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通俗的解释就是,远程大法师,近战小渣渣。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一直以来,柳扶苏磨炼的只有神识,直到此世界她才重掌己身,而她的肉身自然还是身死之前的强度,不过元婴大圆满而已。
柳扶苏的神识遍布整个仓玄宗,恰好玄道宗近日在广收弟子,热闹非凡。
柳扶苏和姜司南均是仔仔细细查探了一番,但结果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柳扶苏悠悠叹了一口气,如此看来,只有先返回第九重天了。
这任务,果然不好办。
柳扶苏心中的猜想越发强烈,如果连沈望尘也不是姜司南的死劫,那或许…
是死劫还未出现?
亦或是说太过隐秘了?
她这都快成地毯式搜寻了,为什么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难道真的要等彻底爆发危机,她才能知道姜司南的死劫是什么?
届时…是否会为时晚矣?
柳扶苏莫名又生出一些焦躁之意,萦绕在心头,无论如何也驱散不开。
按理说,以柳扶苏的性格来说,绝不会这样容易烦躁,即使是找不到,她也会平静地尽力到最后一刻。
这烦躁来得莫名其妙,只不过,连她暂时也没发现自己的异常。
姜司南主动执起柳扶苏的手,他漂亮的眉眼微弯,冲着柳扶苏温柔的笑,“是还想在下界游历,还是想回第九重天?”
“扶苏去哪,我便去哪。”
“无论你想去哪,我都会一同前往。”
他的声音清越,干净的眼眸中满是认真和肯定。
瞧着这般温柔的姜司南,柳扶苏的眸子中多出了一些怔愣之色。
也是…
聪明如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她近来所行的缘由,定然已是猜到她因一些事情而烦忧,迟迟寻不到她想要的结果。
但两个人日日在一起,她没有跟他提起任何相关的事,那就证明,她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因此,即使他清楚的知道,她近来是抱着某种目的,才会在九天游荡,即使他很想帮她,但他也不会去问她缘由。
只是因为姜司南更加清楚的知道,即使他问了,她也不会说。
于事无补,反而还只是会徒增她的烦恼罢了。
他从不愿把自己的想法强加注给她,即使是好心。
柳扶苏抿了抿唇角,姜司南,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
他尊重她,尊重她的一切选择,并且直言道,愿意一直陪着她。
他从未想过改变她,他说的最多的,就是陪着她。
那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
“嗯。”柳扶苏也冲着他笑了笑,“我知道了。”
“姜司南,我们回第九重天吧。”
“好。”
“哦对了,”柳扶苏抬眸冲着他笑,“刚才牵我手时,很主动,很好,我很喜欢。”
这三个很字,每递加一个,姜司南的嘴角都会向上再翘几分。
柳扶苏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小系统:“啧啧啧。”
小系统:“ 这可真是最轻松的一次攻略啊,当然,死劫部分除外。”
柳扶苏:……好有道理的样子。
……
然而,有时命运就像一条飘摇不定的船。
沿着河流向下而去,没有人能预知会遇见多少的抉择和分流。
也没有人能知道命运的船最终会停靠在哪。
所以才会感叹命运多变、造化弄人。
柳扶苏和姜司南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其余的几重天,正在悄悄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徐兄,你近来修为增长的好生快。”
“王师弟的资质,简直是令人惊艳万分。”
“林家那位小娘子,生得好生漂亮,听说被皇帝看中了。”
“宋老板,近日生意如此之好,真是羡煞旁人。”
“爹,娘,我中了!我中举了!”
因着某时某刻的某项决定,命运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 — —
回到第九重天后,姜司南又恢复到了一个往日的深居简出。
为什么说是姜司南一个人呢?
