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这些男人还得出一个结论――目标最好是二十岁以下的女孩子,二十岁以上的思想太成熟了。
结完账,周再喜就开始实施将女孩哄到出租的计划。
他牵着女孩子的手,先是表示他们再散散步,然后一路将人往自己出租屋的方向带。
在他出租屋的楼下有一家水果店,两人散步到那里的时候,店门还是开着的。周再喜便又说他记得女孩子很喜欢吃芒果和葡萄,要给女孩买。
果然,女孩在收到水果很高兴。
虽然周再喜年纪是大了自己不少,可他对自己却是真的真的很好,哪怕是父母,也没有像周再喜对自己这样好了。
女孩是高家冲的,那是比塘口村还要偏僻贫穷的村子,想要顺利走到国道大马路,需要绕过好几座大山。
家里本就这样穷了,父母还又偏心下面的弟弟,女孩在家里的日子可想而知是不好过的。
她在厂里上班是开始赚钱了,可每个月一到发工资的时间,父母就会打电话来要钱。
女孩不能不给,她也不敢不给,因为她清楚一旦不给,父母绝对会直接找到厂子里来责骂她。
因此在被周再喜哄进了出租屋后,看出了他眼底的欲望,女孩犹豫地说,他们那边村子里前不久有个姐姐结婚了,彩礼收了八万八。
周再喜脸色瞬间变了。
这一刻的周再喜,心里是在后悔。
他发现他错了,本地女孩子即便能哄到手,可却并不是适合结婚的好对象。因为两家相隔太近,女方的父母和亲人找过来的成本太低也太方便。
最后很可能,他还是逃不开要给彩礼。
彩礼便是跟对方讲价再低,也不是周再喜现如今能承担得起的,但付出那么多,今天他也要讨回点本钱。
周再喜心念一转,双手立即环住女孩的腰,再一个用力翻转就将人压在了床上,手脚直接不老实了起来。
女孩果然有被吓到,奈何周再喜已经不再需要考虑一时毛躁很可能会让他前期所有的努力全数泡汤,现在只想直奔主题。
周再喜兴奋地喘着粗气,手忙脚乱地解除彼此的束缚,忽地窗户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一阵冷风直吹进屋里。
两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周再喜心头莫名还有些发毛起来,刚才的兴奋劲倏地消退,扯着女孩衣服的动作停顿,强烈的惊惧使他浑身都不由颤抖了起来。
周再喜感觉到此刻有两只冰冷的手伸向了他的脖子两侧。
那手的力度极其的大,大到一落在周再喜的脖子上,就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只见在他的身后,一张惨白如纸的女人突然出现,搭在他右侧脖子上的手里还拿着一捆棕色的麻绳。
麻绳即将勒向周再喜脖子的那一刻,女人的眼睛与被压在下面仰着头的女孩的目光直直对上,对方阴森癫狂的面孔,还有眼底的恨意和冰冷杀意让女孩一股凉气倒吸进嗓子眼,随即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啊――”
女人的右手也迎面伸了过来,女孩被吓得魂飞魄散,瞳孔睁至最大。
没曾想,“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女人阴冷的声音显得很干涩沙哑,像是久未曾开口说话的人,初初重新开始说话一般,但声音中还又莫名带上了一丝温和的安抚。
女孩一时有些错愕,下一秒却只觉一阵清风柔和的在自己脸上拂过,眼前蓦地一黑,人便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屋外。
从下午六点就一直偷偷跟随在周再喜身后的马向荣和钱军一听见里面响起惨叫声,互相快速对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一脚用力踹向了房门。
“砰!”
一声剧烈响动,门被踹得四分五裂。
只见房间里,之前他们看到过的那位跟着周再喜回来的女孩躺在旁边的床上,双眼紧闭,一副人事不省的昏迷状。
床边上,正拿着麻绳正用力勒住周再喜脖子的李美英闻声猛地回头,面容阴狠地盯着突然闯进来的俩人,眼底是满满的杀意。
白天警方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比对,已经证实了他们在庙宇荒井里找到的那具骸骨,就是李美英的!
马向荣冷声怒喝:“李美英,休要再杀人!”
说着,手中的五方令旗就朝着李美英打出!
那五方令旗直飞在离李美英约半米距离的半空中停下,一道金色光圈随之闪现将她团团包围在内。
马向荣嘴里已经快速念起了招兵催神咒。
五方令旗既可请来天兵天将降临,亦可召唤阴兵阴将听用!
对战暂且交给马向荣,钱军则快速冲过去先救人。
起初,钱军将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带离时极为的顺利,李美英也不知是被拖住无暇顾及,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她只往这边瞥了一眼。
但等到钱军想要再出手救下还被李美英拿麻绳紧紧勒住脖子,眼珠都因此鼓涨起来了的周再喜时,李美英瞬间愤怒暴涨,狂性大发起来。
“锵!”
