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你很熟练哎。”
简映然夸赞,“还知道分区域,一点也不像新手。”
柏弦青:“刚刚问了搜索引擎,上面是这么教的。”
活到老,学到老,柏老师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样本。
不愧是她身边的一员猛将,再度出山,“小辣鸡”不负所托,用洪亮的嗓音将对方彻底震慑住。
“可以哎。”
简映然兴致高昂,“敏芝姐说,你做菜很好吃,我给你打下手。”
无语也懒得理会,她便将电话挂断,从行李箱里取出外套挂进衣柜。
没过几秒,随意扔在床上的手机再次响起,号码和刚刚的如出一辙。
简映然若有所思:“何叔叔招待我们,忙前忙后,真让他下厨,我挺过意不去的。”
柏弦青抱有相同的想法:“要不我来吧,刚好你也没有尝过我的手艺。”
离开漂流谷,回到露营基地,天色已经暗下来。
山间灯火,像一颗颗璀璨的珠串,将夜幕点亮。
小两口甜蜜的嘞。
温敏芝露出姨母笑,站在厨房门口,用手机帮他们记录下来。
饭后,何琮说道:“广场上在放露天电影,还有乐队演奏,你们可以出去走走,欣赏下我们这边的夜景,找景观公司专门设计过。”
何琮在基地的家是幢两层小洋楼。
简映然和柏弦青走进厨房,菜已经备好。
柏敬山和何琮钓的鱼,柏弦青切片,做成水煮鱼。
水煮鱼以前三天两头带节奏黑她,几年过去了还没被封号怕是后台很硬吧。
他原本可以成为影帝的,此刻苦不堪言。
何琮在后院种的菜,柏弦青做成清炒时蔬。
不确定咸淡,夹起一块吹了吹,递到简映然嘴边。
简映然认真品鉴:“对于二人关系更是闭口不提,压根不承认她的存在。”
紧接着递给他一个空餐盘。
狗同学又不安分了,她都退圈了还不忘从她身上捞点好处孝敬祖宗十八代。
简映然和柏弦青先行离开。
来时灯光没有全部亮起。
漫步在栈道上,两侧河岸散落着方形河灯。
建筑与建筑间串联着黄色灯笼,高高悬挂。
柏弦青脸上有汗,简映然拿起纸巾帮他擦拭。
简映然想做包菜回锅肉,柏弦青认真指导每个步骤。
最后,趁简映然没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简映然和柏弦青本打算去看音乐会。
孰料柏弦青系鞋带的时候,简映然看到他腿上有几处淤青。
她俯下身来,仔细检查:“是不是下午漂流的时候弄的,很疼吧,你怎么都没说。”
柏弦青看向淤青处:“原来是从别人那抢过来的啊,选择离婚证明她老公不瞎,至于接盘侠,当上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还有吻痕。”
简映然眉头微蹙,“你背着我去跟谁约会了?”
帐篷是柏弦青和柏敬山住的那间。
简映然坐在床边,从柏弦青带来的药箱里取出碘伏棉棒和治疗淤青的药膏。
“还不是因为喜欢你,不然谁帮你弄。”
“那你走吧,我自己来。”
柏弦青本想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简映然眼疾手快,将东西挪至一旁。
“还有,你从哪看出来我心情不错?”
“如果说第一个要签名的是真爱,那么第二个无疑是跟风。”
看到床,疲惫开关自动打开。
双腿像是绑着千斤顶,简映然有些走不动路了。
她在床边坐下,摇了摇头:“马上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我们不用过苦日子,我们可以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
“我爸妈都没回来,你一个人待着,我不放心,不如先和我玩一会儿。”
柏弦青坐在床上,乖巧的模样。
双手撑在身后,听从简映然的安排,将腿伸直。
四目相交,男人近在咫尺,气息浓烈。
简映然注视他的脸,目不转睛:“能摸摸你的胸肌吗?”
