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露莎的情绪这才稍微降下来点,她嫌皮衣热,随手脱了往外丢去,里面就剩下了一件黑色的吊带背心。
温热的水雾升腾起来,靠坐在墙角淋水的贺霄觉得自己热得快要烧起来了,他睁眼去找水温阀,想换成冷水。
“坐着不动什么意思。”赫露莎直接扣着人的手臂将他按回了墙边,“要你把自己洗干净,不是给你降温的。”
她说着便去扯他的裤子,那衣料被打湿了一把解不开,被她没耐心硬扯,直到贺霄自己弓着腰配合她的举动,方才顺利脱了下来。
年轻的战警皮肤上泛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粉色,虽然状态看起来明显不对劲,但除了她甩上去的那几道鞭痕之外,身体看起来还算干净,她应该去的很是时候。
贺霄的脸颊被她捏起来,左右晃了下,端量着问道:“打了什么药,自己知道吗?”
男人缓了好几口气,心中似在天人交战,才慢慢道:“他说,是能提前刺激易感期到来的。”
“就这样?”赫露莎的视线往下看,看见那朝气蓬勃的景象,显然不大相信以那死狗的变态,他的药会只有这一种功效。
但她偏就要明知故问,抬头又跟贺霄的视线对上,“不说清楚,解法就不一样,再给你一次机会,什么药?”
贺霄唇角动了下,认命道:“春-药。”
赫露莎扬起一边眉宇,被这小狮子的纯情反应勾起了欺负人的欲望,戏谑道:“不止吧。”她伸手往上弹了下,“得加烈性两个字。”
本就在晕眩竭力忍耐中的男人被一个激灵弓起了腰,他发出难耐的呼声,后腰也撞在了墙壁上,好半天缓不过这口劲来,“你!”
温水还如落雨般往下洒,赫露莎的衣服和头发也都给打湿了,她压在他身前,贺霄就更热了,他觉得自己快被这浴室里的水雾给蒸熟了,难受得挣扎起来,“我出去……”
“去哪,老实点。”赫露莎轻易就将他给镇压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不屑笑着:“热是吧,该你应得的,这么蠢的法子,跑出去叫里先生给逮了,真丢人。”
贺霄听着这口吻有些恍惚,抬头看了她一眼,就撞进了一双戏谑笑着的,琥珀色的眼瞳。
然后就整个人一轻,被她给扔进了浴缸里,“就该罚你好好泡一泡。”
温热的水漫过头顶,两手上的筋显出了形状,修长的指节扣住浴缸边缘,贺霄破出水来,被这燥热包裹着,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进水口还在沽沽往里灌着,贺霄抹了把脸上的水渍,仰头看着面前的赫露莎,知道这女人不会让自己舒坦,便也没再想离开。
他深吸口气,忍着浑身的热血灼烧,伸手给自己解决易感期带来的原始冲动。
贺霄牙关紧绷着,尽力让自己不要在她面前发出什么声音来,压抑的呼吸节奏跟手里的动作对不上感觉,Alpha的易感期在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本就难挨,更何况他还被打了那一阵催动剧烈的药剂。
赫露莎欣赏着面前男人半躺在水中的美丽画面,只是被药物控制的小狮子找不到宣泄口,她看着他动作急切,时间的流逝却并没能达成想要的效果。
浴室顶端闪过两条蓝光,转瞬即逝,赫露莎的眼皮往上掀了眼,那是彩虹岛上无孔不入的超级AI,那是它的眼睛。
她舔了一圈牙冠,仿佛没受到什么影响,视线重新回到了贺霄身上,开始释放了一些安抚引诱的信息素。
池子里的男人动作顿住,忍不住深嗅了一口空气中夹杂着潮湿水汽的气味,这一次他彻底分辨出来了,这是Omega的信息素,在这种时候,于他与致瘾的毒药无异。
贺霄浑身的肌肉因为亢奋而隆起,他还想抗拒本能,一声不吭在水池里盯着赫露莎,看着这个女人慢条斯理在他面前一件件脱了衣服。
毫无疑问,她有着一双无可复制的长腿,外形漂亮修长的同时,还兼备着绝对的力量感,赫露莎玩味笑着走近,俯身撑在浴缸边上,一手握住了贺霄的后颈。
掌下的肌肤已经是滚烫的触感了,金属环都被他的体温带得灼热,赫露莎眼里的火焰慢慢燃起,揉捻的同时,忽地用力将他按了下去。
水面因这粗暴的举动沽沽冒着泡,激荡的水花撞在池壁上,贺霄感觉自己几近窒息,他无法反抗脖子上的那只手,无法越过她浮上水面,越来越深的刺激和恐惧的累积,终于在濒临的时刻,Alpha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赫露莎俯身入水,唇瓣贴上来,给他渡了一口气。
