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错嫁当军嫂[七零]——蜻蜓要飞飞【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17 14:41:09

  到了十二月初,天上落下鹅毛大雪。
  距离婚礼还有十二天。
  方池野总算做完任务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地站在院子外面,按照小坝村的规矩两人结婚前是不能见面的。
  苏力接过他带的土特产,指着一扇窗户说:“躲在那边偷看你呢。”
  方池野一下乐了,窗户是菱形波浪的白玻璃,透过去看不清人脸,整个一团都是变形的。
  他还是挥了挥手,跟苏蕊打招呼。
  苏蕊隔着玻璃也挥挥手,心里期盼着婚礼那天早日到来。
  十二月十二日,当日。
  清早飘着鹅毛大雪,苏蕊凌晨爬起来看了眼,还担忧来着。
  等赵阿姐过来帮她梳好新嫁娘的头,嘴里念叨着说:“一梳梳到白头偕老。二梳梳到儿女双全。三梳梳到健康长寿...”
  家中没有女性长辈,赵阿姐添补了这个角色,送来最真诚的祝愿。
  “好了。”赵阿姐双手搭在苏蕊肩上,从镜子里看到明艳漂亮的姑娘,笑着说:“赵阿姐再祝你今生今世无病无灾,万事顺遂。瞧,外头的大雪都为你停下了。”
  苏蕊眼眶发红,艳儿在一旁大惊小怪地喊:“别哭,脸上的粉哭成道道就不美了。”
  苏蕊破涕而笑,听苏红佩说:“我小妹没拍多厚的粉,她天生丽质呢。”
  苏蕊又笑了:“你就夸我吧。”
  外面的大挂钟咚咚咚响了八声,男方的车队进入村口缓缓地停在她家前面。
  十里八乡能用自行车队结婚的就是少数,能用吉普车队结婚的她是头一茬儿。
  更何况,打头的头车是红旗轿车,按照苏蕊的计划,上面放着一捧心型的月季花篮。
  又土又俗,但她就是喜欢。
  她身上穿着合身的红绸缎套裙,为难两位老师傅,裙子上绣着花、鞋面上也绣了花。绸缎套裙的领口绣着兰花,鞋面上一左一右是两朵百合,意在百年好合。
  小坝村的人几乎倾巢而出,顺着鞭炮声跟着车队来到苏蕊家门口。
  傻四儿发喜糖,发累了,爬到围墙上坐着一把一把抓着往外扔。孩子们抢成一团,比过年还热闹。
  丸子带着其他几个小伙伴四处分散,钻在地上捡哑炮。然后对上火星玩呲花。谁家放鞭炮她都这样玩,乐此不疲。
  方池野下车站在大门前,小坝村没有堵门的规矩,但他走到家门口还是被怂恿着喊了声:“媳妇,我来接你了!”
  苏蕊从门缝里看他,感觉更加高大帅气,后面一群战士虎视眈眈,大有这边不开门,要上天入地找机会给他们首长开开门的架势。
  “把大衣穿上,抓紧时间。”赵阿姐把大衣递给苏力,苏力亲手给苏蕊披上,老爷子平时受委屈也没落泪,大喜的日子哭成泪人。
  苏蕊鼻子一酸,觉得气氛太好哭了。
  艳儿又过来逗她:“听,你男人等不及了。”
  苏蕊不等鼻子酸,耳朵尖先红了:“什么男人不男人的。”
  艳儿装作无辜地跟苏红佩说:“难道我说错话了?她男人在门外都要冲进来了。”
  苏红佩是过来人,笑着拉着苏蕊的手说:“徽章、伟人语录、胸花,都妥了。开门?”
  苏蕊紧张地咽了咽吐沫:“开!”
  方池野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美丽的女人,他惊愕地站在苏蕊面前一时忘记自己来干嘛。
  身后的战士们也愣住了,还是秦山喊了句:“嫂子好!”
  此起彼伏的“嫂子好”让苏蕊小脸红扑扑的。
  方池野想带着苏蕊上婚车,边上战士们起哄:“抱着去抱着去!”
