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未婚夫以后——也望【完结】
时间:2024-10-05 14:40:01

  她大叹可惜,怀着悲痛的心绪将话本阖上。
  须臾,伸长了手臂,再翻一页。
  正当虞茉以严肃的、批判的、客观的目光审视话本,屋外响起轻盈的脚步声,旋即有人推门而入。
  她当是鹂儿不放心,去而复返,慌张起身去藏话本。岂料袍角的绣线勾住了屏风,随着她卷裹抛远的动作轰然倒地。
  “砰――”
  激起一阵微风,吹拂过赵浔沾染了雨丝的鬓发。
  二人面面相觑。
  虞茉立在浴桶之中,仍维持着福身的姿态,水流堪堪没过腿根。余下各处,在跳跃的烛火映照下,一览无余。
  莹润的肌肤淌着水滴,闪闪发着亮光,比之传世仕女图还来得耀眼及美丽。
  而面庞被热气蒸出了浅浅红晕,乌发披散在身前,欲盖弥彰,反倒衬得仅有的两点色泽摄人心魄。
  过去无数次的相拥,虽说不含妄想,但需承认,使赵浔对她了解得透彻――腰肢纤细,双腿笔直,坐于怀中时感受到的丰腴也教人口干舌燥。
  此时此刻,少了衣衫遮掩,以更具冲击力的方式呈现。
  曼妙相宜,傲人笔挺,堪称是丹青手的得意之作。
  静寂的几息,足以令赵浔深刻而永久地记下眼前一幕。他喉结翻滚,缓慢地躬身,长指搭上屏风边沿,又缓慢扶起。
  恰直穿堂风掠过,虞茉如梦初醒,惊呼着坐入桶中,水溢了满地。
  她面颊烧得厉害,瞳孔也亮得惊人。见高挑身影抬步往外行去,顾不得害羞,出声道:“阿浔,我马上出来。”
  好容易腾出时间来看她,总不能话也不说上两句便要离开。
  赵浔亦想到这一层,阖上房门,顺手插好门闩。
  他以为虞茉该是在歇息,是以并未避讳。殊不知,今日跑了好些个地方,她累得提不起劲,却也不愿由仆妇或鹂儿伺候着洗浴,遂比往日晚了半个时辰。
  从来不知,杨柳之纤弱、雪原之高耸,如此矛盾的景色却能结合得相得益彰。
  “……”
  不能再回忆了。
  赵浔深深吸气,试图冷静。可屋中氤氲着皂豆香气,清清淡淡,是她身上惯有的好闻味道。
  在此一瞬,竟令他生出自己正埋于其间细嗅的错觉。
  顿了顿,赵浔移步博古架旁。冰鉴的凉意短暂压制了绮思,他用手背探了探脸,出奇得烫。
  该如何是好呢……
  然而,里间传来O@响动,应是虞茉在用巾帕擦拭水珠。他几乎能想象,布料轻拂过精致锁骨,蜿蜒直下,以极致亲密的距离吻过每一处。
  包括方才匆匆一瞥,即便被遮掩着亦对他有致命吸引力的,未曾窥见的地方。
  “啪嗒。”
  冰鉴融化,晶莹水珠并着赵浔额角的热汗一齐坠下。
  他手握成拳,青筋凸起明显弧度,心中深谙自己无法再坚持,哑声开口:“茉茉,我明日再来看你。”
  “急什么。”
  虞茉来不及套上亵裤,只裹好白藤色衣,湿着长发追了出来。
第55章 相争
  衣宽大,堪堪遮住腿根。虞茉略带拘谨地站定,怀中抱着擦拭长发的巾帕。
  她正欲开口,却见赵浔指尖微动,径直将烛火熄灭。
  “……”
  泼墨夜色中,他抬步朝虞茉走近,牵过她的手,嗓音低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我带你过去。”
  虞茉顿觉语滞,心道何必多此一举,可注意力很快被掌心的炙热温度所吸引。
  他很热吗?
