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植揽着她的肩,“两杯都买,你喝不完的,我来喝。”
喻笙满意点头,“那好哦。”
店员适时接话,“今天是我们门店开店两周年庆,第二杯半价~”
喻笙眼睛就亮了,半不半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做活动的第二杯,代表她有第二个可以和她分享奶茶的人。
梁以植也是同样的想法。
很快,两杯奶茶做好,梁以植接过,“想先喝哪杯?”
喻笙思索片刻,“两杯都打开,我一杯喝一口。”
梁以植应声点头,顿了顿,他说:“等我一下。”
喻笙疑惑看他。
梁以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递给喻笙一杯,“先拿着。”
喻笙不明所以地接过,就看到梁以植打开另一杯奶茶,对着桐城夜景,拍下了属于他和喻笙的第一张照片。
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喻笙惊讶极了,“你居然还会给奶茶拍照?”
梁以植喝奶茶本来就足够令人惊讶,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拍照。
梁以植嗯了一声,笑着望向喻笙,“留作纪念。”
梁以植看好了水上观光巴士,要带她游览桐城夜景。
天气冷,喻笙犯懒,她实在不愿意去。
买完奶茶,两人便回到酒店。
洗完澡,喻笙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
夜幕降临,窗外灯光璀璨。
“喻笙。”梁以植不知何时站到她身旁,替她理着耳边的长发。
他离她很近,玻璃窗前倒映着二人身影。
梁以植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眼底泛着笑意,他凝望着她,指腹触上她泛了红晕的脸颊。
气氛暧昧旖旎,喻笙脸热,站了会儿,便转身要走。
梁以植一把拉过她,扣在怀里。
喻笙做最后挣扎,“你,刚才你不是这样的。”
“我是哪样?”
想起他拒绝了她的亲吻,喻笙就愤愤不平,哼道:“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嗯,我心里清楚。”那个时候喻笙才开完车,他心疼她累了,他怕他忍不住。
大手掐上她的下巴,他缠着她,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喻笙全然没了之前的主动大胆。
如果说之前几次的主导人是她,那么今天则变成了梁以植。
失去主导权的喻笙,任由他翻来覆去地折腾。
她从来都不知道,梁以植竟然能有这么多花样。
她像只无尾熊似的,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脖颈。
梁以植有力的大手托着她,在宽敞的房间内走动。
他不忘和她谈判,“等回去,搬来和我住,好吗?”
他想时时刻刻看到她。
喻笙失了神,随着梁以植的走动起伏,她声音细碎,“为什么……嗯……不是你搬来和我住?”
“好,我搬去和你住。”
喻笙意识到上当,咬住他的肩膀,“我没有答应……啊。”
梁以植力道故意重了几分,“要反悔吗?”
喻笙有些难耐,扬起脖颈,摇头说“不要”。
梁以植勾起唇角,“好,不要,不要反悔。”
结束后,喻笙像条失了水的咸鱼,安静地躺在梁以植怀里。
她失了力气,正在细细地喘气,连话都不想说。
喻笙看起来累极了,也乖顺极了,梁以植擦掉她眼角的泪珠,“下周抽个时间,带上身份证,我们去把房子买了。”
喻笙划着他的胸膛,娇气地控诉,“怎么这么着急?刚刚的事我还没答应呢。”
想起这个她就觉得梁以植狡诈,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梁以植抚着她脸颊的手微顿,“不答应么?”
喻笙:“嗯哼。”
梁以植笑了笑,凑到她唇边,“再来一次?”
说完,不顾她的反抗,以另一种方式,强迫她应下这两件事。
喻笙觉得不妙,梁以植怎么那么了解她,他知道怎么治她,她好像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就喜欢这样的他,强势一点,能看穿她的小心思,还愿意费力气哄着她。
那个时候她可以答应他任何要求。
喻笙睡着了。
梁以植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他拿过手机,将刚才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配文:[第二杯半价。]
发完后,便搂着喻笙,沉沉地睡去。
半夜,喻笙突然惊醒,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三点多。
喻笙没了睡意,看到朋友圈那里有个小红点点,强迫症迫使她点进去。
梁以植竟然发了朋友圈。
喻笙看过他的朋友圈,常年荒废,长满杂草,头像还是去某处旅游的风景照。
一年转发一次专业领域相关新闻,此时却有了一条非常格格不入的朋友圈。
梁以植:[第二杯半价。]
不止是她,他们共同的朋友也同样震惊。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陈屿:[我去!梁总谈恋爱了?]
赵铭凯:[呦!追到了?铁树开花,可喜可贺。]
师兄A:[学神!谈起恋爱来也这么会?接受我膜拜!]
周婧和方宁也给他点了赞。
三人小群里,方宁和周婧激动地讨论了无数条,喻笙大致划过。
周婧给她们转发了梁以植班群的截图,经过班级同学福尔摩斯般地鉴定,大家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梁以植谈了恋爱。
那可是梁以植,一个看起来和奶茶完全不沾边的男人,却发了朋友圈,还配了这样一条暧昧不明的文字。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谈了恋爱。
喻笙唇角漾开,也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
次日上午十点钟,喻笙和梁以植准时来到桐城国际展览中心。
展会设在A区一楼,主题是桐城国际乐器展览会,由郭嘉祥老先生牵头举办。
各式各样的乐器都有,中式古典乐器,西方现代乐器,各个展位前都有人驻足。
喻笙拉着梁以植,径直来到古琴的几处展区。
过道处人来人往,喻笙指着离她最近的年越古琴,踌躇满志地说道:“梁以植,明年我也会带着我的品牌,和我斫制的古琴,来这里参展。”
展会举办的目的,是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到自己的品牌,也方便同行之间交流。
郭嘉祥老先生上半年就在筹划这次展会,展位开始申报的时候,便有同行好友告诉她。
但喻笙的工作室还没有正式运行,资质也还不够,暂时没有资格参展。
不过没关系,等明年,明年她就可以了。
今年她就当来参观学习。
说起自己喜欢的事业,喻笙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梁以植握紧了她的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喻笙傲娇地笑了笑,“那当然,我也知道我可以。”
郭嘉祥老先生也带着徒弟来到现场。
喻笙走过去,和他打了招呼,“郭老师,我是喻笙,之前向您请教过一些问题。”
郭嘉祥老先生今年八十岁,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极好。
看到喻笙,他慈祥地笑着,“你是喻笙,我有印象,我看过你斫制的古琴,做得很好,今年也来参展吗?”
