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
【星阳】：槽点太多，反而无话可说，那就废话不多说了——
【星阳】：看我的小拳拳一拳锤爆你胸口.GIF。
你觉得，你的这位新朋友，有时候真的欠欠的，但有时候吧——
【卡卡瓦夏】：我现实中没什么朋友。
【卡卡瓦夏】：你是第一个选择成为我卡卡瓦夏的朋友。
【卡卡瓦夏】：难过的对对小手指.GIF
“……”瞬间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了。
哎呦，你这所剩不多的良心又开始发作了。
刚刚是不是喊得有点大声了。
【星阳】：我们是好朋友一起手拉手.JPG。
虽然这样想不太礼貌，但你想，莫非星际和平公司在招童工？
你的这位好朋友，心智好像过于年轻了一点。
不过只要是短生种，在你面前确实都是小孩儿。
【卡卡瓦夏】：所以你原谅我啦？星星眼.JPG。
你自觉自己应该是要比对方大的，所以用上了一种哄小孩的语气。
【星阳】：是哦，卡卡瓦夏小朋友。
【星阳】：摸摸头.GIF。
【卡卡瓦夏】：哎嘿，蹭蹭.GIF。
好像在逗小猫啊。
【卡卡瓦夏】：哎呦，被上司抓到摸鱼了，我先下啦！
【卡卡瓦夏】：拜拜.JPG。
你一脸疑惑地回一个再见，收起手机准备去床上躺躺睡觉。
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之后，又突然清醒地坐了起来。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道——
……不是！他、他有病吧？！
第5章 05
你和卡卡瓦夏之间的聊天渐渐的频繁了起来，九成都是卡卡瓦夏先找的你，且他找上门的时间段并不规律。
你比较自由，平常手机不离手，只要消息来了，你基本都能立即回复，都看到了还晾着就有些不太礼貌了。
就算是在你睡觉的时候，他来找你，你被吵醒了会先向他发一通脾气，又很快地气消了，反正你也不用工作，晚点再把觉补回去就好了。
卡卡瓦夏表示他就喜欢你这样，所以他越发频繁地来骚扰你，不管他是在工作还是在做些别的。
你有时候都忍不住在想，自己的脾气是不是真的太好了？
但不得不说，他巧言令色的谈话本领让你觉得和他聊天算是一件舒心的事，虽然这不妨碍你偶尔觉得这个人病病的。
不过在上班的社畜又有多少能是正常的呢？
哪怕是不愿上班的你，都是个心理扭曲喜欢偷偷对美丽的东西发疯的变态。
这样一看，你们还很适合当病友。
从一开始，你就向卡卡瓦夏暴露出的自己的死宅还有老色批的属性，若是他跟着你的话题走，进入二次元人的世界，那你们俩的对话就会十分的无下限，不堪入目。
某天，你在为爱发电，专心致志地创作你某位老婆的同人图，卡卡瓦夏不合时宜地打扰，知晓你在干什么之后，他表示自己想瞻仰一下你的作品。
【星阳】：作品谈不上，但你要看的话也行，等我画完先。
索性你画的这张比较清水，没什么不能看的，又不是往常那些你放到一些成人向网站投稿的刺激玩意。
完工后，你把画拍下来发给卡卡瓦夏。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回音。
【卡卡瓦夏】：画技了得啊，朋友，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卡卡瓦夏】：这人明明穿戴整齐，可他的眼神，言行举行却给我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有点，嗯……
你能感受到对方那些欲言又止，突如其来的羞耻心态，你直白地点破道——
【星阳】：是不是觉得很涩？这种朦胧的暧昧感，明明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他望向你的眼神，就像是在邀请你把手放在他的身上，让你像是拆礼物般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
【星阳】：发出鸡叫.GIF
对方沉默了好久，大概是被你变态的架势给吓到了。
【卡卡瓦夏】：……
【卡卡瓦夏】：我是直的。
【星阳】：？？？
【星阳】：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
【卡卡瓦夏】：听你解释完，我对我一开始没读懂你画作背后蕴含的精髓而松了一口气。
【卡卡瓦夏】：你喜欢这种play？
【星阳】：就这也叫play？顶多开胃前菜。
【星阳】：兄台，你果然很纯情，我都不忍心弄脏你了，不要试探二次元人的XP和口味，重的你无法想象。
你说的这些，砂金还真不太懂，不过自你提起之后，他还真去试着了解了一下宅男宅女的世界，才知道一个游戏除了官方给出的，背后还有那么多种衍生“玩法”，不要小看同人群体，她们是二次元里的假面愚者，整出的花活十分刺激。
时常浏览寰宇经济新闻和拍卖会展品只玩高端局的砂金——某天点开了二次元鬼畜区。
砂金：哇哦！