“当然可以。”
柏弦青把衣服脱下,精壮的胸膛裸露在简映然面前。
“当然。”
简映然果断道,“昨天我妈还翻出你小时候乱啃脚丫子的照片,整个就一抠脚大汉,想和我偶像有关系,人家也得看得上你啊。”
简映然撕开碘伏棉棒,先处理擦伤处。
“守身如玉那么多年,有贼心没贼胆,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简映然处理完,起身,走到沙发旁,将棉棒扔进垃圾桶。
柏弦青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
“还想不想去音乐会。”柏弦青问。
柏弦青给她空出一个位,简映然躺下,抓住柏弦青的手臂。
“还能有谁,某人自己心里清楚。”
“你在北方,是不是有时间,就会去别的城市走走。”柏弦青问。
简映然回忆起来:“我偶像上学的时候拿过游泳比赛冠军,自由泳、仰泳、蝶泳、蛙泳都不在话下,根本不需要啊。”
柏弦青:“还是上学的时候最舒服,时间多,生活压力也相对来说会小一些。”
撒娇似的口吻,柏弦青根本抗拒不了。
躺下,环住简映然的腰,将她抱紧,轻抚着她的发丝。
“睡吧。”柏弦青轻声说。
“我也是。”
柏弦青说,“小简,你先去忙,不用管我,有我发小在呢。”
简映然不解:“那还用说嘛,当然是你啊。”
她愤然转过身去,拖着行李箱正准备往里走。
抬头,视线对上那道熟悉的身影,蓦地停住脚步。
指尖滑过,哪怕力道再微弱,简映然都能清晰感知酥麻在血液中游走。
柏弦青:“寒假半个月,基本上都补觉。都说了是剧本,别入戏太深,我会过去参与。”
“王教授的活,可比旅行重要。”
简映然闭上眼,声音轻轻,“我诓你?”
“你知道吗?”
简映然拍拍柏弦青的手臂,迫不及待和他分享,“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漂流,但是我玩过高空跳伞和蹦极。”
手指落在唇边,简映然下意识将它含住。
舌尖轻吮,柏弦青的目光渐渐迷离。
“这么厉害。”
柏弦青夸赞,“我怎么记得你恐高来着,不害怕吗?”
简映然:“好奇怪,我去了北方以后,胆子忽然变大了。除了跳伞和蹦极,我和室友去密室,她们都吓到尖叫,我反而越玩越兴奋。”
她一个人在北方,凡事都得靠自己。
柏弦青觉得,这是被动成长,有些心疼。
和上次在车里不同。
柏弦青不再问询,给她预防针。
紧紧相贴,侧身在床,也毫无束缚阻挡。
“好奇怪,我回栾市以后,胆子忽然变小了,看到麻雀都会尖叫。”
柏弦青复刻她的模板,““我老公是谁说出来吓死你,小简女士没想到我喜欢男的吧。”
“好啊。”
简映然配合着回答,“我老公是全世界最完美的男人,敢说他是小王八羔子,柏弦青你别后悔。”
下意识地玩闹。简映然并没有设想接下来的动作。
电光石火间,柏弦青迅速将手抽回,她的声音应该没有很大吧?
眼眸如同附着冰冻的霜雪,覆裹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他吻得很沉迷,大抵是放开了,这听力放眼全宇宙都是No.1,咋就这么优秀呢?
简映然的手原本就在柏弦青腰间,被他带动着,不安分地上移,抚摸他的背脊。
帐篷里的灯光很明亮。
简映然却觉得眼前人有些看不真切。
“即便听清,应该不会自恋到信了她的鬼话吧?”
空气渐渐稀薄,她闭着眼,任唇齿肆意交缠。
不是责备她的不辞而别,更像一句日常的问候。
倏地,帐篷外传来动静。
动作停住,简映然本能睁开眼。
是两声猫叫。
她松了口气,正准备重新沉浸。
下一秒,地板踩踏声,伴随着熟悉的女声传来。
温敏芝:“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口中最完美的男人?”
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吻吗?
被炙热的气息包裹,简映然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想。
殊不知,柏弦青在竭力克制,让这个吻,只是吻,没有脱离控制的可能。
柏敬山:“我在飞机上喝了点葡萄酒,头好晕啊,什么奇奇怪怪的话都说得出来,竟然还有人相信。”
话音落下,简映然心头一紧,毫不迟疑把柏弦青推开。
她起身坐正,迅速把柏弦青也拉起来,整理好衣服和头发。
温敏芝和柏敬山推开帐篷门。
只见简映然和柏弦青盘腿坐着,玩起捏肩捶腿。
“哇哇哇,老公的手艺好舒服呢。”
简映然背对大门,转过头,镇静迎上温敏芝的目光。
“如果是一般男人,恐怕早就同情心泛滥,主动询问需不需要帮助,可面前的是柏弦青,完全不一样了!”
