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验证真伪,一个穿着长袍的巫师上前,伊莱克特将羊皮纸交给他。
他仔细地上下翻看了一下,冲着福吉点点头。
――当然是真的,现在罗齐尔和克劳奇家都没有别人了,她拿印章伪造一份婚约十分容易。
福吉看起来十分恼怒的样子,但他忍住了:“但你们毕竟没有结婚,你不能为他申诉!”
“所以是我来提请审议的,康奈利。”邓布利多说道,“以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的身份。你知道,这是合规的。”
福吉不得不放弃纠缠这一点,他恶狠狠说道:“那么,你有什么证据呢?小巴蒂・克劳奇被指控用钻心咒这么隆巴顿夫妇,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他假惺惺说道:“可怜的隆巴顿夫妇,现在还在圣芒戈接受治疗!”
“我对隆巴顿夫妇的遭遇表示遗憾,但我同样对无辜的小巴蒂遭遇到的罪名表示愤怒。”伊莱克特对所有陪审人员说道,“这并不冲突。”
福吉冷哼一声:“我并不觉得小巴蒂・克劳奇无辜。”
“小巴蒂从未承认过使用钻心咒伤害隆巴顿夫妇,”伊莱克特冷静指出来,“但却被扣上了折磨人的罪名。”
“哈,”福吉说道,“很多人都不承认他们犯下的罪孽,难道我们就要都放过他们吗?”
“当然不能。但我想我们需要证据来证明一个人是有罪的。”伊莱克特反问道:“有直接证据证明小巴蒂参与了折磨隆巴顿夫妇中吗?”
福吉被问住了,他额头开始流汗。
“我们有证人指控。”坐在福吉右边的那个女巫探身向前。
那个女巫又矮又胖,长着一张宽大的、皮肉松弛的脸,完全看不见脖子,一张大嘴向下耷拉着,她的眼睛很大,圆圆的,微微向外凸起。
“本主持准许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发言。”福吉说。
于是那女巫用一种小姑娘一样大惊小怪、又尖又细的声音说起话来。
“我们的证人表明小巴蒂・克劳奇是一名食死徒,并且使用了三大不可饶恕咒中的钻心咒来折磨傲罗。”她说,脸上堆着假笑,那两只圆圆的大眼睛仍和刚才一样冷漠,“我想这就是证据。”
“那我也可以现在指控福吉先生是一名食死徒――”伊莱克特毫不留情,“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如果只有证人证言的话,我想不足以为一个巫师定罪。”
“你!”乌姆里奇怒道。
“更何况,如果你所说的证言是指伊戈尔・卡卡洛夫的话,”伊莱克特直视陪审团们,“我申请召唤卡卡洛夫,让他再次作证。”
“这――这太麻烦了。”福吉直觉不好,于是打算拒绝。
“这怎么会麻烦呢?”伊莱克特笑笑,“这是为了一位巫师的清白。”
“不――这不合规矩――”福吉仍要推脱,“而且不知道卡卡洛夫在哪,召唤他要花费太长时间了。”
伊莱克特说道:“他就在现场。”
福吉词穷,邓布利多温文尔雅道:“为什么不让卡卡洛夫来说一下呢?我想这不费工夫,康纳利。”
无奈之下,福吉只能同意。
一位工作人员带着旁观席的卡卡洛夫上台。
卡卡洛夫一直用手指卷动着他的山羊胡须,显得焦躁不安。
福吉问道:“卡卡洛夫,你十三年前指控小巴蒂・克劳奇参与了折磨隆巴顿夫妇一案,我想你不会忘记了吧?”
“呃――”卡卡洛夫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咽咽口水,看了眼伊莱克特,硬着头皮说道,“事实上,我可能记错了――”
福吉瞪圆了眼:“什么?!”
“我只记得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嗯――他的魔咒使得很好。”卡卡洛夫深吸一口气,“当时小巴蒂・克劳奇的魔咒水平在同龄人中最好,其他人都望尘莫及――所以我就以为、就以为――”
他抖着声音说完:“我就以为是小巴蒂・克劳奇了,但是我也不确定――”
丽塔・斯基特倒吸一口凉气,她的速记笔在纸上都快飞起来了。
陪审团一片哗然,他们的私语声毫不费力就能听见。
“梅林啊!”
“小克劳奇是冤枉的!”
“我记得小克劳奇当年确实魔咒水平极高,他的解咒能力很棒。”
“这估计是魔法部成立以来最大一次错判!”
“真的太可惜了,魔法部耽误了一个本该成为魔咒大师的男孩。”
上面有几位巫师不安地在座位里动来动去。福吉的脸涨成了紫红的猪肝色。他右边的癞蛤蟆似的女巫则死死地瞪着伊莱克特,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福吉的脸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他怒喝:“卡卡洛夫!你知道做伪证的下场吗?”
