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在林家教学,没有另外找地方。
搬回到八号院居住,林夫人担心影响林老爷子休息,孩子们天性爱玩,二胡又闹人。
谁料林老爷子却欢迎孩子们也随之到八号院计息跟林夫人学二胡。
就这样后花园成了林夫人教孩子的地方。
休息的时候,孩子们嬉笑打闹,特别开心。
林老爷子自封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回归正常,特别喜欢孩子们,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
高兴的时候,还会教他们拳脚功夫。
而裴老夫人则跟叶老夫人在旁看着,说着属于老姐俩的悄悄话。
如此美好的生活,活跃的八号院,谁能想到先前还是潼南人为之色变的地方。
林夫人教完孩子们一支曲子,让他们休息后自行练习。
孩子们便欢叫着跑向那边在种菜的林老爷子。
裴知晚开心笑道:“如今这氛围真好,林阿姨你二胡拉得真好,让人听了如醉如痴。”
林夫人也是很开心,如今一家人团聚,林家再也不是那个特殊的存在了。
她笑道:“知晚,你会拉二胡么?”
裴知晚想了想,如实相告:“二胡我也会,就是不如林阿姨拉得好,但笛子我擅长。”
林夫人听她竟然懂二胡,登时像是遇到了知己。
二胡作为传统民间乐器,不如西洋乐器看起来那么高大上,所以渐渐已经被人们遗忘了,都去玩什么萨克斯,大小提琴,等等这些。
难得裴知晚懂二胡,她激动地将二胡递给裴知晚让她拉一曲,并让佣人去取竹笛。
林夫人是音乐学院毕业的,擅长各种传统乐器。
裴知晚也不推辞,随即在椅子上坐下,试了试音,而后便拉了一首二泉映月。
琴弦一拉动,林夫人就竖起大拇指,知道她是行家。
如泣如诉的二泉映月拉完,众人都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在场的人,除了那些孩子们,都是些有故事的人,听瞎子阿炳的名曲,更容易共情。
而站在花园门口的林枫还有帝氏祖孙俩也都听得如痴如醉。
“知晚,你拉二胡的水平在我之上。”林夫人回过神来,激动地含泪说道:“我总算是遇到能切磋二胡的人了,知晚,你好棒啊。”
林嘉在旁叹道:“看来我是没有音乐细胞,跟着学了那么久,二泉映月从不敢拉。”
裴知晚放下而后,谦虚地笑道:“林叔叔你先前是有心事,难以投入而已。如今你打开了心扉,相信我一定能拉得比我还好。二胡除了技巧,更重要的是感情投入,身临其境,人胡合一,这样二胡才能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我们想要的情感。”
“太棒了!知晚你这番话是学二胡,不学习所有乐器的精髓。”林夫人钦佩而又兴奋地望向那些围拢过来的孩子们,郑重问道:“你们可是听明白了?”
孩子们齐声应道:“听明白了,人胡合一。”
林夫人竖起大拇指赞道:“孩子们也很棒。”
就在这时,佣人取来了竹笛,林枫跟帝忱帝老爷子也过来了。
帝老爷子抬手,示意不必管他们,继续就好。
“知晚,你再给我们吹个笛子吧。”林夫人笑道。
裴知晚爽快点头应道:“林阿姨,刚才班门弄斧了,我可能是曾经经历比较苦,所以才会在二泉映月这支曲子上凝聚的感情比较多,听起来情大于技巧。”
“笛子我吹喜相逢吧,比较应情应景。”
众人听后,都鼓掌欢呼。
八号院的佣人们听到这边裴小姐吹笛子也都过来围观。
一曲喜相逢,裴知晚吹出了家人团聚的喜悦,恰好代表了此时林家的人心情。
一曲下来,行云流水,技巧情感都掌握的恰到好处。
“太好了,再吹一曲如何?知晚,我喜欢听笛子,特别欢快清亮的感觉。”
林老爷子眸中含泪,却笑着大声请求。
裴知晚也是有些上头,停不下来的感觉,开心应道:“喜欢听,我就继续吹,春到湘江。”
……
笛声清越悠扬,入耳熨帖,满含情感,仿佛身临其境,仿佛看到了秀美湘江碧波荡漾,烟雾缭绕……那美不胜收的江南风光。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在笛子曲中,不能自拔。
这真是余音绕梁三月而不散。
“好,再来一曲。”
裴知晚又吹起姑苏行……
帝忱痴痴地盯着裴知晚,他越来越认同爷爷那句话,超级宝藏女孩,今生得之幸也。
而林枫同样听得如醉如痴,同时心里泛酸,他意识到帝忱对裴知晚的感情不一般。
裴知晚前脚来潼南,他后脚就跟帝老爷子一起赶过来了。
对于帝忱这样强大的竞争对手,林枫不是胆怯而是摸不透裴知晚的心思,总觉得她对自己缺少那么一点劲儿,礼貌有加,而任性不足。
而她对帝忱则就不一样了,各种算计他,又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信任。
最好的爱或许就是放手。
那天珠宝设计大赛,他开车尾随二人,看到了他们拥吻的场面,天知道那一刻他感觉太都要塌了,可日子还得继续,而且他跟裴知晚联手的新城手工陶瓷项目还未启动。
第295章 我管得宽吗?