  苏蕊想到有可能还会一起吃苹果,脸红地说:“我自己走——”
  还没说话,方池野打横抱起她,在众人的欢呼声里把人往婚车里送。
  开始很顺利,走到院子中间出了小状况。
  墙上坐着的傻四儿以为方池野是抢人的,从墙上蹦下来捡起竹竿就要往上冲,解救她的小组长。
  方池野抱着苏蕊躲闪两下,顺手一翻,把苏蕊抗在肩上就往红旗车跑,留下一群人拦着傻四儿。
  苏蕊颠的花枝乱颤,哭笑不得地说:“你还真抢人啊。”
  “对,今天就抢走了。”方池野把媳妇安放在车后面,挡着车门凶巴巴地说:“上了我的车谁来都不好使。”
  苏蕊捂着小嘴乐。
  车队很快接上亲友们开往部队。
  司务长已经亲自下厨,做出二十桌的美味佳肴。
  苏蕊虽然害羞,还是在怂恿之下与方池野表演了吃苹果。可是秦山很坏,苹果吃到了也就算了,还把苹果切成小块再让他们吃。
  方池野拒绝,战友们一拥而上开始敬酒。
  平时在部队方池野是一把手,成天唬得下面的人规规矩矩。难得今天可以“报仇雪恨”大家也不挡酒了,帮着小坝村的父老乡亲一起灌酒。
  苏蕊不胜酒力,两三杯小盅茅台下肚,开始坐在一旁傻笑。方池野要是喝下去一杯,她还能帮着一起鼓掌。
  方池野见她胳膊肘向外拐气乐了,实在没办法想要装醉。可他酒量秦山太知道了,不停地给其他人使眼色。
  方池野好歹熬过他们,结果已经敬了酒的老丈人红着眼要给他碰杯。
  苏蕊头脑晕沉沉的,嘴里分不清楚吃的什么。苏红佩给她喂什么,她就张着小嘴“啊”。
  艳儿跟苏红佩说:“知道她熊,怎么能这么熊,才喝一两就不行啦?”
  苏红佩又喂了点水,转头跟艳儿说:“我还没说你呢,刚才跟你一起躲着说话的军人是要干什么?”
  艳儿抿唇笑着说:“可能我的缘分要到了吧。”
  苏蕊倏地睁开眼:“你不是要单身一辈子的吗?”
  苏红佩上来敲她一下:“你自己结婚,就不能跟艳儿说点好听的?”
  艳儿从兜里掏出对方的联络方式,上面还有名字,小声跟她们说:“你俩姐妹在这里帮我打听着,这人看着还行。”
  主要是苏嫦娥在找对象上吃了天大的亏,艳儿必须要打听清楚。
  苏蕊拍着胸脯答应下来,艳儿高兴地要跟她喝交杯酒。
  苏红佩在一边无奈地说:“你俩喝什么交杯酒啊。姊妹酒还差不多。”
  苏蕊晕乎乎地说:“无所谓,整起来!”
  她背后有个幽幽地声音说:“交杯酒真的无所谓吗?”
  苏蕊吓一激灵,转过头是眼带醉意的方池野。她忙找补说:“我只要跟你喝交杯酒,有了你的交杯酒其他交杯酒都不是交杯酒。”
  方池野眯着眼,总算把这话弄清楚。
  苏蕊清醒了些,拉着方池野坐下,给苏红佩使了个眼神说:“好歹也是连襟,怎么也不帮着挡挡酒呢。”
  苏红佩指着食堂最里头放着的长条凳说:“最先躺下的就是你姐夫。”
  苏蕊吧唧吧唧嘴,不发牢骚了,端着小碗一口一口给方池野喂饭吃:“大郎,张嘴。”
  方池野开始没反应过来,吃了几口又喝了好多水,眼神清明起来。
  可是还有人虎视眈眈要灌他酒,他装作还没清醒,拳头撑在眉尾声音懒懒地说:“好啊莲儿,晚上看你怎么跟我闹。”
  苏蕊羞臊地骂道:“不要脸。”
  方池野耳朵尖通红,望着那边喝成一团的人们,小声说:“媳妇,咱们入洞房吧。”
  苏蕊黄着小脸点头:“好。但是...”