喻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年还没有机会,明年一定。”
老先生勉励了她几句,接着看向旁边的梁以植,“哎,你是那个前不久来找过我好几次的小梁吧。”
他对这个后生印象深刻,他早已把技艺都教给了徒弟们,好多事情都不再做。
那把绿绮琴,是他为数不多珍藏的琴。
自己斫制的琴,也分喜欢与不喜欢,他恰好非常喜欢那把绿绮琴。
这个后生态度诚恳,出价也合理。
看在后生来找了他数次的份上,他思考了许久。
想着这么好的琴,理当发挥它的光彩,不应该被他放在家里,从此埋没于世间,便忍痛割爱,将绿绮琴卖给了他。
梁以植看着老先生还记得他,抱歉地和他说道:“前段时间屡次打扰您,还望您见谅。”
郭老先生摆了摆手,“那怎么能叫打扰,你也是爱琴之人,那把琴给了你,不亏。”
和两人闲聊几句,郭老先生便被其他人叫走。
喻笙定定地望着梁以植,颇有拷问的架势。
梁以植温和地笑笑,“怎么了?”
喻笙:“你为什么要送我绿绮琴?”
关于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
换句话来说,梁以植知道绿绮琴为什么会扬名天下吗?
这世间,漂亮古琴千千万,音色好的古琴千千万,梁以植为什么非要送她绿绮琴呢?
梁以植深吸一口气,思忖片刻,坦诚道:“因为绿绮琴的渊源。”
喻笙追问,“你知道绿绮琴的渊源?”
梁以植肯定点头,他当然知道。
司马相如精通琴艺,为追求卓文君,他当众弹奏一曲《凤求凰》,向卓文君表明心意,令卓文君对他倾慕不已,两人自此缔结良缘。
“绿绮”古琴也因此扬名天下。
喻笙工作室开业,梁以植选了很久,才决定送她绿绮琴。
原来他都知道,喻笙心底泛起丝丝暖意,她反握住梁以植的手,“好像还没告诉你,我很喜欢那把绿绮琴。”
回到明城的第二天,梁以植中午下班回家,带着行李箱,不由分说地来到喻笙家里。
喻笙觉得他厚颜无耻,“我同意了吗?”
他故意给她下套,知道她不会住到他家,还故意问她愿不愿意搬去他家。
在她否认的时候,故意换个角度,说那就他来她家,角度刁钻,喻笙想反驳,却又无可辩驳。
“你没有同意吗?”梁以植吻着她的唇角,“喻小姐,要我帮你复习一下吗?”
他贴在她耳边,呵着热气,“前天晚上,你哭着说好,我再三确认过,你忘了么?”
喻笙是个小骗子,那种时候喜欢哄着他说话,他说什么她都答应,第二天却翻脸不认人。
梁以植吃过几次亏,现在学聪明了。
想起梁以植是怎么和她确认的,喻笙就觉得脸热。
他会在特殊位置留下印记,然后第二天反复磨着她问,记不记得印记怎么来的。
喻笙如果说不知道,他真的会帮她复习。
想到这里,喻笙愤愤地推了他一把。
看到喻笙害羞,梁以植也就不再逗她。
他知道喻笙认床,在他家,在酒店,都会半夜醒过来,并且再无睡意。
她不答应去他家,那就他来找她好了。
对梁以植来说,只要能和喻笙在一起,只要每天都能见到她,他就觉得无比满足。
她喜欢待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那么他就配合她。
喻笙喜欢那间小院子,等喻笙适应些,他们可以这套房子住一段时间,那套房子住一段时间。
随喻笙喜欢。
喻笙心尖酥酥麻麻的,笑着推他,小声嘀咕道:“哪有你这样的。”
但其实她内心非常欢喜,和梁以植住到一起,应该是非常美好的体验。
梁以植会做饭,味道极好。
他还会抱着她睡觉,她很喜欢。
她故作矜持,不好意思主动邀请梁以植来她家。
没想到梁以植还算上道,虽然看起来是他强迫她答应下来的,但怎么不算遂了她的心愿呢?
她捏住他的脸,和他开玩笑,“你住在我家哎,像不像在吃软饭。”
梁以植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所以我们下午去买房子。”
那套房子会是他们共同的家。
喻笙诧异,“梁以植,你怎么回事,那可是一套房子,又不是一辆车,说买就买吗?”
她知道梁以植现在有钱,可是不知道他具体有多少钱。
梁以植拉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郑重道:“喻笙,我在柏海有股份,其他公司也有些七七八八的合作,再加上科研基金,年收入大概有两千万。”
“现在的存款,足够我们买下那套房子。”
后来他和喻笙又看了几处楼盘,但他们都觉得第一次看的那套房子更好。
“不算多。”他说,“但只要我有,都是你的。”
喻笙被他的“不算多”震惊到,“你在凡尔赛吗?这还不算多?”
梁以植抿唇,和孟西洲相比,他的这些收入当然不算多。
但喻笙从前谈恋爱有的,在他这里都会有,并且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