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好像生怕她逃跑一样,晏承一条腿卡进她双腿之间,像人形图钉一样把人钉在门上。
本来没什么的,现在秦招招身体里空虚的某个地方一下子被他点燃了。
他吻的很急切,呼吸粗重而贪婪,秦招招有些被迫地承受着他隐隐痴迷的索吻。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安静,静的只能听见这对年轻男女唇舌纠缠在一起的啧啧水声。
男人用舌尖勾住对方的,一边舔吮一边含住她的唇瓣,吻的越来越用力,直到两个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几近窒息才猛地放开。
可即便如此,晏承还是没有放过秦招招,他依然紧紧地搂着她,使她埋进他怀里迫切地汲取氧气。
“这么快就没力气了?”他垂眼看她头顶,用那种轻微的气声调侃。
“谁让你勾引我。”秦招招没好气地回怼,很快就察觉到某处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他还不是跟发情一样,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吗。
这让秦招招心里有一点隐秘的、扳回一局的得意。
两具年轻漂亮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除了衣服布料再无空隙,情欲自然攀升的快。晏承不置可否,也不欲和秦招招争口舌之快。
他只迫不及待,想再看看她在床上的样子。
虽然昨天才刚做过,但对开荤不久的晏承来说,还远远不够——要是没有工作和那些琐事,他恨不得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哄她做亲密的事,或是仅仅抱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说着甜腻的情话浪费时光。
秦招招被晏承带到窗边的床上,窗户大开着,窗帘只拉了半扇。他们两个就躲在窗帘后面,灯也不开,于昏暗的环境里紧紧拥吻。
秦招招能感受到晏承在亲她后颈和蝴蝶骨,她被亲的很舒服,闭着眼细细喘息。两个人的衣服早就要脱不脱地褪下来,她衬衫挂在手臂上,在风中一晃一荡的。
晏承低低地笑了一声,埋进她脖子里吮吻,声音隐含一丝情欲的哑:“那么喜欢我亲你吗?”
秦招招耳后回荡着年轻男人清冽撩人的微喘,她正被伺候的意乱情迷,且隐隐约约地期待着什么,闻言也没多想就脱口而出:“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晏承趁机追问道。
秦招招沉默了,晏承也不说话,就一直耗着。
他细细密密地吻她的皮肤,一手捏着她下巴让她回头,咬着她的耳朵又问:
“说啊,喜不喜欢我?”
秦招招无意识地哼一声,声音细弱蚊蝇,还带着喘:“……喜欢。”
晏承抬眼看了一下窗外大树上的槲寄生,然后低头毫无征兆地吻上秦招招的唇。
民宿的老板没有告诉秦招招,要不然她这会儿说什么也要推开身上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据说,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情侣,他们的关系会永远走下去,幸福终身,白头到老。
第45章 晏总好手段
再次回到主岛,已经是两天后了。
晏承独自一人来到片场,代替他一直盯着这边的尹衡看见他第一眼就连忙迎上来:
“晏总,您可算回来了。您去副岛这两天,片场都快闹翻天了。”
怎么个闹法?还不都是拜晏承所赐。
之前他让尹衡联系那个和宋聿不对付的小男星过来,要对方和宋聿搭戏。他是投资方,他说要往里面加人,剧组敢不听?微电影吗,剧本也不多,想塞人加戏倒好说,可临时塞进去的这个人是谁不好,偏偏是宋聿这个主演的死对头。
尹衡办事效率也高,晏承刚给他下了指示,第二天他就把人搞来了。正好对方没档期,三下五除二签了合同,剧组又从备用剧本里给他物色了个之前被毙掉的角色,等到宋聿那边的人来拍戏,一看见郑伽,统统傻眼了。
郑伽就是那个和宋聿不见面互掐,见了面打架的六七线小明星。
是宋聿对家公司的,长相风格和人设都跟宋聿比较像,圈里网友都戏称他是宋聿的低配版。可明明他比宋聿出道更早作品更多,偏偏还没宋聿一个新人混的好升咖快,他不嫉妒不恨宋聿才怪。
宋聿心高气傲,看郑伽在他面前吆五喝六装前辈,也不可能惯着他,一来二去,两个人的梁子就结下来了。
“怎么,宋聿和郑伽又打架了?”晏承语气冷然,看起来也并不在乎,和尹衡一脸头疼的样子截然相反。
打架也要想办法把戏演下去,被恶心死也要强忍着把戏拍下去,宋聿赔的起解约款,余奕也不会让他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和华润解约——有郑伽在,宋聿应该没那么多精力再放到秦招招身上了。
既能转移情敌注意力,又能给他使绊子,一石二鸟。
“打架倒没有,”尹衡叹口气,声音压低了和老板汇报,“……就是天天斗嘴吵架弄的整个剧组鸡犬不宁,连累我们也跟着受累,天天劝不完的和,有两次还差点耽误拍摄。”
“辛苦你们了,”晏承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远处正迫不得已和郑伽对戏的宋聿,“……回头你涨工资,给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发点奖金,算辛苦费,走我个人的账。”
尹衡原本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谢谢晏总!”