林枫只能重整心情,强压下心头的悲伤,像是没事人一样。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兜里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是付诗然发来的信息。
她跟舍友们过来潼南这边旅游,担心裴知晚太忙,不忍心再让她分心安排她们,可否请他为她们定三间酒店,并帮忙做些旅游攻略?
还告诉他,暂时不要裴知晚,等到时候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
林枫不觉拧眉,粘人精又来了。
付诗然在追他,害得他都翘课好多次了。
他可不象是裴知晚,翘课也能拿到优异的成绩,有些该听还是得听,否则自己看书反而多浪费时间,因此他对付诗然是各种烦。
可既然找上来了,又不好推辞,毕竟付诗然也没有表现很过分。
林枫想了半天,这才回了个好字,并说过后再联系。
而后美妙的笛音也不能缓解他心中的烦躁了。
付诗然怎么会来潼南旅游,她有病吗?
埋怨归埋怨,他还是打开手机,做潼南旅游攻略,并在林氏酒店安排了三个贵宾房。
做完这一切,他将信息发给付诗然,随后关机,避免她再打电话骚扰。
裴知晚虽然在吹笛子,但还是察觉到林枫的异常。
十大笛子名曲,都吹了一遍。
孩子们二胡学习时间到了,林夫人领他们到那边去练习指导。
林老爷子等人则招待帝老爷子回客厅去喝茶水聊天了。
现场只剩下帝忱和林枫。
裴知晚望着愁眉不展的林枫,很是关心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兴致不高?”
林枫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又想到付诗然让他保密,便摇头笑道:“没事,就是忽然有些感慨,你我差不多同龄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你是全面开花,德才兼备,而我却是……”
裴知晚知道他没有说实话,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追问:“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枫无奈地看着她,一再声明:“知晚,真得没事,就是一时不知怎么的情绪低落。但你放心,绝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影响我的工作学习。”
帝忱在旁有些吃味了,他见不得裴知晚如此关心别的男人。
“大男人难道每月还有特殊时间?”
林枫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悦地哼道:“你没有吗?我不过是不会发狂而已。”
帝忱听到他话里有话,随即问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发狂了?”
林枫却不再搭理他,反正他看到的时候,是不会说出来,那样反而坐实了帝忱和裴知晚的感情事实,对此他不想面对,还想争取一下。
“知晚,我们去聊聊我们的事吧。”
他说着,将手搭在裴知晚的肩膀上,故作亲热地邀约。
裴知晚愣了一下,而后便明白他是找她聊新城手工陶瓷项目的铺设问题,点头答应。
林枫若有似无地给了帝忱一个得意的眼神。
帝忱登时炸毛了,沉声问道:“你们俩有什么事?”
林枫反唇相讥:“你管得太宽了吧?我俩的秘密凭什么告诉你?”
帝忱不想理他,而是双手抓住裴知晚的肩膀,将她扳向自己,盯着她眼神,面隐怒意。
“我管得宽吗?”
裴知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给他一个自己去想的眼神。
给你追我的机会,可不是让你管制我个人生活。
我跟林枫聊工作,你发什么颠?
帝忱却没有领悟她的意思,反而是觉得她认为自己就是管得宽,登时脸色变得很难看。
裴知晚见状,不再跟他啰嗦,直接抓起林枫的胳膊,就向前院走。
“知晚,你……”
裴知晚扭头警告帝忱:“别妨碍我,否则……”
帝忱这会听懂她的意思了,知道后果是什么,只得停住脚步,心里却窝着火。
裴知晚带着林枫到来前院小客厅里,再次询问林枫是不是有心事。
林枫依旧是告诉他没有心事,让她放心。
而后两人聊起新城手工陶瓷项目。
不知不觉太阳偏西,天色将晚。
帝忱心神不宁地坐在大客厅里,不时看向小客厅,里面的人整整聊了一下午。
帝老爷子从外面进来,见到孙子那状态,不觉摇头叹道:“忱儿,是男人,珍惜感情没错,不能这么患得患失。知晚是个好女孩,你该相信她,不要把她捆绑得太紧,得不偿失。”
帝忱诧异地望向爷爷,不解地问答:“这么严重?我也没有捆绑她。”
“知道那句话,握不住的沙吗?你得给知晚自由空间,也别妨碍你自己做事。你这小子初次恋爱,太紧张了,生怕一个眼神不见,她成了别人媳妇是么?”
