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人却不知道,她很小,便开始喝酒了。
窗外,轻盈如羽,铺天盖地,洋洋洒洒,纷飞如絮。
月光映照在积雪上,泛出一种银白色的光泽,宛如天地间的一场白色盛宴。
窗内,几人举杯同庆,气氛一片其乐融融,合家欢乐。
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刻......
春风送暖入屠苏,岁月匆匆又一年。
新年伊始,愿所有人,乘着和煦的春风,朝着灿烂的前景,马不停蹄奔腾捷进!
“新年快乐!!!”
兄妹四人异口同声,面上皆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杯子碰撞的声音响起。
未来尚未可知,可这一刻,是美好的,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备忘录“回家的六件事”
和家人一起过一次新年√
六件事,已经完成五件了,至于最后一件......
......
嘻嘻,明天收拾时渊等人,期待吧!
第88章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除夕刚过,本应是最为热闹非凡之际,但此刻京城却呈现出异样的冷清和静谧,令人心生不安。
这片往日喧嚣繁华之地,如今却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那灰蒙蒙的雾气如同一层厚重的面纱,严密地笼罩着整个天空。
远望去,一片迷茫,一切景物都被这苍茫的灰色所吞没,只剩下模糊不清的轮廓。
这种景象宛如一幅神秘而又诡异的画卷,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
似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时家庄园外。
豪车如鱼群般一辆接着一辆地抵达,缓缓停靠在路边。
一层又一层身着黑色西装、身材魁梧的保镖们紧密围绕着整个庄园,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他们手持枪械,神情严肃而冷峻,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主宅内,此刻的庭院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地面上残留着大片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让人不难想象刚才这里发生过何等激烈的战斗。
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仿佛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
庭院中,一道人影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复往日的乖巧,一改从前的甜美温柔,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
少女身着一袭黑金色的旗袍,神秘而高贵。上挽着一根精美的玉兰发簪,洁白的玉兰花宛如她高洁的气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腰肢纤细如柳,轻轻一扭便能勾勒出迷人的曲线,修长的身姿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令人陶醉其中。
此刻动作懒散,姿态随意的靠在椅子上,指尖把玩着一把银色手枪。
一双眸子幽深而又深邃,满是冷漠与厌世。
少女低垂着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垂落,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人肆意张扬,柔中带煞,周身散发着上位者气息,压迫感十足。
举手投足间,是刻在骨子里的贵气。
此刻的她,比之从前众人眼中甜美乖巧的时家大小姐。
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简直判若两人!
江澈赶到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若是别人看到,绝对会惊讶,会诧异,会震惊。
而江澈则面色丝毫未变,对于这副场景没有丝毫意外。
别人不知道,可江澈知道。
从前那个性子温柔乖巧,自幼体弱的时吟,不过是她演出来的罢了。
这才是真正的她!
明艳高贵,自信张扬。
毕竟......
她可是殷家二小姐,殷家真正的掌权人。
—殷南月。
她本就应该,如此耀眼夺目。
江澈迈步朝着庭院走去,唇角勾起笑调侃:“殷二小姐,别来无恙啊!”
闻声,庭院中的少女抬起头,正对上男人看好戏的目光,她唇角微扬,语气中满是笑意,揶揄道:
“江三哥哥,来看戏啊?”
显然,她并不意外江澈的到来。
这个时候,恐怕也就只有江澈敢往这里来了。
其他人,比如温子衿,洛哲川,还有封芸璟苏漾等人,怕是都被各自家里的人关在了家里,避免他们惹祸上身。
毕竟今日之事,殷南月早就打过招呼了,上面也都下了指令。
京城内的世家大族,只要不想被牵连进来的,就该知道要怎么做。
江澈摇摇头,一脸不赞同:“怎么能说是看戏呢?太难听了。”
“只是来做一些该做的事情罢了,一会你的事情做完,人留给我,好吗?”