  方池野:“看我的。”
  方池野站起来趁其他人不备,再次打横抱起苏蕊往外跑
  ......苏蕊趴在他肩膀上,笑得要死要活的,转头看着苏红佩和艳儿手拉手挡在门前,不让其他人追过来。
  嗐,关键时候还是得靠姐妹呀。
  方池野分配的房子特意在苏红佩家不远,t是个大两室。苏蕊和他两边住,这边全由他布置。
  苏蕊望着涂成血红色的墙,沉默不语。
  方池野挠头:“喜庆吧。”
  苏蕊默默进到卧室里,还好,只是被面上、窗户上放着“囍”的剪纸与窗花。
  走了两步进去,低头看到一地的月季花瓣。
  苏蕊一下乐了:“你还挺有情调的。”说着走向方池野,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结:“动个什么?”
  方池野气息有些沉:“想亲你。”
  苏蕊歪头说:“亲哪儿?”
  方池野抱起苏蕊往浴室去:“全部。”
  花洒传来淅沥沥的水声,偶尔掺杂着其他娇弱和低沉的声音。可声音忽隐忽现,逐渐淹没在水声中...
  【正文完】
  ***番外,两年后***
  两年后。
  “苏副主任,您看看这里是爱民学校的教师名单。小学和初中分开,上面是小学,下面是初中。有部分教师可以从小学跟班到初中。不过咱们还是缺教师,您看?”
  县教委干部对苏蕊说话客客气气,根本不像其他上级干部下来的架势,反而有点讨好的意思。
  自从教育政策放松,教师资源一下成了香饽饽。大家下乡寻、城里找,就希望自己学校能够多些靠谱的教师。
  苏蕊小手一挥,摸了摸快要生产的肚皮被人搀扶着往学校里走。
  爱民学校建在原小坝村扫盲班的旧址上,是军民联合学校。部队子弟与附近村庄的孩子一起念书。
  面对这样的好资源,还有能够跟部队亲近的条件,许多人削尖脑袋也要让孩子读。仿佛成了幼年军校。部队给了几名骨干老师,白天教孩子,晚上教大人,人数越来越多,许多老师吃不消。
  苏蕊昨天去知青办谈过,跟知青办的人一起到小坝村知青点聊天,想要给小坝村的十多名知青同志做思想工作。
  基本上她们都是文化分子,可以留在这边任教。
  按照知青办之前的意思,是想分一半知青回城,给县城学校做教师,谁知道苏蕊打着跟知青谈心的旗号,拉着知青办的干部到了知青点,不等聊天,知青们全都要求留在小坝村任教。
  苏蕊摸着肚子在一边笑,知青办的干部知道原来她自己才是被诓过来的那个。
  无奈之下,同意了知青们的请求。
  毕竟知青回城还需要积分和手续,返乡后还得等待安排,要是她们愿意留在这里,她也不勉强。
  周青青等人坚定不移地态度,让知青办的干部不得不佩服小坝村领导干部的留人手段。
  周青青说:“我刚下乡谁都不认识就是苏蕊同志帮助了我,现在我家就在隔壁市,小坝村还有惠农车票,下乡的知青也能办。我站在村门口就能坐上城市汽车,两个半小时就能到家门口,我有什么不方便的?”
  “对啊,这里还有着名的美人桃,我爸妈最喜欢吃美人桃。还让我回家给他们带呢。知道我在这么秀丽的地方搞建设,当人民教师,他们高兴都来不及。”
  “主要是友爱。小坝村的妇女们拧成一根绳。没见着她们勾心斗角,没见着她们忽视女性尊严,反而教会我女人的力量可移山、可通电、可改变所有人的命运。我要永远留在这里,我要找小坝村的人当对象,扎根在小坝村。”
  陈云笑着说:“我不用在这里扎根,我家就是乡里的。早上坐车上班,下班坐车回家,实在方便。我们一起的同学有的还羡慕我找这么好的工作,我干嘛要走?”
