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行囊不多,待男人将小行李箱塞进后座,少年已在副驾系好了安全带。
路虎载着二人驶入城市主干道,大阪市午后刚下过雨,洗去了盛夏的燥热,涌入窗内的气流还带着雨后的凉爽潮气。佐助倚在车窗边,风吹得衣领翻飞,碎发凌乱,露出少年光洁白皙的额头。
“鼬说你要一个人来大阪时真嚇了我一跳,我还受宠若惊地以为你专程来看我,唉,原来是自作多情。”
“也的确是替我哥拜访,止水哥,最近过得怎样?”
“挺好的,在这比东京自由,经济压力也没那么大。除了不能常和你们见面,其他都还不错。”
止水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在音箱上戳戳点点,热闹的电台声响起,佐助望着窗外飞速驶过的城市,与从小长大的东京不同,一切都是陌生的,可他却有一种放飞囚笼的恣意感。
“拿好了——今年甲子园的票很难抢,我托同事的关系才买到……你怎么突然对棒球感兴趣了?”
佐助将入场券仔细揣进口袋,语气一本正经:“今年我们学校也有入围,来支持一下朋友。”
“女子棒球部的朋友?女朋友?”
“……不是。”
止水扭头,笑得狡黠又了然,故意拖长了尾音:“哦——那就是还在追求中。”
少年不答,偏过脸去继续吹风,露出一截粉红耳尖。见他这幅模样,止水也没再追问,伴着电台好心情地哼起了关西民谣。
女子半决赛当天,两人自驾一起前往西宫市。
盛夏烈日也抵挡不住联赛的热烈氛围,佐助站在球场外,远远便听闻人群热闹又嘈杂的声响,使得本就灼热的气温更上一层。
宇智波止水望着青藤环绕的建筑外墙,反手将一顶球帽扣在佐助头上:“走吧,呼——真怀念啊,上次看球赛还是大学那会儿。”
今年夏甲格外激烈,去年女子季军球队在八分之一决赛爆冷出局,而淘汰他们的就是瑠加的球队。
中央席视野极好,球队入场时,他一眼便看到了久木瑠加的身影。
东京木叶的队服红白相间,远看如一片赤红云霞,少女们全副武装,各个神色肃穆。久木瑠加仍穿着1号球衣,马尾利落束起,犹如蓄势待发的战士,只待上阵搏杀的一刻。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作为今年的黑马球队,东京木叶从地区联赛一路杀进决赛圈,夺冠势在必得。而长崎雾隐历年成绩平平,遇上势头勇猛的东京木叶时,开局便接连失利,比赛虽刚过一半,比分上的差距却已注定了结局。
作为先发投手的久木瑠加发挥稳定,开局便连续三振对手,大大挫败了雾隐的士气。
佐助淹没在周围观众鼎沸的欢呼声中,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少女身上移开。止水将他的神态看在眼里,目送瑠加下场,这才凑到少年耳边道:“你说的朋友,是穿1号球衣的那位吧?”
“……嗯。”
“眼光不错。”止水双手抱胸,“那孩子球打得好,眼睛也很漂亮,我喜欢她的眼神。”
佐助这次应得很快:“嗯。”
我也喜欢。
瑠加下场后便站在教练身边一同观赛,她解下了球帽,碎发粘在额头上,正抖着被汗水湿透的球衣呼气,整个人透着红扑扑的湿热潮意。
女子棒球一向没有男子棒球热度高,但今年夏甲观众意外地多呢。
瑠加的目光随意扫过观众席,却意外捕捉到了一个过于出挑的身影。
是他吗?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距离太远,少女吃力地眯起眼分辨,却见那人好像在向她点头致意。
女子棒球半决赛东京木叶毫无悬念取得了胜利。
部员们沉浸在获胜的欢喜中,瑠加却还在想观众席上的人。当在出口通道看见熟悉的身影时,瑠加才确定佐助真的来了西宫市。
比瑠加更震惊的是香燐和天天。
天天在背后疯狂肘击好友,瞪圆一双大眼:还说只是朋友,给我老实交代!说说说说说!
瑠加也瞪圆了眼睛,比任何人都要意外。
香燐:……呵,男人。
眼神激烈交锋中,佐助已走至瑠加面前:“恭喜。”
“谢谢……你怎么会在西宫市?”
