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的审讯已经将案情全部明了起来,查尔斯暂时被关押在魔法部的地牢中,明天送入威森加摩审判。
果然,事情所有的源头都在玛丽萨温德尔身上。更让人惊奇的是,玛丽萨是哨令魔法创始人,黑巫师耶克尔的后代。银质口哨更是耶克尔家族世代相传的物品之一。在十九世纪,耶克尔家雇佣的哑炮管家偷走了许多施有哨令魔法的物品,其中就有这个口哨。自那以后,耶克尔家族逐渐没落。
她自小学习黑魔法,学生时代就读于德姆斯特朗。随着伏地魔逐渐在欧洲声名鹊起,她为着信仰来到英国。并且曾因不凡的实力,受到过伏地魔的赞赏。
按照查尔斯所交待的,内奥米查到了玛丽萨温德尔的外祖母的确是姓耶克尔。玛丽萨在嫁给在巫师界中颇有名气的温德尔家族后,便暗示丈夫收集家族中原本的物品。并因为血统,夫妻俩对伏地魔表示了一致的肯定与忠诚。
只是在认识到伏地魔残酷的铁手腕,以及知道他被哈利波特打败后。艾森温德尔逐渐有了退却之心,在黑魔王的手底下干活,让他夜不能寐。他渴求权力,但更想保命。
伏地魔忠实的教徒,都认为黑魔王还会回来,只是时间问题,那时候,他将更强大。而,玛丽萨温德尔就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在玛丽萨诞下儿子后,艾森对他高度保护,只让他学习少量基础的魔法,并在一定年纪后将孩子送往国外的麻瓜学校。
可妻子玛丽萨却在追随伏地魔的途中丧失了理智,当她知道丈夫并不打算让儿子过多的学习魔法、加入食死徒时,几乎快要疯了。
“你在害了他,艾森!”玛丽萨瞪着她那可怖的双眼,“黑魔王最讨厌麻瓜,你却让他不接触魔法!”
“黑魔王已经死了!被一个婴儿打败了!”艾森大声反驳,“我必须要让我的孩子远离黑魔王,当一个麻瓜说不定更快乐。”
玛丽萨皱着眉,她诧异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这不再是那个当初与她志同道合的男人,竟然能说出让自己的儿子当一个麻瓜!?
对纯血的坚持,对麻瓜的鄙夷,对权利的追逐,这都是当初玛丽萨爱慕这个男人的原因。
她表面服软,却趁丈夫不注意时,将儿子锁在了耶克尔家族的庄园里。可惜最后她仍没能抵挡住丈夫想送走儿子的心。
可为了能继续以温德尔夫人这个头衔活下去,玛丽萨只能忍下对丈夫的不满。
最后那个属于耶克尔家族的物品,位于博克博金的那个口哨。玛丽萨再次在丈夫身边甜言蜜语,最后利用丈夫将其收入囊中。
艾森温德尔自此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甚至成为玛丽萨在追随黑魔王道路上的阻碍。
她在丈夫最爱喝的酒里投入了毒药。
就在玛丽萨认为她可以投身于食死徒事业时,却没想到儿子不肯回国,甚至是要带她走。
“去吧,主人会需要一个为她提供国外情况的人。”这是她同为食死徒的好友,为她提出的建议。
于是,玛丽萨跟随查尔斯去了德国,并在伏地魔卷土重来时,为他提供了大量欧洲除英国外,其他国家的信息。
直至黑魔王倒台,她们母子俩再次回到英国。回来后,查尔斯不再愿做母亲乖乖的儿子。而玛丽萨沉浸于她的主人彻底死去的悲哀中,无心于儿子。
在德国时,他母亲教了他许多黑魔法。
第一课,便是在他养的鹦鹉上练索命咒。
这让查尔斯十分痛苦,他跳脱出母亲为他框划的安全圈。去环游世界,并在途中认识了自己喜欢的女孩,贝特瑞林。
这是他想要共度余生的女孩儿,他将她带到母亲面前,可母亲却不给他的爱人一丝好脸色看,查尔斯尴尬极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母亲在晚饭后却拿出她珍藏的项链,“把这个给那个姑娘,这是我的心意,让她时时刻刻带着。”
查尔斯面带笑容,点头应下交给女友。却不知正是这个项链惹了大祸。成为项链吊坠的口哨上施着哨令,佩戴时间久了会被侵蚀心智。
嫌带着项链行动不方便的贝特瑞林没有经常带,这次回国后,倒是被自己的弟弟本杰明瑞林瞧着好玩偷偷拿去了。
小孩子不比大人,短短一个月就被哨令蛊惑侵蚀,心思开始变得令人厌恶起来。这也是他为什么要针对小呆子艾伦的原因,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艾伦因为本杰明的恶作剧飞上了天空,霍琦夫人为了救艾伦不仅受伤,口哨也被摔坏了。本杰明想栽赃艾伦偷东西,便把口哨给他让他交给霍琦夫人,不成想扯出了更大的问题。
“呼~”内奥米整理好全部的资料,一开始去霍格沃茨前,她是真没想到能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她将资料放好,挺直背拉伸了一下,转头瞬间就看到了哈利的办公室,那个位置上空无一人。
想起昨晚哈利对她说的话,内奥米还是忍不住想哭,可能都是因为那杯柠檬茶吧,那杯茶让他不再信任她。
内奥米有想过解释,可波特先生的话太令人难过了。她只是想帮他!