  也对,平日寥寥几语便能撩拨得他反应剧烈,遑论今夜撞见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
  她悄然吐了吐舌,开始理解赵浔的灭灯之举,否则各自顶着熟虾色的脸,大眼瞪小眼,场面未免诡异。
  因长发未干,虞茉并未坐下,而是将巾帕塞给他:“帮我。”
  赵浔接过,长指在黑暗中摸索,刮蹭过纤细的颈,拢起满头黑发细细擦拭。
  虞茉舒适得阖起双目,一面匀神想,既被他看光了身子,应当看回来才对。
  于是问:“你方才……”
  他绞发的手一顿,下意识屏住呼吸,胸腔猛烈地跳动几下,如同等待量刑般肃穆。
  “咳咳。”她清了清嗓,鼓起勇气道,“你方才可瞧清了?”
  赵浔不愿在身份以外的事上对她扯谎,虽羞于启齿,仍诚实地“嗯”一声。
  几十息,足够他将水滴般的形状与腰侧迷人的凹陷也清晰记住。
  当然,不能说与她听。
  而气氛所致,加之受了话本影响,虞茉只觉体内流窜着一股邪火。平日里的好奇,此刻被无限放大,令她不由自主地朝赵浔倚近。
  她轻轻吁气,抬掌贴上少年蕴含着力量的臂。
  猝不及防的动作令赵浔微怔,旋即受了刺激般将人推开。
  但也仅是瞬间。
  他回过神来,眼疾手快地拥住:“没事吧?”
  虞茉紧攀着他的肩,惊魂未定,本就不长的衣摆随动作往上卷起,露出未着寸缕的内里。
  再上乘的绸缎也不抵其柔滑,像是抹了一层牛乳,令赵浔脑海中瞬时浮现出“肤若凝脂”几字。
  他喉结翻滚,身躯也渐趋僵硬,却出乎虞茉意料――
  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加重了力度,引导她环抱住自己,直至严丝合缝。
  极致的静谧中,无人出言,可当她微仰起脸,赵浔恰也垂首。
  双唇自然而然地相触,舌尖带着情欲勾缠,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使得二人叹谓出声。
  不够。
  赵浔大力含弄她的唇,掌心也同时挪动,只速度缓慢,似在沉溺与抽离之间犹疑。
  也正因这一点犹疑,反而摩挲出别样的韵致。
  她敏感得泻出一声低吟,动听至极,如落入荒草的点点火星,在顷刻间燃烧出燎原之势。
  “忍耐”二字随理智出走,赵浔开始循着本能行事。
  常年执剑而略带薄茧的掌心,最能挑起她汹涌的情欲,很快,虞茉化作柔软的一滩水。
  他的吻全然失了往日的温柔,带着破坏欲,重重碾磨过肿胀不堪的唇珠,旋即落向她修长的颈。再是锁骨,时重时轻地舔舐。
  从不嗜甜的人,此刻甘愿沉沦。
  虞茉也隐约猜到了下一步,情潮吞噬了羞意,在赵浔薄唇下移的同时,她抬指扯开衣襟。
  心口剧烈颤动。
  她死死掐着赵浔的肩,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肌肤上留下红痕。喘息声破碎,眼前偶有白光闪现。
  察觉到怀中之人逐渐脱力,赵浔将她抱起,双双坐于软榻。
  淡薄月光自窗隙铺洒进来,勾勒出玲珑轮廓。他不忘雨露均沾,动作生涩,却予她极致的快乐。
  虞茉别无他法,不时攥紧他的前襟,不时揪起几缕乌发,泪意也随之翻涌,但诚实地纵容着他,始终不曾喊停。
  亲密相拥中,她感知到赵浔的情绪正随着体温一同攀升,炙烫灼人。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撕扯起层叠衣物。可宫中制品素来繁杂,虞茉不得其法,恼怒地自他唇间抽离:“解不开。”
  赵浔被迫清醒,自下而上吻了吻她的脖颈,哑声道:“不能再继续了。”
  “为何?”
