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新娘——艳日伞【完结】
时间:2024-09-20 23:14:21

  画的多了后,她又试图为这张脸添加脖子、身体、肢体。后来更是在这画中男子的身边画了一个眉眼如她的女子。
  人类新娘的画画得不怎么样,不过神明不会鄙视任何一个有瑕疵的生命体。
  众生平等。
  祂才不会因此生气。
  神明不干涉任何生命体的生老病死。
  祂只会因为好奇观察,但生命体都是一些如白驹过隙的存在,干涉或是不干涉,于祂来说毫无意义。
  人类帝王为妃子大肆祈福,又在妃子死去后试图弑神。
  神明对此没有半分悲喜,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多面又极爱变脸的存在,那位人类新娘终会在某天醒悟,知道她许下了一个多么幼稚的誓言,而后奔赴别人的怀抱。
  但后来,她被残暴的君王下令,被那些邪恶的术士们刺满浑身的咒文封进漆黑棺木,扔进万人活祭的坑中。
  这种活人被浑身刺满诅咒,再被祭杀的坑内,充斥无尽的怨气与恨,进入其中的生灵,都会迎来灭亡。
  她是个善良单纯的生命体,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神明仁慈,给了她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祂想,她满身伤痕与鲜血,不再有今生与来世,想必会十分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
  但没想到,她极为干脆的拒绝了。
  她拒绝了祂的提议,并胆大妄为,在生命最后一瞬间,吻祂的唇。
  唇间触感柔软,甜香扑面而来,覆了神明满脸。明明她满身血污,怎么会有这样浓烈的甜香
  神明后知后觉恍悟,这是她的情/欲香气。
  人有七情六欲,也因此,各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或热烈或恶臭。但于神明来说,这都大差不差,没什么区别。
  她身上浓郁甜香是为祂散发。
  这世间有荟荟众生,有无数生命体、无数的花草绿叶,可唯有她,是专为祂盛开的鲜花,就像一朵芬芳馥郁的花,只有祂才能品尝其甜美甘润。
  直到小公主消亡这一刻,神明才尝到这世间最好吃的味道。
  甜香在祂的唇上没能的残留多久。
  祂俯下身,将魂魄俱消的新娘抱在怀里。
  她身上的污血染在祂的身上,祂浑然不觉。
  祂的另外几只手在漆黑的虚空中一点一点抓取属于她消散的魂魄碎屑。
  活人祭祀极为残忍,她又被下了极恶极毒的诅咒,她的魂魄碎屑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属于万人坑里的怨恨与憎恶,不仅不能转世投胎,她的这些魂魄碎屑还会被永世折磨。
  神明存活千万年,对人类的生死早已看淡,祂从不去插手人类诸事。
  但此刻,祂心头生出执念,哪怕这些诅咒与人祭对污染祂,令祂从神坛堕落,祂也要将人类新娘复活。
  魂魄碎屑极多,每一点都被深度污染,神明在这个漆黑的被污染的万人坑内,一点点地收集属于人类新娘的魂魄碎屑。
  为了复活人类新娘,祂的神力被污染被削弱,又被人类趁虚而入,将祂封印于幽头山上的狰狞石像中,成了丑陋脏污的邪物。
  祂在那里经历了漫长的风吹日晒,意识逐渐沉沦,忘却过往曾经。
  直到某天,一个小姑娘吻上石像的唇。
  甜甜的香气扑进祂的意识,熟悉的味道将祂唤醒。
  祂在饱受折磨的漫长岁月中,早就忘了过往一切,可在这熟悉的甜香味道里,祂依旧记着,这是祂的人类新娘。
  人类新娘,是神明唯一的执念。
  哪怕祂已经不复从前,堕成邪物,过往皆成混沌,也依旧记着祂的人类新娘。
  祂从沉沦中苏醒,遵着浓郁的甜香味,寻到了祂的新娘。
  祂问她:你亲我是因为爱我?
  祂做了一个决定,如果对方不爱祂,祂就把她吃掉。
  如果她说爱祂,也要把她吃掉。
  人类新娘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用来吃的。
  她说“爱爱爱”,她认真的注视祂,连说三个爱。
  需要说这么多吗?
  祂的思绪在那一瞬间茫然,祂盯着人类新娘艳红饱满的唇,在她回答的时候,她的口中一刻不停的散发着甜腻醉人的香气。
  神明没有亲过自己的新娘,但成为邪物的神明,祂放肆地在她身上汲取甜腻腻的香味。
  祂暗暗告诉自己,等她身上不再散发这样的香味,就把她吃掉。
  可她越来越香,令祂越来越沉迷。
  某一天,祂的人类新娘好奇问祂:“神明的本体都是你这样的吗?”
  祂知道她未尽的话一定是:都是这样漆黑丑陋又狰狞的模样吗?
  自然不是,祂的神力虽然恢复,但本体永远停留在了邪物的形态里无法改变。
  祂心头终有遗憾,人类新娘并未曾见过祂最美好的一面。
  “真的好好看呀。”人类新娘躺在祂的那些触手中,开心的抱住一根触手喃喃:“亲爱的,你是这个世间赐予我的美好,我真的好幸福呀。”
  原来人类新娘并不嫌弃祂这样丑陋的本体,反而觉得好看。
  她眼瞎了吗?