因为柳扶苏得去调查沈望尘。
调查就免不了与其接触,但,当着一个未婚夫的面,去和另一个男人接触,这个事怎么看,都似乎不太好。
所以柳扶苏只能借着姜丹生的由头,与她串通好,看似是她们二人一同出去游玩、实则是准备去调查沈望尘。
姜丹生肯定的点头,“你放心,嫂嫂,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干嘛,但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我绝对不会漏馅的。”
柳扶苏:“……”这话听来好没底。
第158章 惊!他与她的天定姻缘?17
这第九重天上虽然没有什么城域划分,但也是有些供人消磨时间、打发无聊时光的玩乐场所。
比如那专供人酒水的万酒阁,听说是以酒入道的酒仙开的。
普通的灵酒自然是可以随便喝,若是想要写珍品,还是得“以物换物”,拿其他宝物来换。
还有什么醉仙楼、仙食楼,基本上也都是大同小异,皆是一群太过无聊的神仙开的。
而想要“观察”沈望尘,简直比柳扶苏想得要简单太多。
和姜司南在一起久了,她还以为所有飞升之人都会像他那样深居简出。
但沈望尘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并不是。
他的所行所为,简直与姜司南截然不同。
据柳扶苏这几日的观察,他不是在酒楼饭庄饮酒,就是找人切磋、比试。
亦或是…找人比试和喝酒的路上。
简而言之,纯纯就是个显眼包。
好消息是,观察显眼包似乎也有些好处。
无论是酒楼饭庄热闹非凡的场景,还是每次沈望尘与他人切磋时围观的吃瓜群众。
这些都给隐匿在人群中的柳扶苏,极大的安全感。
根本不用担心她被沈望尘发现。
坏消息是,除了显眼包这个特性,柳扶苏并未在他身上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就在柳扶苏准备收手,不再观察沈望尘时。
却没想到沈望尘竟然会主动来找她,更没想到第一句话,就……
穿着红色锦袍的沈望尘,眼若桃花,眉若远山,他脸上的神情慵懒,再加上这副张扬又俊秀的面孔,真是处处都可见傲气。
他双手枕于脑后,漫不经心地站在柳扶苏的面前,将她拦住。
柳扶苏单挑眉梢看着他,似是不解他为何如此。
沈望尘笑了笑,开口便道,“近日来,神女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不知这是为何?”
“可有观察出什么?”
柳扶苏:?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发现她,但这并不妨碍柳扶苏装傻充愣。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我观察你?”
“我近来确实在四处游玩,若是你瞧见我,也都是偶遇罢了。”柳扶苏礼貌微笑。
简而言之就是,少来沾边。
“行吧。”沈望尘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那我再换个问题。”
“他掀起眸子,桃花眼中蕴着慵懒的笑意,“那您今日,为什么突然又不跟了呢?”
柳扶苏:?
什么古怪发言,她都说了没有跟踪、没有跟踪,怎么又绕回来了?
“行吧。”柳扶苏学着他的语气,“你说跟踪,那便是跟踪吧。”
“或许是我之前想和你交个朋友,但奈何我这人社交能力不行,所以才会跟踪你。”
“而我现在又突然不想和你做朋友了,所以不跟了。”
柳扶苏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沈道友的问题我全都回答了,这回该让开了吧。”
“抱歉。”和他脸上随意的笑意相比,他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真诚。
“因为我想和神女交个朋友。”
还不等柳扶苏说什么,便听见沈望尘继续道,“你们做神女的,只能和神子在一起么?”
“上一代的神子,行不行?”
“上一代神子?”柳扶苏眨眨眼,脱口道,“谁啊?”
“我啊。”
柳扶苏:“…….”
第159章 惊!他与她的天定姻缘?18
灵气所化成的云雾飘渺,带着暖意的日光照过这一片粉红的桃树林,落在红衣公子身上,艳丽多情的桃花色愈发的浓了起来。
那双看似带着轻佻笑意的桃花眼中,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
背对着姜司南的那道身着紫衣的窈窕背影,他再熟悉不过。
正是他要寻的人。
刚好瞧见这一幕,又听见沈望尘说的话,姜司南垂下了眼眸,遮住了其中的落寞之色,以及…无论如何也化不开的悲伤和难过。
原来,她这些时日,一直是与沈望尘在一起么?
姜司南一边想上前将柳扶苏带走,对她诉说他的心意,又一边唾弃自己这种想法。
她喜欢谁,向来是她的自由,他又如何能干预?
明明,最一开始他早就说过的,若是她有喜欢的人,她随时可解除婚约。
难道因为他现在钟意于她,就要改变最初的想法和原则么?
他对她的感情,不该成为束缚她的牢笼,更不该以爱的名义,让她背负烦恼。
正因为他钟意于她,所以才更要尊重她。
姜司南垂眸站在原地,他似乎是想如往常那般温和的笑一笑,最后却也只能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当然不行。”
柳扶苏轻灵的声音响起,带着莫名的笃定,“非姜司南不可。”
姜司南猛地抬起眼眸,清越的眸色中染上浓郁的诧异和欢喜。
本来可怜巴巴的姜司南:老婆还爱我,我又活了!
