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养成系男友里包恩——鸟窝窝【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2 23:02:27

第146章 里包恩视角(完)
  关于这段拉拉扯扯的关系, 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在第一次亲吻她之前,里包恩实在怀疑过他雇主究竟是真的木头脑袋还是装作看不懂他的暗示。
  之所以是怀疑, 则是因为杀手看得出来:这个人确实是完全没理解他的意思。她甚至觉得是他对自身不再是小孩这件事没有概念,才会在长大后做出一些在成年人之间显得出格越线的事。
  但他个人认为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
  然而即使连外人都不约而同地默认他和她关系匪浅, 默认他是她的追求者;他的每一个乔装身份都与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友寄新奈此人也还是一意孤行地当成自家保镖在和平的世界里闲得没事干的恶作剧。
  这家伙真是漫才看多了,总以为什么都是他刻意创造的槽点。
  而好消息几乎可以令人忽略坏消息的影响。
  她并不排斥他的越线。
  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事实,从豪华游轮回到家的那天晚上他就对此心知肚明。那时卧室没开灯, 清寂的夜色绵延。里包恩把这个想要划分界限的雇主拖回被窝,他的手臂箍着她的后腰, 同时又一次体会到变化。
  正如他先前所预料的, 友寄新奈很适合被完全拢在怀抱里。他想到早些时候。还是小婴儿的杀手第一次从吊床搬迁到房东的大床,他的老板, 一位合格的负责任的大人,以为他失眠(事实上也确实有一点),便好心地、慢慢地拍一拍他的背, 哄小孩入睡。
  虽然那一晚哄睡的家伙反而先睡着了, 但里包恩也同样睡了个好觉。她的臂弯笼在他身侧, 气息轻浅而和缓。他近乎窝在她身前,仿佛躲在一个安神的温室里。夏夜,被褥很薄。他一点也没觉得热。
  再后来,一个小别重逢的夜。杀手以是她想要拥抱的理由去讨要一个久违的怀抱。
  那会儿他可以用两只手臂环紧雇主的腰, 不过也只能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被搂在怀里。里包恩记得友寄新奈揽着他的肩膀, 宽慰一般, 掌心带着关怀的力道, 安抚他名存实亡的舟车劳顿。
  他埋在她颈窝里。真的累了,睡得很快。可那晚睡得并不算安稳。因为有某些无可避免的东西如约而至。
  青春期。
  正是要发育长高的年纪, 欲望比成年之后更纯粹的年纪。
  这个时期独有的冲动向来是丰沛的、滚烫的、不受理智掌控的。前半夜,男孩的梦境在接连不断地变迁:一下是在太阳下暴汗的沙滩。烈阳灼灼,他浑身都热,睫毛沾染潮湿的水汽。热气彷徨地扭曲着视野。正当要错以为中暑之前,他在西西里小镇斑驳的老墙上看见一张海报,里面是一名年轻的亚裔杂志明星。
  她长着和某人一模一样的脸,站在海边,穿着一条过分贴身的白裙子。吊带的。两条纤细的布料松垮地支撑着它。他看见其中一条细白的吊带乏力而煽情地打滑,从肩膀跌落到她的手臂。她鬓边的头发被海水打湿,发丝一绺绺蜿蜒,黏在赤-裸的脖颈、锁骨与圆润的肩头上。这种不规则的图形给人一种脆弱又烂漫的想象。
  他瞧见她手臂和大腿的皮肤被太阳笼络,透出柔软的汗津津的色泽与曲线;他冷静地注视这一切,却被晒得干渴又燥热,于是梦一下又变成湿润的深夜。
  不求实际的梦境让黑夜真正地变成水。年少的杀手察觉到一丝溺水感,因此他又真的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他和救他的人一起在辽阔的漆黑的水面沉浮。她的额发在不停地向下滴水,又被她随性地捋到脑后。
