魂。”
“要我说你们家老楚之所以没有安排工作,都是使错了力用错了法子,就你们夫妻俩生的这闺女,那真真是天生的狐媚子啊,吃饭的时候带着她,啥工作谈不下来啊?”
“可不就是呢,放在外面那是全都便宜了野男人,你们当亲爸亲妈的是一点光都沾不到多亏腾啊!”
楚蔓回城之前唐月珍半生顺遂如意,楚蔓回城之后唐月珍受尽冷落白眼。
但是敢当面就指桑骂槐的还是头一遭,她家已经沦落到被人当众打脸了吗?
唐月珍越听越气,“楚蔓跟我们家早就断绝关系了!我只有楚灵一个女儿,我女儿是人民教师!你们如果是来撒泼泄愤的,那你们可找错地方了!”
“诶这话是咋说的啊,断绝关系那也是你们两口子亲生的闺女啊,没有你们两口子曾经的努力,也没有楚蔓今天的大放光彩啊,都是你们两口子的功劳!”
“常言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听说月珍嫂子当年进文工团的时候,就是凭借台上独舞名声大噪,让当时所有单身小伙都魂牵梦绕,有你这么厉害的亲妈在先,楚蔓如今让全天下男人做梦都想着她,就是青出于蓝啊!”
“月珍嫂子你也教教我们呗,教教我们你们母女俩是不是得了什么祖传秘方,咋就能勾的男人神魂颠倒,连自己老婆都不认了呢?”
唐月珍捂着气的生疼的心脏,“你们,你们给我滚!都给我滚出我家!”
“生个啥气啊,我们是来找月珍嫂子取经的,月珍嫂子就别藏着掖着了,就你这一把年纪自己也用不上,你家老楚也没那心力,可我们还年轻呢,不能跟你一样守活寡啊。”小高家的如此敢道。
“滚!滚……”
外面买菜回来偷听的文霞,见未来婆婆被气的翻白眼了,赶紧冲进来扶住她。
“你们三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在家都不敢照镜子吗?你们男人不愿意上你们的床,那是你们长得丑长得胖没胸没屁股,跟唐伯母没半毛钱关系!”
对号入座的吕顺妈,老段家的,小高家的齐齐捋了袖子,“嘿你个未婚先孕又被小流氓打流产的贱皮子咋说话呢!”
“我未婚先孕也有男人要,我流产怎么了我年轻还能生,你们三个没男人要就不满足的骚货,犯贱犯到俺家来了,还不让说啊!
男人不要你们,那不是还有擀面杖吗,啥不能止痒啊?来骂人男人就稀罕你们了?劝你们出门左转,菜市场买黄瓜去吧!趁男人下班前还能爽一回!”
“你个贱皮子嘴咋这么脏!”
“老段家的,小高家的,我忍不了了!”
“贱皮子你吃大粪了!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小烂货!”
三个加一起岁数过百的妇人,合起伙来打文霞一个,可文霞经常在外面野,打架躲战那都是身经百战过的。
只见她狠狠拧了胖胖的老段家的上围,老段家的瞬间抱着胸口哀嚎不停。
紧接着文霞又抓住小高家的头发,十几个巴掌扇过去,把人脸都扇歪了。
小高家的捂着脸哭哭啼啼,“你他娘的怎么光怼着左脸扇啊!”
身上已经挨了不少拳打脚踢的文霞,转而对付吕顺妈,直接把她棉袄扒掉,把她棉质衬衫撕烂又拽她裤子。
吕顺妈吓的顾上顾不了下,顾下又顾不住上面,“贱蹄子跟谁学的扒衣服!别拽啦!没法见人啦!文霞饶过婶子吧!文霞啊给婶子留条裤衩子吧!”
“别以为我没看见,就你带头找唐伯母麻烦的,怪不得你男人不上你的床,你瞅瞅你身上的灰比锅底还厚,汗毛脏的都打结了,恶不恶心啊,就是乞丐见了你都得摇头,还想要男人呢,连条狗都不愿意舔你,我呸!”
“你这妮子说话咋这难听呢!”
吕顺妈被羞辱的涕泪横流,哆哆嗦嗦的穿着衣服,老段家的还在自我按摩。
小高家的又憋屈又不敢吭声。
唐月珍虽然一直皱着眉头,看不上文霞对付人的村妇招数,但又不得不承认,心里是真畅快。
文霞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今天就是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你们再敢欺负唐伯母,我可就要送你们一份大礼了,你们不是想要男人吗?我认识的多的是见女人走不动道的男人!”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们惹不起你还不行吗!”
