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正是暑假,电视台每天还在重播台版的《流星花园》,应宁看的入迷,也模仿着杉菜给道明寺送礼物的桥段,亲手给他做了一份小饼干。
不过她烘焙技术不太行,小楼哥的样子她做不出来,后来就改成其它可爱的小图案,谢陆言半夜睡不着觉,撑着下巴趴在吧台前看她在厨房瞎鼓捣。
“这什么啊?”
第一锅小饼干烤出来,应宁戴着手套把烤盘端出来,谢陆言看了一眼,一脸嫌弃的表情。
“看不出来吗?”应宁捏起一块给他看,“这是小骨头呀,多可爱呀!”
谢陆言愣了两秒,旋即拍腿大笑,“哈哈哈你居然给我的小楼吃狗粮!!”
应宁:“……”好像是哈?
不过那时候小楼收到饼干后还是开心坏了,那么多价值不菲的礼物他都不看一眼,就抱着应宁送的小饼干不撒手。
……
应宁看向不远处的闻小楼,正好他也从人群里走出来,来到她身边,把手伸向她。
“哦哦。”应宁赶紧把她的礼物从包包里拿出来,一个虽然很小但是十分精致的小盒子,轻轻放在他手上。
谢陆言在一旁揶揄:“甭感动,潘家园淘的破烂儿,不值几个钱。”
闻小楼压根不搭理他,泪汪汪地看着应宁,说谢谢你妞妞,“我喜欢,我会好好用的。”
后来寿星公又被拉走,去泳池边陪大家玩游戏。
应宁看到阿坤也去了甲板,忙将谢陆言按住,一本正经地对他讲:“我去把夏可支开,你去找阿坤聊聊天,嗯?”
谢陆言说现在不想去。
他有他自己的计划,现在还不是时机。
“好吧。”应宁也没强迫他,想了想后她又说道,“那不然我去?你去把夏可支走?”
“我怎么支走?”
“用你的美男计?”
应宁说的还挺认真的,给谢陆言气坏了,“这话你也说的出来?”
应宁:“……”
-
孟子坤在甲板上吹着风,应宁突然从他身边蹿了出来,像只小兔子,“哈喽?”
孟子坤回头看到她,有些意外,笑了下,“你来找我?”
“嗯。”应宁点点头,“怎么不过去一起玩?”
“不太认识。”孟子坤把烟掐了,指了指泳池那边,小楼他们正在玩游戏,“那里面还有几个跟我有仇,还记得我车锅那事儿么,被阿言――”
他大概是想说被阿言收拾的那小子,可提到阿言就像嘴巴被烫住了一样,他顿了顿,含糊过去,“总之那边有好几个跟那小子是铁瓷儿,且我看不顺眼呢,我和楼的圈子也不太合的来。”
“那你还来!为了小楼哥吧?你真够意思耶。”
孟子坤听出她的意思,被她逗的笑了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也被骗了,真的,知道真相后我三天没理阿言,不过后来我就理解他们了。”
应宁和他并肩眺望大海,语重心长地说着,孟子坤认真听她说完,心里越来越愧疚。
“妞妞……”
“嗯?”
“你不气我吗。”孟子坤叹一口气,显得有些懊悔,“其实那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能就是魔怔了,突然想有点自己的生活,证明自己不在乎任何人吧,“我……”
他说不下去,低头看着应宁,微微红了眼,“对不起妞妞。”
应宁还是朝他笑,笑的温温柔柔的,“我没生气呀。”
孟子坤鼻子一酸,感动了,“那我能抱一下你吗?”
“可以。”应宁主动张开怀抱,给了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隔着一面落地窗,谢陆言手里举着一杯鸡尾酒,看的火冒三丈。
这时夏可主动靠近他,“言少。”
谢陆言瞥她一眼,蹙眉。
脑子里一瞬间响起刚刚程延的话:“我他妈的以为自己眼花了,面前出现了两个小宁呢。”
夏可学着应宁的样子也把头发扎了起来,换了身应宁平时最喜欢穿的那种温柔的奶黄色纱裙,身上的首饰也都摘掉了,清水出芙蓉的一张小脸,只唇瓣薄薄点涂了一层水润的豆沙色唇蜜。
另外只在额头颧骨和眉尾处淡淡抹了点水润珠光。
和应宁今天的妆扮百分之九十九相似。
谢陆言:“寂寞了?”
夏可刚刚被孟子坤打发,让她别再跟着他,他想一个人静静,是以现在心里讴的要死。
最近一段时间,她也逐渐看清了自己在阿坤心中的地位,上位是不可能上位的,充其量也就是个玩物,而且她有预感她这个“玩物”的新鲜感也快到头了,所以她要把握住这最后一次机会,给自己找好下家。
派对上转悠一圈,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谢陆言身上。
看他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吧台前喝闷酒,想着要干不如就干票大的,所以特地回房间梳妆打扮了一番,鼓起勇气来到他面前。
夏可身后,有俩姑娘一晚上都在盯着谢陆言意淫,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何况人家也有自知之名,谢陆言的身份虽然没公开,但是稍微跟小楼熟悉的人几乎都知道他是谁,这会儿看到夏可走过去搭讪,都惊掉了下巴:“她疯了,撩谢陆言?”
