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你怎么...好吧...我差点忘了是我告诉你的,你等等。”
电话没有挂断,吴邪迅速回去,他犹豫看着这个被叫做楚哥的人,又看了看潘子,咬了咬牙道,“呃,音希现在人就在长沙,她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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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接得很丝滑,哈哈,夸夸我自己
今天了解了一下黑瞎子,感觉好牛逼,已经刮目相看了
第28章 去长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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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一定会被拒绝,可那个楚哥却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三叔告诉我一共六个人,其他三个已经安排好了,怎么就来了你们两个,剩下那个现在到长沙了?”
“到了到了,她人就在长沙。”吴邪连忙道,随后他就将手机通话开启了免提。
而那头的祝音希此时正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她向几人打了个招呼便安静听楚哥的安排,最后约定好明早去接她,电话便也挂断了。
第二天一早,楚哥的车就到了酒店楼下,祝音希一上车便看到了吴邪和潘子,还有一个正在闭目养神的老头。
“祝妹子!好久不见!”潘子率先打了个招呼,然后主动给她介绍起那个老头的身份。
于是,祝音希立刻乖巧地喊了一声“四阿公”,然后就自觉坐到吴邪身边去了。
或许连陈皮阿四都没想到此行的队伍里还有这么个年轻的小姑娘,并且还不是道上的,他掀起眼皮子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阖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了祝音希的加入,吴邪放松了许多,俩人又聊起了莫妮卡和她的一些近况,最后才说起长白山。
不过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吴邪不免有些担忧,“音希,你没问题吗?这次可是得爬雪山!”
虽然知道他没恶意,但祝音希还是佯装出不高兴的模样来,“吴邪,你这是看不起我呀?潘子,你说说我有没有拖过后腿?”
突然被点名的潘子回忆了一下在鲁王宫的经历,然后十分认真地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小三爷你就放心吧,祝妹子聪明,再说那雪山不还有我在呢?到时候要是祝妹子爬不动了,我潘子负责给她背上去!”
眼看潘子站在自己这边,祝音希噗嗤一下笑了,“好啦好啦,吴邪,你别担心,就算没有潘子帮忙我也一定不会掉队的!”
她这么信誓旦旦的,吴邪也不好打击人家的自信心,便点点头,心想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就和她一起呗,怎么可能真不帮忙?
但是等上了火车,吴邪在见到另外两个人后,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多余。
他率先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吃泡面的胖子,还没等他说什么,对方就诧异地来了一句,“他娘的,又是你?”
再一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淡然的掀不起一点儿波澜的眼睛。
好么,人家老公在这里,哪里还需要他和潘子帮忙?
果不其然,在发现跟在他身后的祝音希也进来后,不仅是胖子,就连这个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闷油瓶都微微睁大了眼睛,完全就是状况外的表情。
“妹子!你怎么也在?”胖子立马吸溜完剩下的泡面,那惊喜的表情完全跟刚刚只看到吴邪时有着天差地别。
放好行李,祝音希没有去看张起灵,她笑眯眯地坐到胖子边上,“当然是听说胖爷也在,所以我才跟来的呀~”
可话刚说完,本来躺在上铺的张起灵忽然跳了下来,他冷着脸拉着祝音希出了六人卧铺的房间,一直到更宽阔的过道口才停。
两人侧身避让上车的客人,张起灵将她挡在身后,转过身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不能去,很危险。”
几乎就是他说完的下一秒,被他紧紧抓着手腕的姑娘就哭了,她伸手便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埋进他怀中。
没两秒,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便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请我来的是三爷,又不是你,张起灵,你管不着我!”