卡卡洛夫已经冷静下来,事到如今他已别无他法,“是的,这几年来我一直惶惶不安,因为冤枉了一名巫师而难过。现在即使接受惩罚,我也想要还给一个无辜的男孩清白,这本就是我的过错。”
福吉咬牙切齿。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语调平稳而清晰地说,“那么,我想这件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小巴蒂・克劳奇被冤枉了,我想魔法部应当给他一个公正。我们目前所能做的就是等候你们的裁决。”
邓布利多又把十个指尖对接在一起,不再说话了。
福吉狠狠地瞪着他,然后又瞪向卡卡洛夫,最后瞪着伊莱克特,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窃窃私语的声音停息了。
“赞成指控不成立的请举手。”一名陪审团成员用洪亮的声音说。
一只只手举了起来,几乎所有人举起了手。
“赞成罪行成立的请举手。”
福吉和乌姆里奇把手举了起来,全场只有两支孤零零举起的手。福吉似乎被这个情况弄得有些羞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放下。
福吉左右看看大家,喉咙里似乎被一大块东西卡住了,随即他把手放了下来,深吸了两口气,因为拼命压抑着火气,声音都变得异样了:“很好,很好――指控不成立。”
“十分感谢威森加摩的公正。”邓布利多说道,“你们给了一位巫师迟来的公正――虽然他已经看不到了。”
“不,”伊莱克特打断他,欢快说道,“他还是能看到的。”
“十分幸运,我小时候有次不听话跑到了阿兹卡班旁边的墓地玩,发现了一位濒死的男巫师,于是救了他。”
“多年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救的巫师竟然是我的未婚夫。”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只听到斯基特的速记笔在刷刷刷记录。
以及伊莱克特欢呼雀跃的声音:
“下半年我们会结婚,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可爱“v耳”的20瓶、“七点”的1瓶营养液,感谢小天使们,么么啾!
第41章 决赛
◎三强争霸赛的决赛到来了。◎
威森加摩的审判后,小巴蒂・克劳奇和伊莱克特・罗齐尔迅速成为了英国巫师界的话题人物。
众多巫师为他们之间凄美曲折的爱情故事所折服了,甚至有位家庭主妇说道:
“这就是命运!让罗齐尔救了她的未婚夫。这真是太好了,我太欣慰了,他们能有一个幸福的结局。”
说着,她感动地哭了出来,拿手绢抹了抹眼泪。
丽塔在预言家日报上写的文章确实动人,伊莱克特看完之后也都被里面的故事感动了――
美丽的少女努力为未婚夫洗刷冤屈,最后幸福地生活生活在了一起,得到了圆满大结局。
虽然俗套,但很明显,人们就吃这一套。
日子就这样欢快的过去,6月24日逐渐临近,最后一个项目即将到来。
比赛那一天,斯莱特林的早餐桌上热闹非常。艾布纳在旁边给她加油。
伊莱克特心情十分愉快,今天早上的时候她收到了小巴蒂送的幸运卡。只是一张羊皮纸,一折两开,上面有一支红色的玫瑰印,她非常喜欢。
斯内普教授沿着斯莱特林的桌子向她走来了。
“勇士们吃完早饭在礼堂旁边的会议室集合。”他说。
“比赛不是晚上才开始吗?”艾布纳疑惑问道。
“我知道。”斯内普教授说,“勇士的亲属被请来观看决赛,你们可以见见面。”
他走开了。伊莱克特望着他的背影难得有些发呆。
亲属?她还有亲属?
伊莱克特在礼堂里吃完早饭,然后起身走进了会议室。
威克多尔・克鲁姆在屋子里一角和他黑头发的父母说着快速的保加利亚语,他继承了父亲的鹰钩鼻。另一边,芙蓉在用法语和她母亲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芙蓉的小妹妹加布丽牵着她母亲的手。哈利和韦斯莱夫妇站在壁炉前,笑盈盈地说着话。
然后伊莱克特看到马尔福夫人站在窗边,正在看着她。
纳西莎・马尔福依旧优雅美丽,初见她,伊莱克特恍然间以为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伊莱克特笑着迎上前去,“真的没想到您会来看比赛。”
纳西莎温柔地笑了笑:“我很感谢你这学期对德拉科的照顾,他最近成长了很多,写信提到了你很多次。我听德拉科说最后一场比赛亲属可以来,所以就冒昧来了。”
“谢谢,您这好。”伊莱克特真心实意笑了起来,她真是羡慕德拉科,有一个如此爱他的母亲。
“带我转转吧,伊莉?”纳西莎说,“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伊莱克特带着纳西莎朝通向礼堂的门口走去。她们在洒满阳光的场地上散步,一上午过得非常愉快。
如果她的母亲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向纳西莎一样吧。
伊莱克特暗暗想。
两人回城堡吃午饭。
“妈妈――伊莱克特!”德拉科坐在斯莱特林桌子旁叫道,“你来了?”
