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第一次正式对她告白。◎
51.
从日月城向东出发，路途上一切顺利平缓，徐妙偷偷捂紧了随身小包，里面装着圣诞节抽取的特殊服务卡片。
当她看到苏和景带上车的小玩具，就知道服务要提前了。
刚开始徐妙又惊讶又期待，慢慢的，就被漫长的高速路磨光了心思，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
苏和景从车后取了条毛绒小毯子给她，让她睡了会儿。
等醒过来时到了中午，她跟苏和景在服务区里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继续出发，天黑之前终于抵达了毗邻日月城的邺城。
苏和景开了一整天的车，疲于路途，一到酒店就栽在了床上睡熟。徐妙在路上就睡饱了，这会儿也没叫他，自个儿去餐厅随便吃了点，顺便给他打包了些吃的回来。
他还没醒。
徐妙去洗了个澡出来，替他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睡在了他身边。夜里迷迷糊糊听见了身边的动静，她困得厉害，眼睛睁不开，呢喃唤了声：“苏和景。”
身边的男人错身在她背上拍了拍，带着抚慰的意思：“天还晚，睡吧。”
徐妙又安心睡了过去，没有意识。
苏和景凌晨三四点就醒了，一下看到小老板打包回来的食物，在这个气温下早已凉透，他便去前台托服务生热了下，在大堂里吃了。
他们再出发得迟，到了十点钟休息好了才慢吞吞出发，徐妙渐渐开始习惯在路途上的时光。
不紧不慢的，两个人在月底最后一天傍晚抵达了洛城。
徐妙在网上看到今晚洛城长湖有烟花表演，准备迎接新的一年，前来洛城跨年的游客也多了起来，酒店供不应求。
苏和景定下了离长湖不远的酒店，只剩下最后一间高楼层的套房，在阳台就能将环绕整个城市的长湖尽收眼底。
当然，价格也贵，徐妙心疼了好一会儿，直到苏和景领她去本地餐厅吃饭，才又兴奋起来。
因着晚上要看烟花表演，两个人就去了长湖边的餐厅，并不远，走路十多分钟就到。
洛城靠北，临近京市，气温比日月城冷得多，寒风呼啸，粗犷的遒劲枯枝在夹道树干上刷刷地摇摆。
徐妙全副武装，戴上了苏和景送的帽子，他也戴上了。就算这样，走几步路的功夫，她鼻尖还是被冻得通红。
徐妙嘶了声说：“以前在京市读书，冬天又干又冷，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苏和景淡淡点头一笑，侧耳听她说话，徐妙兴致勃勃的，说起了去京市的第一年下大雪，她跟室友们在楼下堆了个雪人，没想到雪人太丑了，晚上吓到了过路的同学。
她笑着，苏和景也抿唇笑了起来。
一路说着话，到了餐厅，就没那么冷了。官方通知烟花表演的时间在晚上八点半一次，凌晨十二点一次，此时天还没完全黑透，从餐厅里望出去，两岸早早就有人站定等待，乌压压一片。
第一场烟花表演还没开始，徐妙用餐途中惊讶发现，外面竟然飘下了一点雪白，她忙叫苏和景：“下雪了！”
两人一起看了出去。
雪肉眼可见变密，用白色在天地间织出了一张网，路上的行人们纵然是见惯下雪天的本地人，也会因为今年第一场雪而欢喜，露出微笑。
南方到来的游客们，兴奋劲头不必多说。
徐妙拿出手机，忙拍了张照片发到室友群里，苏和景问她：“一会儿吃完出去再走走？”
她开心地点头答应。
酒足饭饱，雪下得紧密，苏和景结了账去旁边超市买了把伞，站在雪中叫她过来。徐妙将围巾随意绕在脖子上，一股气钻到了他的伞底下，透过伞檐往外看雪。
哈一口气，白茫茫的。雪花簌簌落在伞上，发出清脆又欢快的动静。
这场雪打乱了不少人的计划，长湖两岸的行人比刚来时要少了些，徐妙跟苏和景在岸边走了会儿，也不觉得拥挤。
雪花坠落在水面上，只泛起不招眼的涟漪，没有声音。
苏和景忽的说道：“小老板，手好冷。”
徐妙看了眼他的大衣口袋：“你揣包里呗。”
苏和景：“……”
他无奈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伸手过去拉起了她的手，她指尖被冻得发红，比他的手还要凉。
“你的手也很冷。”苏和景道，将紧握的手都揣进了大衣口袋里，冰冷渐渐被体温温暖。
徐妙明白过来他说手冷的原因，是想要牵她的手啊。
她弯唇笑了笑，两个人一起干了不少坏事，纯情牵手的次数屈指可数，细想起来，也就上次长桐小学的运动会上偷偷拉过。
跨年日，下雪天，撑伞漫步……这也浪漫了吧！
徐妙被他拉着的小手动了动，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她仰头朝苏和景笑了起来：“这样更暖和。”
