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如赖活着,要不干脆来个大的吧!
陶鱼又开口道:“那个神明可没救人的能力,祂只会让人怀孕,不限性别。"
见两人目露疑惑,陶鱼赶紧加码:"我亲眼看到实验小白鼠生了好几个,生完后小白鼠还死了,死状可惨了。 ”
陶鱼继续胡扯。
“如果不引来那玩意还好,叔叔吃了药也没问题,可万一呢?”
陶鱼一副我都是在为女朋友的家人着想的模样,弄得刑狱微沉着脸色开始认真思索。
今天的男朋友是换人了?还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说得话越来越没逻辑性。
刑狱没接话,另一个一直看陶鱼不爽的人冷嗖嗖搭话,说出的话更像是个冷血怪物。
“那不挺好?冬儿一个人太孤单了,我倒是希望他能多生几个。”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陶鱼和刑狱同时看向甘灵,什么意思?药不是已经拿出来了吗?还想要回去生几个孩子?
这是对恩爱夫妻会做的事吗?
陶鱼心跳得嘭嘭响,有股不可控制的感觉正从心里升起。
想到某种特别小的可能性,陶鱼猛地拧开瓶盖,看向小小的白色不透明瓶子内部。
里只装了几颗复合维生素片,那味道大的谁闻过谁知道。
这能是那害死人的药? !
陶鱼还在怀疑的时候,刑狱已经确定她手里的药不对劲,应该是被暗中调换了。
真正的药个头小的多,白色的小小几粒没什么味道。
男朋友这样子怎么像是没见过药?
古怪!
怀疑的种子在心里悄悄种下,刑狱瞥了眼陶鱼,没立刻发作,而是转头看向甘灵。
要说古怪,妈妈比男朋友更不正常。
现在更重要的是药在哪里。
“妈,药呢?!”刑狱问道。
甘灵似乎挺享受陶鱼和刑狱的震惊,她冷哼了一声,不在意地回答道:“已经喂给你爸了,这药不就是你找来给你爸吃的?”
刑狱一愣,立马转身跑到白爸爸跟前,担心地看向一直不言也不动,只偶尔瞥人一眼的中年男人。
“爸,哪里不舒服?”刑狱蹲下,平视着白爸爸问道,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搭在对方肩上,似乎想为他检查身体又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白爸爸笑着看向刑狱,半张的嘴里滴下不少口水,落在地板上,像是脑子坏了一样,傻乎乎的。
刑狱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药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刑狱再看向陶鱼时,眼神里的质疑已经不加掩盖。
副作用就是毒发身亡,这话陶鱼能说吗?
委屈死了!
药都不是她给出去的,为什么锅要让她来背? !
“快打120 ,叫急救!”陶鱼扒拉开大金毛跑到刑狱身边,看着白爸爸焦急地建议道。
刑狱摇头,说道:“没用的。”
说完,他就把父亲移到不远的实验室,拿出一些器具开始催吐。
眼看着自己帮不上忙,陶鱼重新返回餐厅,将注意力转向甘灵,她正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嘴角翘起,看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这女人越看越怪。
“你什么时候喂的药?”陶鱼站在一步开外的距离,问甘灵,语气还算客气。
如果服药时间短,白爸爸或许还能抢救回来。
“谁知道呢,也许是半个小时前,也可能是2个小时前,也许是两分钟前。”甘灵挑了下刘海,无所谓地回答道,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陶鱼已经想打人了,强忍着没有动手。
“你到底是谁?一会说让刑…冬儿陪你们吃药,一会又拿假药骗我,你是不是早知道那药有问题?”
“既然知道,你还提前让白爸爸服用,你的目的是什么?”
甘灵的视线移向陶鱼,她推开椅子站起来,不无讽刺地问道:“问我什么目的?我倒要问问你什么目的?你是有多恨冬儿,才想着拿毒药来害我们夫妻俩?!”
话没说完,甘灵就俯身往毯子下一捞,一把散弹枪就出现在她手里。
“女儿没用,被你蛊惑,那就只能由我来报仇!”
说着,甘灵就打开了安全栓,对着陶鱼打过来。
“到底是谁想害人呀!”