随后便是一阵轻微的呜咽,张起灵想推开她的手僵在半空中,他低头看了她好一会儿,也仅仅是垂下了手而已。
宣泄完情绪,祝音希没再贪恋他的怀抱,绕过他直接进了刚好空出来的卫生间。
对着镜子洗了把脸,她又掏出手机翻看那一条条石沉大海的短信与一串打不通的电话记录,刚刚还难以控制的情绪顿时变成了一潭死水。
再出去,祝音希发现他还在那里没有走,但她已经调节好了心态,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一路回到了房间。
和他们几个打了声招呼后,祝音希便爬到上铺去,她脱掉外套,从行李中取出眼罩与耳塞一戴,躺下背过身便补觉去了。
昨晚和莫妮卡打电话听对方发牢骚一直到凌晨才睡,今天为了赶火车又起得特别早,她从被迫睁眼的那一刻就是困的。
没一会儿,张起灵也回来了,胖子人精似的自然看出这俩人不对劲,但他又不好说,只得小声跟吴邪提了一嘴。
“嘿!这一路还得看咱俩,还是悠着点儿吧,”
而吴邪则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其实从刚刚看到先回来的祝音希时,他就发觉了不对。
她虽然是笑着的,可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哭过。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吴邪打心眼儿里把她当成好朋友,现在看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对闷油瓶的意见自然更大了。
祝音希再醒已是中午,她迷迷糊糊地摘掉眼罩,缓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在哪,但随即又感觉浑身酸疼,这硬卧的床真是难受死了。
再探头一看,对面的床铺上就只有张起灵在休息,吴邪他们三个正在底下打牌,陈皮阿四不知道去了哪。
“你们几个饿不饿?我要去餐车,需要我带点什么回来吗?”祝音希披上外套好心地问了一下。
“不用不用,妹子你赶紧去吧,你胖爷我刚吃得太饱,现在还没消化完呢。”胖子看向她乐呵地摆了摆手,随即就低头甩出个三带二来。
而吴邪和潘子也都表示不用,祝音希便自己出去了。
临近春节,火车上都是大包小包回家过年的乘客,祝音希一路走一路看,穿过了两节车厢,不由感慨万千。
卡在午餐供应结束前的半小时,祝音希到了餐车。
这里对比其他车厢可空旷了许多,她刚找了个位子坐下准备点菜,便有人坐在了对面的空位上。
“你没有和他们一起吃午饭吗?”祝音希看着跟了自己一路却没出声的男人,不免有些无奈。
“嗯,忘了。”张起灵没什么表情,却说得理直气壮。
在一起的这几年,祝音希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她并不意外这个答案,毕竟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而且说到底,她还是心疼他的。
于是,祝音希点了几个他爱吃的菜,再想想后面的剧情,她轻轻叹了口气,但还是笑着道,“我看你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瘦了好多,要是被妈知道,她肯定会一直念叨的,所以你要多吃一点!”
望着她的笑脸,张起灵有一瞬的出神,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菜很快上齐,在火车里吃饭当然不能跟家里的比,不过这会儿有的吃就不错了。
祝音希的饭量小,没过一会儿就饱了,她便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他吃饭。
这是一件从前上演过无数次的小事,现在却变得弥足珍贵,平静的生活琐碎成了她最怀念的东西。
为了避免自己难受到忍不住掉眼泪,祝音希立刻扯了个话题道,“小官,你还记得莫妮卡吗?”
见对方点头,她便将去年年底在上海发生的事,进行了一番删减告诉了他,一直说到后面带吴邪去伦敦旅游,然后一个不小心说嗨了,就把进了秦岭的事给抖了出来。
“..呃,没有,我说错了...没去没去..”
可对面男人的脸色在听到她说起进秦岭时就沉了下来,她的手被一把攥住,接着整个人就被拉着到了他那边,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然后,张起灵立刻从她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同时困住了她想来抢的一双手,当着她的面点开了相册。
所以说,下墓还拍照就是个坏习惯。
四人队伍,山里的景色,落脚的山村,夹子沟的一线天,奔腾的地下河,成堆的尸骨,还有巨大的青铜树...
一张张全被张起灵翻了一遍,除了照片还录了几个视频,里面还包括了最后在医院里只能躺床上时,她无聊拍的一段vlog。
这会儿,祝音希心虚的压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将手机还给她后,上下检查着她的身体状况。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别担心了。”祝音希轻声安抚他。
她这么说只换来了腰间更紧的禁锢,小夫妻抱一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他们现在这个姿势确实有些太过暧昧,影响不好。
在第二名乘客路过盯着他俩看后,祝音希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她上手轻轻推了推他催促,“小官,你先放开我好不好?都被别人看到了!”
但张起灵仍旧充耳不闻,像是怕失去她一样,将怀里的姑娘抱得极紧,恨不得揉进身体里那般。
“抱歉,我不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瞬间瓦解了近一年来,深埋在她心中的怨恨与痛苦,就在这一刹那,她忽然觉得胸口总是空缺的部分被填满了。
那些想念到痛哭的夜晚纷纷在脑海中闪回,时隔半年多,她的委屈终于得到了回应,可是怎么办,还是释然不了,胸口更堵得慌了...
此时此刻,祝音希根本控制不住上涌的眼泪,她张了张唇,那句“没关系”到底没能说出口。
可是,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她也不想轻易就原谅。
或许是自觉一句简单的道歉不可能有作用,张起灵便放开了她,两人并排坐着,他从外套里贴着胸口的一个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那是一枚小巧的耳环,祝音希看到的第一眼便确认了是自己丢失的一只,她有些意外地问,“小官,你在哪里捡到的?”