“来拜访我哥的朋友,这周都住在大阪市,顺便过来看比赛。”
佐助示意了一下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宇智波止水正倚在越野车边,他个头很高,身穿黑色宽松T恤,风格慵懒又休闲。
注意到瑠加的视线,男人笑着点头打招呼,他眼睫很长,眸光明亮,笑起来时弯弯得神似狐狸,圆润的鼻头和天然卷短发又令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瑠加莫名对这个叫做止水的男人很有好感,对方似乎有意为他们让出谈话空间,便回只以一个礼貌微笑后收回了视线。
“那个——教练找我还有事,我和香燐先去车上等你。”
天天推着狂翻白眼的香燐向前走,不忘回头向她挤了一下眼睛。
瑠加心道:又开始了。
自从得知她与宁次分手后,天天每日扼腕叹息自己嗑的CP BE。她似乎误以为好友深受情伤,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刻也没有为共同好友宁次悲伤,那之后便一直鼓励瑠加开始新的恋情。
而香燐则与天天持相反意见,她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巴不得全天下的臭男人都别来沾自己姐妹的边才好。
瑠加与香燐二人说话时,并未注意到佐助专注的视线。
她穿红色很好看,像一团充分燃烧的火。
虽然赛后多少有些狼狈,棒球服粘了泥,发绳也松散,但久木瑠加的能量好像饱和到外溢,她的血肉已快包裹不住体内过于蓬勃的生命力。
佐助默默收回的视线,垂下了眼睛。
他越来越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
这份名为“喜欢”的情绪令从未独自出过远门的他横跨200多公里来到陌生城市,打着探望亲友的幌子只为见证她在专属领域闪闪发光,可也是因为喜欢,所以小心翼翼又无比卑微地靠近,生怕不甚越界招致对方的反感。
“你说你这周都住在大阪,那决赛会来吗?”
望着少女明亮的眼睛,佐助果断点头:“会——加油。”
加油,我的冠军。
宇智波佐助漆黑的眼眸中似有光点莹莹,少年衬衫雪白,五官隽秀,望向自己的目光专注而明亮。
在对上佐助视线的一刻,瑠加只觉得胸腔轻振,似是石子投入深潭,又如羽毛划过脏器,她一时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便连忙笑着点头。
“那就决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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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次番外成全你和女主
宁次:……
4:前夫哥也算成全(拍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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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时间写的没啥主线,想哪写哪,回头修语病时越看越想笑,瑠加视角是热血运动番,佐助视角是青春恋爱番(XD
最近突然冒出想法:if原著已婚叔佐穿越进这篇文遇到女主一家会有啥发展……噫,好刺激(-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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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佐if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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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大家想看叔佐,那就先更这篇~
观前预警***
1.是原著佐穿越进本文的if线
2.不雷樱单人,但天雷佐/樱官配,有拉踩佐/樱婚姻和博人传的描述,佐樱党/樱粉慎入
3.时间线为绯色花月篇前1-2年
4.有原著佐精/神/出/轨/描写
5.美好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如接受以上设定,以下正文,祝阅读愉快(-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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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模糊的视野中,是不断落在白茫雪地的猩红血点。
连续多日的战斗早已耗尽了查克拉,喘息嘶哑,旧伤未愈,草草包扎的新伤仍在淌血。
绝不能……停在这里。
晕眩来得猝不及防,刹那间天旋地转,脚步踉跄,重重栽倒在地。
溅起的雪粒如烟如雾,沉闷声响淹没在呼啸的风雪中。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隐约看见某个身影正蹒跚走来。
宇智波佐助清醒时,惊觉自己正位于一处简陋小屋中。
地炉内篝火正盛,悬垂的铁壶盖被沸腾浓汤顶得叮叮作响。
男人上身未着衣物,仅盖着一件披风,肩腹伤已被重新包扎。粗粝纱布擦过伤口,传来细微难忍的痛痒。
屋外风雪未停,动物打了个响鼻,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推门而入。