“帕特,整理好了?”奥尼尔走过来问她,“就拜托你拿到圣芒戈去找哈利吧,我下午有一点别的工作。”
第31章 告白
在赫敏又一次给哈利送午饭时,她再一次看到了救世主先生失望的眼神。
“今天威森加摩审判查尔斯温德尔。”赫敏无奈的摇摇头。
哈利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喃喃道,“一般来说,威森加摩上午九点开庭,两个小时完事。魔法部十二点午休,现在已经十二点零八分了。”
“她在忙着整理资料,你不在这些事情全是她在忙。”赫敏将叉子放到哈利面前,“应该快了,她把资料整理好后,会交给你过目的,这样她才敢盖章。”
说的也是,最近这两天哈利虽然住院了,但也没闲着,总是有傲罗过来让他过目案宗,确定无误后,才敢拿到内奥米面前请她盖章。
哈利接过叉子,“所以查尔斯温德尔的审判结果是什么?”
“阿兹卡班终身,他虽然在哨令案中属于不知情。毕竟是学习了黑魔法,还把索命咒喊出来的巫师,谁敢放他在外边溜达。”这样的结果与哈利预想的无差,昨晚罗恩来过将案情给他说了一下。
今天上午威森加摩审判时,赫敏有在现场。案子的基本过程,她也了解了一些。
她问,“你为什么激怒玛丽萨温德尔?”
“她古怪的性格是众所周知的,你故意激怒她,一定有所图。”这是赫敏观察到的第一个问题。
哈利喝了一口水,向好友解释道,“你说得没错,事实上从一开始我说的每句话都在我的计划当中,甚至和她战斗起来,都在我的计划中。我想过我多少会受伤,但我也有应对方案。可是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内奥米。”
“那你为什么这么想让她来?内奥米。”赫敏问道,并把哈利想当做借口的话提前说了,“下属来看望上司不是应该的么?这种话,还是算了吧!”
哈利叉西蓝花的手一顿,“我,只是想给她道歉。那天晚上我说的话确实很过分。还有,想夸一下她工作干得不错。”
得知这次主审的是内奥米,哈利暗自为她骄傲,她审得很清晰,将来龙去脉都掌握住了。
这一下午,哈利都在等着内奥米来找他看案宗。
内奥米确实在下午来了,她带来的不只是哨令案的案宗,还有她的辞呈。
“波特先生,这是温德尔案的整理,您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一会儿拿去盖章后,就可以交给案宗管理处封档了。”内奥米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话,将档案递到哈利面前。
在沉默中,哈利一页页翻完,然后合起来给她,“没问题,盖章封档吧。”
说完,他又忍不住开了口,“对不起,内奥米。那晚,对不起。”
内奥米动作迟钝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摇了摇头,“没事的,我知道,您是担心我。”
“而且,我觉得您说得对。”这话一开口,哈利就明白这事情的走向再度不受他所控制。“作为您的助手,或者说在傲罗办公室工作,是需要冷静自持,也需要有一定的实力。我没有该具备的条件。”
内奥米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一封信,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这是我的辞呈,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工作上的关心与照顾。”
哈利极力忍住心中的那怪异的感觉,拿起那封信,却没有看,直视着内奥米,“给我一个理由,我不想听这些场面上的话。如果是因为那天晚上的话,内奥米,我再次向你道歉。”
内奥摩鼓起勇气,将在来之前演习数百次的话说了出来。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坍塌,是很难再重新建立的。我知道您因为柠檬茶的事,对我抱有怀疑。”哈利想要解释,内奥米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了上下去,“我现在可以直接地告诉您。因为喜欢,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给你做喝。确实不是那家店的,但我找不到送您喝的由头,所以将纸杯变成了那家店的样子。”
将埋藏在心里的话都讲了出来,内奥米瞬间轻松多了,“我想,你应该不会让一个觊觎你的人,在你身边工作吧。”
内奥米今日突如其来的告白,并没有在哈利的意料之内。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都好,只觉得口干舌燥。反观内奥米,却一身的轻松自在。
“手上的工作我都已经做好了,辞呈我也已经交给您了,那后会有期...?”内奥米看着没反应的哈利,她自嘲地摇摇头,想着所有的一切都会到此为止吧。
可在她要离开这个病房时,却被哈利拉住了衣角。
说来可能有些滑稽,因为内奥米并没有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而他又不能下床,只能费力地去勾内奥米的大衣。
“等等!”哈利叫住她,“我明白你所说的了,那如果我说我也....”