  里包恩得以看见她湿漉漉的眉眼,她的鼻尖与嘴唇都敷着一层晃眼的、晶莹饱满的、摇摇欲坠的水光。
  救星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臂。接着水浪涌动,她被压向他。他能感觉到胸膛里的心跳不分彼此地紧贴着那个人的身体。被浪潮再次拍入水里的一瞬间她亲吻他。嘴唇是比水还软的冰冷的生物。四面八方的水压挤着人类的情感,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什么东西百无顾忌地溢出。
  里包恩在无法呼吸的几个刹那稍微张开嘴。
  他尝到氧气。
  他尝到她的唇舌。
  舌尖。
  湿软的,温热的。
  吻。
  女人。
  潮湿的呼吸。纠缠不休的呼吸。
  香气。
  香气。
  香气。
  紧接着,他毫无预兆地醒来。
  身下是正常的床,夜是平静而平常的夜。
  身上则好端端地盖着被子。
  里包恩不在谁的怀里。他转头看去,友寄新奈留给他一个冷酷的后背,侧躺在床沿。
  估计抱着睡太热了,她于是在迷迷糊糊间滚到边上继续睡。他看见她的黑发铺散在枕头与床单上,露出几寸白皙的后颈,肩膀安静地随着呼吸缓慢起伏。他收回目光。
  里包恩没有出汗,那时的天气早就入秋了,只是有一种令他难得对自己感到无语至极的黏腻感。
  他不是小孩了,但身体是,没办法。
  世界第一杀手只好翻身起床。洗了个澡,再回去睡。后半夜总算没怎么做梦,却还是睡得不长久。他老是断断续续地醒,仿佛这副身体心事重重。
  欲望成了无法掌握的烦恼之一,青春无非如此。
  这烦恼等长大后自然迎刃而解。
  这位各方面都终于恢复成年人水平的黑手党将他的雇主禁锢在怀里。她确实变瘦了――里包恩一只手按紧她的腰背都富有余裕,而这个人如果要揽住他的肩膀得轮她用上两只手臂。他能察觉到她的僵硬。但不出片刻,发现保镖的任性雷打不动,友寄新奈的身体又渐渐放松下来。
  这可是一个还算过关的决定。
  里包恩用以往的姿势抱着她。他的鼻尖几乎能蹭在她的颈侧。他嗅到香气,轻微的,曾经在梦里缠绕着他的香气,裹挟着家里洗衣液与沐浴露的味道。但他和她都用同一款洗衣液和沐浴露。因而一时也辨不清是谁的气息包拢着谁。
  友寄新奈毫无威胁感地放任了这一个晚上,这说明还会有无数个相同的晚上在未来耐心地等待着。
  那么他也会等待。
  而目标达成的那一天来得并不迟。
  里包恩擅长解读人类的微表情,以至于让人时常怀疑他是不是会读心术,但异世界再玄幻也没有这种超能力般的特异功能。他不过是比一般人更懂得察言观色。
  只是友寄新奈此人有时不吝啬于表现情绪,有时又收敛得很好,不那么好猜。
  如果真要问她是什么时候对他动心的,杀手也给不出精确的答案。他没有问过老板这个问题,而她也没有提起过。这对之后的二人而言并不重要。
  但,就在他第一次乔装成公司后辈,出现在她眼前的当天,或者说当晚,友寄新奈貌似有一些变化。
  她不再那么坚持要跟他分床睡,也没再提起不需要送她上下班的话题;乍一看是不错的趋势,可虽说如此,她的态度也和以往没什么差别。
  友寄新奈对他好,依旧如平时一样具有上对下的照顾的性质。她该吐槽时还是丝毫没有留情,懒得做一些事的时候也同样会没精打采地动用甲方权利使唤保镖。
  于是这有充分的可以解释的空间,而不仅限于是她动了心。比方说,她完全有可能是被任性惯了,懒得管,所以才干脆随他去(偶尔里包恩会看见她望了一眼他的脸后面无表情地叹气)。
  杀手并不完全知道她的想法,直到要去和她同事们聚餐的那天傍晚。
  彼时,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他尊敬的友寄前辈坐在工位上,专心地埋头处理没搞定的工作。里包恩等她待会儿一起走。他没别的事,便只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地小憩。
