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战力
在游乐园玩了一下午, 浅野幼宁和中原中也还好，Q却精疲力尽。他拽拽中原中也的风衣袖子，可怜巴巴地说道：“小只哥哥，我走不动了。”
“小只哥哥？”
浅野幼宁还是第一次听到Q对中原中也的称呼, 笑出声：“好可爱哦, 中也。”
中原中也黑着脸，低头看Q：“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Q犹豫片刻, 转头看浅野幼宁：“小只姐姐？”
浅野幼宁：“……”
这回笑的人变成了中原中也, 惹得浅野幼宁瞪他一眼。
中原中也手握成拳, 抵在嘴边压住剩下的笑意。他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说道：“咳, 我只是, 突然想到一些好笑的事。”
浅野幼宁哼了声, 弯腰把Q抱起来：“你以为我会信你？”
“还是我来吧。”中原中也伸手，省得她累。
浅野幼宁调侃道：“没事, 你小时候, 我不是还抱过你吗？”
——虽然也就把中原中也带回“羊”那一次。
Q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惊奇地看着中原中也：“小只姐姐竟然抱得动小只哥哥！”
中原中也：“……”
“那么久以前的事，你竟然还翻出来说？！”中原中也恼羞成怒：“你怎么不说我抱过你多少次？”
浅野幼宁淡定地说道：“他急了。”
Q鹦鹉学舌：“他急了。”
中原中也：“闭嘴！”
浅野幼宁才不怕他呢，只有Q老老实实闭上嘴。
话虽如此, 中原中也还是把Q从浅野幼宁怀里接过来，背在肩上。
浅野幼宁帮Q拿着人偶。有一说一，Q的人偶并不可爱，甚至称得上可怖。头顶上绕着一条绷带, 空洞的眼睛占据了半张脸，有血丝从眼洞里流淌出来, 嘴巴咧开诡异的微笑。
“这是我的异能发动载体。”Q的嘴角咧开像人偶那样的弧度：“只要破坏它, 异能力就会发动。是不是很有趣？”
“少试探我。我对你的异能力没有兴趣。”浅野幼宁屈起手指, 弹了弹Q的脑门：“今天玩得应该开心吧？以后有空再带你出来玩。”
浅野幼宁的力道不大，Q闷声道：“森先生不会同意。”
浅野幼宁一只手抱着人偶，一只手给人偶头顶的绷带打了个蝴蝶结，懒洋洋道：“与其想着森先生会不会同意，不如想想怎样让他同意。今天我不是就让他同意了？”
“你们港口Mafia的森先生利益至上，要么你的存在损害到他的利益，要么你为他带来利益。”
“不过我不推荐前者，因为如果你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损害他的利益不仅不会被放走，还会被消灭。”
中原中也总觉得浅野幼宁在教坏小孩子。
但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浅野幼宁塞进一块曲奇饼干进嘴里：“中也，你别说话。”
浅野幼宁又把曲奇饼干扔进自己嘴里，咬碎：“不过，带你出来玩有条件。有事没事别折腾乱子，可以做到的吧？”
不然，作为港口Mafia的干部和战力支柱，辛苦的还是中原中也。
Q直勾勾地盯着她，良久，点了头：“成交。”
大概实在是所有精力都消耗得一干二净，上车时，Q趴在中原中也背上睡着了。
中原中也把Q放到后排座位，浅野幼宁顺手把他的人偶塞到Q的手臂间。Q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咕哝了句什么，浅野幼宁听到他说：“我不叫小家伙，也不叫Q。”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浅野幼宁轻声问。
“……”没有回答，小家伙彻底睡着了。
中原中也压低音量，以免吵醒Q，告诉浅野幼宁：“Q是他的代号，他的名字叫梦野久作。”
“嗯？和我的姓氏重了个字啊。看来这种姓氏不吉利。”浅野幼宁开玩笑道。
中原中也一边帮她系安全带，一边问：“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些东西？”
“比起让他把想要的自由寄托在别人身上，还不如让他想办法自救。”
浅野幼宁被中原中也鬓角垂下的发丝挠了挠脸颊，不由得皱起脸。
“但如果跟他这么说，肯定会被反问什么，‘你不是我，你没经历过那些，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做出过尝试？’这样的话吧？”
浅野幼宁揉揉额角，头疼道：“如果说经历过，还得解释具体怎样的情况，太麻烦了。何况，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就像是卖惨一样。”
“所以，”中原中也收紧手指：“你经历过？”
“不太一样啦。”浅野幼宁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避重就轻：“你还不知道我，真的惹怒了我，我可是会把浅野宅邸炸掉的。而且，我不是早早就跑出来了？”
本质上来说，森鸥外对梦野久作的能力利用，和浅野家族对她的期望，多少是相似的。
“别这副表情嘛，中也。我不难过，那些人对我来说又不算什么。何况，我跑出来以后，就碰到了你和‘羊’的大家，我还是很幸运的。”
浅野幼宁催促道：“快开车，我们得回去了。”
中原中也闷不做声，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决定回去找浦原喜助问个明白。浅野家族，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
后座的小男孩默默抱紧怀里的人偶。
.