  知青办的干部只好把她们全都登记,工作地址全部填写小坝村爱民学校。
  苏蕊今天把安排跟县委干部说后,县委干部赞不绝口。
  他们往大队部去,正好遇到过来的赵阿姐。
  赵阿姐受累大半辈子,隐隐有退休的念头。就等着苏蕊生产完,把主任的位置给她。
  “你怎么又来了?我盯着就行。”部队有军医诊所,有专人帮助苏蕊养胎。怀孕七个月以后苏蕊就在部队住着。要不是爱民学校的事,她根本不会来。
  苏蕊跟赵阿姐说:“我听说乡里给咱们布置新任务了?”
  赵阿姐说:“不是他们布置的,是你去年申请做品牌农果批发的事领导们批准了。”
  苏蕊说:“那正好,就在桃山和梅子山中间的地方盖个农果销售中心。咱们新路可以通货车,直接把山上采摘下来的美人桃和其他水果一车拉走。”
  自从美人桃出名后,供不应求。兜里富裕以后,妇女们干劲更高,开发了一座梅子山,山上除了梅子还有橘子和梨子。
  小坝村花了十年和无数的血汗,终于脱贫致富成功,成为乡里的一等一的富裕村。
  而义望村与小坝村结成一帮一,今年开始小坝村要帮助义望村脱贫致富。
  赵阿姐扶着苏蕊往家里走,走到半路上遇到艳儿。
  艳儿已经谈婚论嫁,对象就是在苏蕊结婚时认识的那位军官。
  人家不是本地人,是辽省人。长得五大三粗其实嘴皮子很会逗人。艳儿怕他油嘴滑舌,观望考察了人家两年,终于点头答应结婚了。
  她喜气洋洋地过来,拍着手说:“猜我刚才遇到谁啦?”
  苏蕊说:“谁呀?”
  艳儿伸手摸了摸苏蕊的肚子跟她边走边说:“庆男村的赵老五,你还记得吗?”
  苏蕊笑了:“是庆男村的干部?不是跟吴丹关系很好的吗?去年还一起开过会。”
  艳儿点头说:“赵老五跟我说,吴丹去县里申请庆男村的贫困村补助,你猜怎么着?县里不给他们发了。哈哈哈,说他们好吃懒做,贪图国家和集体的钱财。”
  苏蕊有些迟疑地看向赵阿姐。
  赵阿姐笑着说:“这事我知道。也是咱们村太风光。庆男村的人占得土地都是良田,比咱们的好多了。还背靠三座大山。结果咱们富裕起来,他们还落后。县领导班子正好换届,觉得是他们的懒惰造成的。所以要砍掉补助,促进他们努力劳动。
  其实还有件事,庆男村的吴丹还妄想着跟小坝村做一帮一的对象,后被新上任的县委秦书记一顿乱骂,让他们别想再打小坝村的主意。”
  苏蕊抿唇笑了笑说:“秦书记英明啊。”不愧是方池野的好弟兄,知道维护人了。
  转业以后,秦田要在地方锻炼,阴差阳错落在小坝村头上。
  赵阿姐扶着苏蕊进到屋里,不急不缓地上了炕,这才说:“吴丹当时就不干了,他上个礼拜想要辞职。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秦书记二话不说批了。”
  苏蕊捂着肚子非常想大笑,已经猜到吴丹是想要拿捏一下,结果反被秦山拿捏。
  原来修电缆时,吴丹跟部队就有过节。仗着部队管不了地方,说过不少闲言碎语。现在好了,治他的人来了。
  艳儿说:“他走了以后,没人愿意去庆男村给他收拾烂摊子。老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谁也不是傻子。他们村不说别的,就连二十位知青一个都没留住,全走了。”
  “走了好啊。”苏蕊剥着橘子,递给她们俩。自己也吃了一小瓣:“咱们总算能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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