江澈直勾勾的望着她,语气坚定,那几人的命,他早就想要了。
殷南月注视着他良久,缓缓点了点头:“好。”
他来动手,诗音也会开心吧。
“谢了!”
江澈道了声谢,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少女对面位置,抬手自己倒了杯茶。
动作娴熟程度,就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
得,这也是个不要脸的。
“时珩他们呢?”男人环视一圈,随口问道。
殷南月眸光微颤,随即嗓音平淡的答:“家里睡觉。”
“睡觉?”江澈瞥她一眼,语出惊人:“你下药了?”
这个时间还在睡,怕是她做了什么。
少女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怕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江澈一愣,猛的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小骗子,最拿手的是......催眠啊。
“其实让他们来,也没什么的。”
殷南月抬眼:“你想让他们知道你和诗音之间的关系?”
“不想。”
“那你在这说什么废话?”
江澈:“......”
几人随口聊了两句,一声小型的爆破声突兀的响起。
江澈被吓了一跳,握着茶杯的手轻颤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视线落在一脸若无其事喝茶的殷南月身上,语气有些无奈:“小姑奶奶,需要我提醒你一下,这是在华国京城吗?”
这是华国,不是欧洲,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吗?
枪就算了,这怎么连炸弹都上了?
殷南月闻言,一本正经的开口解释:“他们可能是嫌拆锁太麻烦了,这才直接了一些。”
“抱歉,是我的人太急了,还望江三哥哥见谅。”
话是这么说,少女面上却是没有一丝的歉意。
“......”
(太急了)
(拆锁太麻烦)
(直接了一些)
意思就是不想费时间拆锁,所以就直接拿炸弹炸开。
江澈:“......”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啊!
就在这时,别墅里几个黑衣下属,押着两个人走了出来。
“小姐。”下属恭敬的站在一旁。
而昔日高高在上的时家家主和时家主母早已不复往日的荣光,此刻狼狈的跪倒在她脚边。
好不凄惨。
殷南月低头,好整以暇的打量着此刻狼狈不堪的二人。
眼中带着兴味,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早在一个多月前,她便让人暗中处理公司的事情,如今时氏集团已经成了一个空壳。
钱都在她这里。
“孽女!”
时渊怒声开口,满脸愤怒,恶狠狠的瞪着她:“你是想弑父吗?”
时渊觉得他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很是搞不明白之前温柔乖巧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弑父?”
殷南月重复着这两个字,似是感叹:“倒是个悦耳的词语。”
“只可惜啊,这两个字,在你我之间,它不成立啊。”
第89章 你死,还是她们死,选一个吧!
话音落下,还没等时渊搞清楚殷南月话里的意思,就见少女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白梦雅身上。
“你说是吧?”
白梦雅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依旧死鸭子嘴硬:“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殷南月闻言微微俯身,抬手狠狠的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那当初我刚到京城你我初见那日,你看到我时眼中的诧异震惊,又是从何而来啊?”
少女将女人眼底的慌乱尽收眼底:“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
“不做亏心事 不怕鬼敲门。”
“当年,你为了你和你的女儿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时家,狠心将三岁的小女孩卖给人贩子,之后更是为了不让她回到时家威胁到你们的地位,多次买凶杀手刺杀她,我说的对不对?”
在白梦雅震惊的目光下,她一字一句:“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你可曾有良心不安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愧疚?”
见女人沉默,殷南月猛的松手,女人狠狠的摔回到地上。
少女笑了笑,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满是自嘲:“是我糊涂了。”
“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心,又怎会良心不安呢。”
看着女人直勾勾的盯着她,殷南月微微勾唇:“别这么看我,你不是早就应该猜到,我不是她了吗?”
“毕竟,她早就被你害死了啊!”