回到港口Mafia大厦已经是晚上七八点。
浅野幼宁和中原中也把梦野久作叫醒，送回禁闭室，浅野幼宁跟他约了下次再一起出去玩之后，就直奔首领办公室，准备给森鸥外解答她答应的情报。
他们带着梦野久作回来时，森鸥外就接到了消息。因此，他几乎在同一时间就让爱丽丝过来接浅野幼宁和中原中也。
“请坐，幼宁小姐，中也君。”森鸥外放下手里的笔，双手交叠，微笑着问浅野幼宁：“关于尸魂界的情报，幼宁小姐打算跟我说什么呢？又或者，我能问到什么？”
浅野幼宁单刀直入：“我们速战速决，森先生，关于尸魂界的情报，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森鸥外：“看在中也君的面子上，难道不能再加一个问题？”
浅野幼宁淡定道：“中也的面子跟你没关系，驳回。”
爱丽丝嘲笑：“我早就跟你说过，幼宁小姐是不会为你这样的话而动摇的。”
森鸥外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幼宁小姐，我想知道——”
他注视着浅野幼宁，一针见血：“尸魂界的战力情况。”
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在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浅野幼宁挑眉，如实相告：“尸魂界的重要战力为护廷十三队数千死神，每支队伍有队长和副队长，其下依照实力排序为席官，再往下是普通的队员。”
她指了指自己，说：“我是十三番队的副队长。”
“那么，幼宁小姐的实力……”森鸥外回忆起监控视频里看到的短暂打斗，试探着问道：“和中也君相比，如何？”
“成年以后就没有比过了，不好说。”
“我们应该差不多吧？”中原中也客观地评估道。
“哦？说来惭愧，刚见到幼宁小姐的时候，我还以为幼宁小姐没有什么战力。还是红叶君提到，幼宁小姐的实力有所限制。”
“嗯。因为副队长来到现世，需要收敛自己的灵压，否则会造成麻烦。”
“哈？没有什么战力？首领，”中原中也意外道：“我没跟你说过吗？”
“什么？”
“幼宁以前还有个化名，叫祢祢。”
祢祢……
森鸥外的记忆力很好，瞬间就想起：“是你们？”也对，年龄完全对得上。
他幽怨地看了一眼中原中也：“中也君，你完全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要是早让他知道，他对待浅野幼宁的方法，怎么说也会更客气啊。
中原中也咳了声：“可能我忘了。”
浅野幼宁似笑非笑：“放心吧，森先生，虽然我不会看在中也的面子上给你多加一个问题，但至少我不会把他的上司从这里踹下楼。”
森鸥外：“……”
森鸥外的心理素质让他很快恢复常态，问道：“那么，副队长之上的队长呢？”
“队长级死神绝大多数情况下不会来现世。因为他们如果在现世全力战斗，横滨以及周围的城市都会受到波及。”
浅野幼宁偏过头，看向落地窗外华灯璀璨、万家灯火的横滨，慢吞吞地咬着词语。
“而这样的队长，在尸魂界，有十三个。”
即使是森鸥外，此刻背后都由衷地升起一股寒意。
哪怕目前看来，尸魂界对插手现世没有任何想法，但谁能保证每个死神都是如此？
除去出生在尸魂界的灵体，人类死后也能够成为死神。这意味着，尸魂界，是另一个“现世”。人类该有的情绪与欲/望，死神也会有。假如有死神对现世出手，他们能否抵挡得住？
浅野幼宁其实能猜到森鸥外的想法，不过她坏心思地没有安慰森鸥外的打算，拉上中原中也往外走：“情报给你了，森先生，交易两清。”
森鸥外：“等等，有个任务，中也君——”
首领办公室的门毫不留情地被关上，几秒后，中原中也探头进来：“事态紧急吗，首领？不紧急的话，我今晚有别的安排。”
他答应陪幼宁再看一回日出来着，总不能食言。
森鸥外：“……”
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吗？他们港口Mafia最勤勤恳恳的干部也要摸鱼躲懒了对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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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福利
尽管如此, 浅野幼宁最后还是没有看到日出。
——她又一次在中原中也的睡前故事里睡过去了。
中原中也无奈地摇摇头，用风衣把浅野幼宁裹起来，再打横抱起，一路向自己的办公室而去。其实, 他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下午原本的安排因为梦野久作的突发事件, 只能暂时押后。不过这点中原中也没打算让浅野幼宁知道。
