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与政哥同母异父!——樱飞雪【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9 23:05:07

  雍月:“!!!”
  不是,等会儿啊大兄,你前期渲染这么多,原来就是想谈这个问题啊!那你把气氛整得这么严肃干嘛,害得她提心吊胆这么久,连喝茶都喝的索然无味战战兢兢的!
  如果不是对方是秦王嬴政,雍月都想给他飚眼刀子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嬴政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毕竟孟子可是与孔子一样的大儒,不然也不可能传出‘孔孟’这样的谓称。不过因为秦国是走法家的路子,所以面对儒家的思想,他们这些嬴氏子弟大多都只是听过后便一笑置之,就连嬴政在少年时期学习的时候也是如此,助攻法家漠视儒家。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经过魏国被灭的这件事后,嬴政惊愕发现儒家孟子的思想竟然也可以算做为王之道,最重要的是魏国被灭就是没有履行这个王道的现世报,这怎能不让嬴政将此事记在心上。
  刚才之所以不提,是因为此为帝王之道,不方便让外人(李斯)听见。所以在雍月推举李斯后,嬴政就顺水推舟的将李斯安排出去,让自己可以与雍月单独相处,探讨孟子所谓的为王之道,因为他发现雍月似乎对此颇有见解,在不便跟外人谈论为王之道的他,也就能找雍月探究一二了。
  至于雍月这边在嬴政提出这个话题后,瞬间心里也有了底,仗着大殿内就只剩她与嬴政,立马打算畅所欲言,给她政哥洗脑。你要是说这个她可就不困了,受过现代民主教育洗礼的雍月,可是满脑子的想法要述说,不阐述个一二三都对不起雍月重生这一遭。
  “大兄,你觉得秦国如今的国策如何?”
  这话直接就把嬴政问着了,倒不是说他无法回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毕竟身为秦王的他必须得承认大秦的国策无问题,不然岂不否决了祖上的决断,但是以他对雍月的了解,其中可定是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所以嬴政什么都没说,而是等着雍月主动给自己做解答。
  不过就算保持沉默,嬴政也没有放弃大脑思考,而是也开始怀疑雍月问话目的。想到以前吕不韦曾经跟他提过的雍月收纳百家的想法,嬴政也不禁扣心自问,是不是大秦的国策、商公的法学当真有问题,所以才让雍月会在此刻有如此一问。
  思绪到这,嬴政的双眸更加深邃了,不过也依旧没有开口。
  当然雍月这边也没有因为嬴政沉默而闭嘴,而是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大兄说句不好听的话,其实我觉得如今的《秦律》有很大的问题和弊端,而且我们推崇的商公法学已经不适合如今的大秦。”雍月低头想了想,随即就举了个例子,“比如商公所提的愚民之策,就是不知道大兄想不想听,听完也不要治我的罪。”
  “此地无外人仆从,月儿但说无妨。”嬴政没有反驳雍月的观点,也没有着急治罪,因为他想听听雍月的具体感想和意见。毕竟嬴政很清楚雍月的心思,如果不是问题已经到了让雍月无法置之不理的地步,她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只因为她相信身为他大兄的他能解决,不得不说这就是兄妹二人之间的默契了。
  等到了嬴政首肯,雍月也不卖关子,而是略微颔首开始她的论述。
  “昔年商鞅提出‘愚民五策’,除了第一策‘壹民’我赞同部分外,其他四策在我看来都对如今的大秦有害无利。现在我就从第二策‘弱民’开始说起,”说到这里,雍月扭了扭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商公所谓的‘弱民’,即国强民弱。民众强大可能会威胁到国家稳定,因此需要通过各种手段削弱民众的力量,让民众在贫困和劳累中无暇顾及其他事务。其实这是不对的,我大秦的军力来自于黔首,如果削弱黔首的力量,就相当于削弱了我大秦的军事力量。商公以为的会影响国家稳定的群体其实并不应该是黔首,而是那些……”
  说着雍月意有所指向宫外咸阳城勋贵居住的方向瞄了一眼,嬴政瞬间心领神会,同时跟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雍月的意思。
