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偏差——侬影【完结】
时间:2024-10-05 14:33:04

第120章 (完结章)
  宇视研发的第一批智能医疗设备投入测试,许况本人和公司都很注重这个项目,会议、出差变得极其频繁。
  李书妤工作室的项目到了收尾阶段,每天也很忙。两人同床共枕,竟然奇迹般的没怎么见面。
  一天下班很晚,李书妤回到和湖,看到了许况的车子。
  上楼到了卧室,许况坐在卧房的床上拿着杯子喝水。
  李书妤走进去,站在门边问:“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
  许况抬头看,声音淡淡:“你老公。”
  李书妤微仰着头,“我记得我老公不长你这样。”
  “哦?”许况将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起身走向她,出差回来没多久,身上的正装还没换,“那他长什么样?”
  李书妤抿了抿唇,葱白指间抵在他胸口的位置,阻止他继续靠近,“离开太久,我也记不清了。”
  她眼神漠然,可能是觉得微仰着头的表情很冷酷,却不知露出的修长脖颈看起来很好亲。
  许况视线停顿,安静片刻建议道:“要不要帮你回想一下?”
  李书妤还没有说什么,被许况带进了怀里。顺手反锁上了卧室的门。
  腿碰到床铺边沿,脖颈里传来热意。
  许况并不言语,穿着笔挺西装裤的腿修长有力,单膝跪在她的双腿之间,抬手摘下了深色的领带。
  李书妤还没说什么,几指宽的领带遮住了眼睛。
  光线瞬时变得昏暗,她看不清身前的人,身上有些凉,随即听到衣物落地的声音。还有金属扣弹开的轻微声响。
  许况身体力行教她应该怎么回想。
  中途还停下来问:“记起了吗?”
  “没有。”
  她伸手要摘掉领带,只是刚抬手又被他按住了。
  许况空出一只手调整了歪掉的领带,“眼睛不记得,别的地方总该记得。”
  这场“回想”最终以李书妤服软暂停。
  许况声音低哑,“想起来了?”
  李书妤:“······嗯。”
  许况抬手拿掉了领带,和她湿润的眸子对上,他确定:“我是谁?”
  “许况。”
  他不说话,像是对回答不满意。
  李书妤突然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好玩儿,拽着他敞开的衬衫凑近,“老公?”
  疑问的语调,并没有多少刻意撩人的意味,却也是她第一次单独说出这两个字。
  许况忽然停顿。
  李书妤觉得自己中了圈套,说对之后,许况比之前还要沉默且用力。
  一个小时之后,李书妤裹着毯子靠在沙发里。
  许况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换掉,又将拆开的包装和纸巾全部丢掉。
  李书妤看了一会儿,发现他全程大多都是在用右手,“你的胳膊还疼吗?”
  许况将枕头放好,转身回去抱她,“有点疼。”
  他是一个忍耐成习惯的人,说“有点”,那就是很疼。
  李书妤没让他抱,自己从沙发上下来回到床上。
  等许况躺在了身边,她起身去解他睡衣的扣子,又看了一次几厘米长的伤疤。
  “做了什么手术,怎么会一直不好呢?”
  许况说:“粉碎性骨折的内固定术。”
  李书妤面露诧异,之前她在滨州的时候伤到了脚,医生说起过骨折的事情。
  骨折就已经很严重了,何况是粉碎性骨折。
  “怎么伤的?”
  许况说:“查一些事情。”
  许文程被逮捕之后已经交代,宋清和已经被他找人处理了。那些暗中行凶也是许文程的手笔。
  不想让李书妤再为这种事情心烦,许况只简单说了几句。
  李书妤听着,仍然觉得可怕。
  半晌又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总这么疼也不行,明天去医院。”
  “明天不行,有会。”
  李书妤问:“后天呢?”
  “后天······”
  李书妤打断他,“许况,你这条胳膊要是一直疼,以后抱不动我怎么办?”
  许况眸色稍顿,笑了下,说:“好,去医院。”
  -
  检查过后才发现症结所在,第一次手术后,创口处有一截碎骨一直没长好。
  医生建议二次手术,十二月初安排好工作,许况住进了医院。
  找医生不止一次的了解过,知道手术并不复杂,但在外面等待的那两个小时,还是缓慢又难捱。
  转移到病房时,麻醉还没散,许况一直在昏睡。
  穿着病号服躺在那里,面容沉静,脸色和嘴唇都有些发白。左手手臂缠着厚重的绷带,用支架固定住。
  李书妤握了下他的手,有些凉,起身将病房里的空调调高,又拉过被子将他的手也盖住。
  不怎么会照顾人,也没照顾过别人,动作就有些笨拙的小心。
  许延听说消息,来医院送温暖。推门看到李书妤将昏睡的许况裹得严严实实。
  许延好笑道:“你谋杀亲夫啊,可别捂死了。”
  李书妤回头,“你不许说话。”
  “好凶。”许延躲开了她冷飕飕的视线,抬手轻敲了下旁边的桌子,“说错话了,不作数。”
  将东西放在桌上,许延没忍住道:“来看你们送吃的,居然还凶我。”
  李书妤低头拉开袋子看了一眼,“谢谢你。”
  “这才像话。”
  李书妤说:“辛苦了,要是再有一个汤就好了。”
  许延正准备离开,闻言又停住,“真是祖宗。”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没多久许况就醒了。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李书妤,抬手碰了下她的手腕。
  李书妤立即起身,靠近了一些,“怎么样?”