寒风卷着雪粒涌入屋内,篝火晃动,照得榻上男人半边阴影中的眉目阴鸷,黑瞳深不见底,披风下已悄然将草薙握在手中。
老人对上他戒备的眼神,却露出一个和蔼笑容。
“您终于醒了,佐助大人。”
这是目前为止他所调查到对木叶最棘手的威胁。
四战平息后“晓”亦随之覆灭,但仍有一批宇智波斑的狂热追随者打着“晓”的名号继续活动。他们甚至联络上了一直隐匿踪迹的大筒木,只为颠覆现有和平,重启无限月读。
新“晓”组织继承了宇智波带土所收集的部分写轮眼,在融合大筒木力量的基础上实验改造了一批成员。
那恐怖又诡谲的术式不属于已知任何忍术体系,他拼尽全力才在围剿中开启时空间通道逃离。
敌人非常危险。
佐助本欲先传消息回木叶,自己慢慢深入调查再作打算,变故却来得猝不及防——
自那次围剿后,他的轮回眼再无法开启。
翌日午后风雪渐小。
他们在路口分别,宇智波佐助目送老人远去。
蹒跚的背影牵着同样年迈蹒跚的鹿,老鹿打了个响鼻,雪地留下一串相互依偎的脚印,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似在沉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一切都不对劲。
肩腹的伤隐隐作痛,左眼处灰白的视野更令男人心生焦躁,面色愈发阴沉。
那位老者称他为救命恩人,但佐助可以笃定,他们从未有过交集。
这样的情况不止一例。
途径的多个村落中,几乎人人主动与他招呼攀谈,态度友好热情,与村民简单交流后,他有了大致猜测。
这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
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个大型幻术中。
此幻境构建之精妙,几乎与现实无异,万花筒也未能发现破绽,恐怕是借助了大筒木力量的缘故。
在这个世界里,本应于数十年前覆灭的霜之国依然存在,该国度中人人钦慕“宇智波佐助”,宇智波的名号更是响彻大陆,好似他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一般。
无聊且诡异的把戏。
佐助向来对故弄玄虚的敌人嗤之以鼻,然而失去了轮回眼,他始终未能找到解开幻术的方法。
好在并非全无头绪,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处地点。
那里有他的“爱人”、他的“孩子”,“他”世人所知最在意、最珍视的东西——
宇智波佐助的“家”。
他本做好了只身犯险的准备,料想敌人潜伏于暗处,静待自己踏入陷阱再伺机动手。
然而当男人站在海岸边,远远望着夜幕下林中灯火昏黄的小屋时,却莫名未感受到任何威胁。
太平静了。
烟囱静静吐着烟,在月光下薄雾似地弥散。
——他的“家”。
男人脑海中闪过一瞬他在木叶的家。
除却早已破败不堪的族地外,他的新“家”是那个自离村后数十年都未曾回去的地方。倏忽追忆,脑海中竟空茫一片,缥缈悬浮的地点套着“家”名义的空壳,里面守着一个自少年时便习惯了守候他的人。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些,直到踩碎积雪的脆响惊醒了他,一个陌生女人正站在十步开外处。
“水月的事情解决了?怎么不进来?”
来者与他年纪相仿,声音低而温和,当瞥见他下意识搭手剑柄的动作后,脚步随之一滞。
男人不确定是否要动手。
在他看来,对方只是幻境捏造的虚影,战斗毫无意义。然而下一秒,女人紧蹙眉头,笃定而不安道:
“你不是佐助。”
她望着他,眼中的温和潮水般褪去。
“你是谁?”
他只觉得荒谬,也愈发猜不透敌人的意图。
宇智波佐助不喜被动,连续多日受困早已耗尽了耐心,就在他准备一战时,猝然对上女人猩红而凌厉的眼睛。
那双写轮眼在雪夜冷冽的风中格外刺目,却更像一把淬毒尖刀,刺破他数十年来麻木腐朽的心房,也彻底点燃了长久压抑的怒火。
他们怎么敢——
又是团藏般贪婪的家伙么?
被那双眼注视着,好似强盗高举夺来的珍宝,在主人面前大肆挥舞挑衅——
不可饶恕。
唯有这一点……
唯有宇智波的名号不容亵渎。
本应理智的头脑被怒火占据。
千鸟锐枪径直刺去,却在女人咫尺距离前骤然炸散,一晃而过的绿色虚影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女人神情惊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调转方向,白蛇自袖中窜出飞入林中,惨叫传来,潜伏在旁的第三人被咬住喉咙拖出了灌丛。
与此同时,佐助只觉头部一阵尖锐疼痛,双腿酸软,之前的暴怒情绪倏地消散了。
晕眩再度来袭,他又一次栽倒在地。
暗算?
查克拉…还未完全恢复——
彻底失去意识前,佐助只记得对方伸来的手,却错过了在看到他披风下旧伤迸发、血淋淋衣衫时,女人惊愕且异样的神情。
瑠加眼中杀意褪去,试图将男人扶起,却猝不及防在左袖摸了空。震惊未消,只听一声嘶鸣,白蛇被拦腰斩断,受俘敌人早已不见踪影。
逃走了。
瑠加蹙眉,却也无暇去追,目光落回怀中人身上。
男人呼吸急促,面色比雪还苍白,好在无性命之忧。
望着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瑠加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睛。
相比上次的浑噩梦魇,这次昏迷如同历经了一场长久深眠。
男人是被隐约的说话声唤醒的。
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床铺,被褥云朵似地包裹着他。十多年风餐露宿,佐助已忘了他有多久未能这样好好地休息过。
“已经晚上了,爸爸怎么还在睡?”
“嘘…爸爸累了,我们动作轻一些……温树,衣服收拾好了吗?功课别忘了带——不行,撒娇也没用,我会让香燐阿姨督促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