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集体的失落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所有人的心情都拉低了一截。
然而，波波头女孩并没有被打倒！
她的眼神坚定而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迷雾。
她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得意：“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吧……”
她的话语虽然含糊，但语气中的肯定却让人无法忽视。
“那个，那个！”她伸出食指，在空中比画着，仿佛在描绘着某个人的形象。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仿佛随时都要揭晓答案。但就在大家屏息以待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说下去。
五条悟看着这一切，一脸茫然。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似乎都明白了波波头女孩的加密对话。
她们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而有一些更是激动得不得了，她们仿佛是被冤枉的犯人突然得到了清白一样，重新焕发了生机。
甚至有的还忍不住和座位旁的同学交握起了十指，如果不是有良好的礼仪在约束着她们，恐怕她们早就亢奋地跳起来了。
所有人两眼放光，她们互相对视，拼命点头确认彼此眼睛里的答案。
几息后，她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同时迫不及待地说出：
“暧昧期――！”
一名女孩头头是道地补充：“双方都不承认，但其实……”
女孩们互相对视，都在对方眼里找到了她们要的东西。
――一切都在不言中！！
“呀~！”
“好羡慕――”
短短的一个照面，几句话，她们已经脑补出了36集的连续剧。
连一旁的老师都一脸遗憾，悻悻收回打算写下自己电话号码的小纸条，小声抱怨：“果然帅哥都是有主的吗……”
五条悟：？？？？
五条悟再次否认，守护自己的清白：“都说了不是！”
可女孩们脸上的笑容明明白白显示了什么叫作你说你的，我听我的，只要是我嗑的cp，那么他们被同时提起就代表他们之间肯定有猫腻！
五条悟深觉完全无法理解她们到底是怎么得出这种根本搭不上边的答案。
他欲言又止，还是转回之前的话题：“啧，老子是问天内理子呢？”
老师：“理子今天这节课没来，据说是上卫生间了，可能还没出来吧。”
女孩们眼神闪烁，互相侧头窃窃私语起来。
她们的声音很小，有些还拿手半捂住了嘴，殊不知，在作为咒术师的五条悟耳朵里，这和当着他面大声密谋没有什么区别。
“理子怎么去卫生间去了那么久？”
“她是不是知道男朋友要来所以故意躲起来的呀？”
“吵架了？”
“有道理~”
“哦~懂了！这是专门来找过来想理子和好的吧~”
五条悟：…………
五条悟想反驳辩解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感觉似乎开口了也会被再次被莫名其妙地误解，人生第一次体验到百口莫辩的憋屈感。
但既然已经确定了理子不在礼拜堂，他也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比起花时间解除奇怪的误会，找到天内理子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他顶着背后火辣辣的目光，转身疾步走出了礼拜堂。
他一边奔跑，一边拨通了夏油杰的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杰，老子已经确认理子不在礼拜堂了，你那边有她的消息吗？”
电话那头，夏油杰：“我也没有看到理子，但……”
他看着歪倒在地，身后墙面龟裂，双手呈安详状交叉覆在身上，而上身上衣奇异地裹在脑袋上，风吹肚肚凉，仿佛在搞什么行为艺术的老伯……
夏油杰心情复杂地说：“可能暂时不用担心理子的情况。”
……
另一边，学校一处庭院内，黑井美里举着一把拖把攻向敌人。
头戴木色纸袋，只露出一只眼的健壮男人漫不经心地躲开：
“太慢了，就这种程度还想打到我吗？”
黑井美里言简意赅：“去死。”
蓦然，一阵急促轻盈的脚步声逼近。
一只穿着体操鞋的脚越过绿化带的灌木丛，直直飞踢向纸袋男的头：
“不许欺负黑井！”
“大小姐？！”黑井惊呼。
那只脚踩在男人的脸上，重重地将其踩得身形不稳，头磕到地面，整个人侧倒在地上。
而天内理子仿佛把纸袋头的半张脸当作练习立定跳远的垫子般站定，完美优雅落地。
她站在敌人脸上，转头朝黑井露出灿烂而可爱的笑脸，邀功道：
“黑井，我来救你了！”
说着，理子落地时像体操表演般高举的双臂也顺势向内弯曲，朝黑井比了个心。
黑井看到理子出现在敌人面前紧张的心情一松，脸上也有了轻微的笑意：
“大小姐，下次不要做这种举动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理子还没说什么，脚下的垫子先有了意见。
纸袋男猝不及防地被飞踹在地，恼怒地想要起身掀翻身上这个小丫头片子。