“对了,”尹衡话锋一转,习惯性看了看晏承身后,“……小秦总今天怎么没跟您一起来啊,以前你们不是每次都一起过来吗?”
晏承轻咳一声,耳根泛起一点薄红,“她有点累了,在酒店休息,今天先不过来了。”
能不累吗?一开始说只在副岛待一夜的,结果两个人稀里糊涂地就在那儿厮混了两天。这两天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以及少量地外出游玩,其余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是在房间中度过的。
下了船在车上她就困的睡着了,晏承就没有送她回A区的酒店,而是自作主张把人带到自己住的地方。
从车上被抱到床上,都没有醒,看来是真的累坏了——晏承想着,告诫自己下次不能再要的那么狠了。
“哦,这样啊。”尹衡深信不疑,也没察觉到晏承脸色的微微异样。
另一边,宋聿也在晏承刚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他这两天日子的确不太好过。郑伽自从上次在他手上吃亏,也学聪明了,现在不明着跟他对着干了,只暗地里给他放冷箭,就是个真小人。
而晏承这个伪君子呢,就会使这种下作手段,他不用猜也知道郑伽是晏承属意塞进组里的。利用职务之便争风吃醋,这种事除了晏承还会有谁?
几场戏拍下来,终于捱到中场休息,宋聿大步流星地朝晏承走了过去。
招招不在,他脸上阳光明朗的笑容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明目张胆的冰冷恶意。
“招招呢,你把她带到哪儿去了?”宋聿皱眉,压着脾气质问。
晏承习惯安静,所以周围没有其他人,他正低头看文件,闻言头也不抬:
“她一个大活人,我能把她带去哪儿?她有思想有自由,想和谁在一起就和在一起,轮不着你来管。”
话外之意:说话注意点儿,不是他把招招带到哪里去,而是招招自己愿意和他一起去。而你宋聿呢,你是她什么人,连她具体去了哪儿都不知道,也好意思来他面前叫嚣?
谁赢谁输,高下立见。
宋聿咬了咬牙,不自觉地开始阴阳怪气:
“晏总真是好手段,以前招招那么不待见你,你都能上赶着,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你入她的眼了。”
晏承皮笑肉不笑,眼里一抹讥讽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彼此彼此,你们分手这么多年,你背后使了多少手段,她不也没有回头看你一眼吗。”
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斗着嘴,另一边,晏承住的酒店套房里,秦招招悠悠转醒了。
房里空无一人,她坐起来,看到床头桌上晏承留下的字条:
“今天好好休息,你睡着的时候我帮你擦了点消肿的药,十一点会有个女按摩师过来,哪里不舒服让她帮你按一按。”
字条压在一杯温水下面,秦招招端起来一饮而尽,干渴的喉咙好了很多。她抬抬腿,身体的酸胀感稍有缓解,有点凉凉的,大概就是晏承口中消肿药膏的功劳。
放下杯子,秦招招把整个套房都简单逛了一下。
晏承这次来临岐湾出差,据说只待一到两周,现在日程过去一半,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视察回望京了。
书房里没有晏承或者华润的任何文件,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她还特意带了一次性手套才打开,显示登录需要输入密码。
和晏承在一起这段时间,对方几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打开过电脑,大部分时间是口头和那个尹特助交代,有需要签的文件也是对方拿过来,他审核一下后签了就直接被拿走了。
密码会是什么呢?
晏承的生日?
她尝试输入一下,错误。
晏承手机号后六位?
