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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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重症监护病房里，苏维面如枯色生命垂危。
在最后一刻，他依旧抱着自己的画本不放手，对于他来说这就是生命的全部。
翻到最后一页，在很久之前他在这里写下了一句话：苏维，你是最棒的，如果可以的话，办一场秀展吧。
这是他作为设计师最大的执念，而在今天，愿望已经实现。
万斯月感到愧疚：“对不起，其实我之前偷看了你的画本。”也正是因为看到这个所以才决心帮苏维办一场展。
苏维笑着摇摇头，声线低若无音：“没事。”相反他很感激万斯月，能在最后有限时间帮自己办一场展已经很感谢了。
转眼望向窗台，已是深夜；很夜，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苏维尝试抬起手来将眼前迷雾拨开，但却因此变得越发模糊。
朦胧间，他好像看到了爷爷，坐在窗台位置一如既往笑容乐呵呵看着自己。
苏维仍然记得爷爷走的时候事情办得很简单，在他们那里的偏远贫穷山区都是烧几个鞭炮埋了就算了，一个个数不尽的山头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每当夜雨滂沱的时候苏维总会担心爷爷的坟会不会被冲塌，雨水会不会将包在竹席里的爷爷淋湿，会不会有野兽出来啃食爷爷的尸体。
也是来到大城市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后事也可以办得这么好看，不仅有灵堂祭祀、红木棺材、还能举行仪式，让逝者走完最后体面一程。
苏维想，如果爷爷的葬礼当时也能好好办那该多好啊，这样也不至于他夜夜担忧，一次次哭红了双眼。
他们说小孩不能靠近山头，不吉利，一次一次阻挡苏维去拜祭；
但他们不知，每当大雨倾盆时苏维总会撑起一把小伞坐在爷爷的坟边，他担心大雨会将那个小老头淋湿了。
而现在，他又再一次看到爷爷了，他还是像旧时那样身上穿着一件打补丁的老头衬衫；任凭四季更替，从不变换。
他的爷爷就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苏维有气无力呼唤林特一声：“阿特......”
“我在，”林特上前，无助燃尽心头，不知应该如何释然苏维的离开。
“我给我爷爷做的那件衣服，你帮我带来吧。”苏维要走了，刚好一起带去给爷爷。
等他和爷爷团聚，苏维还要做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给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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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廊灯熄灭，苏维也走了，走的时候紧紧抱住带给爷爷的那件衣服。
后事全程由林特操办，按照之前所说的那样将一切都换成苏维喜欢的。
在苏维的棺旁还有一座空棺，里面放置着先前由苏维所保存爷爷留下的遗物，还有那件他给爷爷做的衣服。
如苏维所愿，他们给爷爷也重新办置了一场后事。
以后不用再惧怕风吹入晒，尚存一片安息地。
由于之前那个秀场，很多人都认识了苏维，但却意外的是几天之后接收到的却是他离世的消息。
出殡那天，不少人前来殡仪馆灵堂送苏维最后一程，声声叹息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了苏维。
而最为愧疚的莫过于在富力商城里的其他店主，为他们之前的辱骂和搞破坏行为感到深深歉意，主动送上菊花堆放在店门口。
万斯月靠坐走廊上静观，心情郁闷无法诉说。
陆闻整理了一下苏维名下的遗物，除了在秀场卖出的一部分衣物除外，还有一部分放置在仓库里。
“不少殡仪业的同行都有意向买下，我们这边可以代替帮售。”
万斯月应下：“卖吧，能卖出去也好。”
“好，”陆闻记下：“对了，那售卖的金钱所得？”他还没找到一个合理的处置方式。
至于所得，万斯月陷入沉思中，回想起苏维过往，犹豫道：“成立一个苏维基金吧，以后谁想要做这个行业，可以用来帮扶。”
陆闻放下手中文件，抬眸间厉色暂缓、多添几分柔情：“好。”
从侧面而望刚好能察觉到万斯月的悲伤神色，踌躇间想要上前安抚，但最终还是停下。
他是打工人，不能对老板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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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斯月累了，回家宅几天都没有出门。
期间傅玉泽和宋年年几人来了好几次，变着法子想要哄她开心，但很显然他们都不会哄人，还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傅玉泽这个人才，想把饭热一下，结果把微波炉给炸了，差点把她房子都给烧了。
宋年年这个极品，见她不舒服想要烧点营养汤；起初万斯月还觉得这味道挺鲜的，感叹宋年年有点厨艺。
直到她看见无数小蓝人围着自己唱“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后来她才知道宋年年误把见手青给放进去了，菌子没煮熟吃了中毒出现幻觉，连夜紧急送完医院；
