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妲不明白忍者代表的是什么,她说道:“每一个心里怀着纯真的人,都会有梦。”
所以会与她相遇的千手飞鹤,一定是一个纯粹又温柔的人。
但是到现在,在飞鹤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纳西妲的梦境覆盖在表面,当千手飞鹤开始想起来这是梦境,这一片绿茸茸的草木世界便逐渐消失。
千手飞鹤的梦境折射在大家的眼前,霎时间白雾弥漫,柔和的绿野变成肃杀的高谷,远处的平原满是坑坑洼洼,俨然一幅战场的模样。
兰那罗们一个个地摆着小手,有些害怕,纷纷跑到了纳西妲和千手飞鹤的身边,兰摩尼甚至还再次爬上了她的肩膀。
“那是什么?”
远远地,硝烟弥漫,尘土飞扬,上千米高的木巨人拔地而起,在他身侧,一个紫色天狗也飞在空中。
他们联手,火木之间并非相克,反而彼此相帮,火借木势,眨眼间覆盖全场,将整个天空笼罩。
这幅模样,千手飞鹤记得很清楚,那是她两个父亲联手对敌的模样。
赤野一战,让忍村俯首,忍者心悸,他们只要还活着,便无一人能够越过他们向前昝越一步。
现在,随着千手飞鹤的梦境,那个场面改变了,站在顶峰的不是那两个忍者之神,而是她。
那是飞鹤一直幻想的模样,她能追赶上前人,并且超越前人。
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模样的千手飞鹤一人一剑,站在木龙之上,地下是所有仰望天空的人,她不会再被称为是那两个强者的血脉延续,最强的继承者,而是取代他们的一切,闪闪发光,让所有人骄傲。
看到这里,千手飞鹤怔愣了会儿,千言万语,只能对那个想象中的自己发出一句感慨,“真帅啊。”
纳西妲也看向高空,“飞鹤好厉害。”
“飞鹤最厉害了,我也要长成这样!”
兰摩尼振臂高呼,k还是一个小小的种子,早晚有一天,k也会长成这样遮天蔽日的大树。
虽然现在的自己是打不到那种境地的,但是千手飞鹤也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好似在一声声夸赞里迷失了自我。
但是千手飞鹤并不会因为这便止步不前,她平复了自己精神的波动,让自己回归到脑子里一片虚无的状态,梦里所向披靡的她也随之消失。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这里是梦境,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她不会沉溺于此,迟早有一天,她会变成那幅自己想象的模样,凭借她的努力与磨练。
纳西妲的梦境再度占据了表层,四周的场景变成了兰那罗的家乡――桓那兰那,天空一下子显得如梦似幻,一阵催眠曲传来,像是种子们在齐声歌唱,稚嫩的歌声飘荡,在这片安静的氛围里不断地回响。
千手飞鹤坐在小池边,顺势躺了下来,“虽然是在梦里,但是也略微感到有些疲惫了呢。”
她打了几个哈欠,望向绚丽的紫色天空,纳西妲也躺在了她的身旁,与她一起赏景。
看着眼前的神明们,兰那罗们全都钻进了土壤之中,让自己的心随着安宁的气息飘摇,感受着雨林的和谐静谧。
千手飞鹤昏昏沉沉地,她好像在现实中看见了一颗小光团撞进了自己的心窝子,源源不断的力量流入,让她愈加发困。
在梦里的精神体都要睡着了,她的身影也虚虚幻幻,让一旁的纳西妲有些紧张地抓住了她。
“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飞鹤眨眨眼,“感觉有一股很温和的力量在流淌,好温暖,想一直睡下去。”
她自己都有些莫名,但是那股力道却并不讨人厌,反而是轻柔的,温吞的,和木遁的感觉不一样,它们太柔和了,让人升不起一丝防备之心。
纳西妲闻言,将小手搭在了千手飞鹤的手臂上,摸摸感受着什么,但是半响,她却一无所获,小脸蛋憋得通红,急的团团转了,生怕千手飞鹤有什么不适。
千手飞鹤并没有携带着虚空终端,她也无法与千手飞鹤的本体建立起联系,只能短暂地在梦里相见,纳西妲帮不了她。
千手飞鹤看见她自责愧疚的脸,又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怎么比我还急啊,放心,不会有事的,下次再来找你玩。”
可是那股力量,好熟悉啊……
纳西妲望着千手飞鹤,她真的好喜欢,不论是生命的气息,还是飞鹤对于自己的爱的直观表达,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你很可爱,我超级喜欢’。
从草木里得到如火燃烧一样的爱。
“飞鹤,那就记得你说的话,一定要来须弥城找我玩,一定哦!”
千手飞鹤已经昏昏沉沉了,她只记得一个可爱的小豆丁拉着她的手,说了些什么,然后便再也记不清了。
再一睁眼,她躺在了花海之中,身侧一个白发女人跪坐在那里,她有些悲伤地看着飞鹤。
“你醒了?”
“你是谁?”