还是错误。
冥思苦想一番,秦招招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跃跃欲试,略略紧张地输入了她的生日。
加载中的符号转了一圈,竟然还真进去了。
秦招招愣了一下,属实有点没想到——晏承那么精明的人,会蠢到真用这么简单的数字来当电脑密码。
桌面上有几个文件夹,时间充裕,她就一个个点开看了。
都是些和临岐湾项目相关的合同,没什么值得看的,秦招招不厌其烦地点开下一个,手里鼠标滑着滑着,突然顿住了——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合同。
〔转让方(以下称甲方):丁彰
受让方:(以下称乙方):晏承
………
第一条 股权转让比例
甲乙双方确认:转让方将其持有的恒远集团有限公司6%股份转让至受让方名下………〕
第46章 一样的虚伪
晏承今天回来的比以往要早一些。
在路上他就已经给秦招招打了两个电话,对方没有接,他以为她还没醒,纵然心里急躁,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开门的声音还是刻意小了很多,怕把人吵醒。
可是进去以后,却发现秦招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目光略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醒了,但却不接他电话。
酒店的人说,按摩的女技师被秦小姐打发走了,而且当时秦小姐好像有点不高兴,表情怪怪的。
晏承心里隐约生出怪异感,心里空落落的,落不到实处。
他一步步朝她走过去,看她抱膝蜷缩在沙发上,他半跪下来,微微仰头:
“出什么事了,怎么电话也不接?”
男人声音沉静,带着淡淡的困惑——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儿的,从副岛回来的路上,他试探性地握她的手,都没有被躲开。
还是说,她之所以忽冷忽热,真的是因为宋聿说的那样,她来临岐湾找他,只是为了找他商量参与项目,根本不是为了他?
想到这里,晏承眸色暗淡下来,那些急切想知道真相的情绪掺杂着委屈,让他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他可以不在乎她为了项目假意靠近他,可为什么这个消息他要从宋聿嘴里知道?
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吗?她都可以把自己工作上的计划告诉宋聿了?
秦招招垂着眼,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没什么。”她语气淡淡。
真的吗?晏承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地,抬手帮秦招招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去。
下一秒,秦招招撇过脸躲开了,晏承的手一下子僵在空中。
——“晏承,你得意什么?你以为招招她真的喜欢上你了?要不是临岐湾的项目她想参股,而你又是第一负责人,她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宋聿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晏承脸色苍白两分,滞留在半空中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无法不相信宋聿的话,因为他是那么地了解秦招招。
这样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在keely club那天她慌张逃跑,恨不得对他敬而远之;转头却又来到临岐湾,转变了态度和他纠缠不清。
——“你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她要是看得上你,早就看上了,还用等到现在?晏承,你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是啊,他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么,他其实也很想知道。
秦招招听到一声苦笑,很轻,轻得稍纵即逝,然后是晏承语气艰涩的问:
“宋聿说,你来临岐湾只是为了参与项目和入股的事,不是为了旅游或者找我,是真的吗?”
秦招招顿了一下,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
宋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想了想,应该是夏琳。
那小姑娘初入职场,单纯的很,估计宋聿骗她说自己和她的老板是老同学之类的话,搞好了关系从她嘴里套出来的。
不过这样也好,她还愁怎么找机会把这事说出来呢,既然晏承主动提了,那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反正他们两个各怀鬼胎,互相都在欺骗、利用对方不是吗?
谁比谁清高。
秦招招回过头看向晏承,在他脸上看到脆弱的痛楚,他好像被伤到了,因为她带着目的的接近。
如果是以前,看到他这种神情,她或许会有一丁点愧疚,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讽刺。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在这儿装腔作势呢?
不累吗?
她这段时间被他的虚情假意哄的五迷三道,还以为他真的深情如许,好几次想提起参与项目的事,都因为不想煞了风景伤他的心而咽回去,现在想想,真是傻透了。不过怎么说,她已经算仁至义尽,比起他姓晏的父子俩一门心思地夺走恒远,她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他们父子俩抢走恒远那么多股份尚不知足,现在还要收购其他股东的股份,股份过半即可获得集团决策权,到那时候,恒远就彻彻底底姓晏了。
就这么贪婪吗,非得要一辈子把她们父女都踩在脚底下才安心吗?
背地里做着这样的事,他怎么好意思抱着她口口声声说爱她呢?这就是他的爱?亏她还可笑地以为晏承是恋爱脑,原来最蠢的那个人是她。
怪不得是晏伯山的儿子,果然骨子里都流着一样的血,一样的虚伪,一样的薄情寡义。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不显。秦招招姿态轻松,完全没有一点儿被揭穿时该有的情绪,反而一脸无所谓:
“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晏承深吸一口气,同时闭了闭眼,“我想听你亲口说,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就算她说,是为了项目同时也为了他,他都信。
项目可以让她参与,他也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要她说,她接近他不全是为了利益。
秦招招静静地看着他——非要她亲口说出来是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