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甜食本不能多吃,人须得有自我约束,不然贪多贪美味,必会遭反噬。”
曲成萧脸色一瞬便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会害禾圆吗?”
小禾圆不知道为什么这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舅舅的袖子:“舅舅,爹爹说的对,我就吃一份糖蒸酥酪就好。”
曲成萧看了禾圆一眼,愈发心软,口气也愈发冷硬:“无妨,今日你便吃,有舅舅在。”
宁离得知二人起了争执时正躺在竹椅上吃葡萄,闲适不已,好不容易耳边能清闲些,把父女二人都打发了去,阿喜往她脸上敷黄瓜,又往她嘴里喂了一个。
捶腿道:“听闻怀泉传来的消息,小娘子又是放风筝又是钓鱼的,好不欢快,夫人日后便不必时时操心,斡旋了。”
宁离满意点头,刚想答应,便闻王嬷嬷惊喊:“不好了不好了,大人和曲大人吵起来了,眼下正在徐府,夫人您赶紧过去一趟。”
宁离豁然起身,脸上的黄瓜噗簌噗簌的掉:“谁?”
徐府内,几位长辈皆是一脸肃容,禾圆被抱在高氏怀中,孟岁檀冷着脸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宁离到的时候一个头两个大。
“阿娘,怎的这般严肃。”宁离小心翼翼地说,禾圆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大气不敢出。
“你说呢?今日你师兄带着孩子前来,我竟不知我们家圆圆在家中连些吃食都要被限制,一个小孩子,每日开开心心的便好,对她要求那么高做甚。”
徐老夫妇和宁絮也是一脸肃穆,附和的点了点头。
宁离烦躁的揉了揉额头:“阿娘……您莫要如此说,太过纵容和溺爱对禾圆不好,何况她前几日嚷嚷着牙疼,均是甜食食用太多导致,岁檀这般也是为了她好,再者,无规矩不成方圆,我理解几位长辈溺爱禾圆的心思,只是这叫我们做父母的也很难做。”
她对禾圆招了招手:“过来。”
禾圆乖巧的跳下了高氏的膝盖,走了过去,宁离又继续和稀泥:“这么芝麻大点事也值得聚在一处,成,今日既回来了,我们晚上再走,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高氏缓和了脸色:“罢了,到底是我操心太多。”
宁离哄完了一头,又转身,孟岁檀叹气:“不必说什么,我不会生气的,都是想为禾圆好,我懂。”
他这般不必给台阶就下的样子宁离很满意,摇了摇禾圆的手:“今日可高兴?”
“高兴。”禾圆仰头乖巧笑笑。
经此一事,小禾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主动滚在爹爹怀中:“爹爹,以后我不气你了,我也乖乖听话,你下次还陪我出去好不好。”
孟岁檀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宁絮出现在门前:“岁檀,你出来一下,我同你说几句话。”
孟岁檀起身,同宁絮走到院子里:“父亲……”
宁絮面容同宁离有七成像,儒雅温和,通身的书卷气,喜着白衣,宁离说他总是一副没什么烟火气的模样,他温和笑笑:“今日可是生气?”
“并未。”两个男人走在抄手游廊间,不疾不徐,宁絮点了点头,“你胸怀宽广,性子沉稳,只是难免寡言,最初我们还觉着你这样的性子日常定是不善言语,皎皎同你在一起不免会难过。”
“只是没想到你并非我们所想那般,我们后来也渐渐很放心,今日之事是他们有问题,但也希望你多担待,到底是长辈,宠爱禾圆,并无错处。”
宁絮倒不是想拿长辈的身份压他,外人兴许会觉得孟岁檀身居高位,他们家是攀了高枝,最初宁絮他们也不乏会这么想,说话间束手束脚。
后来知晓孟岁檀并非那般摆架子的人,便也真心拿他当自家人看待,自家人难免相处上会随心所欲一些。
很多时候,宁絮和高氏便也直言快语。
“我知道,虽我不赞同,只是到底是师兄和母亲的心意,殊途同归罢了,何况我也不想让皎皎难做。”
他娶了她,便有义务让她永远开心,宁絮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今日晚上城内有马戏杂耍和烟火,全家人打算一起出门,几位师兄很默契的没有去打扰后面的一家三口,禾圆趴在她爹爹后背上,嚷嚷着要去这儿去那儿。
孟岁檀都一一应下。
马戏杂耍,冲天的火光充斥着禾圆惊喜的叫声,人流如潮,宁离依偎在孟岁檀身侧,禾圆时不时凑过来亲亲她的脸颊,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好不快活。
跳跃的火光中,二人对视,宁离踮着脚轻轻吻在孟岁檀脸侧。
孟岁檀亦回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