— — —
沈望尘沉默了几瞬,他轻启绯色的唇,似乎是还想要说些什么。
突然,沈望尘挑了挑眉,目光看向柳扶苏的身后。
还没等柳扶苏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她的手便被人温柔地握在掌心。
对上那双温柔的眸子,柳扶苏竟然莫名多了心虚的感觉。
“扶苏,我们回去吧,晚饭已经做好了。”
哦,这话的内容听来,好像给失足的妻子一个台阶下的感觉。
柳扶苏冲着姜司南笑了笑,“好啊。”
等和柳扶苏温柔的说完了话,姜司南这才像刚发现沈望尘的存在般,他不咸不淡地冲着沈望尘道,“原来沈兄也在这里。”
“一千年前那一战,虽然侥幸赢了,但至今令我难以忘怀。”
骗子。
听见姜司南的话,柳扶苏没忍住腹诽道,他明明早就忘了,她那般追问,才令他想起来。
面对沈望尘,姜司南脸上的笑意都比往日淡了许多,客气疏远至极,“日后有机会,定会再讨教一番。”
“今日,我们便先告辞了。”
还不等沈望尘说什么,姜司南便又低下头,温柔地对柳扶苏道,“我们现在就回去?”
即使他很想立刻带着她走,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询问的语气。
柳扶苏弯了弯眸子,“嗯,现在就回去。”
怎么会有人,吃起醋来,都这般温柔。
……
看着姜司南和柳扶苏相携离去的背影,沈望尘摸了摸挺翘的鼻尖,心中莫名生出一种理亏的感觉。
不对不对,沈望尘摇摇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喜欢柳扶苏,他理亏个屁啊。
他一没强夺,二没侮辱,三没调戏,
就只是问问喜欢的人,喜欢谁,他有什么错?
等沈望尘想清楚后,早就连柳扶苏和姜司南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呵。”
沈望尘嗤笑一声,他双手插腰,骨节如玉又修长的手放在红色的衣袍上,煞是好看。
行啊,姜司南不是说要和他再打一架么,谁怕谁啊。
第160章 惊!他与她的天定姻缘?19
“你吃醋了?”
姜司南抿了抿唇角,垂下温和的眼眸,低声应了一句,“嗯。”
柳扶苏抬眸看向姜司南清越的侧颜,只是,这话音听来,怎么这么委屈?
柳扶苏笑了笑,虽然他没问她,但是秉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柳扶苏还是主动解释道,“抱歉,抱歉,我确实骗了你。”
“近来几日,我没有与丹生在一处,反而是在暗中观察沈望尘。”
心上莫名又中几刀的姜司南:“……”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苏苏,你还是先不要解释了。”
柳扶苏没忍住笑出声来,“但我未曾和他有过什么接触。”
“今日也是他主动将我拦下来的。”
姜司南抿了抿唇角,似乎是犹豫了一瞬,但还是启唇问道,“为何要暗中观察沈望尘?”
柳扶苏直言道,““你不是说,他与你有过节嘛。”
“我怕他伤害你。”
原来,是为了他。
姜司南胸口发烫,他转头看向柳扶苏,眸色认真又温柔,“无需怕他。”
似是认为他在柳扶苏心中的形象堪忧,姜司南顿了顿,又补充道,“苏苏,我很厉害的。”
“他赢不了我。”
温和又清越的声音入了柳扶苏的耳,直叫她联想到清晨竹叶上的露珠。
本该带着嚣张意味的话,从姜司南的嘴里说出来,就成了直叙,说是温和认真还差不多,哪有一点张扬的样子。
柳扶苏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虽然她没看过姜司南动手,但似乎在所有人眼中,他的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说一句古神族当世最强者,也不为过。
但就是这样一位强到不像话的人,他竟然有死劫。
但她寻遍九重天,都未曾找到他的死劫是什么。
尤其是,越了解姜司南,柳扶苏越知道此项任务有多么困难,事情是有多么的不简单。
柳扶苏忍住想要仰天长叹的冲动,她别无他法,只能自我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主神让她来完成此项任务,那定然是有祂的道理的。
或许,等劫难来临时,她与姜司南一起,可寻到破劫的契机。
不算误会的误会解除,行走在漫漫山野间,柳扶苏微微笑着问道,“你今日怎么突然出来寻我?”
姜司南温柔地笑了笑,“今日是凡界的新春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