千手飞鹤有些警惕,但是她现在却又感到奇怪,这一片朦胧的空间里,她好似依然身处梦境,并没有醒过来。
而眼前的女人却笑了笑,她将千手飞鹤半抱了起来,让她的脑袋依靠在自己的胸膛,听着她心口的跳动。
糟、糟糕,千手飞鹤从小跟着一群糙汉长大,还没有遇见过这样温柔得像是慈母一样地抱她的人。
“抱歉,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但是我们却很有缘分,我快要消散了,与其什么都不留下,倒不如助你一把。
你的树代表威严,那我将花赠与你,对不起,麻烦你了,希望你……能替我帮帮她……”
那颗暖黄色的光晕从女人心口飞进了千手飞鹤的胸膛,她无法动弹,只能看着这个抱着她的女人笑了笑,看向了远方的风沙。
在那阵风吹来后,她化作了满天的花瓣,被搅乱在黄沙中,随之而去了。
千手飞鹤躺在镇灵树下,地上的花朵随着她的动作触碰到了脸颊,有些痒痒的,那颗砰砰跳动的权能之心正在她的胸腔里跳动,完美地与她融为了一体。
她只觉得这一觉是她来到沙漠以来睡得最香的一觉,等她睁开眼,入目的是洁白的蓝天,丝毫不像是沙漠里灰暗的天空,这一切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等等……卡维呢?!”
她一把子坐起身来,四处找了一通,花海里的花瓣却没有被掀动分毫,仔细一看,才发现,所有的落花都停驻在某一个瞬间,动也不动,鱼儿、飞鸟、流水……
时间在此刻停留,这一刻带给千手飞鹤的震撼无与伦比,想要毁灭与变化,这些都不难,难得是,维持一种永恒,甚至于裁断时间。
心腔跳动起来,一下又一下,千手飞鹤抬起手,忍不住抚摸上胸膛,想起了那个梦中之梦,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树木的威严,与花的柔软……
下一秒,随着她的想法,四周的土地上纷纷扬扬地长出了一地的花草。
从嫩芽到细枝,再到长出花骨朵,一片洋洋洒洒,她走到哪里,花就开到哪里。
千手飞鹤摸摸头,眼里全是迷茫,她还真的学会开花了啊?还开得这么鲜艳夺目,和显眼包一样,走一步开一路。
但是寂静的花海没有人回答她,只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摸索,无需种子,她只要一个念头,查克拉涌出,便能开出各种各样的花朵。
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她心头甚至在想,以后还可以去开一个花店嘛,无本生意,想要什么有什么,绝对大赚特赚。
不再想那么多,她站起身来,在这片永恒绿洲里晃了一圈,像是建立在地底的绿洲,隔绝了风沙尘土,附在这片神秘的空间里,天上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丁点阳光,可肆意生长的树木和花朵都在这里静默着。
最中心的小岛上,有三个尘封的位置,上面的字迹全都已经糊掉了,千手飞鹤又像个文盲一样,只会说不会看,要是卡维在这里,说不定还能看懂一两句呢。
不在观赏景色,千手飞鹤也有些担忧于卡维,只能全力地去搜寻出口。
好在这里地方不大,她也找到了出路,远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山洞,里面正立着一个传送阵。
感受到上面的空间气息,千手飞鹤这次是小心谨慎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赤王陵那个传送阵就很坑。
她将飞雷神苦无顺着那个传送口投进去,半响,术式完好无损,但是相隔的距离却十分远了,看来这里没问题。
离别时,她将一支飞雷神苦无埋在了这里,又回头望了一眼这永恒绿洲,在时间停驻的地方,最让人忍受不了的事情,是寂寞。
她在这里待了没多久,梦里那个女人又在这里呆了多久呢?她又有什么样的悲伤故事呢?
从甬道尽头的传送阵再度传送回沙漠,这一次,千手飞鹤发现她要苦恼的东西变成了两个。
一是她的步步生花,二是她迷失在了茫茫沙漠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这里的风沙太大了,强劲的风暴吹得几米开外几乎看不见任何身影。
而千手飞鹤还带着她那步步生花的特效,她努力地去控制那涌动的查克拉,但是胸口处的那半颗权能之心看起来还和她处在一个磨合期,不是那么愿意放弃它的小动作。
八辈子没开过花了,这句话不是玩笑。
好在沙漠里能见度低,人烟稀少,她的人生中并没有那么多的观众。
她只能一步一步地挪动着,在完全掌握那股力量前,她都不是很想看见人。
大抵是沙漠里的绿意太过震撼人心,在黄沙里待了太久的女孩子看着眼前被风沙带来的朵朵鲜花显得有些震惊,但她干渴的嘴唇却不容她再多做思考,身躯已经先行一步,朝着花瓣的源头而去。
远处,风沙让用眼过度的千手飞鹤眨了眨眼睛,她稍微在一个破损的断墙边坐了下来,想着停留一会。
只剩下两面的残垣断壁立在此处,它虽然并不能完全遮挡风沙,但有也比没有好。
看着黄沙里飞舞的花瓣,千手飞鹤也在痛斥着脚下的花草,“这么大的风暴,你非要冒头,来一朵,飞一朵……”
可是园圃的女主人就是在这里居住了下来,甚至于连她的信徒也在此地生根,漫漫黄沙挡不住生命的萌芽,即使如蓬草飘飞,也要如流光般闪耀。
脚步声从风沙里传来,一个憔悴的女孩子踉踉跄跄地从那里走来,她的学者服像是在泥地里打过滚一样,被尘土沾染得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仁慈的神明啊,能否给予信徒生命的甘泉……”
千手飞鹤被惊扰,可看着女孩子这个模样,她来不及计较那么多,善心让她连忙站起来将女孩扶到断墙边坐下,从天之御中里拿出一瓶干净的水来。
在‘咕噜咕噜’狂灌了一瓶后,她才发着抖,擦擦嘴,涣散的视线终于聚焦起来,感觉一下子活了过来,看着单膝跪在她眼前的女人――千手飞鹤。
“你还好吧?”
