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基本能得出一个结论:她和小褚幽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对方损失惨重,且没有能困住妖邪的炼妖阵,他们想必不会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顶多就是在暗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南羽冲了个澡,把木乃伊般的小褚幽放在枕头上。
那根小小的触手因为缠裹了太多纱布,看起来就像是包裹了纱布的火柴棍。
南羽戳了戳,觉着自己包裹的挺不错,她没敢睡枕头,头搁在枕头一侧,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里迷迷糊糊,像在被无数人追杀,一直在不停的奔跑。
身体突然被一晃,就如从高处坠落,南羽以为是替天道的人找了来,一个激灵睁眼的防备地推向落在她肩膀的手。
她的胳膊反被对反抓住。
对方捏住她的手腕,冷漠问:“你是谁?”
南羽这才看清,站在她床头的是褚幽。
咦?
她瞟了眼枕头,枕头上空空的,小褚幽不见了。
这是变大了?
还不认识她了?
失忆?
南羽观察他的神情,试探问:“你,你不记得我了吗?那你还记得什么?”
褚幽抿唇,不答。
南羽懂了他这种微妙的情绪,他不仅不记得她,也想不起所有的事情了。
“我是你女朋友南羽。”南羽补充:“你平时喊我的南南。你叫褚幽,是我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居住,说要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褚幽微微眯眼,似乎不太能相信她这个话。
南羽已经掀开被子拉住他的手,开开心心道:“是不是饿啦亲爱的,我们去做饭吧。”
褚幽能清醒,已经给了南羽莫大的惊喜。
厨房的冰箱里有些空荡,南羽牵着褚幽的手出门采买。
傍晚的夜市十分热闹,本来想在家做饭的南羽没能忍住夜市里的小吃诱惑,抓着褚幽的手游走在各个小摊前。
“这个好吃,你快尝尝。”
“这个也不错哦。”
“喝奶茶吗?她家奶茶好好喝哦,来一杯情侣吨吨桶咱们一起喝。”
“这里可以玩5D动感的,情侣可以优惠,哎呀真好。”
褚幽的脸上一直都很严肃,不管南羽说什么,他脸上也没有任何感兴趣的情绪出现,他身形笔直,走路没有声响,看起来就是个从没踏足过这种地方的富豪精英,和整个充满烟火气的夜市一条街格格不入。
不过他手上大包小包拎着各种零食,还有一块切半的硒砂瓜。
南羽一手抱着吨吨桶,另一手挽住褚幽的胳膊,“奶茶好喝嘛?烤串好吃嘛?烤玉米呐?”
褚幽说了进入夜市后的第一句完整的话,“我真是你的男朋友?”
“当然啊。”南羽点头,无比肯定以及坚定,随即噘嘴,愤愤然道:“怎么啦,你别说你现在要不认我这个女朋友。这可不行。”
她瞅了瞅四周,趁着没人注意,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吧唧亲了一下,“不许和我说这种话,我会很难过,你那么喜欢我,最看不得我难过。 ”
褚幽的唇被她一亲,又紧抿了住。
像是个良家少妇被恶霸强碰了一下后,想表现出嫌弃,又碍于对方的威胁只能忍气吞声。
南羽见他的反应冷淡,顿时不甘,刚刚的一时兴起变成愤愤,又走了几步后,在拐角没人的地方搂上他的脖子,去咬他的唇。
他的唇一如既往的冷,清冷冷的冰雪异香令她有些很是困惑,她放开他的唇,好奇问:“为什么我总闻着你身上有种冰雪般的异香?”
冰雪本该无色无味,但南羽总能闻到他身上甘冽的冰雪清香。
褚幽没有回应,他的眼眸是望不见底的黑,在南羽的唇落在他的唇上的那一刻,他眼中再次渲染的一层浓浓墨色。
他的喉头缓缓地的滚动,眸光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
他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四周嘈杂的喧哗声在远去,他目之所及,只有她湿润的、染了一层水液的唇。
南羽提醒他:“喂,褚幽,你别说你连这个也忘啦。”
褚幽慢条斯理将自己两手拎着零食并于一手,在她求知欲十足的目光中,他空出的那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将唇落了上去。
街道上的车来车往,灯光闪烁,黑暗的街道一角,一男一女挨在一起,唇齿纠缠久久不离。
褚幽虽然忘了一切,可强势的掌控欲和席卷一切的毁灭欲望是他的本能,他化被动为主动,在南羽唇齿间侵略。
南羽腿在发软,身子只能依靠在他身上才能站立。
她的脚尖蜷缩在一起,酥麻的颤栗感如海浪在冲击她的灵魂,夜空中的霓虹灯光一圈圈放大在眼前,又一圈圈缩小,她的头昏目眩,像在云端的颠簸,快要出不上气了。
“褚幽,褚幽。”她的舌根麻木,声音自喉咙深处伴着呼吸缓缓而出,软绵的哼哼声几乎不可闻。
褚幽咬了一口她的唇,听着她吃痛的哽咽低呼声,这才缓缓松开她。
“你怎么能这样!”南羽手摸了摸吃痛的唇瓣,气呼呼瞪他,“大马路上,万一有人过来怎么办。”
她眼睛汪汪的染了一层靡艳水光,泛红的眼角沁出泪意,褚幽的目光移开,主动拉住她的手,“那就快点回家。”
南羽:? ? ?