  “第三策是‘疲民’,为民寻事,使之疲于奔命。让民众从事繁重的劳作和兵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关注国家政治或参与反抗活动,我反对这个的理由和第二策同样。至于第四策的‘辱民’和第五策的‘贫民’在我看来简直就是让大秦在灭国之路上蹦Q,别嫌弃我说得难听,其实大兄你只要仔细揣摩一下也能察觉的出来。”
  想到商鞅愚民的第四策和第五策,雍月就是一肚子的火,“打击民众的自尊和自信,使之终日生活在恐惧气氛中,更加依赖和服从国家的统治。大兄我说句实话,还记得你之前担心的旧魏黔首叛国的那件事吗!联想到这第四策,你就没察觉出什么问题吗?连自己的自尊和自信都没有了的黔首,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在与他过交战之时心向国家。还有最后一策,剥夺民众的余财余粮,使其仅能维持基本生活……大兄,如你所见,仅能维持基本生活的旧魏黔首已经用行动证明这个政策的错误,全都叛国了。”
  这话嬴政没法反驳,毕竟魏国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就算想反驳他不知道该没法说。
  “为兄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如果大秦不用此策,又该如何治民。而且你又如何保证黔首在今后不会反抗大秦的统治。”
  其实最后这句才是嬴政最想知道的,如今大秦的国策已经被雍月用事实和实例反驳,嬴政也察觉出其中的不妥之处,可问题就出现在他手上可没有能够替换的国策,没办法保证大秦的黔首未来不会如旧魏黔首一般叛国。
  “大兄,统治黔首安定其实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难,就好比咱们冬日祭时吃的猪肉,其实那就是我养在庄子的野猪。众所周知,野猪生性暴躁难以驯服,可是在我庄子里的野猪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您可知是为什么吗?”
  雍月的问题这大概就触及到嬴政的知识盲区了,嬴政懂政治,懂军事甚至可以懂农耕,但是让他懂养猪……这是在难为人呢!
  不过雍月也知道这答案嬴政不知道,所以也没指望他回答,因此便自说自话道,“因为我削掉了他暴躁的根基,还用舒适的生活环境和充足的食物供养它,所以它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庄子里。”
  嬴政何等聪明,被雍月一点就通,虽然雍月用野猪来打比方,但是话糙理不糙。瞬间就让嬴政心中有了新思路。
  雍月见嬴政面色略缓,就知道自己打得这个比方有用,随即又再接再厉的劝道,“其实治理黔首也可如此,只要满足了黔首的基本需求,他们心中自然会有一杆秤来平衡好坏,告知他们如何去做。而且黔首想满足的条件也极为简单,只要大兄的手稍稍放松一下,就可以满足他们。”
  “什么条件!?”
  “一共两条,一个是活着,一个是活下去。”
  嬴政:“!!!”
  听完雍月的话,嬴政就是瞳孔一震,雍月提出的这两条当真确实简单,可是就是如此简单的两条确实黔首们毕生的心中所求。一时间嬴政的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不贪财不贪懒,他们唯一所求就两条,想活以及活下去。
  “怎会如此简单,黔首们当真会如此想吗?如果能做到的话,他们当真会老老实实的待着,不会反抗。”嬴政不敢相信,看向雍月忍不住追问。
  “自然如此,而且大兄你还要知道一个道理――官逼民反。以魏国的高就举例,因为被魏王所统治的官府逼迫,所以才导致身为魏国黔首的高反抗。如果魏王及其手下的统治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在当时的情形下,高也未必会真的反。高不反,大梁门不开,秦军在当时也破不了魏。”
  雍月诉说高叛魏的过程,嬴政也有看,事实也确实如雍月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后来魏王麾下的小吏欺负高等人,官府也偏帮偏信置魏国法度不顾,高当时还真的不一定会叛逃魏国,投奔秦军。
  “为兄明白了,这确实也是我大秦该注意的点。”
  得到满意的答卷,嬴政也终于露出微笑。
第95章 大秦隐患
  见嬴政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雍月心下不由的欣慰,
  今天她这一趟也不算是白来,虽然一开始是因为好奇魏国被灭的事才来的,但是能趁此机会将安抚民心的思想传达给她政哥,也算是超出预期的收获了!