“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啊!”
这边夏可不等他同意,主动靠在了他身边的高脚蹬上,侧着身朝他妩媚地笑,“是呀,言少不是也寂寞了?同是天涯可怜人,不然就让我陪陪您?”
“你?”谢陆言没什么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收回目光,没再看她。
夏可看出他没兴趣,不死心又凑了过去,“姐姐会的,我也会。您不试试怎么知道没兴趣呢?”
夏可对自己很有自信,她微微一笑,撩拨一下刘海,俯身贴他极近,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那股和应宁很像的香水味道。
也看到了她故意露出的左边眼尾处和应宁几乎九分相似的一颗浅浅的红痣。
“言少,他们都说我和应医生长得很像,您觉得像吗?”
谢陆言微微眯眼,指尖把玩着一根香烟,几分高深莫测看着她。
随后他将香烟咬在嘴角,顺手勾过一旁的火柴盒,吧台紧贴着甲板,海风吹拂,他微微低头,用一只手拢着嘴角,“嚓”地一声把烟点燃。
丝绸衬衫在海风的吹拂下,领口随风飘动着,裸露着胸前大片皮肤,显得几分浪荡和风流。
谢陆言用两根手指夹住香烟,他吸了一口,再用力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用掐着香烟的那只手轻轻抵在了她胸前,他一边向外推她,一边吐着烟圈说,“你呀,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燃着的烟蒂毫无征兆地戳在了她胸口,隔着衣服,仿佛都能听到皮肉被烟蒂烫开花的滋滋声。
谢陆言顺手把烟碾灭在她胸口,没再多说一句就走了。
夏可差点尖叫出声,她捂着胸口冲进了卫生间,痛到眼泪哗哗掉。
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她迅速擦干眼泪,发现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应宁。
应宁也没想到会在卫生间遇见她,不过她现在心情很好,也就不太想理她。
她走到洗手池前补妆,抬头的时候不小心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看到夏可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妆扮,一瞬间感觉有点迷糊。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轻轻勾了勾唇角。
夏可觉得她在嘲笑她,忍不住质问道:“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在东施效颦,特别可笑?”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不过后面那句话应宁没有说。
夏可哼了一声说:“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一开始我是故意接近坤少的。”
“在医院之前,我就在会所见过他了,可是那时他高高在上的,身边美女环绕,从没注意过我。”
“后来我就在医院食堂意外看见了他,当时我真没想到他竟然和你在一起,而且你们的关系看起来还那么好,所以那时候是我故意过去和你打招呼的,为的就是给坤少留下印象。”
应宁点点头:“这样。”不过她好像也不是很关心这些,应宁听她说着,左耳进右耳出,继续给自己补妆。
“对,是这样,后来我故意抢了我同行的单子,去他包厢给他送酒,才终于找到机会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让他注意到我的吗?我甚至为了他放弃了学业,可他却只把我当作你的影子。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因为小时候和他一块长大,就在他心中占据了不可撼动的地位!我真的想问,这世界怎么会这么不公平呢?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呢?"
应宁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夏可就打断了她,“我妈说咱俩长得像,她每次见你都像见我,所以她才特别喜欢你,你觉得咱俩像吗。”
应宁也抬头看着镜子,她没回答,只是想到夏可妈妈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
那时她刚刚住进病房,拉着她的手给她看她女儿的照片,那是应宁第一次看到夏可,她感觉很意外,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儿竟然和她这么像!也是因为这份缘分,所以后来她才帮忙垫付了她妈妈的医药费。
可是现在站着镜子前,她忽然觉得不像了。
她说我不觉得像。
“是吧。”夏可收拾好东西,提上包包,抽出一张湿巾沾了点卸妆水,把眼尾的那颗红痣抹掉。
临走时她摇摇头对她道:“我也觉得不像呢,毕竟我才十八岁,姐姐你都快二十八了吧?差十多岁怎么可能会像啊?你说对吧姐姐?”