中原中也翻了翻办公桌上的文件小山，自言自语：“看来今晚是不能回家了。”
幸好干部办公室里有专门用于休息的隔间, 不至于让浅野幼宁睡沙发。中原中也把浅野幼宁放到床上, 帮她脱掉外套。
浅野幼宁拱了拱, 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活像个蚕宝宝。中原中也看得好笑, 伸手拨开贴在浅野幼宁脸颊上凌乱的发丝, 被她蹭蹭手掌。然后，她就皱起脸, 撇过头, 仿佛是嫌弃手套太凉。
中原中也简直要被这用过就丢的家伙气笑。他犹豫了一下，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对浅野幼宁说还是在对自己说：“好歹今天陪你去游乐园玩，要点福利总不过分吧？”
像是自我说服完毕, 他弯腰，踟蹰片刻，最后还是以手抵着额角，唾弃自己：“我在想什么啊, 可恶！这种行为跟趁人之危有什么区别？”
中原中也啧了啧舌，轻轻带上休息间的门, 拿起笔, 开始批文件。
“……”
“所以说, ”纯黑的空间里，浅野幼宁坐在黑色巨兽的头顶，晃了晃双腿，抱怨道：“上次问你是不是荒霸吐，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黑色巨兽这次紧紧地闭着眼睛，完全没有与她交流的意思。
浅野幼宁敲敲身下的巨兽：“以前把我从噩梦里叫醒的也是你吧？”
还是没有回应。
浅野幼宁气鼓鼓地翻身跳下去，跳到黑色巨兽其中一只硕大眼睛前面的凸起部分，戳戳祂的眼皮，拉长声音：“你倒是说句话啊？不会说话至少也吱一声嘛——”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样的庞然大物，在祂面前，她渺小得像一粒尘埃，她却一点畏惧感也没有，反而倍感亲切。连这种越界的行为都做得出来，就像仗着祂绝对不会生气似的。
那只眼皮动了动。
就在浅野幼宁以为祂终于要回答自己时，她听到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整个人被推出黑暗。
浅野幼宁醒过来，有点茫然地望着眼前陌生的空间，这是哪里来着？哦，她昨晚又睡过去了。那中也人呢？
浅野幼宁一边想着，一边起身，推门出去。
清晨的阳光从玻璃窗外穿过，厚重的流苏窗帘半遮半掩，中原中也的办公桌正巧笼罩在碎金色的晨光里。橘发青年趴在桌子上小憩，礼帽歪歪斜斜地滑落，阳光似乎尤其偏爱他，在他的橘发上跳跃迤逦，落下一片灿烂的流光。平常眉宇间的张扬锋锐被弱化，看起来竟有点乖巧可爱。
很难想象，这样有少年气的人，会是港口Mafia的干部。
但下一秒，他就坐直身体，抬手扶了扶快要滑落的礼帽，半梦半醒地跟浅野幼宁打招呼：“幼宁，你醒了？”
“这话应该我跟你说吧？”浅野幼宁走到他身边，仔细端详中原中也：“你昨晚几点睡的？”
中原中也哪里好意思说自己刚趴了没一个小时？
中原中也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我们处理完工作了，等会儿我陪你去挑西装？”
浅野幼宁戳戳中原中也的脸颊：“你这副模样，还陪我挑西装呢。回头再说吧。”
她拉着中原中也起身，把他往休息间里推：“喏，去里面睡一觉。桌子上这些文件我帮你送到森先生那边去。”
“其实也还好……”
“闭嘴，睡觉。”
浅野幼宁简单粗暴地按着中原中也：“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小时候犯过的蠢事说给港口Mafia的人听。”
中原中也：“……”如果一定要说，幼驯染就是这点不好。
中原中也妥协了：“好吧，其实只有办公桌最右边那一堆是送到首领办公室的，其他的，你喊白濑过来搬走。”
“没问题。”浅野幼宁走到隔间门边，忽然又回过头，笑眯眯地问道：“说起来，有件事我很想试一下。”
中原中也拍拍被浅野幼宁睡过之后一团乱的床铺，闻言看向她：“什么？”
一个吻轻轻点在他的唇角。
“虽然现在说似乎时间不对，但是——”
“晚安，中也。”她说。
“咔哒”，休息间的门被带上。
中原中也怔忪一刹那，摸了摸唇角，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好吧，看来福利还是有的。”
“……”
.
浅野幼宁依照中原中也说的，先给白濑打了个内线电话，让他过来拿文件。然后，她抱起那堆要送给森鸥外的文件，敲开了首领办公室的门。
见送文件的人是浅野幼宁，森鸥外还有些意外：“幼宁小姐，怎么是你？中也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