  天色愈发稠暗,室内开了一盏灯。
  里包恩起初没打算睡着,不过人在足够安逸的环境里闭目养神,总会很容易睡过去。
  他任由自己浅眠了一会儿。
  做杀手的工作让人对目光的踪迹相当敏感。他在感觉到视线之际睁开眼。那时余晖将尽,他在黄昏的边缘侧过头,望见坐在斜对面的人。
  整个办公室垂暮般黯淡而闲寂,只有那个人附近的灯开着。
  昏朦朦的光影切割着他与她之间的界限。
  里包恩望见那柔和细腻的光线倾倒而下,滴落在友寄新奈的头发、侧脸与肩头,令人无端地想到“年轻”时矫揉做作的梦。他看见她托着下颔,四平八稳地注视着身在暗处的他。分明似是无聊所致的举动,她的目光却像是要永远记住什么似的,专注,认真,又叫人忽而感到闷热。
  四周暗沉,被笼在唯一的光晕中的人连注视都仿佛离得万分遥远。
  或许是刚睡醒,他在那一刻说不出话。友寄新奈却只是平静地开口,闲聊,问他午休是不是没有睡着。
  他说算是吧。
  她说那等会儿不要喝太多。
  里包恩从来不介意被她这样管,相反,他乐在其中。但那时候他反而感到几分别扭,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时间不早。
  保镖跟着老板前往居酒屋。他那天别着她送的银灰色的领带夹。
  平心而论,里包恩的酒量还可以。他平日里也喜欢在晚上小酌几杯,不过需要冷静头脑的人不会让自己深陷醉酒的情境。
  有的社畜喜欢劝新人喝酒,好在有体贴的友寄前辈为他挡一挡。喝得差不多,里包恩就放下了酒杯。
  他接下来的任务是看着雇主不要醉倒在酒桌上。
  酒精是个有利有弊的东西,更多时候它也有必要的功劳。友寄新奈后来去异世界旅游,不出所料地和g田家光成了酒友。可惜交友不慎,被家光所谓珍藏的、度数不高的、很清甜的酒阴了一把――那天不过才下午,里包恩就准备带醉酒的雇主回酒店,而也是从下午开始她始终握着他的手,昏昏沉沉地到酒店也不想松开。
  你知道吗。她肯定会断片的,因为那会儿她实在醉得不轻地拉着他叨叨念,说,你知道吗。里包恩要给她脱掉酒气熏熏的外套,后者却还是没有松手。顺利脱了一半的外套挂在她一边手臂上。友寄新奈揪着他的西装袖口,说其实她有话没有跟他说。
  然后她踮起脚,抱住他的脖颈。为了让她不那么辛苦,杀手托起年轻人的腿侧,向上掂一掂,她也就顺利地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
  里包恩听见她在耳边瓮声瓮气地讲,我爱你。意大利语我也知道怎么说,Ti amo。对吗?她又换了一种说法,Amo te。
  而在此之前,在她的世界的秋天。里包恩记得他换了身衣服再回来接人,他的老板正孤零零地蹲在晚风里。友寄新奈一时没有认出他,却还是被他牵着走了一段路。直到她不肯走,说家里有人会担心她。直到她认出这个会担心她的人。他的手被她握着贴上脸颊,掌心抚摸到谁的心意的炙热。
  她问他是不是想亲她。
  他低下头。这是越界的默许,正如他在轮船上被两个小孩问到是不是喜欢她,他微笑着没有回答一样。
第147章 后续(一)
  在兢兢业业工作, 干到次长(副部长)后的第三年,我拒绝了上级的提拔。
  部长高木浑水摸鱼多年,倒也单方面和我们混出了一点感情。他在我递交辞呈的当天表示心如刀割, 愁容满面,最后为我举办了一次聚会, 赖在居酒屋喝了个烂醉。
  但我觉得他伤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又失去了一个好用的牛马。
  攒够启动资金,我经过严密谨慎的计划与选址,决定在接近中学的路段开一家咖啡馆。
  由于是好地段, 租金昂贵,我捏着预算, 眼一闭心一狠, 直接在相较偏僻的巷弄盘下一间二层店面。
