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罗场里狂飚演技——闫桔【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18 14:42:36

  沈映蓉抬起头,搁下笔,起身出去接迎。
  萧煜撩袍入内,沈映蓉很有做金丝雀的觉悟,笑眯眯行礼道:“四爷。”
  萧煜欢喜,上前揽住她的腰肢,问道:“惠娘住得可还习惯?”
  沈映蓉应道:“许妈妈挺好,时常听她唠京中的趣闻,甚有意思。”
  萧煜嗅了嗅她身上的脂粉香,“下午成衣铺会来人量尺寸,给你做两身冬衣。”又道,“院子到底太小,你喜欢清净,我差方安寻大一点的僻静些的住。”
  沈映蓉温顺道:“四爷安排就好。”
  萧煜看桌上的走马灯,好奇道:“在画什么?”
  沈映蓉:“许妈妈有个孙女,我闲着无聊,画走马灯送她玩儿。”
  萧煜:“过两日我带你出去走走。”顿了顿,“想不想去看你曾祖父当年住的宅子,我带你去。”
  沈映蓉诧异道:“能去看吗?”
  萧煜:“能去,不过时过境迁,惠娘心中可会难受?”
  沈映蓉:“我自是欢喜的,能去看看祖辈走过的地方,心里头高兴都来不及。”
  萧煜:“那就好。”
  那时二人各怀心思,一个装温顺的金丝雀让对方放心,一个则别有用心讨好试图把对方套牢在手心。
  大家一起演戏,各自打着小算盘。
第三十一章 叫声姐姐来听
  当天晚上萧煜宿在别院, 之前二人有君子协议,进京途中他都不曾碰她。
  不曾想半夜那厮臭不要脸钻被窝,说怕冷。
  沈映蓉困倦推他, 反被环住腰肢,之后便没有其他动作, 就贪恋温柔乡的滋味。
  身边躺着一个活暖炉, 对方的手温暖, 胳膊结实, 衣裳上还残留着浅淡的熏香气息, 沈映蓉没法入睡, 迷迷糊糊掐他的腰。
  绸缎寝衣下的腰腹紧致,皮肤光滑富有弹性, 摸起来滑不溜丢, 手感极好。
  萧煜被摸得发痒,连忙捉住她的手。
  她总算老实许多。
  今晚的风有点大, 外头的树枝被吹得哗啦啦作响。
  这边的冬日比宜州更冷些, 室内还没有烧炭盆。
  沈映蓉听着外头的风声,往萧煜怀里钻了钻。他的手落到青丝上,爱怜地亲吻她的额头,很喜欢这种亲昵的小动作。
  不安分的手又开始乱摸, 先是落到他的肩背上, 而后落到腰际掐了掐。
  练家子的身体摸起来的手感是要比文人更结实些,肌肉紧致,弹性十足,线条也好。
  她经历过男人, 倒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以前跟前夫多数都是矜持克制,现在换了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 彻底放开了。
  睡他,吃他,花他。
  若一直都是受害者的心态,这日子是没法过下去的,她不能去抹脖子,得挑活路走。
  萧煜接连捉了数次,那手就是不老实。
  沈映蓉有心捉弄他,忽地咬他的喉结,萧煜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到底没有什么男女经验,又血气方刚,一点都经不起撩拨,试着去吻她。
  技巧拙劣。
  沈映蓉很是嫌弃,“莫要啃我。”
  萧煜:“那你教我。”
  沈映蓉忽然生出恶意,她比他年长,故意附到他耳边道:“唤我姐姐来听听。”
  萧煜:“……”
  起初沈映蓉不信他没碰过女人,现在看来确实没什么经验,动作笨拙,那就调-教一下好了。
  那小子显然不乐意喊她姐姐,只往她颈窝处拱,像条小狼狗那样撒娇。
  沈映蓉忽然觉得这狗子可比前夫有趣多了。
  前夫是个没什么情趣的古板男人,以至于她放不开,矜持克制。
  而现在这个完全不一样,处于待开发的阶段,精力充沛旺盛,逗起来还挺有意思。
  也别跟她讲什么妇道,经历过婚姻后,她只想让男人守妇道。
  外头的风一直吹个不停t,院子里的老榕树被风刮掉大半叶子,落下满地狼藉。
  下人房的魏氏并未睡着,沈映蓉打小就由她伺候,嫁进吴家三年不曾生养,心里头还是有点着急。
  对于传统妇人来说,没有一个子女傍身,晚年不免凄惨。
  她不禁抱着侥幸,千里迢迢被夺了来,若有个子嗣,能在京中立足也挺好。
  但她同时也清醒地明白,萧家那样的门楣,断然容不下外室女产下子嗣,且萧煜还不曾娶妻。
  哪个女人愿意嫁进有庶长的夫家呢?
  炭炉里备得有热水,见厢房里亮起微弱的灯光,魏氏去伺候沈映蓉清理。
  这对于她们这些经历过事的妇人来说习以为常,却把萧煜吓了好大一跳。
  当时他穿着寝衣,去隔壁取水,猝不及防见到魏氏,差点把热水打翻了。
  萧煜跟见鬼似的,诧异道:“这么晚了魏妈妈还没睡吗?”