  正当雍月打算告退的时候,沉思完毕的嬴政突然抬头,对着面带欣慰微笑的雍月追问了一句,“月儿只跟说了商公四策的弊端和赞同部分‘壹民’,那为兄可否知晓月儿赞同第一策‘壹民’的哪一部分?”
  都已经张嘴要走的雍月:“……”
  大兄,你是打定主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是吧!一点悬念都不想留,全部都要弄清楚啊!行,算你有毅力,说就说!
  “是统一思想的那一部分,不过并不像商公所说的那样,垄断意识形态,强制让黔首让的思想与国家保持一致。”雍月说着又坐回了原位,对着微皱眉头的嬴政细细道,“民众的视线很重要,如果能与国家保持一致,确实会让君王的统治事半功倍。但是思想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哪怕你用强制行为去约束,可你也要知道有形的东西又怎么能约束无形的东西呢!而且一个弄不好,还容易弄巧成拙传利为弊,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依你之见,应该如何!?”
  “都说堵不如疏,就如大禹治水那般,其父亲治水只知道填堵挡隔,但是结果如何大家都已知晓。但是轮到大禹的时候,他改变了治水的方式,将填堵改为疏通,挖沟渠通河道,让洪水畅通前行流到大海。人的思想也是这样,只要我们人为潜移默化的控制方向改堵为通,到时候依旧可以很好的统领黔首。”
  “可是如果将黔首的思想改堵为通流入大海后,其中有人的思想依旧翻腾又该如何?”
  “大兄,如果流入大海之后,有人的思想还依旧翻腾,遇到这种事,你就应该高兴啊!”雍月扯着大大的笑容看向不明所以的嬴政,面对嬴政一脸的雾水后,雍月才缓缓的吐出下半句,“那就说明此人的想法超前,思维拔群,你应该高兴自己又能受用一个人才到麾下,要知道这种情况下,一般人可就直接泯于众人之中了!”
  嬴政:“???”
  嬴政:“……”
  嬴政:“!!!”
  听完雍月的详解,嬴政茅舍顿开,秒懂雍月的意思。能在芸芸众生之中脱颖而出,并名声大到能让寡人知晓,那此人定有他人所不具备的才华,确实可以让寡人考校一番,试着招入麾下。
  “彩!”
  知晓疏通之法还能为自己挑选人才,嬴政高兴一拍桌子差点没乐得跳起来。虽然这是他从来没考虑过的思路,但是也并不妨碍它确实是个好主意。
  而看向嬴政面露喜色的雍月,本想也跟着高兴一下,突然就想起了一个问题,赶紧给政哥打预防针,“而且说到人才,我刚才就忘记说了,商公愚民政策要改的话最好趁早,不然等天下统一时还没变的话,咱大秦就真的要完了。”
  在高兴的时候被迫一盆冷水是什么体验,此刻的嬴政很有发言权。
  一改刚才的喜色,嬴政面露不渝的对着雍月问道,“为何会如此说?”
  “大兄,你没发现吗,商公的愚民之策自从出了之后,撑起咱大秦朝堂的基本都是他国之人。现任丞相昌平君和昌文君是楚系,前丞相吕不韦他是赵人,外出使节姚贾是魏国人,你看中的大才韩非也是韩国出身,他师兄李斯则是楚国人……”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就在雍月点明这些之后,饶是刚刚面露不渝的嬴政也忘了之前的不快,而是在心里掐了一把冷汗。
  在雍月给他掰手指数人的时候,嬴政本想提一提冯去疾、王绾等老秦官员反驳一下,但是想到这几个人在朝上不是给他提反对意见,就是只想着给自己的家里扒拉利益之后,他就不想开这个口了。
  就怕说出来丢人,真的!