他试着用双手撑地抬起脑袋，却发现好似被泰山压顶，身上的好似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辆重装卡车。
理子那两只小脚仿佛是镇妖塔般，死死地踩在他的脸上，让他不得脱困。
纸袋头只露出一只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异。
随后，他整个身体逐渐扭曲，化为黑泥渗入地面不见踪影，理子也随之轻巧落地。
但很快，纸袋头就从另一侧自地中浮现，由黑泥化作人形，重新完好地出现。
“式神？！”黑井握紧手中的拖把，快速挡在天内理子的身前。
纸袋头单手扶着后颈，目光越过黑井径直落在理子身上，面色不善道：
“你是谁啊？我可没有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天内理子神采奕奕，掷地有声地说：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一般路过的正义使者是也！”
纸袋头听到这个突如其来像是开玩笑般的回答时，不禁愣了一下，脑中迅速闪过猜想，几乎要以为对方是那些在学校中喜欢逞强、自认正义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实则还未正式进入咒术世界的小咒术师。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的恍惚之后，他很注意到黑井那充满敌意与保护欲的眼神，忽地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这不是3000万吗？”
意识到这点，他原本警惕不快的心情转为愉悦。
他之前就是在观测寻找星浆体时被那个女仆发现并打扰，本来还担心会因为被打扰而晚一步找到星浆体，错过拿到那巨额赏金的机会，现在可好，星浆体竟自投罗网，白白送上门来，还有这种好事！
“你竟然有胆子一个人跑过来，真是值得夸赞。”
见找到了目标，纸袋头的语气变得从容了不少，他的目光在理子身上肆意游走，眼中混合着评估与贪婪的光芒。
天内理子声音清脆而有力地道：
“这句话，我来说才更为贴切吧。”
“你竟然有胆子一个人面对我吗？”
理子将话还了回去。她咬字慢吞吞地，可爱的笑脸上却似乎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纸袋头脸上肆意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渐渐收敛。
纸袋头显然没想到理子会如此镇定自若，他的眼神在理子的注视下逐渐变得阴沉，原本还残留的一丝愉快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寒冰般刺骨的冷意，他阴冷地盯着理子，仿佛是一条蛇在朝她吐信。
然而，天内理子的笑容非但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更加灿烂，她笑吟吟地说：
“上一个妄想袭击我的已经在我帮助下幸福地安息了！”
“别担心，你就是下一个！”她的眸光直指纸袋头，看起来盛气凌人。
纸袋头冷笑：“……原来如此，看来你确实比我想得有实力。”
“不过，虽然你可能有点实力，但你说的话不对。”
他哼笑一声，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可不是一个人……”
随着他的话，地面上像是积水般浮现出黑泥，它们蠕动着汇聚，形成了一个个模糊的身影。
这些身影逐渐清晰，变得具有颜色和详细的五官，最后竟成了五个一模一样的纸袋头。
他们站在理子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纸袋头慢悠悠补充道：
“……而是五个。”
第6章
“好了，现在是五打一了。”
纸袋头摁了摁拳头，结实有力的臂膀肌肉隆起，在白T恤衫下若隐若现：
“就算你的力量很强，但恐怕也无法同时攻击这么多人吧。”
天内理子的眼神在五个纸袋头上来回转动。
五个大汉的包围圈如同铜墙铁壁，将理子紧紧困在中心，而中心的理子看起来像是放学后被社会人堵住去路非要拉着一起去喝酒的学生妹一样，弱小可怜又无助。
纸袋头们张开双臂，宛如老鹰捉小鸡般胜券在握，已将理子视为囊中之物，厉笑道：“乖乖束手就擒吧。”
拦在理子面前的黑井美里没有后退，她握紧手中的拖把，粗糙的木质杆磨得她手心一阵钻痛。
她眉眼狠厉，高高举起拖把，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就要拍向最近的纸袋头……
“理子，黑井！”
夏油杰大步飞奔来到现场，呼唤道。
在穿过整条走廊后，他终于在庭院的一角发现了理子并且还有黑井。
他看到眼前的局面，为自己的及时赶到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来得正是时候。
纸袋头的目光在夏油杰身上停留了片刻，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多出这样一个对手，这让他原本的计划变得棘手起来，但他并非轻易退缩之人。
“不过是再来一人，五对三绰绰有余。”纸袋头放话道，似乎并没有将夏油杰放在眼里。
“五对三？”
夏油杰眼睛一瞟将局势尽收眼底，笑了笑。