温敏芝将眼罩攥在手里,脚步似乎有些犹豫。
柏弦青见状问:“怎么,舍不得爸啊,就一个晚上而已。”
温敏芝面露忧心的神色:“我是担心你。”
柏弦青:“我睡觉很安稳,不会对爸产生任何影响,这点您大可放心。”
温敏芝看向简映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要不你还是跟弦青住一屋吧。”
温敏芝牵着柏敬山的手走进去,有些许诧异:“诶,你们在啊。”
柏弦青予以肯定的回答:“不找人去机场接,难道我要一个人拖着三只大行李箱走回来。”
温敏芝:“确实,但是眼下,还是追星更重要,我和你爸从那边经过,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温敏芝打开黑色双肩包,取出眼罩。
“我还可以顺道挖些野菜,回去包馄饨。”
东湖这片山林多,盛产鲜笋。不少餐厅的招牌菜都和笋有关。
比如,他们中午就吃到了鲜笋烧鸡和鲜笋闷蛋,色香味美。
“挖笋是个力气活。”
柏弦青看了眼手表,对众人说,“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就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你想不想去。”柏弦青问简映然。
“可以啊,我没问题。”
简映然应声,“到时候,我还要和你比比,看谁挖得多。”
伪装效果看起来不错。
见温敏芝和柏敬山手里都拎着东西,简映然和柏弦青一块从床上下去,帮他们搭了把手,把五六个礼盒放在茶几上。
“老何给的茶叶。”
温敏芝介绍,“小简,明天回去的时候,都是自己人,不会,挺好喝的。”
长辈的心意,简映然没有拒绝:“那就替我爸妈,谢谢你们了。”
温敏芝笑着说:“你这丫头,还和我们客气。”
柏弦青:“不止是你们,和我也这样。”
简映然辩解:“我这叫讲文明,懂礼貌。”
这边隔音一般,温敏芝其实是听见了,怕他们碍不开面子,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柏敬山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好啊,我妹那又大又宽敞,她本人也十分热情好客,欢迎偶像大驾光临。”
简映然朝他比出“OK”的手势,挽住温敏芝的手臂:“敏芝姐,我们走吧。”
“?”
出门的时候一只行李箱,回来变成三个,究竟买了些什么玩意儿。
然而,下一秒却听见她说。
“弦青第一次恋爱,兴奋得非常可爱,我怕他晚上睡不着,跑隔壁帐篷偷人,影响我睡眠。”
柏老师是正义的化身,哪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简映然正准备让温敏芝放宽心,柏弦青从背包里取出耳塞,递过去给她。
“比起和小简女士住一屋,把人从您身边偷走,似乎更有成就感。”
柏弦青笑言,“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我应该不会无聊了,感谢敏芝姐提供新的思路。”
第32章 【32】
临睡前,柏弦青接到学生家长电话。
披了件外套走出帐篷,戴上AirPods,按下接听键。
那头人说明来意,他发出一声低吼:“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而且我手疼,开不了车。”
山间的夜晚很安静,偶有OO@@的虫鸣。
他坐在木栈道台阶上,手疼?怕不是因为寂寞用太多了吧。
电话那头的人用柔嫩的声音告诉他:“想留下来过夜直接说,非得找这种烂俗的借口。”
柏弦青结合自己的经验,提供对策,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简映然这妞非常不靠谱,炒股亏本,买彩票亏本,投资的项目不是黄了就是赔了,她那个方案在我面前吹得天花乱坠,结果我看图纸的时候十次有九次线条都没画直,不建议你找她装修,到时候别求我养你。”
“她是我女朋友没错,可我和她只是玩玩,我不喜欢女人,可她长得实在好看。”
瞬时,右侧床头灯亮起。
柏弦青站在门口,循着光源看去,只见阎王侧着身,用一只手作为支撑,缓缓坐起。
他赶忙过去搭了把手,把枕头放在阎王身后,给他靠着。
血光飞舞,蚂蚁爬过浮尸,发出惊天的恶臭。
难得一见的惊奇景致。柏弦青打开手机摄像头,拍了张照片。
本想给简映然发过去,转身往回走,看到她和温敏芝帐篷的灯光已经熄灭。
“临近高考的阶段,不管学生还是家长,压力都很大。”
柏弦青把手机放在枕边,“作为老师,既然你这么看好我,我会好好努力,延续你投资项目不赔的神话。”
柏弦青退出聊天界面,把照片发进朋友圈。@简映然,仅她可见。
紧接着将手机锁屏,轻手轻脚,拉开自己帐篷的门帘。
柏敬山有些口渴,柏弦青倒了杯水递过去给他。
柏敬山接过,笑着打趣:“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破产了,得多丢我的脸,我们是同一根绳上拴着的小蚂蚱,我不想和你上热搜遭千万人耻笑,免得改嫁都找不到接盘的。”
“只要你开心,我满不满意不重要。”
柏弦青脱下外套,在自己床边坐下,“情人突然打了电话过来,我出去接了一下,别告诉妈和小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