  麻醉没有完全退散,思绪也有些浑噩,但她眼中的关切格外清晰。
  “没事。”
  他的嘴唇很干涩,李书妤拿过水杯让他喝了一些。
  他身体一直不错,术后反应也并不强烈,当天下午就吃了一些东西。
  只是到了晚上,体内的麻醉全部退散,李书妤发现他额头有细密的汗。
  她拿了纸巾擦掉,“很疼吗?”
  许况点头。
  李书妤起身要去叫医生,被许况握住了手腕,“这是必经的,麻醉消散后就这样。”
  “没有办法吗?”
  许况拍了下身侧的位置,“过来抱一会儿。”
  李书妤走到床边,在他身侧坐下来,将头抵靠在他右侧的肩膀上。
  病房里很安静。
  外面的天色浓深,隐约可以听到有人说下雪了。
  李书妤抬头看向许况,摸了下他的侧脸,“要快点儿好起来。”
  许况说:“会的。”
  他似乎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住在医院的第二天下午,就开始处理一些工作,单手也能翻看签署文件。
  一旦齐思哲离开,许况又会恢复病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每到饭点,就坐在病床上,安静等着李书妤投喂。
  住在医院的那几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两只胳膊都伤到了。
  回家休养的时候也没见多能自理,只是不好当着许清觉和阿姨的面让李书妤喂他吃饭。
  晚上,李书妤将许清觉哄睡着,回到主卧,发现许况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坐在沙发里看电脑。
  看了一眼时间,她提醒:“快睡觉吧,医生让你好好休息。”
  许况将电脑合上放在一边,微微抬了下胳膊,声音冷静,“扣子解不开。”
  这都已经是洗澡睡觉前的必备流程,李书妤示意他过来。
  怕她站着解太累,许况带着她走到了床边,让她坐下,自己则弯腰半蹲下来。
  李书妤先是抽掉了他的领带放到一边,随后拉住袖口脱掉外套,再去自上而下解衬衫扣子。
  短短几天时间,“宽衣解带”这件事李书妤已经做得非常熟练。
  很快解到了最后一颗,“可以了。”
  许况站起来,没有走,提醒说:“还不太可以。”
  李书妤得视线落在他的裤扣上,“这个也解不了?”
  “嗯。”
  “可是,医院的时候明明没要我帮忙。”
  许况说:“医院穿的是病号服,不需要解。”
  话说得很有道理,李书妤找不到任何漏洞,只能抬手碰上皮带。
  “咔哒”一声,她立马撤开了手,“好了。”
  要是许况再提出别的要求,李书妤保证一定让他去睡一段时间客卧。
  许况很认真的说了句“谢谢”。
  又说:“幸好有你在。”
  他情绪价值给得很足,换好浴袍转身进了浴室。
  之后几天,李书妤发现,许况手疼没办法脱自己的衣服,脱她衣服倒是脱得很流畅。
  一次晚睡的时候,李书妤就此提出了质疑。
  许况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只是手不能动。”
  又不是其它地方不能动。
  **
  圣诞前一天,是许清觉的生日。
  一岁生日时,李书妤错过了。去年的两岁生日,又因为远洲通信面临危机,过得有些简单。
  这一次生日筹备的时间很长,生日宴在和湖公寓举行。
  生日那天,工作室的项目需要交付,在宴会开始之前,李书妤回了一趟工作室。
  “Libre Vein(自由之脉)”工作室在离家不远的文化街,独栋建筑,内外设计都由李书妤亲自主持。
  用许延的话说,先不论生意怎么样,造型上的作用已经十分显著。
  生意其实还不错,工作室除了除了李书妤,有两个很有经验的绿化设计师,算是技术入股。还有两个助理和一个前台。
  李书妤到的时候,客户正好也来了。
  顾客对设计很满意,确定好后续的养护方案,很快就交付完成。
  离开公司之前,李书妤又回了一趟办公室。
  在椅子里坐下来,输入密码拉开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相框和一个信封。
  相框里镶嵌的是她和张挽俪的合照,初二那年拍的,她身上还穿着校服,看着镜头时眼神有些冷漠。
  张挽俪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随意的动作显出几分亲昵。
  拍照的那天李书妤的心情不太好,在学校听到同班的男生造谣她私生活混乱,李修鸣来学校门口看过她一次,被男生看到了。
  李书妤听到谣言,扇了男生一个耳光,打完还拿纸巾擦手。男生被打懵了。
  当天张挽俪就被叫到了学校,听训、相互道歉。
  李书妤以为妈妈会生气,意外的是,张挽俪什么话都没说,给学校请了假,陪着她吃东西、去公园,闲逛了一个下午。
  张挽俪的好总是间歇性的。
  将相框放落,李书妤打开了那封已经泛黄、字迹模糊的信。
  安静坐了一会儿,她拿起笔,在信纸的背面写下了一封回信。
  李书妤在回信的结尾处写道:
  【这些年我变得勇敢了一些。
  比起远离可能会使自己受伤的人或事,我愿意寻找、摔倒、尝试。
  妈妈,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觉到孤单。
  我有许况。
  他是刻骨铭心的爱人,也是相依的家人。】
  收起纸笔,等纸张上的墨迹干透,她将相框和信纸一起收回了抽屉。
  从工作室出来,看到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不远处。
  熟悉的身影靠在车边接电话,容色矜冷沉静。抬头触及到她的视线时,眼神柔软了几分。
  电话还没有挂断,他朝着她走了过来。
  夕阳将沉,阳光落了他满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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