苏和景攥紧了手，在湖边人群的热闹声中，走了一程又一程。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八点半了”，周遭更为喧嚷起来，同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仰起头朝着夜空看去。
雪没有变小的吉祥，顺着风的方向飘落，尖锐的鸣响从四面响起，伴随而来的是许多道划破黑夜的光轨，在雪花盛开中绽放。
各色绽开的光华在徐妙眼中亮了起来，她听到身边有人小声地说：“希望新的一年，奶奶的身体能够好起来！”
紧接着，越来越大声的美好祝愿，在长湖两岸回荡。徐妙受到影响，在大场面前眼眶泛酸。
“小老板。”烟花爆裂的声音里，是苏和景温声唤她，她吸吸鼻子，“嗯？”了声。
她没等到他说话，伞檐往背后垂下，挡住了后面的人。他俯身下来，在她额间轻轻一点，微笑说：“我喜欢你。”
他飞快的，又将伞撑了起来。徐妙又听到了雪花坠落在伞面的动静，愈发急促，愈发热烈。
哦，不，原来不是雪落下的声音，而是她的心跳。
徐妙没有作声，而是贴近了他，靠在他的肩头仰头看烟花。她知道，苏和景不需要这句告白的回应。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对她告白。
苏医生，好纯爱哦。
烟花放了七八分钟才停下，冷凝的空气里充斥着炮火的味道，徐妙跟苏和景看完了一正常，慢吞吞散步回酒店里。
苏和景怕她冻感冒了，忙催促她去洗个热水澡，她兴奋过头了，洗完澡裹了个浴巾就跑了出来，说道：“我要等到十二点再看场烟花！”
苏和景默默将室内温度调高了两度，应了好，便进了浴室洗澡，水声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徐妙换了身睡衣，看到了从家里带来的特殊服务卡片，浴室里的温热的水汽好像一下子扑到了她的脸颊上。
她涩心又泛滥了。
他带的那些小玩具，究竟什么时候用啊。
她将五张特殊服务卡片摆在床上，正思索着，苏和景从浴室里出来了，他穿着很规矩的睡衣，额发被水打湿耷拉下来。
那该死的禁欲又涩气的氛围感又上来了，徐妙舔了舔唇瓣说：“咱们的小玩具呢？”
苏和景愣了愣，在柜子里找了下，没见踪迹，记了起来：“在车里，没带上来。”
徐妙失望地趴在了床边上，软绵绵的：“哼，白天的时候就记着给我看，晚上怎么就忘了？”
苏和景视线扫过她摆着的特殊服务卡片，笑意深了：“在车里，不是正好？”他弯腰，拾起其中一张卡片，将上面的字放在她的眼底，“小老板，你说呢？”
徐妙嘴角抽搐，一把抢过特殊服务卡片，上面写着在车上做一次的大胆玩法。她又期待又害怕：“这……这、这要是被人看到，会被骂变态的……”
苏和景道：“我们再过两个小时去车里，没人。”
徐妙在陌生的地方干这种夸张事儿，心里没什么底气，老有一种会被抓包的紧张感，她让苏和景先去停车场里探探，确定没什么人了再去。
苏和景十点半就去停车场了，过了二十多分钟才上楼来，徐妙听到动静，马上迎了过去，用熠熠发亮的眼睛盯着他。
他抱了一个收纳箱回来，放在了茶几上。
苏和景言简意赅地表示：“停车场里人来车往，时机不大好。”也就是说这个项目没法完成了。
徐妙有些可惜，可惜里又松了口气：“等我们回日月城了，再用这张。”
苏和景没有什么异议，同徐妙一起将小玩具的包装拆了，玩具精巧，体积不大，放在他手掌里莫名就让徐妙红了脸。
她还是第一回 用这种小玩意儿呢。
苏和景也是第一次用，握在手心里都觉得那玩具发烫，徐妙不说话，尽脸红，这种初次的臊意传染给了他。
此时他无比庆幸停车场里车多人多，连在房间里用小玩具都能害臊成这样，别说在车上了……
“我去清洗一下。”苏和景道，起身去浴室里清洗小玩具们，徐妙径直躺在了床上。苏和景出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徐妙支起脑袋，甩出了一张卡片，扬起下巴来：“苏医生，服务我。”
苏和景：“……好。”
苏和景第一次用小玩具服务，照着说明书来的，将三件小道具都用上了。
（这里过不了先删了）
徐妙觉得玩具用起来没那么舒服，苏和景便用了手。她直呼不行。
“确实不行了，我的手像刚洗过一样。”黏腻的水声回响，远处长湖边的吵闹声隔空传来，刺激着徐妙的神经。
她催着他别捣鼓那些小玩具了，她想要苏和景整个人。
这种时候，苏和景还能慢条斯理将小玩具齐齐整整放在桌上，褪去衣物，贴身而下。长湖边的热闹声如同浪潮，骤然变大，徐妙在充实感里听到了许多人倒数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徐妙磕绊着说：“十二点了？”
不需要苏和景回答，窗外天空中炸开的璀璨烟火告诉了她，十二点了，日历换新，这是新的一年。
第52章
◎我年纪不小了，有点隐私的东西不奇怪。◎
52.