  他用鼻尖蹭了蹭,哑声解释:“还未成婚,这般于你不利。”
  虽说大周朝民风开放,但若婚前失贞,要么只能嫁于他,要么将来需承担被夫家冷眼以待的风险。
  赵浔断然不会由着她择人另嫁,却也不愿以此种方式捆绑住她。
  流言、委屈、苛待,不该与虞茉并列。
  可她眼下如何听得进去,捧起赵浔的脸胡乱印了印,带着哭腔:“好热。”
  尾韵拖长,似一把小钩,勾得他喉结极速咽动。
  虞茉冷不丁又问:“那些话本你也看过吗?”
  薄唇遭她娇蛮地堵住,赵浔只能艰难答说:“什么、话本。”
  “书坊角落里,绘了春宫图的话本。”
  他脊背僵了僵,用残存的清明解释:“去岁无意间得知坊间有此灰色地界的营生,的确看过几页。”
  “难怪你每回都不许我个儿去挑。”虞茉伏在他肩头喘息,笑盈盈道,“不过,我今日不慎买了本。”
  闻言,赵浔眉心微折,隐隐透出愠色:“看来还是太纵着他们了。”
  在他道出更可怕的话语之前,虞茉含住他的耳珠,呢喃着:“上头画了好些法子,不必动真格也可以,要试试看吗?”
  赵浔应当拒绝,却不知为何,话至嘴边竟成了:“哪一页。”
  “我也不知,话本在外袍里裹着呢。”
  于是他单臂抱起虞茉,点燃了烛火,再用灯罩遮住,不至于将交叠身影投映至纸窗。而后寻到话本,随意摊开,示意虞茉挑选。
  她略有印象,葱白指尖极快地点了点,又烫手般抽回,瓮声瓮气道:“你要学吗?”
  “好。”
  赵浔扯来薄毯铺于桌面,将虞茉轻轻放下。一手似是漫不经心地游走,一手捧着话本,在昏暗光晕里神色认真地学。
  原来,还可以用唇去吃?
  他暗暗记好,屈指灵巧地解开外衣。
  不为旁的,只因此间并未准备换洗衣物,而目光所及已能得见水意。若是沾染太多,容易被外人看出端倪,损坏女子名声。
  而等待向来是件磨人的事。
  虞茉后知后觉地感到害羞,不由得打起退堂鼓,悄然后缩,改口道:“天色晚了,你不用回府么?还是另择时间……”
  “择日不如撞日。”
  他语气淡淡,却是不容置喙。
  趁着朦胧火光,握住虞茉的手腕,令她失去支撑,彻底躺倒在桌面。如遭风雨压弯了茎叶的花,平添脆弱之感,诱人采撷。
  继而,蹀躞带坠地,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虞茉脸烧得通红,不安地阖起眼。清晰感受到他安抚的吻落于眉心,语中有几不可察的赧意:“若是力度重了,便踢踢我。”
  虽是现学现用,但聪颖之人向来能快速掌握诀窍。
  她被铺天盖地的海浪淹没,泪滴如断了线的珍珠,湿润了鬓发,在薄毯晕开圈圈痕迹。
  “不要了。”虞茉低声告饶。
  赵浔不为所动,只因她非但没有真正推拒,反而缠着他不许后撤。
  最诚实的反馈,也令初出茅庐的他,在几刻钟的短暂践行中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
  索性夜雨下个不停,赵浔来时便淋湿了肩背,此刻势头加大,枝叶摇晃得厉害,窗柩也吱哑作响,一室羞人的声响倒被掩藏得干净。
  他微抬起头,唇上润泽发亮,眉宇间尽是雁足之色。迎着虞茉迷离的眼,笑说:“不必忍,无人会听见。”
  虞茉恼羞成怒,抬足去踢,却被轻易擒获,沦为他的俘虏。
  吻再度落下,她浑身湿透,水蛇般难耐地扭动腰肢,嗓音也喑哑不堪。
  不知被赵浔新奇地探索了多久,铃音轻响,他唤仆妇换了热水,抱着连眼帘也疲于掀开的她浸入浴桶。
  赵浔直起身,发觉中衣领口湿漉一片,皆是她的杰作。而未得平息的躁动,恨不得冲破轻薄布料,直直怼向她的鼻尖。
  虞茉艰难地掀了掀眼,关切道:“你怎么办?”