  魏氏行了一礼,说道:“老奴来伺候娘子擦洗身子。”
  萧煜的耳根子一下子就泛起红来,尴尬得无以言表,他连忙道:“不劳魏妈妈费心了,我替惠娘清理。”
  魏氏愣了愣,表情有点怪怪的,又说道:“老奴去拿避子汤来,需得娘子服下。”
  萧煜一脸茫然,平时他房里只有甄氏伺候,又没通房,对这些甚少了解,忍不住道:“避子汤?”
  魏氏道:“四爷未曾娶妻,在主母没进门前,府中断不可容忍庶长存在。”
  萧煜闭嘴。
  他把热水端到屏风后,供沈映蓉清理,忍不住发牢骚道:“方才魏妈妈吓死我了。”
  沈映蓉拧帕子,“你一大老爷们,怕鬼不成?”
  萧煜露出天真的表情,“她大半夜都不睡的。”
  沈映蓉仔细擦洗身上的痕迹,习以为常道:“四爷来了别院,要干些什么,她心里头难道不清楚?”
  萧煜:“……”
  沈映蓉:“大惊小怪,国公府的丫鬟婆子对你们这些主子的房事只怕比谁都清楚。”
  萧煜:“……”
  他有些接受不了,发牢骚道:“也不用大半夜等着……”
  沈映蓉打断道:“谁知道你们这些爷们几时兴起?”
  萧煜:“……”
  他的三观到底受到了冲击,杵在屏风外涨红着脸,想到方才魏氏看他的眼神,无比尴尬。
  因为对他来说,房事应该是非常隐私的,就算是甄氏,他也受不了服侍这种。
  里头的沈映蓉清理干净身体,伸手道:“衣裳呢?”
  萧煜去取来干净寝衣。
  沈映蓉换上。
  也在这时,那碗避子汤送来了。
  萧煜去取来,半碗黑黢黢的,他闻了闻,又好奇尝了尝,无比嫌弃。
  沈映蓉穿好寝衣出来,萧煜道:“这汤药不好喝。”
  沈映蓉接过,眉都不皱就一饮而尽。
  萧煜有些不痛快,“合着惠娘就不想要一个孩子?”
  沈映蓉倒水漱口,拿干净帕子拭了拭唇角水渍,埋汰道:“给你生孩子啊,你想得倒挺美。”
  萧煜:“……”
  沈映蓉扶了扶酸胀的腰身,去到床上躺下,说道:“四爷把我夺了来,我顺了你,你想要身子,我给你,还想我替你生产,是不是太贪心?”
  萧煜皱眉,不太喜欢她说话的语气,却无法反驳。
  沈映蓉捋了捋发,淡淡道:“以后四爷会娶妻,自有女郎替你生养,我就不去操那份闲心了。”
  萧煜坐到床沿道:“我娶你。”
  听到这话,沈映蓉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不乐意。”
  萧煜:“……”
  沈映蓉:“国公府的门楣我沈氏可高攀不上,你们府里那么多兄弟姐妹和姨娘住一个屋檐下,我可吃不消去应付。
  “且婚姻讲求门当户对,我经历过一次,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也没兴致再去试第二次。
  “四爷能把吴阅逼退,想来也有点脑子,若是被家中知晓我的事,只怕得闹翻天。
  “我觉得,你也莫要瞎折腾了,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就这样挺好。”
  她一番言语说得理性,没有丁点感情的成分,令萧煜不大痛快。
  沈映蓉才不管他是否高兴,反正就抱着他迟早有一天会腻味的心态看待两人的关系。
  外室就外室吧,虽然没有名分,却容易脱身。
  她也不计较什么名分,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若还像以前那般天真,就活该遭遇不幸。
  萧煜心中憋着气,自个儿去清理好后,回来见沈映蓉躺得安稳。
  他不高兴钻进被窝,两人背对着背,谁也不说话。
  隔了好半晌,那厮又翻身腻腻歪歪贴到她身上,好似八爪鱼把她捞进怀里,心满意足。
  沈映蓉没有理他,实在太困,他爱咋咋地。
  翌日他们去了一趟永兴坊,当年沈肃在京中为官时公家特地给配了官邸,现在那儿已经改成了茶楼。
  他们过去时赵三郎也在。
  平时茶楼会聚集不少青年才俊,有时候也主持得有诗社。
  这些从五湖四海汇聚到京城谋求前程的人五花八门。
  有中了进士等着寻贵人给门路入仕的,也有在地方小有名气前来谋求出路的,形形色色。
  起先沈映蓉以为考中进士就能做官了,不曾想里头的门道儿多得很。
  她问出心中疑惑。
  赵三郎解释道:“沈娘子有所不知,朝廷里的官职就只有那么多,但每过三年就有一次春闱,录取的进士也不少。
  “若是在太平时期,地方衙门的官职极少变动,不免粥少僧多,想要入职的进士们得排着号等。
  “若是你运气不好,三五年寻常,十年往上也有。
  “这时候就得靠人脉关系疏通,早些打点门路,上任的机会也大得多。
  “这地方平时也会来达官贵人,说不定运气好就撞上贵人抬举顺利入仕,也是常有的。”
  沈映蓉恍然大悟道:“原来入仕这般艰难,本以为十年寒窗苦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曾想仅仅只是开头。”
  萧煜接茬儿,“所以你曾祖父在没有任何背景之下做到朝廷三品大员,着实厉害。”
  沈映蓉打量周边情形,“想来他当年的路极其难走。”
  几人边说边游览茶楼。
  它早已不是官邸的模样,被改得七零八落,恐怕只剩脚下的青石板还刻着沈肃走过的印记。
  途经一处长廊时,两侧放着不少寒菊,开得正艳。
  沈映蓉瞧得欢喜,想讨要两盆,结果茶楼不卖,让对对联。
  长廊上挂着不少对联,有的是下联,有的是上联,一些已经对出来了,一些则空着。
  这可把萧煜和赵三郎难住了,他俩都没有文采,萧煜道:“惠娘若是喜欢,临走时我便通融着买两盆。”
  沈映蓉没有应答,只仔细看那些没对出来的对联,她挑了两副七字联。
  萧煜看不懂那些文绉绉的东西,问道:“这上头写的是什么意思?”