帝老爷子望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那不是爱,是负担,知晚不是个普通女孩,需要时时安全感,她需要的是尊重和自有空间。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留不住,知晚会是你的,冥冥之中的缘分,但你得掌握力度,别弄巧成拙。”
帝忱努力消化这些话,不由苦笑:“说得容易,做来难。”
他何况不想豁达,但是一想到林枫跟裴知晚那么亲近,就有种抓狂的感觉。
“你出去后花园走走,或者去做你的事,别老想这个,容易钻牛角尖。”
帝老爷子见孙子纠结的表情,给他破解之法。
帝忱听后点头身来,略微沉思一下,决然走出去了。
帝老爷子满意地笑笑,心里暗道:这个傻孩子,从未恋爱过,不知所措。
裴知晚跟林枫聊完事情,两人从小客厅出来。
林枫便上楼回房间了。
裴知晚准备去找奶奶她们,帝老爷子从楼上下来了。
“丫头,陪爷爷走走?”
裴知晚愣了一下,但随即爽快应道:“爷爷,好啊。”
两人一起来到院中凉亭下的石桌前坐下。
“丫头,爷爷找你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跟你聊聊帝忱的事情。”
一听是聊帝忱,裴知晚脸登时红了。
帝老爷子捕捉到这个小细节,登时笑逐颜开。
“爷爷,他有什么事?”裴知晚看到他那笑意,脸更红了,尴尬地开口。
第296章 确实又毒发过……
“帝忱那小子别看杀伐果决,在商场上是个人物,但那只是他为了适应他的生意不得已历练出来的伪装而已。其实他是个内心脆弱,渴望被爱的孩子,也很是吃了些苦……”
帝老爷子很是动容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自责。
裴知晚想到那次她跟帝忱一起被关在林家后花园地窖里,帝忱跟她讲得那些事。
她红着脸轻声说道:“爷爷,您放心,我跟帝忱是好朋友,我不会计较他怎样。”
帝老爷子听到这话,眸色有些失望地问道:“你们只是好朋友吗?”
裴知晚愣了,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含糊地应道:“嗯。”
帝老爷子轻叹一声,还是说了一句:“帝忱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孩子。”
他明白,自己着急没用,还是帝忱自己努力争取才行。
“知晚啊,如今裴氏生意越做越大,涉猎的项目,也比较多,有没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帝老爷子随即转移话题,跟裴知晚聊起生意上的事。
裴知晚点点头:“确实如此,我爸爸负责原先裴氏产业,而我大哥负责城北那边两个项目还有服装厂,我自己带珠宝公司,都很累,正在请猎头公司寻找合适的经理人。”
帝老爷子笑道:“你找帝忱就好了,他可以帮你及时搞定。他在国外知名商学院拿的博士学位,手上职业经理人资源很多,毕竟不是每个商学博士都有家庭产业可以发挥才能。”
裴知晚一听觉得有道理,找帝忱帮忙还能省下猎头中介费,何乐不为?
“谢谢爷爷,我会找他商量下。”
帝老爷子见自己提议得到她的重视,很是高兴:“帝忱不会让你失望,他办事很靠谱。”
……
裴知晚次日便跟林枫一起赶往新城。
他们先去邵老先生家。
邵老夫人一见到裴知晚便拉着她的手手开心地说道:“我家老头子好多了,现在已经清醒了,每日还能画陶……”
裴知晚听到这里忙出声打断:“邵奶奶,邵爷爷怎么还工作?下毒的人找到了吗?有没有再次中毒的迹象?”
邵老夫人摇摇头叹道:“我那老头子倔啊,只要是醒着,一天不画陶制陶,他就各种不得劲,不得已只能让他画陶,这活坐在床上就能做了。确实又毒发过……”
而后她详细讲述了邵老爷子毒发的过程。
那天他照例坐在床上画陶,结果忽然口吐鲜血,晕倒了。
邵老夫人吓坏了,连忙打电话叫医生过来急救。
医生对邵老爷子突发的恶疾,却束手无策,各种检查都做了,却没有问题。
邵老爷子就是昏迷不醒,用药也没效果。
邵老夫人忽然想起裴知晚给她留下来的那解药,于是偷偷给邵老先生服下。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邵老先生很快就醒来了,身体也感觉好了很多。
他自己也纳闷是怎么回事?
为何这次好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