仨人耀武扬威的来,落荒而逃的离开,走出楚家的门就开始骂,“贱蹄子神气什么啊!被男人玩烂了的贱货,也就楚家不嫌弃弄脏了门槛!”
“什么呀,楚老三压根就瞧不上她,她就是死皮赖脸给楚家当保姆呢!”
保姆文霞拎着菜,“伯母,我先进厨房做晚饭了。”
唐月珍冷着脸,“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给你好脸色,我告诉你,我绝不同意老三娶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第180章 把错都推到亲生女儿头上还不罢休
楚华胜第N次坐在办公大院门口的树下,又干等了一天。
正准备去买酒,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楚伯父,我姓邵,是招商办的,能请您吃个饭吗?”
说着还拿出了证件,楚华胜激动的说,“小邵是吧,伯父请你,走走。”
虽然不是能解决他工作的人,但好歹也是个管事的,这让被冷落了三年十一个月的楚华胜很是高兴。
两人进了雅间,邵斌也没有拐弯抹角,“伯父,听闻您有个女儿叫楚蔓。”
楚华胜脸色一变,这些天无论在路上还是饭店甚至厕所,听到最多的就是那个逆女的名字!
他人老心不老知道名声大的作用,便点了点头,“是我女儿。”
邵斌给他倒酒,“现在各地都卯着劲求发展,谁都怕自己落后于人,咱们麓城离京城不算很远,但在省城里却是比较迟滞的一个。
如果这个时候,能借住有名气的人,把咱们的名胜古迹及特产宣传出去,势必能极大的带动发展与投资。”
对方说的如此直白,楚华胜也没理由装不明白,只好坦诚的说,“小邵啊,你关注蔓蔓应该已经做过功课,她虽然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我做不了她的主。”
邵斌是从外地调过来的,敢于大胆尝试,但也心细如发,的确是知晓当年楚家父女闹的轰轰烈烈的事。
可他又得知楚蔓在京城,不仅帮助过陌生的祖孙看病,资助了不少知青支教,而且工厂里的工人多是残障人士和孤寡老兵,是一位极富善心的女同志。
便认为楚蔓对待外人尚且热情善良,与亲生父母或许也能解开心结。
且他也了解过楚华胜,除了女儿这件事,其他没有问题,也有同情他的成分。
于是他说,“伯父,按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晚辈不便多说,不过晚辈还是想规劝您一句,向自己的女儿认错不丢人。”
“你!”
楚华胜骨子里是个比较大男子主义的人,听闻邵斌如此劝他,脸色阴郁难看。
邵斌见状便起身,“伯父,您好好想想吧,晚辈就不多陪了。”
“别走,小邵你别走。”
被冷待太久的人,最怕被厌弃被抛下,楚华胜不由拽住邵斌不让他走。
邵斌犹豫了下,还是坐了下来。
楚华胜连喝三杯酒,菜上齐后,他才难掩哽咽的说,“我爹娘死的早从小和妹妹相依为命,十二岁能扛起枪的年纪就从了军,也算是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
保卫国家咱万死不辞,可伯父也是个普通人,越是缺乏什么越是害怕失去什么,当年那种情况,马莲花就是个不讲理的泼妇,让她留城我将不得安宁。
况且蔓蔓被抱走之前,我给了马莲花钱的,我知道乡下本就重男轻女,蔓蔓不是亲生的肯定会受磋磨,可再怎么也是能活命的,再怎么也不会比我们兄妹小时候更苦。
你说她活的好好的,跑回城里后要钱给钱,衣食穿用样样不差人,我真的想不通她怎么能那么狠心,我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她怎么狠的下心的啊!”
邵斌仿佛知道了问题所在。
一个大男人如此抱怨计较就挺让人瞧不上眼的,明明是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养育责任在先,还要责怪女儿无情……
“已经发生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和月珍也已经尽力对她好,她但凡乖顺一些,嫁个好人家生儿育女,哥哥们也出息都能当她的后盾,可你看她都做了什么!
妻离子散我如今就差妻离了,大儿子失踪多年不知死活,二儿子一家远在西北电话没打过一通信也没写过一封,老三吊儿郎当混了一年半,如今干个看大门的轻省工作都三天两头闹乱子,不是找不到人,就是跟人打架。
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养女,是个受人尊敬的人民教师,可毕竟不是亲生的啊,也就短短四年啊,四年前我们家不是这样啊,四年前我还是走到哪都有人笑脸相迎啊,如今却头都抬不起来。
这都是我那亲生女儿干的好事,你以为她为啥去当演员呢?我告诉你吧,她就是纯属让我们一家子活不痛快呢,她越是出名,越是有人议论我们两口子不要她是多么愚蠢的行为。”楚华胜越说越憋愤,神情也难掩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