“哈利!快看看谁来看你了!”罗恩径直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后,没想到房间正上演着戏剧性的一幕,他尬在原地。头脑有些混乱,现在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身后传来了一道女声,“你为什么站在这儿不进去?”
哈利几乎是瞬间知道是谁了,金妮从她哥哥和门之间的缝隙钻进来,然后和罗恩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大家都很尴尬,但最尴尬地还是内奥米了,她稍微用力将大衣拽回来,然后和罗恩打了个招呼就跑了出去。
直到她脚步声走远,罗恩讪讪地说,“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哈利颇感绝望地捂住脸,仰天长叹,“梅林啊。”
“所以,那个女孩和你表白了。但是却要辞职,而你想要挽留住她,在你想要回应心意的时候,我们进来了。”金妮听哈利讲完整件事情后,细细分析了一下,“综上所述,都怪罗恩。”
罗恩没好气地说,“为什么怪我?!我哪儿知道这个房间正在上演这么一处大戏。”
“你进门之前要是敲敲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也不会这么尴尬。”金妮一招毙命,讲出了整件事情的关键点。
哈利睁开双眼,凝望着他的好友。
看看金妮和哈利的眼睛,罗恩感受到了堪比纳吉尼的压迫感。
他最后无力挣扎,无望地点点头,“好吧,我知道错了,以后我进门会先敲门的。”
“算了,哈利,来听听我的分析怎么样?”金妮打了个响指,“据我对整个事情目前的猜测,这个姑娘是想要放弃你。首先,你那天晚上说的话确实很伤人。其次,就是她自己可能在你对柠檬茶这件事上的态度想多了。导致她认为你可能并不想让她待在你身边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向她表明心意。”
哈利看着自己腿上那一层层绷带,“可我现在还不能出院。”
“罗恩,帮我去和金斯莱说一声,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内奥米的辞呈,也不能把内奥米调走,快去啊!”他想到了金斯莱那里,这种人事变动需要得到部长的首可。哈利心很慌,他很怕内奥米是要直接辞掉魔法部的工作,再也不想见到他。
“算了吧,别做这些无用功了。”赫敏突然出现在病房里,很明显,她是幻影移形过来的,“在我来之前内奥米就已经和金斯莱递交了辞呈,她想要辞掉魔法部的工作。不过,金斯莱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没有答应她,而是决定将她调回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
救世主先生闭上眼睛,长呼出一口气,再睁开时,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无所谓了,只要她还没有离开魔法部,那就还有机会。”然后他环视周围的三个人,“你们谁有空,能帮我叫下治疗师?”
治疗师将白鲜香精敷在哈利的腿上,施着无声的咒语,两者结合就看到哈利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差不多可以了,已经没有黑魔法残留,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也需要注意伤口。”
哈利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天就可以。”治疗师不明白救世主的急迫,但他还是说出了救世主想要的答案,“不过,不过,这条腿最近这段时间务必不要再受伤了。”
第32章 再就业
“真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苏珊看着眼前的好朋友比上回见面还要难过,“抱歉啊,这可能就是救世主和普通男生不一样的地方吧。我给那些男生送亲手做的食物,他们都很高兴的。”
内奥米吃了一口奶油蛋糕,甜腻的奶油并没有将她心头的苦涩融化,“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一开始就应该跟他讲清楚的,现在想一想,大大方方地说这是我做的,想请他尝一尝,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我自己太害怕被拒绝了。”
“你本来就脸皮薄,没什么的。”苏珊安慰道,“明天周一诶,你不是辞掉工作了吗?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工作咯。我只是辞掉了波特先生助理的位置。本来一开始我也想要把魔法部的工作都辞了,万幸部长没有答应我。那时候真的太上头了,狼人登记处这种有钱挣又闲得不得了的工作,我要是主动辞了,那就太可惜了。”这倒是内奥米的肺腑之言,狼人登记处就是她第二个家。
苏珊诧异道,“你还在留在魔法部,不怕看到哈利波特啊?”
“还好。”内奥米解释道,“我们不在一个楼层,也几乎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你想想我之前进入魔法部两年的时间,只见过他一面就明白了吧。”
“一面?”苏珊不敢相信在此之前,内奥米和哈利波特的交集竟然可怜成这样。
内奥米喝了一口咖啡,苦中带着微微的酸,“傲罗工作本身就很忙,你看,我才在那儿待了多久啊,就经历了好几个案子。而我们狼人登记处呢,天知道多久才能来个狼人主动登记。”
空气中咖啡的苦涩与奶油的甜味交融在一起,但它们共有的香味倒是被激发得更加浓重。
内奥米大口吃着蛋糕,这家店是苏珊现在的麻瓜男友开的,并且今天苏珊承诺她买单,内奥米自然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