白梦雅狼狈的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恐惧。
原来,真的不是。
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时渊的声音响起。
殷南月闻言转过头,看向了一旁愣住了的时渊,难得的有了些耐心,异常好心的给他解释:“还不懂吗?”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我根本就不是时家的大小姐。”
“你的女儿,她名诗音,早就在十二岁那年,便被你的好妻子害死在了国外。”
时渊猛的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白梦雅:“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我没有。”白梦雅绝口否认,只是她的否认,一文不值。
殷南月看着时渊这副样子,笑了:“行了,你也别在这假惺惺的了,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敢说当年她对三岁的阿音动手时,你不知道吗?”
“你知道,你全部都知道,可你纵容了,你纵容她为了进入时家,将阿音卖掉。”
“因为你们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如同你当年为了掌管时家,而在遇晚生产时故意害得她难产一样!”
少女以上位者的姿态,就如同扫视蝼蚁般,眼中不屑又鄙夷,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狼狈不堪的二人:“你们两个人,是一样的虚伪,一样的恶心!”
话音落下,这回不光白梦雅愣住了,就连时渊也愣住了。
片刻后,他机械式的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当年的事他明明做的那么隐蔽,为什么还是会被人知道。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面前少女的目的,恍然大悟:“你是为了给她们报仇吗?”
殷南月只觉得这人说了一句废话。
“不然呢?”她一脸好笑。
“不然你是觉得我贪图时家大小姐的身份?还是当我没事闲的?还指望我和你父女情深?父慈女孝?”
“做梦呢?”
“时家大小姐的身份?呵!我不稀罕!”
“从一开始,我要的就是时家灭亡,你们血债血偿!”
“实话告诉你,之前和你的每一次见面,每一次相处,都让我感到恶心。”少女冷笑,语气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你这样的人,还想做阿音的父亲,你不配!”
少女面上带着浅笑,但却在提到“阿音”二字之时,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心。
从始至终,殷南月在说话,而一旁的江澈就在那静静的听着,面上一直带着笑容,只不过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握着茶杯的手背青筋凸起,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这时,院外一辆车停下,黑衣下属从车里拉了一个人出来,扔到了时渊和白梦雅的一旁。
正是疯疯傻傻的时念晚。
时氏集团出事,这位直接变卖了资产,打算自己逃去国外。
还真是时家的好女儿啊!
只可惜,她的一举一动殷南月都一清二楚。
人还没到机场,就被她的人抓住带了回来。
看着不知道真疯还是假疯的时念晚,殷南月笑了。
“想活吗?”
她将手里把玩的手枪塞到了她手里,轻声细语:“选一个吧。”
“什......什么?”时念晚怔怔的看了眼手里的手枪,有些惊恐,不明白殷南月的意思。
“今天总要死人的,你死,还是她们死,选一个吧!”
第90章 Death,有些事情,从一开始,结局便已经注定
殷南月说完,便转身坐回到了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做选择。
她很好奇,这个时家宠爱的女儿,究竟会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呢?
一边是自己的性命,一边是自己父母的命。
她会如何选择。
“杀人诛心啊!”江澈感叹道,这手段果然高。
怪不得都说惹谁都不要惹殷家二小姐呢!
另一边。
时渊和白梦雅看着自己女儿手里的枪,开始恐惧。
“念晚,我是你父亲啊,你难道弑父吗?”
嗯,又是这句话。
“念念,我是妈妈啊,你不能这么对妈妈的啊。”
平日里多么疼爱她,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还不是要送自己女儿去死?
而时念晚瑟瑟发抖,她知道,殷南月是认真的。
这人就是个疯子!
她犹豫了几秒,慢吞吞的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了时渊的方向。
“对不起,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这一刻,人性的自私丑恶展现的淋漓尽致。
“砰!”
一声巨响,子弹发出的声音,惊住了时渊和白梦雅二人。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时念晚,不敢相信自己宠爱的女儿竟然会对自己开枪。
而时念晚更是被冲击力惊的枪脱了手,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你疯了,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真的想弑父,你个逆女。”时渊怒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