“来看伊莱克特的决赛!”纳西莎温柔地说,“我得说,这是个很好的调剂。你考得怎么样?”
“噢……还行。”德拉科说。
他们三个人聊了起来,小巴蒂去布置决赛现场,一下午都不在。因此,伊莱克特和马尔福母子在城堡里散步,消磨了一个下午,然后回礼堂用晚餐。
中途他们还看到了波特一行人,德拉科差点又和波特吵了起来,幸亏伊莱克特眼疾手快劝开了大家。
劝阻时,趁着所有人没注意,伊莱克特顺便从波特身上拿到了一个她需要的小东西。
礼堂中,卢多・巴格曼和康奈利・福吉坐到了教工桌子旁。巴格曼看上去挺高兴的,可是坐在马克西姆夫人旁边的康奈利・福吉却绷着脸,一言不发。
看起来预言家日报为福吉制造了不少麻烦。
用过晚饭。当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蓝色转为暗紫的暮色时,邓布利多在教工桌子旁站起来,众人安静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再过五分钟,我就要请大家去魁地奇球场,观看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比赛。现在请勇士们跟巴格曼先生到运动场去。”
伊莱克特站起身,斯莱特林的学生一齐为她鼓掌,马尔福母子祝她好运。她和哈利、芙蓉、威克多尔一道走出礼堂。
他们走进魁地奇球场,这里已经变得完全认不出来了。一道二十英尺高的树篱把场地边缘团团围住。在他们面前有一个缺口,那便是这个大迷宫的入口。里面的通道黑黢黢的,有点吓人。
五分钟后,看台上开始进人。数百名学生鱼贯入座,空气中充满了兴奋的话语声和杂沓的脚步声。天空现在是澄澈的深蓝色,星星开始出现。穆迪教授、麦格教授、海格和弗立维教授走进运动场,向巴格曼和几位勇士走来。他们帽子上都缀有闪光的大红星星。
“我们将在迷宫外面巡逻,”穆迪教授对勇士们说,“如果遇到困难,想得到救援,就朝天发射红色火花,我们会有人来帮你,听明白了吗?”
勇士们一起点头。
“好,你们去吧!”巴格曼愉快地对四位巡逻队员说。
“祝你好运,伊莉。”穆迪悄声说,轻轻对她眨了眨眼。
巴蒂真可爱,伊莱克特甜甜笑了起来。
四个人朝不同方向走开,分布到迷宫周围。这时巴格曼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念了声“声音洪亮”,于是他那经过魔法放大的声音便在看台上回响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项比赛就要开始了!我来报一下目前的比分!伊莱克特・罗齐尔――89分,第一名!哈利・波特――85分,第二名,霍格沃茨学校!”掌声和欢呼声把禁林的鸟儿惊飞到渐渐暗下来的夜空中。“威克多尔・克鲁姆――80分,第三名,德姆斯特朗学院!”又是一阵掌声。“芙蓉・德拉库尔――第四名,布斯巴顿学院!”
“现在……伊莱克特,听我的哨声!”巴格曼说,“三――二―― 一 ――”
随着一声短促的哨音,伊莱克特奔进了迷宫。
高高的树篱在小径上投下了乌黑的影子,不知是由于树篱又高又密呢,还是因为施了魔法的缘故,她一进入迷宫,观众的声音就听不见了。伊莱克特几乎感到自己又像到了水底。她抽出魔杖,念道:“荧光闪烁。”
走了约莫五十米之后,伊莱克特听到巴格曼的哨子又响了一声,哈利进迷宫了。
伊莱克特加快脚步。
小巴蒂不会对哈利下手,所以她只要在所有人之前摸到奖杯就可以了。
伊莱克特选的这条路上似乎什么也没有。她匆匆往前走,一只手高举着魔杖,想尽量看得远一点儿。
远处传来巴格曼的第三声哨响,过了一会儿之后则响起了第四声。所有勇士现在全都在迷宫里了。
迷宫里每一分钟都在变暗,头上的天空变成了黛青色。她来到了第二个岔路口。
“给我指路。”她把魔杖平托在手掌上,轻声对它说。
魔杖旋转了一下,指定了她右边密实的树篱。
伊莱克特往右一拐,看见前方飘浮着一团奇异的金色动物。
她小心地走上前,用魔杖指着它。看样子是一种魔法生物。
“通通石化!”她喝道。
咒语定住了这个不知名的生物,她绕过它,然后继续向前走。
魔杖的荧光摇曳着,她变了形的影子在树篱上闪动。她又拐了一个弯,迎面撞见了炸尾螺。
它大极了。有十英尺长,看上去好似一条巨蝎。它长长的蜇针卷在背上,厚厚的坚甲在伊莱克特魔杖的荧光下闪闪发光,她用魔杖指着它。
“昏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