“你生我气的那天,在餐桌底下。”
说到这里,不知是不是祝音希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小心翼翼,他的声音很轻,那双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直直盯着她瞧。
于是,祝音希将耳环再次包好推给他,“另一只就在我梳妆台的抽屉里,我希望下次帮我戴上这对耳环的是你。”
这次,张起灵没再以沉默作答,他微微点头应下,随即将耳环放回了口袋里。
回去的路上,张起灵牵着祝音希的手穿行在乘客之间,他面上终日的冰冷似乎消融了一些,只要目光里有她的身影,他唇边的弧度便会微不可闻地上扬。
快到房间时,张起灵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下了脚步,在她转身投来疑惑的目光之时,他忽得严肃了起来。
“希希,以后的你的信息和电话,我不会再错过。”
在他的注视下,面前的姑娘却蓦地笑了起来,她又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紧接着突然变了脸。
“所以,我们小官是故意看到了不回咯?”
“不是...”
张起灵想解释,可姑娘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轻哼了一声挣开他的手,随后转身就走。
这一幕多么像10个月前的那天,他没能追上去,然后一直到了现在。
于是,张起灵一回去就从携带的背包里翻找出了个手机,他看着短信界面的被忽视的信息,开始一条条回复。
这段关系,被他破坏得已经摇摇欲坠,想要修补似乎并不那么容易。
第二天晚上将近0点,火车停靠在了山海关,要转的下一班车还有2个小时才到,一行人便跟着同样需要转车的一大批天南地北的乘客走向车站候车室。
人实在太多,地上还横七竖八躺了一堆过夜的,张起灵紧紧牵着祝音希,可也因此和吴邪他们冲散,但很快前方便发生一阵动乱,似乎是警察在抓人。
陈皮阿四到底是老江湖,“啪啪啪”,几下就打碎了好几盏头顶的日光灯,这么一来本就拥挤的人群更加混乱了。
吵闹声、惊叫声、孩子的哭喊声闹成一团,张起灵护着祝音希顺着人流挤了出去,远远便看到了吴邪他们几个。
见人到齐,胖子立马没好气地问潘子,“你那夹喇嘛的筷子给雷子折了,现在怎么办?”
但潘子也很生气,他恨恨地骂了一声,“那个龟儿子,这么容易就把我们抖出来了,现在人真踏马靠不住,要有机会,我敲死他去!”
“你现在起什么劲,你得说怎么办啊?”胖子继续问。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潘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祝音希则扭头看着陈皮阿四和他身边的几个中年人,轻轻捏了捏自家男人的手示意。
“跟着老头。”张起灵拍了拍吴邪的肩膀,随后便着祝音希一起走去。
见他们过来,陈皮阿四给身边人打了个手势,那几人便散开进了人群里,接着他也转头往人堆里走。
众人跟上,总算有惊无险地逃出了山海关火车站,摸黑到了一处公园。
可惜这次出师不利,现在计划全乱套了,也没人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时都在沉默。
只有祝音希正眼巴巴盯着陈皮阿四,后者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瞥了她一眼就道,“小姑娘盯着我做什么?”
虽然祝音希可以啥都不管无脑跟着剧情走,但嘴甜点总没错,她又是唯一的女生,这时候其他人心情都很差,还是由她来缓和一下比较好。
于是,她立马双手合十,睁大了眼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可怜又无辜。
“四阿公是这行的老前辈了,又是长辈,这么多年的经验,眼界谋划自然不是我这种小白能比的。所以我想阿公肯定不会打无准备之仗,既然意外已经不幸发生了,推责任也没意义,我们都还想去长白山呢,所以只能仰仗您了呀!阿公,我保证我们一定都听您的!您就带上我们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祝音希这么多年的大小姐也不是白做的,从小耳濡目染,到现在早就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似是没想到最后站出来说话会是她,陈皮阿四终于正眼打量了她一遍,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们这些人里,也就这个小姑娘说的话中听。”
随后他又看向剩下的几个男人,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们几个货色,还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吴三省真是老糊涂了。”
向来藏不住情绪的胖子立刻不爽地呸了一声,刚要破口大骂就被吴邪和潘子联手按了回去。
然后就听陈皮阿四继续道,“吴三省当初找我,就是要我这个老家伙给你们提着点,那地方,当今世上除了我,恐怕没第二个人能进去。”
这番话立刻让刚被按住的胖子又不服起来,他刚要骂点什么,祝音希便出声先一步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