刺耳的脆响接连五声,刚才还困住李美英的五方令旗,被她骤然凶悍起来所爆发的阴煞之气齐齐震飞,纷纷插入旁边坚硬的墙壁或地板上。
不好,阵法被破了!
马向荣只觉胸口一阵翻涌,倏地一口鲜血喷射了出来。
“马哥!”
钱军飞出一道符篆,借以阻拦李美英的动作,随即他快速冲过去扶起摇摇欲坠的马向荣,咬紧牙关一边向后退,一边警惕地盯着对方。
“李美英,我知道你有冤屈。有冤屈可以跟我们说的,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但请不要再肆意杀人了……”
事到如今,打是打不过了,钱军只能尽力劝说。
吐出鲜血后,终于舒坦了一些的马向荣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也一起加入劝说起来。
“你之前已经滥杀了一人,应当知晓回头是岸。若再增加杀戮,等入了地府,罪责必然会全数加诸在身……”
迄今马向荣都还未能弄明白李美英的身上为何会有两道功德神光,而且这两道功德神光的气息极为不同,明显就是出自不同的两处。
可李美英杀了人总是事实,偏他们打又打不过,只能让她自己收手。
然而很可惜,李美英根本听不进去。
她手中的麻绳一个拉紧,周再喜当即就被勒得双手双脚齐齐扑腾,猛烈挣扎了起来……眼见着周再喜双眼快要翻白时,她却又突然放开。
“咳咳……呼呼……”
活命的空气再度呼吸进肺里,周再喜边发出剧烈的咳嗽,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可待他好不容易稍微平息了些许,李美英就再次用力,那条棕色的麻绳牢牢勒得周再喜再度痛苦不堪,剧烈挣扎起来。
周再喜也更是惊骇万分!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变成恶鬼的李美英找来复仇了!而且她还那么的厉害,一看就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美英,我,咳咳……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
周再喜痛哭流涕,一副悔恨万分的模样:“是我爸妈逼我的!对,都怪他们……他们说不能让你去报警,说你反正都要跑了,不能再把我哥赔进去了……”
李美英龇牙欲裂的看着眼前的周再喜,恨不得将他生生虐杀,再一口一口撕裂将其整个魂魄都啃食进腹,让他再也没有投胎在世的可能!
然而现在还不急……
还有周家那三个当时一起动手害了她的,她要并在一起向这一家子讨回来!
就只见李美英用麻绳一把拖拽着周再喜的身体,煞气自她身上快速弥漫,霎时他们就被一团黑雾包裹住冲向门外,眨眼间房间里就没有了踪影。
马向荣不由惊呼出声:“不好,她这是要带着周再喜去徐家村!”
钱军也大惊失色。
职责在身,虽然明知道再碰面也依旧打不过李美英,但此时的两人已经顾不得其它,连忙赶紧追了上去。
要知道周父周母还有周新喜这三人今晚可都是在给徐家村某孝家做事,那里可还有很多无辜的人呢!
第27章
当地风俗, 丧事停灵三天。
孝家第一天筹备,告知本村以及通知本家一干亲戚好友。待到第二天,本家直系亲戚便会赶来。最后在第三天, 本村和好友能来的都会来齐全了。
今晚便是第三天,是守灵的最后一天, 也是当地最看重的一天,讲究的是一个守灵的人越多越好。
孝家为了多留住替自家守灵能过了晚上十二点的人,两个女儿合伙花了两万多, 请了县城极受欢迎的一家音乐队来表演。
因此沈小棠都不需要卜算,在赶到徐家村后, 只需循着声音和光亮一路追溯,就能很轻易的找到周家三人今晚做工的孝家位置。
剧组筹备的三餐都比较早,像今天的晚饭五点半就开饭。沈小棠是七点从剧组出发的,到了地方才七点半, 她便还混到了一顿席面吃。
农村白席就是这样, 孝家图的就是一个热闹人气。这年头也不像之前那么困难, 谁家也不差一口饭吃, 来吃白席的人对孝家而言自是越多越好。
位置不够, 那就摆两轮,两轮还有没吃饭的,那就再接着摆第三轮。
沈小棠蹭到的就是第三轮。
她胃口好, 吃的多, 惹得同桌吃饭的乡亲们还夸了她好些话。
然后大家这才注意到,这漂亮的小女孩挺陌生的啊!
“娃, 你是哪家的啊?”有老人家就问了。
沈小棠从啃着的大猪蹄上抬起头, 用沾到了油渍的左手指向剧组拍摄地所在的方向:“奶奶, 我是沈家的, 从那边过来的。”
老人家顺着看过去,其实这会黑漆漆的,啥也瞧不见:“沈家的啊……”
很快八点一到,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音乐队开始上场表演了。
沈小棠看老人家走路慢悠悠的,拿着条长板凳就冲到前排的观看最佳位置,然后冲对方招手吆喝:“奶奶,到这里来!”