在嘴边笑意的映衬下，他身后的空气裂开一条漆黑的裂口，不祥晦暗的气息从中不断传来，无数咒灵的爪子与眼睛拥挤着彼此，争先恐后想要从中现身于世。
夏油杰手掌朝上，指节向内弯曲，朝纸袋头招手，游刃有余地问：
“现在，是几对几？”
纸袋头的脸色顿时一变，忌惮地看着夏油杰身后的咒灵大军，他不甘地“怼绷松，但举止上已有了退缩之意。
他用来包围星浆体的不是式神，而是分身，并且最多只能有五个，所以无论怎么样，他也不可能打得过可以驱使众多咒灵的咒灵操使。
纸袋头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识时务地后退了一步。
其他分身统统化为黑泥，仅剩的一名纸袋头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理子后，也化作黑泥融入泥土，遁走了。
夏油杰放下刚才高高抬起用以挑衅敌人的手，迈开脚步，稳健地朝理子她们的方向靠近，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你们没事（吧）……”
“小心――！”蓦然，尖锐的示警声划破了空气。
夏油杰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清晰地看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只手如同从地狱中伸出，迅速抓向理子的脚踝，那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原来，纸袋头刚才表面上放弃战斗主动离开了战场，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灰溜溜地逃走，可谁知，他竟是佯装遁逃，实则想要寻摸着机会偷袭！
黑井及时察觉到了危险出声预警。她还转身试图去救理子，但她离理子还有两步的距离，只是短短两步，在此时却显得如此遥远，让她鞭长莫及。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夏油杰的反应却快如闪电。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变得更加冷静。
他低声念诵，瞬间，一只面目狰狞的咒灵从他的身后窜出，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向那只偷袭的手。
与人类相比，咒灵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估。它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狠狠地扑向了那只手，獠牙狠狠地咬向关节处。
就在纸袋头的手即将触碰到理子的脚踝之际，夏油杰的咒灵成功地将那只手咬下。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纸袋头的手鲜血四溅。
黑井目不转睛地看着咒灵连咬带拽着那条手臂，从地下拖出了一整个人。
夏油杰成功阻止了意外的发生，可她的心脏还在心有余悸地怦怦直跳。
她长吁一口气，平复心情，感激不尽地朝夏油杰望去。
幸好夏油君反应快，要不是他，理子现在已经……
黑井捂住自己的胸口，厌恶地盯着那被拖出后，像条狗般在地上打滚求饶的纸袋头。
纸袋头挣扎着却脱离不了咒灵的控制，只能被咒灵一个劲地拖行撕咬，伤口处的鲜血在地上泼墨般作画。
可他的心情却不像黑井想象的那样充满了痛苦与后悔或是不甘。
或者说恰恰相反……
在哀嚎的间隙中，纸袋头嘴角隐晦地一勾。
――成功了！
其实他早就想到偷袭不会这么简单就成功，明知道在有咒灵操使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进行这么无用功的行为？
实际上他所准备的真正的偷袭根本不是刚才的那个，而是……
现在！
分身被抓住了后才是最好的偷袭时机！
在自认抓住敌人后，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放松警惕，从而流露出转瞬即逝的破绽！
他只要趁他们都在关注这个分身的时候进行攻击，所有人都会来不及应对！
就是现在――！
果然，就在其他人都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瞬间，新的纸袋头出现在理子面前。他的肱二头肌拱起，沙包大的拳头攥紧，目光中充满了狠辣和得意。
他的目标，正是毫无防备的理子。
“只要一下……”纸袋头在心中默念着，他的拳头已经对准了理子的胸口。
只要击中这一拳，眼前的女孩就会乖乖地永远失去呼吸！
纸袋头用余光享受着黑井美里和夏油杰刹那朝惊惧变化的眼神，可那都太迟了，而他太近了。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纸袋头控制不住自己兴奋的笑容，心中充满了狂喜，他已经想好要用那3000万赏金干什么了！
女人，酒，鲜血！他要尽情享受！对了，他还要去黑市找中介买个趁手的咒具！
感到庆幸吧，你的死将会为我带来价值！纸袋头在脑海中描绘出星浆体凄惨的死状，与此相对的，是他光辉灿烂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