  神明垂下头,凝望着祂的新娘。
  我的小公主,我的新娘,你亦是这世间赐予我的美好。
第35章
  整个孕期,褚幽因为身体状况,从没和南羽开过荤。
  在褚幽“出月子”后,南羽的身体也恢复正常,两个人白天一对眼,无声的激情流淌,连空气都变得黏腻了起来。
  晚上褚幽把孩子们送到隔壁,由月嫂和保姆们看管。
  他则淡定的将房门反锁。
  慢条斯理地走进卧室的衣帽间,找出几套衣服进入浴室。
  南羽正在冲澡,见褚幽走进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道:“我先洗,我洗完你再进来。”
  虽然,但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对叭。
  褚幽没说话,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斯文地解开衬衣的第一道纽扣,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水花溅在他滚动的喉头上,又缓缓滑落于他的锁骨窝。
  白色的衬衣被水花浸染,贴在他胸口,勾勒出他的结实的胸肌和劲瘦的腰腹。
  水太热了,南羽恍惚地想,热的她脸颊红红的有些喘不过气,应该把水温调低一些。
  可她没有动作。她站在花洒下,目光沿着那些四溅的水滴落于褚幽的身上。
  可恶的男人,总是知道怎么勾//搭她!
  手指上黑戒缓缓延伸成一条细细的漆黑触手,朝南羽的肚脐眼下方/探去。
  南羽的腿微微一软,褚幽上前搂住她。
  他把沐浴液打起的白色泡泡涂抹在她身上,把她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净,南羽在他的折腾下几乎要失去意识。
  好在他并没有真的让她就这样到达巅峰,他拿出一套层层叠叠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好在她的身上,系带很麻烦,他不太会,于是有很多的触手出现,帮着南羽穿衣服。
  这是一件用金丝与珍珠翡翠作为点缀的古风喜服,上面绣了祥云与飞鹤,处处透着精致华美。
  南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后之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南朝小公主和神明石像成婚时穿的礼服。”
  小公主十六岁及笄的时候与神明的石像拜堂,自此独守空房直至死之前,才堪堪搂住神明的脖子献出了自己的初吻。在这之前,小公主拜堂是和神明的石像,每日里的早安吻晚安吻也是和石像。
  就连夫妻闺房情话,也是对着石像说的。
  小公主自己穿好衣服后,又为石像穿衣,天冷她为石像披上大氅,天热时就为石像多擦洗身体。
  这样日复一日,直到她的父王将她接出迎神楼,并将那石像与迎神楼一起销毁。
  话刚落,南羽的眼前一晃,反应过来时,已经不在自己的卧室中,她坐在拔步床沿撩起头上大红盖头,看着四周的喜烛与大红囍字,还有这些喜气洋洋的红木家具,茫然片刻后反应过来,这赫然就是小公主大婚时的婚房。
  唯一有区别的地方,便是屋子里没有那尊属于神明的石像。
  那晚,小公主坐在这里盯着一尊石像独守一夜,自此夜夜如是。
  也不知是因为重回这个曾在梦里见过的地方触景生情,还是因为小公主的一生太过短暂空白,南羽的心头在这一刻极为酸涩难过。
  身边有人坐下,南羽扭头,惊讶发现是同样穿了大红喜袍的褚幽。
  对方将她头上的盖头彻底掀开,在红烛噼里啪啦爆芯声中,吻上她的唇,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几条触手偷偷摸摸地钻进她的衣服。
  这一夜很漫长,但南羽并未觉着乏累。
  恍惚被抛于云端的她,觉着自己好似真成了那个娇俏可爱的南国小公主,满心充斥的都是对神明的崇拜与敬仰、好奇与欢喜……
  因神明欢喜,因神明哭泣,明明怯怯弱弱,却又胆大妄为把自己送于对方。
  神明为祂的小公主送上一个的迟来的新婚夜。
  红烛锦被,含/唇弄/珠,美人垂泪诱神欢。
  南羽在褚幽孕期一直是满心满眼的照应褚幽,并没有想过孩子的名字。
  现在一来来三个,这起名就成了问题。
  生孩子的是褚幽,她第一时间征询褚幽。
  褚幽生完孩子后一直很虚弱,吃喝比孕期更挑剔,脾气也比孕期更多变。
  就像现在,南羽问完后,他冷着脸盯着南羽。
  南羽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褚幽:“区区名字,随随便便小黑小白小黄就可以,费什么心。”
  末了看了看时间,继续说:“三点了。”
  三点了?
  有什么事?
  南羽蓦地反应过来,她从十二点离开,三点才回来。
  褚幽这是提醒她有三个小时没来看他了。
  南羽忙坐在床边,将手里端着的盘子递在褚幽面前,又用筷子夹了一根喂给褚幽,“我去外面排队给你买了红糖糍粑,现在还是热的,快尝尝怎么样。”
  褚幽没吃:“太烫。”
  南羽凑过去给他呼呼地吹了几口气,“现在呢?”