老人家也忙大声应着:“诶诶!”
一老一小接下来就坐在一条板凳上,乐呵呵的看起了表演。
沈小棠今晚确实是有要紧事,但她来之前已经卜算过了的,李美英是要先去县城找周再喜。
一场打斗也在所难免。
所以这会距离李美英赶来,还要好几个小时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在农村习惯了早睡的,不少人开始出现困倦。临近结束的音乐队演员便给大家开始表演起一场精彩绝伦的魔术。
漂亮的主持人也是个很会活跃气氛的,她拿着话筒,鼓励台下的小朋友上台参与。
最后被选中的是个七岁多的小女孩,站在台上显得羞涩又兴奋,家长和亲戚们在台下笑呵呵地拍手鼓励,给她加油打气。
就在这时,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过。
顺着这股夜风吹向的方向,沈小棠的视线也从台上这么有意思的魔术表演挪开了,缓缓看向了身后。
在他们这些观众的身后还有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棚子下面也坐了十几桌的人,这些便都是借着玩牌玩麻将在打发时间。
周新喜这会就在其中的一桌玩牌。
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三家狠吃一家,他就是被吃的那一家。
其实像这种守灵打发时间的玩牌打得都不大,一晚上几百块的输赢顶天了,可架不住周新喜兜里本就没几个钱。
他是抱着想要赢钱的心思才上的牌桌,这会难免有些输红了眼。
偏就在这时,喇叭里忽然传来了这次替孝家主事的人的声音:“大家收一收啊,等下就开饭了!”
这也是当地的习俗。
第三天守灵,孝家会给替自家守到半夜十二点的人准备一顿半夜饭。
赢了钱的那三家早就不想打了,但牌桌上,一般赢钱的是不好主动喊结束的,这会听到喇叭声,三人可算是有了借口。
“不打了,不打了,要吃半夜饭了。”
“别说,我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
“哈哈哈,我屁股都坐麻了,我要站一下……”
周新喜再不甘心,也只能无奈的结束,因为周母还急匆匆的跑过来喊他去屋后帮忙准备给大家上菜了。
他是帮工,还拿着孝家给的工钱的。
周新喜大致算了下,他今晚都输了五百多,相当于这三天给孝家做工的工钱全搭进去了。他在骂骂咧咧的跟着周母穿过停放着棺材的堂屋,来到屋后露天的临时厨房后,又开始发脾气了。
“我肚子不舒服,我要去茅厕。”
“懒人屎尿多!”
周母不免气得骂了他一句。
其他做事的人听到了,无声地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眼底尽是鄙夷。
因为周母刚刚还在找他们询问,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女人介绍给她家老大,说他们家啥都不挑,离异带孩子过来的也行。
可别管是什么样的女人,人家嫁男人都是图安稳图依靠的!
像周新喜这种的都三十六七,快四十岁的大男人,整天还游手好闲的,地里的活不干,外出打工也不去……每每被请去给人做帮工,也是想尽办法的躲懒。
有哪个瞎了眼的女人会嫁她?
农村要种地,家家基本都是修建的旱厕。不过为了防止味道熏到主屋,会特意将茅厕单独修建。
周新喜嘴里一路骂骂咧咧的走到茅厕旁,正准备进去,里面忽地响起一道受惊的女声。
“别进来,有人呢!”
这女人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听得周新喜眼睛瞬间亮了。
他站在茅厕外兴奋的搓了搓手,然后特意放轻了脚步,朝着茅厕门口靠近。
茅厕是上厕所用的,在农村修个门主要是用来防止家里喂养的鸡鸭等牲畜不小心跑进去,因此说是门,其实不过是一块竹子编织的栏板。
开关门的时候,全靠上面的一根绳子。
周新喜趴在门缝上,借着厕所里昏暗的灯泡照明,让他看清楚了里面女人的脸。
是个陌生的女人,但真的很漂亮,尤其是还很对周新喜的审美。
女人此时对被偷看还毫无察觉,她这会已经方便完了,站起来准备穿裤子了。
周新喜眼睛瞬间就看直了,本就被勾得心痒难耐的他再也忍受不住,伸手一把就扯掉了挂起来的绳子冲了进去。
女人被吓了一大跳,发出尖叫质问:“你是谁?赶紧给我出去!”
如果是平时,周新喜即便起了邪念,他也不敢在正在办着丧事的孝家,随时都有可能来人的厕所为所欲为的。
但今晚的周新喜脑子里的邪念比以往那一次都要来得强烈许多,他又紧张又兴奋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看,还不停地吞咽起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