雪下了整整一宿，翌日一早才停，路面枝头薄薄的雪层，在太阳出来后就消融了。徐妙跟苏和景在洛城多留了一天，到京市时是假期的第二天。
苏和景接到张明珠催促的电话，只能先回了趟家。两个人刚在一起没多久，徐妙连向家人公开的念头都还没有，更别说跟他一起回去，解释不清楚。
苏和景把她送到了酒店，临走前嘱咐：“和朋友联系上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等他离开后，徐妙趴在床上看了眼群里消息，大宝和安迪还没到京市，她先将酒店位置发给了两人。
她一个人待着，刚打开开车网准备看本小说，不知道是不是近来放纵过度，花样玩遍了，提不起兴趣，恹恹关掉。
索性看了会儿综艺节目，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没在熟悉的地方，身边也没有熟悉的人，徐妙睡得不踏实，在噩梦里惊醒过来，睡眼惺忪的唤了声：“苏和景。”
屋子里没人回应，她才想起来他回家去了。
徐妙微微叹了口气，打开微信一看，他一个小时前发了消息过来：【到家了】
紧接着又说：【奶奶说要做大餐，陪她去超市】
隔壁闷骚撒娇怪：【她老人家提起了你，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饭】
看着消息，徐妙唇角才勾了起来，哼哼着回复：【刚刚睡了一会儿】
小喵不生气：【你今晚过不过来啊？】
隔壁闷骚撒娇怪：【来】
超市里，苏和景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发出了消息，走在他前面采购的老太太回头过来，不满地说：“怎么一直玩手机？”老太太眉头倒竖，佯装愠怒：“跟我这个老太婆来买东西委屈你了？”
苏和景关了手机，失笑，跟上了外婆脚步：“做梦都想要吃外婆做的饭，不委屈。”
张奶奶昂起脑袋，将刚从货架上拿的胡椒粉，放进了购物车里。祖孙二人的采购很顺利，四点前就回了家。
张明珠在店里预定了两盒中式糕点，她自己懒得开车过去，以增进母子感情为由，要求苏和景开车送她。
苏和景想在家里给张奶奶打下手，可老太太知道自家闺女的性子，有着和年纪不一样的任性骄纵。
要是不达目的，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挥挥手打发苏和景去了。
张明珠预定的店放在国内都是出名的，前两年火遍全网，一盒难求。张明珠预定了整整一个多月才排上队伍。
苏和景立马想到了徐妙，抿了抿唇，说道：“帮我预定几款。”
“哈？”张明珠先是一愣，想起了什么来，眯起眼睛看穿了儿子：“买给徐妙的？”
苏和景神情冷淡，不置可否。
“噗嗤。”张明珠笑了出来，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笑得前仆后仰，“好啊好啊整天一副正经的样子，没想到还是个恋爱脑。”
苏和景淡淡睨了眼，冷静淡定到好像不是在笑话他。抵达店面地址，他不忘再次提醒母亲预约。
取上包装精致的糕点，母子二人驱车返家，苏和景双手提了糕点准备上楼，张明珠下车时眼尖看到了后座上的收纳盒。
“你行李怎么不拿上去。”说着，张明珠探身去取收纳盒。
车外的苏和景没想到这茬，纳闷道：“什么？”
张明珠抱着收纳盒出来，苏和景轻飘飘的尾音被他重重咽入喉中，平静无澜的眼底掠过风沙，泛起阵阵漪动。
“……”苏和景眉心一跳，上前阻止，“这不是行李，放在车里就好。”
张明珠来了兴趣。
她什么时候见过苏和景这样，就连小时候和他爹离婚，他最大的反应就是沉默，这种略显慌张的情绪……太难得了！
她怎么可能对里面的东西不感兴趣？
张明珠“哦？”了声，笑得跟只狐狸，正想要打开，苏和景一把按住了收纳盒，薄唇绷成了条直线。
耳朵脖颈泛起了绚烂的绯红。
深吸了两口气，苏和景才艰难开口：“妈，我年纪不小了，有点隐私的东西不奇怪。”他花光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张明珠看看收纳盒，再看看苏和景异样的红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了两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盒子放回了原位。
上了楼，张奶奶察觉到异常沉默的苏和景，问了原因。
张明珠讳莫如深：“孩子大咯。”
苏和景体会到了徐妙常说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感觉，不禁感慨。
张奶奶瞪了张明珠：“孩子是大了，也没见你关心过和景对象的事儿。”
张明珠捂住翘起的嘴角，发出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他主意大着呢，哪儿用得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