还有那个沈万年，万斯月都不想说他，在她出现幻觉疑似“弥留”之际给她找了10个腹肌男大帅哥，说什么都要让她爽完再走。
一来二去，多亏这三人万斯月差点没了半条命，最后为了保命不得不加固了一道防盗铁门，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进来了。
“累，”
万斯月累得只剩下半条命摊在沙发上。
正发呆，系统上线：“恭喜任务10已经完成，帮助设计师完成最后的愿望，奖励1亿元到账。”
或许是因为刚才历经生死没多久，万斯月对于这项任务奖励没有任何高兴的直观感受。
“存到苏维基金里面吧。”
系统也察觉到万斯月的兴致不太高，瞬间化身小暖安慰道：“小渣，不要不开心啦，你已经呆在家里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了。”
“不想出，”万斯月出不了一点，估计那几个卧龙凤雏还在门口守着呢，出去又是一番折腾。
系统不听，自娱自乐打开任务栏：“让我来给你找点事情做吧，忙起来就不难过了。”
“小渣小渣，给你一个发泄情绪的机会，找到肖宇这个渣男教训教训他；这个渣男伤害了不少女孩子，骗财还骗色，可恶极了。”
系统提示道：“前宿主有说过，希望你能够惩治一切渣男，将它们狠狠捶死。”
“而且这个人十分过分，他一直在伤害Lina。”
“什么？”万斯月坐不住了，Lina那么好怎么可以伤害Lina，“走，去干他。”
让她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胆这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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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霓虹灯交相辉映处灯红酒绿，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万象城红灯酒吧，DJ乐与酒杯碰撞声交错，越夜越精彩、声声不息。
而在吧台处，一男一女正深情凝望喝交杯酒，看似亲密模样的背后实则男生满怀打量的眼神下却充满了龌龊心思。
视线往下游走，深沟诱人，以至于让他不受控制身下一紧。
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了，急切从纤细腰肢往上游走，渴望之急切深陷沉沦之中无法自拔。
他就是肖宇，骗Lina感情的渣男。
很显然肖宇已经迫不及待了，拉着女孩就着急要离开。
地下停车场内，窸窸窣窣说话音传来。
“还是戴上吧，这样安全一点。”
“不要，不戴比较爽，戴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很危险的，万一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没事的，我技术很好。”
万斯月老脸一红，愤怒斥责：“果然是渣男啊！”还在停车场呢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为避免女孩被骗，万斯月不能再躲，小跑而出指控男生：“不要信他，他专门骗女孩感情。”
然而下一秒。
三人对望原地石化。
万斯月懵了，再看一眼，这情况有点不对。
怎么.....原来是在戴头盔啊。
肖宇和那个女孩后知后觉都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令万斯月意外的是Lina忽然从另一辆车上走了下来。
她在这里守候了一个晚上，从酒吧到停车场所有的所有她都看在了眼里，现在也彻底反应过来肖宇就是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彻头彻尾的大渣男。
肖宇猝不及防后退几步，甚至像个怂包一样躲在女孩的身后，忽然被抓包他害怕极了。
气急之下Lina直接抄起隔断水马对着肖宇就是一顿敲打：“死渣男，看我不打死你，让你背着我在外面偷吃，你就是个只会排放碳基生物的种猪，看我不打死你。”
“啊，啊，”肖宇被打得嗷嗷叫，像只地鼠一样在车库里乱窜，一边跑一边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误会了。”
Lina不听，抄起高跟鞋一阵敲打：“对，还没做，还没来得及做对吧，贱男人。”
前方战况惨烈，万斯月就在后面跟着，但注意到那个女孩想跑赶紧一把上前拉住。
本想开口质问的，但看了一眼才发现女孩稚嫩的脸庞还满带青涩，羞辱的话语收了回去，略带担忧问一句：“你，成年了吗？”
女孩心虚躲闪，没敢直视万斯月，回应声如苍蝇般细小：“成年了....成年了。”
万斯月松了口气，不是被骗的就行；
但毕竟肖宇出轨的事实也摆在那里，无奈之下还是得先扣着她。
本想着带回去私下解决的，但也许是因为哄闹声过于大吸引了看守的保安，保安担心出什么事也就报了警。
复杂交错中，一行人被带回了警察局。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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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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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宇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脸委屈巴巴模样。