  这当然在我的考虑中:我希望我的咖啡馆最好有一个清净的环境。舍弃热闹的流量,一方面是赌一把, 另一方面也是抱着“既然要开就努力按照自己心意做到理想的状态”的想法。
  辞职前,我先跟不少认识的自己创业的朋友取过经,也听过不少缺乏天时地利人和, 经营不善而破产倒闭的经历。
  不过对于失败的可能, 我倒没有特别担心。
  只要有死磕到底的决心, 人生可以有很多重头再来的机会。世界的容错率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因此最重要的是迈出第一步。
  于是,我的,主卖咖啡饮品、兼卖果腹小食、兼可为成年顾客提供调酒服务的清吧功能、兼可自习读书的日咖夜酒小店的蓝图, 正在缓缓展开。
  这个店面在此之前是一家准备搬离的家庭餐厅。
  该拆的拆完, 该搬的搬走。刚盘下来之际, 一二楼都是亟待装修的毛坯模样。
  同时, 正逢异世界的彭格列真正开始改朝换代。
  阿纲同学原本对上大学这件事抱有肯定考不上之类的消极思想,结果被里包恩的“要让别人知道彭格列十代目考不上大学你想笑死谁”之铁拳狠狠制裁――他非常争气地考上了一所很不错的高校, 但后来才知道,不少友方黑手党继承人都在那所大学里待业。
  发现认识的大学好朋友有些竟是未来同盟,纲吉君吓得给我打了好几个跨界电话。毕竟这个可怜的年轻人遭受了世上最可怕的道德绑架:
  “他们说自己的家族没有那么强大,很多时候都要依靠彭格列的帮扶。”
  被预定的十代目郁郁寡欢道,“还说他们只期待有我在的彭格列什么的……现在看到他们我都莫名有些愧疚……究竟是为什么啊!我一点也不期待!”
  “毕竟期待也是一种隐形的暴力啊。”我坐在矮桌边,一边拿笔规划预算的增减,一边说,“遭受暴力就要暴力回去。”
  纲吉君虚心请教:“这种事情要怎么暴力回去……”
  我说:“你就难过地跟他们说,‘原来你们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我以为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你们甚至不期待我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请他们吃一顿饭,说感谢一直以来的关照,祝各位前途似锦,这是你作为朋友最后能给的祝福。”
  纲吉:“……”
  我:“接着不主动联系,等着轮到他们愧疚地找你解释并道歉。这叫抢占道德高地,真诚当武器,以退为进。你要是真当黑手党了,以后估计也用得上这个公式。”
  纲吉:“根本不希望有用上的那一天啊!”
  “说实话,”我把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双手整理资料,“你在那边读了快四年,心里已经有大致的偏向了吧?”
  阿纲同学沉默半晌。
  青年的声线早已褪去年少的稚气。
  他嗓音成熟,因苦恼的语气而更显低沉。我猜他正皱着眉,“我不确定。”他说,“我从来都不觉得我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也始终不喜欢黑手党。但是,我的确有在考虑继承,狱寺君他们已经在彭格列学习处理事务了……那都是些很危险的工作。
  “九代说只有我能改变这些。虽然我还是感到很为难,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让他们不需要再做那些事。而里昂听我说了我的想法之后,却很严肃地警告我,说这不是游戏什么的……不用他说我当然也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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