陶鱼一边吐槽,一边偏身躲开,矮身钻到餐桌下面。不为别的,她只有把抱住大金毛才能召唤回来剪刀。
甘灵对着桌子下就是一阵扫射,她背对着楼梯,没看到一只袖珍的剪刀速度极快地飞下来,越接近陶鱼它的体形越大,待到餐桌旁时已经比人还要高了。
陶鱼扯起地上的毛毯挡在自己和大金毛前边,又加上桌布遮挡了甘灵的视线,一人一狗勉强躲过了第一波攻击。
桌子腿上满是弹孔,眼看着就要不支倒在地上,已经不能再躲了。
正急得不行,陶鱼终于感觉到了大剪刀的气息,心一横掀开桌子站了出来。
隔着几米的距离,陶鱼做了个握住剪刀剪向甘灵的动作。
甘灵没注意到危险就在身后,见陶鱼主动显身,一抬枪就朝女孩射出一梭子子弹。
大金毛扑了过去,比陶鱼矮不了多少的身体站在女孩面前,成了一堵安全的墙。
子弹打在身上,它的腿颤抖了几下,愣是没有倒下,像是在给陶鱼争取时间。
陶鱼没想到大金毛会做出这样的事,心里一暖,同时担心的情绪也升腾上来。
不能怕伤害到冬儿的母亲就手下留情了,她还没有手下留情的资本。
陶鱼下定决心,虚空一把握住剪刀,操纵着让剪刀的两片利刃分开,一片化成巨大的金属板挡在大金毛跟前,挡住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子弹;另一片化成细长的针穿透了枪身,破坏枪的内部。
枪身很快爆裂开来,散碎的金属碎片飞溅到甘灵的手上,炸出数个又深又恐怖的伤口,她的小腿也被反弹回来子弹射穿了。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甘灵武器被废,反应上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陶鱼压在身上,双手被死死绑了起来。
陶鱼绑好人,气喘吁吁地说道:“我觉得这样,咱们能好好聊聊了。”
甘灵愤怒地直瞪眼,她的嘴里塞了抹布,再恶劣的话都骂不出口。
陶鱼把人绑在椅子上,喘气不匀地说道:“再给你点时间,想想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甘灵思考的功夫,她得看看大金毛伤得怎么样。
看刑狱给白爸爸催吐的熟悉操作,应该也能帮大金毛做个小手术,弄出子弹吧?
陶鱼正想着怎么跟刑狱解释,忽然发现甘灵不再挣扎了,她正看着自己的背后,眼里闪着阴毒的光。
陶鱼转头,发现刑狱就站在背后,神情冷漠地看着她,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你在干嘛?”男人声音沙哑地问道,脸上带着隐忍的绝望。
他旁边的轮椅上,白爸爸闭着眼睛,静静坐在那里。
第71章
陶鱼眼中闪过慌乱,虽说绑住甘灵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但被人家女儿发现还追问就有些尴尬了。
耳边传来大金毛低低的呜咽声,陶鱼一个激灵,瞬间想起还有狗子需要急救。
陶鱼跑到刑狱跟前,一下抓住他的大手,拉着就往狼藉不堪的餐厅走去。
“大金毛替我挡子弹受伤了,你帮它取出来,好不好?甘灵的事,我之后再跟你详细解释。”
焦急的样子,再冷漠的人看到也会稍有动容。
刑狱深吸了一口气,跟上了陶鱼的脚步。
事已至此,再多等一会也没什么。
大金毛趴在光滑的地上,血液凝成了细流蜿蜒流进地面上诡异的圆形图案中,将整个地面都映成了红色。
陶鱼完全没心思研究这诡异的祥的图案,她小心地捂住大金毛流血的伤口,瘪着嘴看向刑狱,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了。
刑狱心神恍惚了一瞬,总觉得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
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俯身检查起大金毛的伤势。
它身上有很多擦伤,只破了点皮倒是没什么,但唯一中弹的地方却非常不妙,那是连接着心脏的主动脉,子弹则嵌入了背部的脊柱上。
这么严重的伤势就算是最好的兽医也没办法救了,更何况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刑狱对着陶鱼摇摇头。
“没有救的必要了,救也救不活!它现在一定很疼,我给它注射点镇痛的药物,就这样吧。。”
刑狱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不知道是怕吵到大金毛,还是想安抚红了眼眶的陶鱼。
“刑…冬儿,我觉得它还能救一下,你看,它还有力气舔我的手呢。”陶鱼用袖子猛擦了把眼睛,颤抖着声音请求。
刑狱的手有点抖,可最后还是摇摇头,转身离开。
他得去拿药,可以镇痛的药。
陶鱼把大金毛的头搁在自己腿上,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原先许多被她遗忘的东西又浮现了出来。
“卡鲁托,我有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他是引导NPC,说不定知道哪里有回血药。”
“你肯定不知道回血药是什么!你没玩过游戏吧,在里面只要还有一滴血存在,喝了回血药立马可以起来蹦迪!”
大金毛轻轻叫了一声,无力地趴在陶鱼腿上,闭上了眼睛。它好像撑不到刑狱拿药回来了。
陶鱼觉得眼睛又热起来,鼻子都有点堵。
把大金毛的头放到软软的地毯上,陶鱼猛地站起来。
凭什么别人游戏里有回血药,有好几条命,到她这里就什么也不剩了?