  褚幽张口,等她喂到唇边,这才细嚼慢咽的吃掉。
  “还想吃什么?”南羽问他:“想吃烤全羊吗,嘉玉说她爸去了一趟内蒙,带回来几只肉质鲜嫩的小羊羔,打算在院子里做烤全羊。”
  褚幽:“两只都拿来,我吃。”
  南羽:……不是,你确认你那小嘴巴能吃得下两只羊?
  南羽弱弱地给张嘉玉打了个电话,张嘉玉如今对褚幽的滤镜拉满了,“嗨两只都能吃?可以可以,厨房那边给烤好后我就送过去,哎呀褚哥能吃挺好的,他那么大身板,这次又生了三个孩子,别说两只羊,吃两只牛也不过分。”
  南羽莫名被张嘉玉的话洗脑,觉着褚幽吃几头牛也不算事儿,她开始思考,要不要去草原上包个农场,专门饲养牛羊供养褚幽。
  三个孩子肯定是不能叫“小黑”“小白”“小黄”这种名字的,南羽特意请教了杨老师。
  杨老师想了好几天后,为三个小家伙起了名字。
  虽然拥有了能上户口的大名,但三个小家伙的小名最终还是“小白”“小黑”“小黄”。
  白白嫩嫩的小闺女是“小白”。
  像了褚幽原形的触手崽崽是“小黑”。
  像了人类小男孩的崽崽是“小黄”。
  褚幽自生完后就不去搭理这三个崽子,大有“我的职责是生不是养”的意思。
  看顾孩子地事大部分时候落在了南羽身上。
  带孩子真是太难了啊,两个人类宝宝可以交给保姆和育儿师看管,但小黑一直没有化成人形,只能由南羽亲自带。
  好在张嘉玉超级喜欢触手崽崽,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带着崽崽到处玩儿。
  小区里大家都以为这是张嘉玉养的宠物,问张嘉玉这是什么动物时,张嘉玉骄傲又嘚瑟来一句:“这我干儿子的,不懂别乱说,我干儿子听你们这样讲会难过。”
  南羽受她启发,干脆也称触手崽崽是自己的儿子,吩咐育儿师和保姆对触手崽崽和孩子们一视同仁,决不能欺负触手崽崽。
  保姆们从没遇到这种把宠物和孩子一起对待的奇葩雇主,但雇主给钱大方,而且三个“孩子”有十个育儿师和保姆各司其职看顾,工作也很轻松,大家自然也就不会明着反驳雇主。只要钱到位,把宠物当孩子养算个什么事呀。
  因为小黑的触手形态,南羽一度很担心它会被欺负,但渐渐她发现,三个崽崽里,小黑最是小心眼,也睚眦必报一点委屈都不受。
  有一次育婴师为小黑按摩时只是比另外两个崽崽少按摩了一分钟,半夜育婴师口渴起床倒水时,被窗户上挂着的一个漆黑影子吓得当场昏厥。
  每次张嘉玉过来,都会冷着脸威胁那些育婴师和保姆,:“我们小黑好可爱呀,萌萌的最惹人疼,你们都不许欺负小黑,谁敢欺负他苛待他,我会找律师团把你们告到局子里蹲十年大狱也出不来。”
  南羽在一旁就很无语,自家这个小家伙,分明就是个连他爸的脚指头都敢去啃的混世魔王,只有他欺负人的,没有人会欺负他。
  小黑在一周岁时,在张嘉玉的怀里“嘭”地来了个大变活人,变成了一个可可爱爱的小男孩,比他的哥哥姐姐更精致漂亮,瞧着也更软糯可爱。好无害好惹人爱呀。小家伙咧嘴,朝张嘉玉笑的极为讨喜。
  把张嘉玉激动的,当即抱着小家伙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在院子里的宾客席上转了一圈,见人就喊,“快看,这我儿子,是不是超级可爱漂亮。”
  三个孩子都和正常的孩子没什么区别,没有出现褚幽的神能力。
  这令南羽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她希望孩子们可以在人类里正常的生活,而不是从小就觉着和别人不一样产生心理落差感。
  不过,褚幽是怎么做到的呢?
  床笫间南羽问出自己的困惑,褚幽捏住她的下巴,用暴风雨般的吻惩罚她的走神。
  直到事后,才回应:“他们由我孕育,我可以随意收回他们的能力。”
  南羽懂了,每次褚幽只要一提孕育孩子的事,就是暗示她好好来个服装秀补偿他的辛苦付出……
  小黄和小白陆陆续续恋爱分手……分手恋爱,不停重复,只有小黑像了他爸爸一样总是孤傲冷漠,从不正眼看那些同龄的女孩子们。
  南羽为此有点忧心,这家伙该不会想打光棍吧。
  褚幽倒是淡定,“随他。”
  自从生完孩子,褚幽对于孩子们就是这两字:“随便。”
  再引申一下就是:滚,别来影响我的夫妻生活!
  张嘉玉也没结婚,她有钱有房,一直都是个快乐又潇洒的小富婆,身边的男友经常是小狼狗、小奶狗、小贱狗不停的换来换去,没一个能在她身边超过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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