什……什么意思?
她控诉:“你怎么能这样啊,就算回家了也不能这样子。”
褚幽埋头快走,不回应。
南羽气得想要甩开他的手,可对方手劲好大。甩不开,完全甩不开。
她只能继续进行人身攻击:“我们只是情侣关系,顶多就是拉拉手亲亲嘴,再深入就不行。”
褚幽:“还能再深入?”
南羽:? ? ?
她瞠目结舌的瞪褚幽,可对方一点都不为刚刚这话觉得羞耻,无辜又惊奇的望着她,求知欲十足。
南羽黑脸,恶声恶气:“不能。”
褚幽:“你说能。”
“不能。”南羽梗着脖子威胁地眯眼瞪他,“我说不能就不能,你以前最听女朋友的话,我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怎么现在你失忆了,就不愿意听女朋友的话了?”
她咬牙切齿,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在虚张声势。褚幽沉默片刻,“好吧。”
反正总有知道的时候,但他觉着现在继续追问下去,这只虚张声势的小兽会急哭了。
南羽松了口气,伸手想去摸摸他脑袋,却因为身高问题只能摸到他耳朵,“这才乖嘛,是我的亲亲可爱最好男朋友。”
褚幽:“要亲亲?”
南羽:……
她快走几步,装作没听到他的话,“快点了,早点回家看电视。”
张嘉玉追了一档综艺节目,每天晚上九点开播,南羽被张嘉玉安利了很多次,但还真没去看过。
不过,今晚与褚幽在一起,漫漫长夜太过无聊,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个电视嗑个瓜子,似乎挺不错。
她这么想着,又补充:“想喝暴打柠檬茶吗,要是回去的早,我就给你做一杯。”
她没得到回复,反应过来,还没真正在人类世界生活过的褚幽,怕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暴打柠檬茶。
“哦你失忆了,已经忘了。”南羽自问自答:“没事,一会做出来尝尝,味道不好就给你做暴打西瓜汁。”
两人买的东西很多,蔬菜水果零食一堆,褚幽拎着进门,把厨房的操作台全部摆满了。
南羽分类装好递给褚幽,由褚幽摆进冰箱里。
南羽絮絮叨叨:“一会试试给你买的那几件衣服。”
衣服还好,目测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内裤能不能穿。
果然如南羽担忧的那样,内裤小了。
褚幽看着身形颀长,但很能撑衣服,内裤还没穿到大//腿/处,就因为裤腰太窄提不上去了。
南羽好无语,默默将视线移开,找出软尺量了量褚幽的腰围,在同城网下单为他重新买了几条内裤。
其他的衣物则扔进洗衣机里清洗。
当然了,还不忘教褚幽怎么用洗衣机。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电视打开。一杯暴打西瓜汁递给褚幽,一杯暴打柠檬留给自己。
沙发和电视都已闲置太久,两人刚坐在沙发上,年代久远的沙发咔嚓一声轻响。
自中央位置被压断了。
张嘉玉安利的电视节目需要充值会员才能看,南羽好一通操作,才磕磕绊绊冲了钱。
南羽折腾电视的时候,褚幽用书房里的一垒书把沙发支了好。
两个人重新坐好在沙发上,一人端着一杯果汁。
这是一档真人秀恋爱节目。
节目里总会给情侣们出各种各样的难题。
当然也会有主持人抛出一些重磅的吸人眼球的问题。
在互动问答的环节,主持人的问题就很刁钻:把对方喜欢的姿势和自己喜欢的姿势写在白板上。
南羽偷偷去瞄褚幽,褚幽一本正经的坐在她身边,脊背挺直,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他没有在看电视?
南羽的头顶冒出几个大大的问号,她呆呆问褚幽:“你在盯着我看?”
褚幽:“嗯。”
“看什么?”
褚幽:“看你喜欢什么姿势。”
他回答的认真又坦然。
反倒是南羽面上“唰”地通红。
这个家伙,究竟有没有失忆?
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下流胚/子。
“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南羽故作镇定转移话题,“暴打西瓜汁好喝嘛?”