应宁:“……”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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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宁从卫生间出来,找不到谢陆言,服务员指了指后甲板的方向:“言少他们去泳池那边了。”
“好,谢谢呀。”应宁来到后甲板,发现谢陆言也坐在泳池边的沙发上和他们玩游戏。
她走过去,来到谢陆言面前,坐在他身边的美女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谢陆言就懒洋洋地收了手里的扑克,指了指应宁,“我老婆来了。”
美女笑了一下,很识趣地离开。应宁就顺便坐在了她的位子上。
她扫了眼茶几,发现谢陆言刚刚收掉的四张扑克是红桃A,应宁微微一挑眉,朝阿言笑了一下,“玩的挺开心的嘛。”
很显然刚刚他在给美女变魔术呢。
看似随意地把四张牌放在桌子上,通过快速的手部动作使四张A牌在桌面上上下移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张A在跑动一样。
虽然看着没什么难度,但是其实挺难的,很考验手部技巧。
这个魔术阿言以前经常给应宁变,他特别爱玩纸牌魔术,应宁记得高中那会儿,只要春晚有刘谦他就会拉着她一起看,不仅看,还要当场解秘给她看,应宁还假模假式地给他鼓掌,后来大概又觉得不过瘾,过年趁着放寒假的功夫飞去台湾逼着人家刘谦当面看他解密,应宁没跟着去,觉得这行为有点傻缺。
谢陆言把翘着的腿放下来,弯腰拿起一杯果汁亲自喂到她嘴边,傲娇地哼了一声说:“你再来晚一点,我玩得更开心。”
这就是在吃闷醋。
应宁低着头抿着吸管偷偷乐乐两下。
过了一会儿人来的差不多了,闻小楼起来组织大家玩游戏,人群自动分为两组,有一组还差了两个人,程延正准备叫人进去再喊两个,这时,孟子坤走了过来,一手揣着口袋,装在若无其事地瞥了眼小楼,“一起?”
小楼:“啊、行,一、一起啊!”
再加上随后黏过来的夏可,人这就凑齐了。
这游戏其实蛮无聊的,三副扑克混一起,两拨人打牌,输了的那波集体罚酒,喝什么由赢方指定,泳池后方是一整排壮观的酒柜,每一瓶酒都价值不菲,没有一瓶低于五位数,都是小楼个人的私藏。
光罚酒其实也挺没意思的,但是碍于应宁在,小楼又不允许他们玩太过火,最夸张的无非就是让输方的男生集体蹲地上,让游艇宝贝双腿夹着酒瓶喂他们喝,宝贝们的身材各个盘靓条顺的,太荤的又不敢搞,只能搞搞擦边给大家添一乐儿。
月光下的甲板上弥漫着淡淡酒香,一群喝到微醺的公子哥们都开始有点心痒,频频给小楼使眼色。
闻小楼毕竟是东道主,大家都是奔他来的,也不能让人家玩的太扫兴,显得他招待不周,于是他微微咳嗽了一声,给了谢陆言一个眼神。
谢陆言懂,丢了手里的扑克,转头凑到应宁耳边,“妞,你困了吗?”
“我不困啊。”应宁他们这组从刚刚打牌开始就没输过,这会儿她也不想给大家拖后腿,看牌看得可认真了。
谢陆言就暗示她说:“你困了,得休息,嗯?”
应宁摇摇头,“我真的不困啊。”
谢陆言干脆伸手直接扣住了她的牌。
“我困了,你陪我休息。”
“你困啦?”应宁抬头看向阿言,发现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又看了看大家,全都一脸猴急的模样,这才明白过来,她忙站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
“哦是是,我好像是有点困了!”
谢陆言随后起身,和小楼招呼了一声,一手温柔搭上应宁的腰,搂着她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沙发上一群二世祖纷纷朝他respect!
回舱房的路上,应宁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儿。
“你怎么不早一点提醒我呢?显得我跟傻子似的呀。”
谢陆言乐:“你可不就是小傻子。”
舱房位于顶层甲板,是整艘游轮视线最为开阔的位置。一推开房门,柔软而细腻的纯手工羊毛地毯便映入眼帘。应宁习惯性地脱掉了鞋子,光着脚丫轻轻踩在地毯上,感受着它带来的温暖与舒适。
套房内部装饰豪华,自带一个三面看海的阳台。阳台的地板采用透明材质,站在上面,仿佛整个人都漂浮在海面之上,脚下的浪花翻滚着,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应宁虽然有些恐高,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阳台边,探头望了望那无边无际的大海,然后迅速退回到房间内,脸上露着愉快的笑容。
谢陆言紧随其后,他别有深意地拉上了阳台的纱帘,星星点点的光芒洒在海面上,透过窗帘的缝隙,为房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
他走到吧台前,一手解着衬衫的扣子,动作优雅地坐在高脚凳上,给自己倒了杯气泡酒。
应宁则半蹲在全自动按摩浴缸前,好奇地研究着它的使用功能。
浴缸的造型很别致,底部凹凸不平的,她皱了皱眉,感觉有些疑惑。
“这个浴缸……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应宁自言自语着。
谢陆言压根不用看就知道那浴缸是什么玩意儿,正好吧台上就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情趣小道具,手拷、乳'夹、口球、皮鞭,谢陆言从容地喝了口酒,视线从那些小玩意上一一扫过,闻声他勾了勾嘴角,心不在焉地说道:“甭担心,一会儿我会手把手教你怎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