贺霄挣扎的动作止住,变成将这气息来源牢牢抱住,半晌后两人双双破出水面来,赫露莎已经骑在了他胯骨上。
头发被打湿了黏在颈间和锁骨前,面前美艳妖冶的女人连呼吸都是魅惑的,她整个人散发着白蔷薇的信息素香气,就像是引诱的毒源,贺霄忍不住越靠越近。
“你是……Omega……”
“是什么也不影响上你。”赫露莎盯着他轻轻笑了一声,找好了适合她发力的姿势,又再深重吻了下去。
花洒和浴池的温水激荡着,这一夜循着最原始的欲望本能,驱动着二人释放压抑的情绪,直到天明。
第二日贺霄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的,阳台的窗帘没拉严实,漏了些纤细的阳光进来,看着已经像是接近中午了。
那一晚上药效的释放,让赫露莎相当兴奋,她看样子很是喜欢他狂放的举动,开始时候还是被她压制,到后来贺霄被点燃的情绪长时间找不到宣泄口,从善如流的学着她的模样,横冲直撞。
贺霄现在还记得那女人口不择言溢出的满足喟叹,一会小狮子,一会大狮子,一会掐着他颈子索吻,一会又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背上。
但除了肩背,还有腺体。
他的腺体又被她咬上了一个临时标记,之前那淡化下去还未完全消失的纹路又再被覆盖加深,成了一片深红色的图案,盘踞在后颈与锁骨上。
昨夜情绪发泄最到极致的时刻,贺霄险些觉得自己要被她这一口给咬到死亡,他低喘着,与她剧烈配合的同时,求饶道:“咬坏了。”
三天时间被临时标记两次,即便是Omega的腺体也受不了,更何况他是个Alpha。
“坏不了,好着呢。”赫露莎却只是兴奋地舔了舔,她收回自己尖利的牙口,“漂亮极了。”
这魔性的声音在脑海里来回响动,还有她兴奋舒服时候喘气的声音,贺霄觉得自己的大脑被她给完全占满了,躺在床上失神望着顶上的天花。
“别回味了,小狮子。”
赫露莎调侃的声音响起,贺霄才意识到她醒了。
“噢不对,你算大狮子。”
酒足饭饱后魇足的女人显得慵懒,晨起的赫露莎比昨晚上踹门时候性感不少,她见贺霄盯着自己,顺手便压上去捏住他的下颌深吻进去。
彼此信息素的气味在口腔里交缠,这味道昨晚在浴室,在阳台,在地毯沙发上,在很多地方都纠缠混合在一起,早就烂熟于心了,最开始贺霄偶然一眼发现那些AI眼的闪光还颇有些抗拒,后来被赫露莎深入的几下干没了那些顾忌,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赫露莎自己亲够了才放开他,贺霄身上的鞭痕还疼着,撑着两条手臂谨慎盯着她,想起来昨天夜里在宽大的落地镜前看到的那块标记。
比之前都要完整明显,猩红色的,像烧起来的一团火,但组成的图案却让贺霄恍惚间误以为自己看错。
“你是只兔子啊。”他喉间动了动,这个时候思绪清楚了,才有机会问出了匪夷所思的这句话。
男人的语气难免显得憋闷,他堂堂纯血美迪斯白狮,强食肉性猛A。
结果狮子被兔子上了,还压制得死死的。
这个时候贺霄倒希望是自己认错了,好歹输给个势均力敌的腺体。
赫露莎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一眼就能猜透他心中念头,邪笑道:“兔子怎么了。”
贺霄忽地觉得这话耳熟,顿了片刻却想不起来具体在哪听过。
“还以为像你这样强势的做派,也会是强食肉性腺体。”
赫露莎哈哈一笑,又再翻身骑了上去,那一双长腿即便是坐在贺霄这种身量的战警身上都仍有余地,她挑起他的下巴道:“怎么不算强食肉性,我荤素不忌,欲望强着呢。”
贺霄脸上一烧,想起来昨晚上那药性挥发的最厉害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敏感得不像话,这女人就乘人之危在他胸前作乱。
他猛地将人推开,自己狼狈滚下了床。
好在赫露莎现在心情尚佳,哈哈笑着躺在床上,舒适眯着眼,也没计较他的推拒。
贺霄自己到浴房里去洗漱收拾了一番,看见镜子里自己这见不得人的模样,浑身基本没一块好地方,鞭伤还有之前电出来的焦伤,大片的标记纹路,还有昨晚留下的那些青的红的暧昧的痕迹。
一个星际战警,在这彩虹岛上,堕落至此。