  而此时的嬴政也不禁顺着雍月的思路开始往下数,最后惊愕的发现事实却是如雍月所说的那样,朝堂上新晋秦国官员真的太少了,就算有那也是背后关系错乱之人。如今他国未灭,大秦还可以从其他国家招到人才,但是等到大一统之后呢,大秦的官员难道真的就只能从秦国王室勋贵里面找了吗!
  水长时间不动就会成为死水,朝堂官员如果只从一种人群里招,那大秦将来又会便成什么样!一时间嬴政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而雍月最后的一句话也成为了打破嬴政思想壁垒的最后一锤,“大兄,商公为弱国的制定的国策已经不适合强国使用了!”
  是啊,大秦已经是当世最强大的国家,如果还在使用旧制度,不知道与时俱进,早晚这些制度就会成为大秦立国的隐患。
  “原来这就是你一直怂恿为兄变法的原因啊!”将自己想要知晓的全部都从雍月的嘴中套出来之后,嬴政就是一脸苦笑,“还以为如今的大秦固若金汤,谁曾想内部早已隐患无穷,而为兄直到被你点明之后才发现这些……哎……”
  “大兄你不要这样,这些又不是你的错,而且早发现早解决难道不好吗!而且一开始我其实并没打算现在告诉你这些的……”说到这,雍月就有些涩然,一脸的羞愧样。
  “为何?”
  听完此话,嬴政就忍不住拧起眉头,他不觉得雍月是故意隐瞒这些,但是他必须得知道原因,不然他心中总有一个疙瘩。
  “因为我觉得现在跟你说并不适合,拿出这些东西让一名新君去跟旧制老臣硬碰硬,只会让秦国朝堂中升起矛盾,到时这些很可能会成为他国攻秦的机会,而这却不是我想看到的!就算要告知给大兄,也到等大兄自己坐稳王位,不再需要外系支持的时候才行。”此时的雍月也老实了,政哥问啥她答啥。因为雍月她也知道这时候嬴政会问这句话是何意思,因此为了不让政哥生疑且她本身也确实没有恶意,所以她便老实的按心中所想那样回答了。
  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嬴政一瞬间有点怔愣,月儿这是在担心自己,担心自己的王位不稳以及秦国朝堂的安危。雍月的赤子之心不由的让刚刚升起怀疑的嬴政心中多了几丝惭愧之意,这是他的错他的问题,因为他没有坐稳王位,所以才让月儿不敢轻举妄动,这并不能怪在月儿身上。
  “为兄知晓了,是为兄让月儿担心了。”
  瞧着雍月默默底下的小脸,嬴政的内心更加的内疚了。想着怎么安抚眼前这个表现蔫蔫的小不点,嬴政不由的伸出手拍了拍雍月的头,然后将雍月抱在腿上轻拍她的背,就如一般家庭里长辈安抚小辈那样做。
  这个动作嬴政曾经幻想过嬴异人对他做,但是幻想终究是幻想,直到先王驾崩嬴政的幻想也没有实现过,如今嬴政也没想到这个动作会让他用在自家幼妹的身上。
  “月儿不要伤心,为兄不是在责怪月儿,而是……算了……”嬴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好,随即换了话锋道,“月儿以后只要记得,一但发现什么直接跟为兄说便可,以后的事自有为兄去做,不要将事情都压在自己身上!”
  一脸懵逼的被政哥抱在腿上安慰的雍月听完嬴政的安抚后,感觉整个人都要升华了!
  卧槽卧槽卧槽,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这这这……这政哥是在做什么,安慰她吗!?还是抱在大腿上拍背的那种安慰!我去,这么煽情,不是说古人的感情都很含蓄的吗,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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