女警经过，忽然折返，她觉得这人是越看越眼熟，疑惑问道：“你是肖宇吗？”
肖宇下意识挡脸，摇头否认：“不是。”
“是的，就是他，利特少年团的肖宇，团里面最糊的那一个。”Lina适时补了一句，既然肖宇已经不要脸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女警若有所思看了肖宇一眼，难掩嫌弃模样，转头就给朋友发信息：你喜欢的那个塌房了。
这样的场景局里人见得多了，毕竟最近塌房的人也不少。见此警官也就没有再审，让两人别再吵吵，有事回去好好商量。
可是Lina忍不了一点，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她对于肖宇已经彻底死心。
“距离上一次你答应我不再出去勾搭其他女孩才过了7天。”
肖宇自知羞愧，没敢顶嘴，但碍于警局里那么多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让他感到十分没有面子，抽身赶紧离开。
自始至终万斯月都在一旁静观，而那个跟随一起来的女孩早已默默离开，空荡荡的房间内只剩下她的Lina。
早在刚才女警问及的时候她就拿手机查了一下，想不到这肖宇还真是某男团成员，容貌是算得上好看的，就是这怂包性格难免会让人鄙夷，
万斯月从不问Lina的私事，也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但这会见Lina埋头痛哭、眼泪嘀嗒掉在桌子上出于女生的同理心多少有点心疼。
“男人多得是，何必执着于那一个呢。”
Lina急重喘气、哽咽不止，道理她懂，可是，“我跟他恋爱4年了。”
她最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了肖宇身上。
也不是执着，也有可能是单纯的不甘心吧，不甘心这个渣男过得潇洒自在，一次次应付欺骗从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从警局出来以后Lina心烦意乱，家也不想回，转身去酒吧买醉。
Lina豪掷500块：“给我来个男模。”
大堂经理笑嘻嘻应着，不一会就叫了两个男模过来陪酒，还问万斯月：“需要吗？”
万斯月摇头十分抗拒：“不了不了，”这些货色她看不上。
Lina虽然在喝酒，但也没到醉的程度，看着左右落座的男模皱皱眉，不禁叨叨一句：“一点也不好看。”
穿得花里胡哨，化妆的脸比鬼还白；偏偏这两个男模还爱笑，张嘴就是满口的大黄牙和烟味。
Lina感到膈应，反手将两人推开，“都搞不清楚是我点的你们还是你们点的我，我花钱我还亏了。”
现在的男模真的是，质量越来越低了！
她一个人喝酒索然无味，趁着醉酒有点分不清大小王斗胆拿起酒找万斯月碰杯，气迈豪言：“来，阿月，今天在酒吧见证下，只要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好兄弟。”
万斯月没想喝，但奈何这Lina眼疾手快直接就给自己灌了一杯，“嗝，”气泡还从胃里反了上来。
边喝着，Lina又开始闹了，点了一首二泉映月扮成祥林嫂迷失在悲伤中无法自拔，该配合Lina演出的万斯月选择视而不见，没眼看。
小小包厢内嘶吼不断，叫喊声一茬接一茬。
她平时看Lina也是挺文静的一个女孩子，没想到私底下还这么颠啊。
“叮铃铃......”一阵闹铃声响起，在发疯的Lina忽然一秒变得平静，眼睛瞪得像铜铃般过去拿起手机关掉。
是早8闹铃，该起床上班了。
意识到上班时间到了，Lina拿起包包淡定走人，与刚才发疯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万斯月一眼微笑告别：“那万总，我先走了哦，待会公司见。”
忽如其来的转变将万斯月给吓了一跳，目愣挥手相送：“好好好，待会见.....”她有点害怕Lina这副忽然镇定的模样。
回到公司，万斯月鬼鬼祟祟看向Lina的工位，只见她已经像往日一样熟练办公，工作交接也是有说有笑的。
万斯月没看懂，挠头不解。
“是人格分裂吗？”好奇怪哎。
下午时分，Lina捧着一沓文件进来，解说道：“万总，这是先前有意向合作的代言人资料，你可以先看看。”
万斯月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现在公司日益发展壮大有钱请代言人了。
放下资料之后Lina并没有着急离开，反而死死盯着其中的一份文件。
“这是怎么了？”万斯月感到疑惑。
Lina叹气一声：“没事。”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只是背影却略显疲态。
万斯月简单翻阅一下资料，上面无一都是当红的明星，报价高得吓人。
但没事，她现在有钱。
不过在看资料的时候偶尔过眼的一个经纪公司倒是引起了万斯月的注意。
“星空娱乐？”好熟悉的名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宋年年刚好过来闲逛，见万斯月在看男明星资料瞬间皱起眉头，转变目标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来不及跟上。
酸酸一句：“又看上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