他沉着眸子,打开感应龙头洗了把脸,两条手臂撑在水池边上,视线透过镜子又再次注意到了那块猩红色的标记纹路上。
那是一只身上燃着火焰的兔子,周身还有蔷薇藤缠绕,要不是一双耳朵比较有标志性,其实那气势都不太能认成兔子。
赫露莎躺在床上抽了根烟,仿佛是在想着什么事情,贺霄出来后靠近了她才慢慢将视线转了过去。
年轻的Alpha看起来似乎有心事,又像是有话想对她说,赫露莎玩味起身,胳膊搭着自己撑起的一条膝盖,冲他勾了勾手。
贺霄却没有听话过去,他心里揣着疑问,盯着眼前这张美艳的脸,想要弄清楚这谜团。
赫露莎微妙地扬起眉宇,“宝贝儿,我劝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晚上的事情翻篇,但不代表你可以不听主人的话。”
她调笑着,话语里有威胁警示的意思,贺霄端量了片刻后忽然道:“其实你对我挺好的。”
一句话,赫露莎脸上玩味的笑容凝固片刻,瞬间归于寂静,那种调侃的气氛一扫而空。
贺霄注意到她变脸了,后面的话又给咽回了肚子里。
其实算上拍卖行的那次,赫露莎一共救了他两回,看着好像张牙舞爪的,但其实放在这彩虹岛上,落到任何一个人手里,贺霄清楚自己的处境都不会比现在更好。
这座别墅看起来好像囚禁了他,实则更像是他的庇护所,接受赫露莎的庇护,谁都不敢来找他麻烦。
这句突来的感概不知戳中了赫露莎哪个穴位,她神情忽然就变得有些阴森,慢条斯理从床上站起来,唇角邪性的笑露出了尖利的虎牙,就这么赤足往前,下床向他逼近。
那表情实在太有压迫感,贺霄下意识将她当成了敌人,警惕退了两步,掂量着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对上她有几分胜算。
结果赫露莎走到他跟前,却只是含笑轻巧道:“是吗,你这样想就对了。”
贺霄后脊一阵发寒,喉间动了下,没能说出话来。
就这么一瞬间,他否定了刚才自己冒出来的那可笑的想法,这女人眼里分明满是算计,这是条艳丽的毒蛇,谁也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发疯咬上你一口。
说完这句话,赫露莎不轻不重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收敛了所有表情,淡漠离开了。
这一走便是整整两天时间不见人影。
期间贺霄还是会将大把的时间待在阳台上,尽管上次大意被抓了一回,但不代表他就要放弃逃离这里的机会,只是这一次他必须计划得更详密些。
别墅里的保镖知道这个奴隶自己逃走过一次,被赫露莎抓回来却并没有打断手脚,仍旧是好吃好喝地养在自己的主卧里,都纷纷忍不住猜测,这个奴隶真有两把刷子,能得赫露莎这样的女人如此优待。
贺霄再次见到赫露莎是在三天后。
他在阳台上往下看,看见黑色的轿车从大门开进来,停在了别墅门口,一身丝绒旗袍的赫露莎显得风姿绰约,她从车上下来,看起来春风满面的心情甚好,往里走的时候抬眼跟贺霄对上了一眼视线,但并未停留,很自然的就挪开了。
贺霄心里涌上一股不太对劲的直觉。
那天因为他的那句话,她离开时候的情绪就很不正常,总感觉自己好像戳到了她的什么点上,惹得人不高兴了。
但那疯女人本就喜怒无常,想琢磨她的想法,本就不是正常人思维能办到的。
没多久,贺霄就听见了高跟鞋上来的声音,赫露莎是进门之后直奔卧室来了。
他回头的同时,大门被打开,一袭宝蓝色丝绒长裙的赫露莎身段窈窕高挑,即便身后还黑压压跟着好几个保镖,她的气势也都是最足的那一个。
赫露莎冲他咧唇笑道:“想我吗,小狮子。”
也不知是不是光线原因,她在保镖们的簇拥下,贺霄觉得她的那个表情,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他没说话,赫露莎悠闲的往前靠近,绕着他周身慢悠悠转了一圈,温烫的掌心贴在他后颈的皮肤上摩挲着,腺体被触碰让Alpha感到不适,压抑的动了下脖子。
赫露莎揉着他的耳垂,笑眯眯问道:“在屋里待了这么些天,闷坏了吧,走,带你出去转转。”
贺霄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惊喜,反倒是一股厚重的警觉性涌上来,他直觉有诈,问道:“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