轻柔的声音带着大量的花香,让人嗅着味道,不自觉边已经沉溺了进去,女孩稍微有些脸红,可却又被她身边不断生长又飘飞的花朵震撼,可却让人一下子痛哭流涕。
从远处来看,这倒是个浪漫的场景,可眼前的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千手飞鹤只能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你怎么了?”
哭得这么惨,看起来吃大亏了。
好一会儿,这个女孩子才说起来她们相遇的原因。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我想要去塔尼特露营地的,自己一个人上路了,没想到……没想到中途遇见了一个王八蛋,他抢走了我大部分的水和食物。
我还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对不起,我太渴了……”
她拉着千手飞鹤,就像看到了救世主,千手飞鹤更无奈了,对待敌人她可以冷酷无情,可对这样一个满心感激依赖的女孩子,她实在是没办法。
“我可以把你送到你的目的地去。”
可有些应激的她却摇摇头,拉住了飞鹤的手臂,“你是传说中园圃女王吗?”
“啊?”
从草神的身份一下子转变,千手・新晋园圃女王・飞鹤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女孩子却虔诚地对着千手飞鹤跪坐下来,“感谢仁慈的神明啊,用花为我指引了方向,我是来自须弥的嘉吉・雅萨,救命之恩,永不敢忘,虽然我信仰着雨林的女王,但园圃之主,我也将会永远感念你的恩德……”
千手飞鹤痛苦地别开脸蹲在不远处,看吧,上次是一群疯子喊草神,她不敢应,这次来个这么文艺范的,她还是很头疼。
她再度压制着心底涌动的力量,可能是由于羞耻心上来了,她居然渐渐地将那团完全光散开来,没有了它的作祟,脚边也不再弥漫花草,千手飞鹤终于变回正常了。
但鲜花渐渐地开始不长了,可是由于她的emo,遗传自老父亲的固有技能――长蘑菇又开始了。
一朵又一朵的蘑菇开在了头发上,长一朵她摘一朵,甚至还用木遁凝了一股藤蔓编了一个篮子用来装蘑菇。
等到嘉吉虔诚地感谢完,她一睁眼,就看见了千手飞鹤递来了一篮筐的蘑菇,五颜六色,精致非凡,看起来是吃一口就能见小人,吃两口就能常伴神明左右的东西。
“你饿了吗?”
神明和善地微笑,先不提看起来像是有毒蘑菇的食物,嘉吉只在心底焦急,来自神明的恩赐,她真的有命吃下它们吗?
还想活着的她眼含泪水,微笑着拒绝了千手飞鹤,“沙漠里最珍贵的甘泉已经叫我贪去,又怎好再夺取这些,我……”
糟糕,有些编不下去了。
千手飞鹤并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而是又与她坐在一排。
“我不是什么远圃女王,你别叫错了,我叫飞鹤,就是个普通的神之眼拥有者,这些花都是这么开出来的。”
千手飞鹤内心腹稿满满,她已经准备慢慢地说服她了。
嘉吉闻言却立马转头看向她,再仔仔细细地思索了一番,头脑风暴过去,她便满脸正色道:“我明白了,我会替你保密的,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是园圃的女主人救了我!”
“唉、不是,算了你开心就好,但是这件事情你别说出去知道吗?不然神明永远不会原谅不保守秘密的信徒!”
看起来好像恐吓的话语,让嘉吉连忙点头,并且指天发誓,“我保证,要是我说出去了这件事,就让我永远不能毕业!”
看得出来,这个学者已经发毒誓了。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千手飞鹤转移她的话题,也不再和她掰扯。
其实她刚才完全没有听嘉吉发癫的祈祷,淳朴又憨厚的她对那些很有文化的赞词全都左耳进右耳出了。
“我是来探索折胫谷的,我来自须弥教令院,是一名妙论派学者,名字,想来是不怎么出名的,我都没有什么出门的学术论文,这次来,我一定要研究出一个大学问!要像卡维学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