她要去把引导NPC接过来,好好问他回血药在哪里能找到。
光有回血药还不行,复活药也要。
陶鱼的想法刚从脑海里一过,某些东西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始剧烈挣扎想要阻断陶鱼的强烈愿望变成现实,整栋房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在陶鱼看不见的地方,只剩下一只胳膊的卡鲁托身体一歪,昏迷了过去。
同时,奄奄一息的大金毛却猛地睁开眼睛,它正在流血的伤口吐出一颗子弹,伤口肉眼可见的合拢,就连身上的点点擦伤也都像是时间回溯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愿望终究还是实现了,被绑住的甘灵脸部差点气的裂开,她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恐惧却通过那位大人传递到了她身上。
无论如何,都得杀死那个女孩,不然会有更多比死还恐怖的事发生。
大金毛晃了晃大脑袋,脑海里闪过唯一的一句话是:“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刑狱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陶鱼抱着楼梯扶手,一点点往楼上爬的身影,地面晃动得厉害,她爬得也很艰辛。
她这是要逃走?
卡鲁托死了吗?
刑狱垂下眼眸掩盖住眼里的情绪,转头看向大金毛尸体的位置,只一眼,他整个人都呆了。
卡鲁托站了起来,正呆头呆脑地低头研究它的脚,时不时还同手同脚走两步,看起来很欢快。
它身上的伤消失无踪,就连那沾满血的金毛此时都干净异常并散发着一层柔光。
刑狱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揉揉眼睛再看过去,大金毛已经甩着尾巴欢快地扑过来,像是要给他一个沉重的拥抱。
刑狱微微抬起胳膊,准备接住它。
卡鲁托甩着尾巴,路过时仅仅瞥了他一眼,就欢快地扑向还在爬楼的陶鱼。
边跑,它还边像个傻狗子一样汪汪乱叫。
在刑狱耳边是狗叫,听到陶鱼耳朵里却是无比熟悉的声音。
“姐!姐!我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来了,一定是你帮的忙吧!”
陶鱼回头,直接被比人还高的大狗子扑到了肚子底下。
费了好一会功夫,陶鱼才从大金毛鼓鼓的肚子下边爬出来。
卡鲁托身上没有丝毫血腥味,精神也异常的亢奋,陶鱼一番检查下来,开心地确定大金毛的伤奇迹般的痊愈了。
就在此时,晃得人晕头转向的地震也停了下来。
陶鱼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眼神茫然地看向楼梯下边的刑狱,样子有点傻乎乎的。
“刑……冬儿,你找到回血药给它用了?”
刑狱摇头,他也正莫名其妙着呢。
卡鲁托回到本体后像是智商也退化不少,完全没感觉到房间内压抑的气氛,它勉强回头瞪着圆溜溜的狗眼看向刑狱。
“汪汪”
“姐,你是不是傻了?冬儿主人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才不是异装癖男人!”
陶鱼恨不得给大金毛两巴掌。
当着刑狱的面说什么呢?这只狗是不是想挨揍。
推开卡鲁托的大脑袋,陶鱼从楼梯上滑下来,刚好站到刑狱面前。
“别跟它计较……”陶鱼想说点大金毛的好话,省得到时候秋后算账真被打死。
话刚开了头,就见刑狱的目光重新落回自己身上。
“它好像很喜欢你,你们在聊什么?”
陶鱼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在说什么?卡鲁托那么大的嗓门,他听不到吗?
脑海中回忆起卡鲁托说话的声音,貌似,好像是狗叫。
不管了,大金毛没事,现在要解决的就是甘灵的问题了。
陶鱼很烦恼该怎么让刑狱相信自己,毕竟他现在只有白冬儿的记忆,肯定更愿意相信他的父母。
“刑…冬儿,我真的没想害人,你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最重要的是,陶鱼必须让刑狱知道,甘灵有问题。
这女人言语矛盾,左手上还有剪刀留下的伤痕,和白纱女受伤的部位一模一样。
如果这些只是巧合,那她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对冬儿和白爸爸的恶意,该如何解释? !
话还没出口,陶鱼嘴唇上就多一根温温的手指,刑狱无声的说道:
“我知道自己是谁,配合我!”
陶鱼眨眨眼睛,刑狱是恢复记忆了吗?怎么恢复的?难道是因为两个卡鲁托合二为一然后触动了什么?
他这么神神秘秘地,又让自己配合什么?
陶鱼一脑袋浆糊,她从来也不是个多聪明的人,很多事都是凭着本能在做。
陶鱼只是烦恼了一小会,就决定不再多想。
老祖宗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先走着看吧。
刑狱落在陶鱼唇上的手指离开,人也转头走向甘灵,脸上的平静立马变成了伤心。
陶鱼并没看到刑狱变脸,为了让自己显得自然,她慢悠悠走到白爸爸跟前,假装在和他聊天,实际上却偷偷注视着刑狱。
刑狱会发出什么信号让她配合呢?
好一会刑狱那边都很安静,陶鱼甚至能听到刑狱平稳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