  沈映蓉:“骂人的。”
  一旁的赵三郎也探头来看,忍不住道:“你们文人可真会骂,不带脏字。”
  沈映蓉有心讨寒菊,把那两副对联解下,去到旁边的桌前,坐下取笔墨,娟秀字迹一笔一划落到纸上。
  萧煜是半桶水,尚武,只知道上头写的“天地”对“春秋”是工整的。
  其余的一知半解。
  搁下笔后,那两副对联被青禾取去呈给茶楼管事。
  沈映蓉有点小性子,说道:“不用花钱的东西,何必浪费钱银。”
  萧煜:“……”
  赵三郎打趣道:“沈娘子气度,我等自愧不如。”
  果不其然,他们在前往茶楼包厢途中,青禾就欢喜前来,说道:“娘子,茶楼允了,准你取两盆带走。”
  沈映蓉:“替我挑两株绿色的。”
  青禾应好。
  萧煜拍马屁,“沈娘子才情,萧某自愧不如。”
  沈映蓉抬眼道:“四爷若是心疼我,可否备些笔墨与我解闷儿?”又道,“奇闻异录的县志也成,成日闷在院里,总得打发时日。”
  萧煜应好。
  几人入到包厢那边,里头备了红泥小火炉煮茶,还有炭烤小食,处处尽显精致格调。
  今儿既然是来游自家曾祖父的往日辉煌,话题自少不了沈肃的过往。
  沈映蓉有心打探,故意提及沈家败落经历。
  赵三郎果然上钩,说道:“有道是人走茶凉,寻常的士子若想在京中扎根可不容易。”
  萧煜在一旁烹茶,接茬道:“无论多大的官职,只要致仕,朝廷都会打回原籍,给其他人腾位置。
  “若是留在京中,难免会借着在职时的关系网与人方便,时日长了,多半会结党,朝廷很忌讳这个。”
  沈映蓉道:“想t来我曾祖父在京中时门生众多。”
  萧煜:“那是自然,毕竟是三品大员,为官数十年,总会提拔一些才干。”
  怕他生疑,沈映蓉没有细问。
  这地方受达官贵人光顾,京中权贵甚多,总会碰到一两个熟人。
  也真是不巧,茶楼的羊乳茶是招牌,甚得国公萧宏笙喜爱,今儿与老友在此一聚。
  不曾想他刚过来,就眼尖地瞧见了萧家的仆人,随意问了一嘴。
  那仆人应答四爷在这儿,萧宏笙途径包厢进来看了一眼,若是萧煜又跟狐朋狗友鬼混,定要臭骂一顿。
  里头的人猝不防及见到他,全都愣住了。
  萧煜的脸微不可察的有些绿,连忙起身行礼道:“爹怎么来了?”
  萧宏笙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到沈映蓉和赵三郎身上,狐疑地打量他们。
  萧煜的求生欲极强,生怕出岔子,忙道:“儿许久没与三郎聚过了,今日在此叙旧,没有到处鬼混。”
  幸亏赵三郎的脑子好使,当即起身行礼道:“伯父好,四郎离京半年,我甚是念他,今日在此小聚,没有狐朋狗友。”
  说罢又向他介绍沈映蓉,说道:“此乃我阿娘那边的远房表亲,才进京城,我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当即跟沈映蓉介绍道:“表妹,这是萧国公。”
  沈映蓉倒是镇定,起身行福身礼。
  当时萧宏笙并未生疑,他只随意进来看一眼罢了,朝萧煜道:“你小子回京了消停着些,若是又闯出祸来让你阿娘操心,我非得扒了你的皮。”
  萧煜应道:“爹放心,儿定不敢再胡作非为。”
  忽听外头传来一道呼喊,萧宏笙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包厢里的三人大气不敢出。
  待老虎走了后,萧煜暗暗松了口气,对面的赵三郎无比庆幸自己的机灵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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