褚幽歪歪头,像是在思考的,“很甜,太甜了,但不好喝,没有你唇齿分泌出的液体好吃。”
南羽:……她忽略他最后的话,把手里的暴打柠檬汁递给他:“那你尝尝我这杯暴打柠檬汁。”
暴打柠檬汁显然不符合褚幽的口味,他尝了一点就酸的蹙眉。
南羽明白了,这家伙嗜甜,不喜欢酸性食物。
洗澡之前,南羽把洗好的睡衣递给褚幽:“洗完澡把睡衣穿好再出来。”
她怕褚幽不会摆弄花洒,又教他怎么调节水温。
真像个兢兢业业的老母亲。
睡觉之前,南羽看了一眼旁边端端正正躺着的褚幽,松了口气。
他没有动手动脚,睡衣也穿的很整齐。
果然是失忆了,之前他可没这么规矩。
嗯,这样挺好的,她学着他端正仰睡的姿势,合上眼。
但她的庆幸没能持续一整晚。
半夜迷迷糊糊间,她觉着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滑溜溜的游走。
像是蛇?
意识还有些模糊,她的手已经先一步抓住了这根“蛇”。
“蛇”的身体顺滑弹软,只手可握。真是蛇?就在她受惊要扔开时,细细密密的吸盘从蛇身上出现,紧紧地吸附在她的手掌上,一点一点的吮着她的肌肤。
南羽的肌肤颤栗酥麻,整个人一个激灵,彻底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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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借着朦胧月色,南羽打量搭在她身上的触手。
触手比褚幽的胳膊要长,而且软绵无骨,当然,比褚幽的胳膊要细很多。
旁边的褚幽还在熟睡,身上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蹬在了一边。
双手交叠搭在腹部,就像棺材里那些安详沉睡的尸体,规矩又端正。和南羽睡之前看到的是一样的睡姿,像是从没翻动过。
但他的双腿已经不是双腿,腰身以下是一根黑漆漆的粗壮触手。
这根黑漆漆的触手从床尾耷拉下去。
又从地上爬上床,搭在南羽身上。
它身上的小吸盘就像是千足虫的那些小脚脚,吸附在南羽的手掌上,一点点的蠕动着,沿着南羽的胳膊旋转往上。
一般人遇到这么诡异的一幕,怕是能立马心跳停止晕死过去。
南羽虽然足够淡定了,但还是狠狠地闭了闭眼又睁开。
没用,不是幻觉,褚幽腰身往下变成了黑漆漆的触手,这触手还是个有密密麻麻吸盘、有点自我意识的存在。
眼看着触头沿着她胳膊往上,要缠住她的脖子了,南羽这才反应过来,捏住它的触头,严肃又警告地瞪着它。
她不想吵醒褚幽,对方是失忆状态,自我认知是普通人,肯定接受不了他自己双腿变成触手的惊悚画面。
所以也就不能大声呵止触手,只能像掐蛇七寸一样捏着它的触头,免得它再这么缠裹下去,把她脖子缠住勒死。
不得不庆幸,得亏她从睡梦中清醒了。
这要没醒来,就得在睡梦中被男朋友的腿勒死。
想想那画面就可怕啊。
触头左歪歪右歪歪,发现无法从南羽的手掌中摆脱后,触头的四周出现吸盘,把南羽的手掌哧溜溜地舔了一遍。
南羽感受到了手掌中滑腻腻的水渍,好家伙,如果这玩意变回褚幽身体一部分,是不是就是褚幽的脚?
……她手掌中这些水渍是不是褚幽的脚汗?
南羽浑身不得劲,恨不得立刻冲进浴室里把自己的手里里外外搓一遍,她想起来自己和男朋友在一起这么久,也没问过对方有没有脚气!
好惨,大写的惨!
触头趁着她手心湿漉漉的时候,缩回吸盘朝前一探。
贴在了她的嘴上。
南羽惊恐瞪大了眼,双手齐上去拽这家伙。
天哪! !这极有可能是褚幽的脚丫子。
她可不想和褚幽的脚丫子这样接触。
触头撅着身体,触头的位置紧紧吸附在南羽的唇上,不管南羽怎么拽、掐,也坚决不离开。
南羽要气懵了,她双脚齐上,蹬这家伙的身体。
黑暗中,一人一触无声拉扯较劲。
突然,触头的中央钻出一根类似人类舌尖的存在,快速地撬开南羽的唇齿,灵巧地哧溜溜钻了进去,勾出一堆水渍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离开时,不忘在南羽的左右脸颊上“吧唧”“吧唧”各亲一口。
像个流氓,调戏完又摸摸对方小手。
触手比流氓更流氓,它亲的是南羽的嘴。
南羽:……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气得坐起身,整个就像煮熟的大虾,冒着腾腾热气。如果有可能,她一定会来个原地爆炸表示自己的愤怒。
始作俑者丝毫不觉着愧疚,开心地在半空中晃悠舞动,像是在进行小心思得逞后的狂欢。
见南羽坐起身,又凑上来,在她额头下巴也“吧唧”“吧唧”亲一口,然后嘚瑟的在她面前邀功地晃悠,又拍拍她的脑袋,把她坐起的身体推倒,把被子卷吧卷吧盖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