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魏若苏不说,喻笙和程羡并没有什么意见。
她不是非黑即白的人,程羡邀请,她就去了。
到了咖啡屋,程羡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
喻笙走过去,笑着和她打招呼。
程羡大她几岁,看起来像大姐姐那么亲和。
程羡依旧那么热情,站起来迎她坐下。
等喻笙点过咖啡,程羡开始和她说话,“抱歉啊,喻笙,上次的事情实在过意不去。”
她神色真诚,“苏苏她,任性了点儿,但是人不坏,要不是……”
她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这又不怪你,不用道歉。”喻笙笑了笑,和程羡开玩笑,“能看出来,她可能只是喜欢那件衣服。”
喻笙四两拨千斤,意有所指,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程羡反倒不好说。
她索性不提,递给喻笙一张邀请卡。
“周末我生日,办了个生日晚宴,喻笙,你也过来。”
怕喻笙不同意,程羡又说道:“去年我们才认识,想邀请你,但怕唐突,今年说什么也得请你过去。”
喻笙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
程羡邀请她是情分,为了邀请她还特意过来一趟。
喻笙如果不答应,便是真的不想要这份情谊了。
程羡是明城程家的二女儿,喻笙早就知道。
她的生日晚宴,到场的人非常多。
程羡性格爽朗,喜欢交朋友,这次生日晚宴,除了她的富二代朋友们,像喻笙这样和她在活动中认识的人也不少。
程羡忙着招待客人,见到喻笙,轻轻地抱了抱她,让她随意,便转身去忙。
喻笙应下,让程羡不用管她。
冬季晚宴,穿搭是个难题,提前问过程羡,程羡表示大家都会穿晚礼服。
喻笙便穿了件金色吊带曳尾长裙,搭了件貂皮大衣外套。
晚宴觥筹交错,喻笙不喜交际,但有人过来打招呼,她也会笑着回应。
过了片刻,晚宴大门口传来一阵惊呼声。
喻笙跟着众人望过去。
门口处,孟西睿为首,身后跟着孟西洲和魏若苏。
孟西睿穿着黑色西装,气场强大,款步朝宴会内厅走来。
孟西洲跟在他身后,目不斜视,魏若苏穿了件白色吊带晚礼服,虚虚挽着孟西洲。
俊男美女,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第39章 承认
夜幕降临,整个宴会厅充满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间,众人举杯畅谈,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开朗的笑容。
孟西洲一行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身旁一直围着主动前来交谈的人,而魏若苏则是被小姐妹们环绕着,亲亲密密地说话。
遇到孟西洲,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上次孟西睿去接魏若苏,程羡也跟着走了,他们定然是认识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他们进来后,喻笙便找机会来了宴会侧厅。
侧厅几个人正在合照,喻笙也被她们拉着一起拍照。
拍完照,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
“喻笙?”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喻笙转头看向来人,她脸上带着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喻笙笑意转变,孟西洲都看在眼里,他也不恼,像遇到老朋友般,“好巧。”
他在她面前站定,“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喻笙淡淡地应了一声。
“去那边说话?”孟西洲指了指落地窗前,那里较为安静,见她一面不容易,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周围人好奇地打量起喻笙,喻笙尽量忽略那些目光,淡笑着拒绝,“有什么事吗?在这边说就可以。”
孟西洲叹了一口气,“就算分手了,可再见还是朋友?”不想吓到喻笙,他尽量温柔待她,慢慢接近她。
可她怎么就连看都不想看他。
周围人明显被惊讶到了,她们竟然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竟是孟西洲的前女友,传闻中,孟西洲为了她,和母亲闹得天翻地覆。
她们望向喻笙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打量。
喻笙脸色沉下来,她没想到孟西洲这么直接,她以为他总会顾及着旁人。
“我有男朋友了。”喻笙没有和他多说,单刀直入,“我不想让他误会,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单独交谈。”
说完,她觉得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转身朝程羡走去。
给程羡的生日礼物已经送到,也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现在离开应当也没什么关系。
和程羡打过招呼,她就可以离开。
孟西洲看到她决然的背影,微微握紧了拳。
梁以植。
他在心中默念。
这厢,魏若苏被塑料小姐妹包围着,几人叽叽喳喳在她耳旁说话,“那个女生,和孟西洲什么关系啊?孟西洲竟然主动去找她,她还不理人。”
果然是塑料姐妹,魏若苏心中直翻白眼,口中却淡淡地回了句,“前女友咯。”
小姐妹瞪大眼睛:“啊?那你怎么办?”
魏若苏瞥了她一眼,语气不耐,“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人不长眼色,讪讪道:“不是说,老孟总有意撮合你和孟西洲?”
“没有的事。”魏若苏脸色微沉,“别到处乱传。”
她是喜欢孟西洲,为此还恋爱脑上头,做了蠢事,去为难他前女友,可孟西洲什么态度,她追他去了国外,他却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她凭什么要惯着他?
今天挽着他进来,已经是给他面子。
她是魏家的掌上明珠,这份婚约是宋姨求来的,要求也是孟西洲求她,她没必要上赶着。
她赌气地偏过头,故意不去看孟西洲的方向,却对上孟西睿鹰隼般的眼神。
魏若苏身体僵直。
程羡作为晚宴当之无愧的主角,被几个交好的朋友围着,聊些当季新品,名媛圈八卦,但视线一直注意着喻笙和孟西洲的方向。
看喻笙躲他不及,程羡无奈地耸了耸肩。
能帮的她都帮了,以后发展如何,还要看孟西洲自己。
她这个世交家姐姐已经做到位了,估计回头免不了被宋姨阴阳。
思索间,喻笙已经走到她跟前。
“羡姐。”那天在咖啡厅,程羡说让喻笙不用再叫她程小姐,跟着她的弟弟妹妹们一起喊羡姐就好,喻笙便应下了。
程羡放下酒杯,往前走了两步,“怎么了笙笙?”