  “无妨。”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却克制地躬身吻过她的腮畔,“我去吹吹风。”
  “好……”
  今夜,赵浔超绝的学习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也令虞茉的情愫攀升至新的高点。可惜当时双手被缚,她只能看却不能摸。
  好在来日方长。
  放纵过后,困倦一股一股上涌,她倚着桶沿甜甜睡去。意识朦胧间,被捞出水面,落入了宽厚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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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殿。
  赵恪身披夜雨而归,抬脚踢开跪地相迎的内侍,森然道:“太子为何不在宫中?”
  “奴才不知。”内侍叩首求饶,语中满是惶恐。
  白日在大佛寺,赵浔二人先行离开,害得他听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诵经。
  出来后,又被圣上派来的小公公传旨,抄了十遍《忏悔文》,以至于天色彻底暗下,不能再去淑妃寝宫探视。
  赵恪拂开宫婢解衣的手,眉眼间满是戾气,吩咐:“明日一早,将点翠玉冠送去我母妃宫中。”
  而后自行褪去外袍,进了浴池,驱散夜雨寒凉之意。
  圣上忌讳骨肉相争,亦厌烦结党营私。在外搅弄风云的手段,回了宫中皆需掩藏。
  但赵恪仍是悄然安插了线人。
  白雾翻腾中,一内侍面带喜色闪了进来,耳语道:“太子不曾失信,今日从御书房出来不久,圣上便撤了将淑妃娘娘打入掖庭的旨意,暂禁足于寝宫。”
  “好。”
  赵恪掀了掀眼帘,“他是独自回宫的?”
  内侍眼底闪过一丝困惑,斟酌着答:“太子在宫门下了马,将私库查抄的货物交由高总管,而后只携了庆言一人去往御书房。对了,奴才并未瞧见庆姜及三部的人。”
  如此说来,虞茉被安顿在了宫外,果真只是当外室养养而已?
  那太子为何以微不足道的理由,应下替母妃求情?他分明可以借势将郑家铲除……
  赵恪头疼地揉捏几下额角:“光文,派人去盯着霍源和周怀知,看他们近来可会频繁去往某处。还有江辰,听闻大军不日凯旋,让安松年开始筹备,别让他全须全尾地回来。”
  “奴才领命。”
第56章 惊喜
  卯正,霍府别院,内侍携太子朝服鱼贯而入,东厨炊烟渐起。
  文莺朝庆言一揖,回禀道:“殿下还未起身。”
  庆言微微犯难,与身侧的庆姜交换过眼神,决定先将众人谴去偏房等候,他道:“殿下向来准时,不必慌张,但切记莫让虞娘子瞧见你们。”
  众内侍低声应“是”,井然有序地退离。
  屋内,赵浔睁眼。
  他本该于子时前回宫,谁知虞茉夜里变得分外缠人,双臂紧紧箍着他的腰身,一条腿屈起,挤入他双腿之间。
  赵浔挣脱不得,且见她奔波了一日,又被自己不知疲倦地探索,恬静睡颜隐约浮现出倦色。心中不忍,最终决意留宿。
  但时辰不早了,他握住虞茉抵在危险之处的膝头,轻轻拨开。
  无奈彼此如两株交叠的藤蔓,一旦有人抽离,另一人势必会被惊动。
  虞茉便是这时悠悠转醒。
  她茫然睁眼,见院中灯笼俱被点亮,幽微烛火透过纱窗照进。
  而掌心――
  不,准确来说,是每寸肌肤皆能感受到带着热意的坚硬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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