瞬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你并不知道卡卡瓦夏私底下做了多少功课，但你清楚他一直在试着去了解你的爱好，虽然中间闹了很多因为两人不同频鸡同鸭讲的笑话，即使他不止一次被你的发癫语录给吓到，但他又能很迅速地去包容你展现在他新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从不会去指责你，还经常夸夸你，你喜欢和这种情绪稳定的人交流。
不知不觉间，你就对他卸下了最后一点的心防。
你也开始对他产生了好奇。
卡卡瓦夏一开始并不会主动提起自己的事，在公司那种地方工作，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你担心自己会不小心触探到公司的机密，所以一旦察觉到他有不太想聊下去的话头，你就立即转移到其他话题上。
慢慢的，卡卡瓦夏会向你倾诉起发生在他生活中一些糟糕的事情。
他似乎渐渐地把你当成了某种情绪垃圾桶，或许是公司那个高压且高危的工作环境，很难能交到真心的朋友，卡卡瓦夏越发地会在和你的聊他的生活的时候透露自己脆弱和疲惫的一面。
明明最好的办法是关上手机睡一觉，可是他却还要特地跑来跟你说一句，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阖眼了。
有几次他在酒吧，明显是带着醉意和你聊天的，敲出的字都是一堆乱码。
他自己私底下的生活似乎一团糟，常常流连于酒吧赌场之类的地方，你无法对此做出批判，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虽然那种混迹的场所常有些乱七八糟的人，但仅从卡卡瓦夏展现出来的文明谈吐和他对你的尊重，你就清楚他并不是那种人，这样就够了。
尊重并理解，但你还是想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去告诉他，希望他能好好照顾自己，保护自己，爱自己。
你这样说之后，对面沉默了好久，就在你以为自己这样是不是逾越了那条边界的时候，他回复你了。
卡卡瓦夏开启了另一个更沉重的话题，他向你透露了他的家人相继离去的事实。
【卡卡瓦夏】：在我最后一个亲人离开我之后，已经没有人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了。
【卡卡瓦夏】：现在看到这样的字眼，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你当时心情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生硬地回复一句——
【星阳】：好巧哦，我也没家人了。
这下轮到他陷入了冗长的沉默，气氛一下子被你搞死了。
【星阳】：但是，希望你能好的心情是真的。
【星阳】：你是个很好的人，以后也一定能遇到很多很好的人。
【星阳】：你不会孤独的，一定！
你着急地想安慰他点什么，但发上去的话语无伦次的。
【卡卡瓦夏】：谢谢你的安慰，朋友，多亏有你在，我刚被人刁难后的心情好多了。
【星阳】：你被刁难了？
担忧的心情显露在文字上。
【卡卡瓦夏】：在名利场常有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但因为有你在，我的心情出乎意料的舒坦，增加的一些郁结突然的就释怀了。
【卡卡瓦夏】：谢谢你，我亲爱的朋友。
你们俩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步，像病友。
之后，卡卡瓦夏越发肆无忌惮地在试图在你是寻找情绪价值，通过一些枝末细节，你仿佛看到了一个被无良公司当成筹码摆弄，没有家人朋友，孤苦无依到只能在网上寻找网友安慰的小可怜。
关于他所遇到的一些问题，你也无法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只能笨挫地安慰他，发一些“抱抱你”“亲亲你”“别害怕，我在这”“我这魁梧的胸膛借你靠靠”除了可爱和搞笑就没什么用的表情包。
但卡卡瓦夏每次都说，多亏了你，他又充满了力量。
后来你意识到，他可能只是想找个人来安放自己倾诉欲，而你，恰好是他选中的那个最适合的人。
或许你也是，毕竟在遇到卡卡瓦夏之前，你这个社恐也只会阴暗地呆在一人的小世界里发疯。
星网的世界很大，你也算是资深网民了，在网络中呆的越久，就越能发现，其实这里和现实世界没什么两样，搞笑自黑的疯子有很多，但没素质的喷子更多，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KY几乎在每个公共帖子里都能见到，甚至还有人觉得自己不分场合不礼貌的言语霸凌是一种幽默，幽默没看出来，普信倒是真的。
因为见过太多会给你泼冷水的东西了，才越发显得能肯定你，尊重你，包容你，姿态从不会高高在上的卡卡瓦夏在你眼里有着一些非常难得的美好品质。