喻笙笑了笑,“羡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来和你说一声。”
程羡“啊”了一声,遗憾道:“那好吧,哎,你稍等一下。”
程羡喊来了摄影师,临时把来参加宴会的众人召集到一起,“有个姐妹有事,要先走,快快快,咱提前把合照拍了。”
程羡一呼百应,她话音刚落,众人便齐齐聚到宴会厅中心,喻笙有些受宠若惊,本想拒绝,但也只能答应下来。
拍完合照,喻笙再次祝程羡生日快乐,便提前离开了。
走到酒店楼下,喻笙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就屡次遇到孟西洲,还偏偏是些她不能随意黑脸,必须表面客套的场合。
不知何时,外面纷纷扬扬地飘起雪花,雪色夜景,当真是美极了,喻笙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她坐在酒店大堂,等梁以植来接她。
休息室内。
房门紧闭,明亮的灯盏晃得人眼睛发疼。
魏若苏被孟西睿抱坐在腿上,她奋力挣扎,怎么都挣脱不开。
好不容易他松开了她,魏若苏一巴掌就要扇过去,却被孟西睿牢牢握住手腕。
魏若苏微喘着气,“伪君子,道貌岸然。”
孟西睿:“当着我的面,你挽着他进来,你觉得我能忍?”
孟西睿目光微冷,唇角带着一丝殷红的血迹,他看到魏若苏唇角带了同样的痕迹。
左手牢牢握着她的细腰,右手触上她红润的唇瓣,轻轻擦掉,他哄着她,“看到了吗?还不死心?”
魏若苏挣不开,委屈地哭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她喜欢孟西洲,又怎么看不出来孟西洲喜欢谁。
今天孟西洲邀请她一起过来,她还以为他回心转意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谁知孟西洲是为了他那会到场的前女友。
他为了让她吃醋吗?
可惜喻笙并没有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魏若苏又觉得有些畅快。
孟西睿不顾她的挣扎,只觉得生气,“看到了还往上凑?”
从小他拿魏若苏当妹妹看,但不知何时,竟对她起了心思。
孟西洲对她不好,那就由他来照顾她。
大手掐住魏若苏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
魏若苏倔强地不肯看他,“要你管?”
说完,她又慌乱地垂下目光。
孟西睿大她七岁,从小她就怕他。
孟西睿心下泄气,沉沉地望着她,“就这么喜欢西洲?”
魏若苏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她才说道:“是。”
宋姨对她极好,她也相信,孟西洲会回心转意。
孟西睿冷笑,握着她的腰压向自己,“你跟他没有可能。”
魏若苏有些生气,“跟你就有可能了吗?”
孟西睿就笑了:“当然。”
魏若苏忽然想到什么,“你要再把他派到国外,我还会跟过去。”
孟西睿毫不在意,“随你。”
他势在必得,“若苏,你只能和我,明白吗?”
酒店楼下,孟西洲坐在迈巴赫后排,隔着车窗,冷冷地看着喻笙和梁以植相携离去的背影。
他猜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
这就是他多年的好兄弟。
他当他是死了吗?
喻笙谈起恋爱来什么样子,孟西洲比她还要清楚。
回国后,每次见到她,她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他们之间相隔了五年的距离,他理解她的变化。
他自己也沉稳了不少,经历多了,心境自然就变了。
他会继续宠她,让她像大学时那么开心。
孟西洲一直这样以为,直到看到陈屿婚前晚宴上的喻笙。
从她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她的眸子就亮了,孟西洲的心当即就有些微沉。
他没打通喻笙的电话,那喻笙接到的是谁的电话?
她笑的开心极了,像极了和他在一起时的样子,可又有些微微不同。
喜欢,依恋,爱?
孟西洲说不上来。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是梁以植。
梁以植就坐在他的身侧。
赵铭凯宣布“梁以植”的那一刻,他看到梁以植克制不住的笑意。
多年兄弟,他同样也了解他。
孟西洲闭了闭眼。
梁以植上台,他和喻笙之间虽然隔着距离,可就是能感受到那种暧昧拉丝的氛围。
喻笙还没开口,梁以植就主动交换了幸运礼物。
凭梁以植的性格,对女朋友也不过如此。
喻笙说过,她觉得梁以植对他有微微的距离感。
只怕那不是距离感,而是早就有心,但不敢靠近而已。
许多事情串联起来,孟西洲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猫腻。
而现在他又看到了什么?
梁以植撑着伞,揽着喻笙的腰,时不时低下头,亲亲她柔软的发丝。
他为她打开车门,像呵护公主那样送她上车。
原本有资格做这些的人,只有他孟西洲。
他梁以植凭什么?
孟西洲冷笑,平静地吩咐前排的司机,“开车,去公司。”
进了门,喻笙被家里的暖意包围。
她脱下外套,就要去洗澡换衣服,却被梁以植拉住了手腕。
他轻轻一带,便把喻笙扣进怀里,“今天的你好漂亮。”
喻笙还从未在他面前穿过吊带裙。
喻笙不满意地嘟起唇,“今天的我好看,以前的我就不漂亮吗?”
梁以植语塞,过了片刻,才解释道:“不一样的漂亮。”
“那你什么意思嘛?”
梁以植大手滑下,挑开她的肩带,“你说呢?”
温热的大手拂过她的肩,喻笙心尖滑过一道暖流,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喻笙低下头,“梁以植,你要做什么?”
梁以植目光望紧了她,忽然就打横抱起她,“我想爱你。”
恍惚间,喻笙想起,今晚好像还有事没和梁以植说,但这么快乐的时刻,就不要提那个扫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