就算没见过真人，你也能肯定，卡卡瓦夏是个很可爱的人。
而你不知道的是，在你这里，砂金同样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放松，面对你，他不用做那个披着华丽外衣的公司高管，他只是卡卡瓦夏。
早在接受了翡翠的“邀请”进入公司之后，卡卡瓦夏这个名字，就被砂金一同留在了那被黄土埋葬的过往。
而现在，阴差阳错之间，他向你透露了自己曾经的名字。
每当看到手机上发来的对于【卡卡瓦夏】的问候，砂金心口处总会泛起莫名的悸动。
因为彼此不会真的出现在对方的生活中，便不需要那种面对面时，只停留在表面客套的礼貌问候。
你和他都在肆无忌惮地向对方展示自己不会对身边人展现出的另一面。
这也使得夹杂在其中对彼此的关怀和尊重，是那么的具有分量感。
他会笑着声称你阴暗扭曲爬行的模样很有趣，你也会在网线的另一边默默地陪伴着这位深夜买醉的孤独灵魂。
不过卡卡瓦夏和你说了各种有的没的，你也依旧不知道他具体在公司做什么工作，他很有分寸感，涉及公司的保密项目，他从不会对你透露，你也不想知道。
你们分享的更多是自己的生活状态，均有种精神混乱的美感。
你还好，身在景元将军坐镇的仙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基本很安全，但你有点担心卡卡瓦夏的安危，因为你能模糊地感觉出，他的工作带有一定的危险性，他经常会去各个星球出差。
因为，偶尔，他落地到某些星球时，看到某些眼前一亮的风景，会把它们拍下来向你分享。
他拍下来的星球，有些，你以前也曾经去过，有的很繁华，有的仍身处暴乱，战争不停。
他最常拍的还是天空，日落晚霞、夜幕星辰、晨曦微光——各个不同时间段的天空他都有拍给你。
当过社畜的人能从中侧面地感觉出他那该死的工作强度。
也是因为这样，他之后上线，你都得为他还没猝死在工位上的好运感慨。
【星阳】：能和你再次说上话的感觉真好，卡卡瓦夏。
从赌桌上的生死博弈中赢下来的砂金看到你这话，心口总是有种涨涨的奇妙感觉。
他形容不出这种没有经历过的感受。
大概要很久很久，他才会明白……
那是在黑暗孤独飘荡了许久的灵魂，终于遇见了落在他身上的柔软的微光。
一开始不太显眼，甚至没来得及察觉。
等真正意识到的时候，便已经成瘾般地依赖上，却又会因为抓不住光而深受煎熬，但他仍甘之如饴。
第6章 06
你不知道卡卡瓦夏那边经历的时间流速是怎样的，你这边自认识卡卡瓦夏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你在家完成的东西也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这一次，你主动联系了卡卡瓦夏。
【星阳】：嘀嘀，在吗？
【卡卡瓦夏】：哦呀，难得见你主动来找我，不瞒你说，我被感动到了，有什么忙需要我帮吗？上刀山下火海，费尽心机我都会帮你做到的，甜心。
他还挺了解你的，你若是主动找人，那一定是有求于人。
【星阳】：给我一个你能收货的地址，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卡卡瓦夏】：送我？
【卡卡瓦夏】：我能问问为什么要送我东西吗？
【星阳】：很早就想送你了，当时你帮我抽卡，我就想过回礼。
不仅仅只是抽卡，其实在之后，卡卡瓦夏还用你的游戏账号帮你生出了好几个能拿来当传家宝的圣遗物，如果抽卡还有保底的话，这个纯属看脸的极品圣遗物你是真的心动了，拒绝不了，根本拒绝不了。
卡卡瓦夏的好运也让你咂舌，但运气这种东西容易折寿，就算是长生种，说不准也有运气提前败光早早死掉或提早堕入魔阴身的风险。
他就这么随意的把自己的好运用在你身上，总让你有点受宠若惊。
换个角度想想，有了游戏社区里那种常见的‘自己抽卡歪了但帮朋友却十连出金’心理十分不平衡的惨案——做对比，就越发显得卡卡瓦夏这种将好运借予你的自我奉献精神十分的可贵。
他真的，像个许愿机，你什么都没说，他就把你得不到的东西主动捧到你的面前，还贴心地问你够不够，真的，你哭死。
【星阳】：我想你应该不缺钱的，所以就自己做了点小玩意。
【卡卡瓦夏】：哦？手工品？亲手做的？那我很期待。
卡卡瓦夏发给了你一个地址，来自公司总部所在的星球，庇尔波因特。
在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段，砂金名下有数不清的房产，他把他印象中最常待的那间房产作为收货地址，说是最常待，可能一年也就几次会回到那边。
【星阳】：庇尔波因特啊，我没有去过那里，那里是不是真的每块地砖都是金子做的？
【卡卡瓦夏】：耳听八方不如眼见为实，你若是有兴趣前来参观，我会是你最好的向导，为你附上最高的礼遇。
【星阳】：不了不了，那种地方一听就不是我这种i人能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