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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一开始也没想着要让火药现世,毕竟这不是个普通世界,有神仙,有天道,如今天雷又重新现世,要是不小心玩脱了,那可得遭这巅峰状态的天雷劈,也不知道到时候避雷针管不管用,她会不会被劈得小命不保,图南就只拿出了灌钢法和百炼钢技术。
而知道了图南所思所想的闪电貂:……图图,我真的不会劈你的!你放心!
不过闪电貂将自己的马甲护得死死的,这话他也不会和图南讲,图南对于天雷的惧怕倒也一直存着了。不过,从图南见到龌龊人的那一刻起,就没什么理智了,管他天雷劈不劈,她都得拿火药轰死这些龌龊人!
冷兵器时代,殷商靠着灌钢法和百炼钢技术锻造出的武器已然能够在战场上稳占上风了,但却没想到,这东夷作乱的,居然会是龌龊人,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深刻在血脉骨髓之中的血海深仇,这仇不报,这小龌龊人不打,那可就算不上是花花族人!
既然当初龌龊人他们靠着火器开道,对着我们花花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虽然这些傀儡人只能算是后世龌龊人的*分*身*影子,但打到这些龌龊人灭族,出口恶气,还是行的,图南当即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今时今日,必然得要让这状况,两级反转!
便让这些龌龊人体会一下,热武器时代的兵器,对于发展还在初期的冷兵器时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降维打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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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战况紧急,所以那些制造很精致的枪械武器,怕是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来了,若是让闻仲他们动用仙术,根据精密零件图造出来,倒也算是个法子,可图南总觉得,这仇,该让平民们自己亲手去报,所以便选择了简单的*黑*火*药*。
黑*火*药是最早的炸药,由三种原料,硝酸钾、木炭和硫磺[注1]混合而成,需要用明火点燃,燃烧时有烟,烧起来倒是相当的迅猛激烈,不过,爆炸的威力就比较小了,适合用于火攻,焚毁粮草或攻城时使用最佳。
同时,黑*火*药的性能不算稳定,危险性比较高,图南并不想造成伤亡。
加上现在,要对付的是龌龊人,图南就还是想要来点硬货,便选择了改良升级版。
北宋时期,根据火药的爆炸性能,创造出了“蒺(jí)藜(lí)火球”、“毒药烟球”等火器[注2],毒药烟球主要靠着毒烟伤人,蒺藜火球则像是浑身长满了小尖刺的*手*雷*,中间是许多的碎铁片,外壳一般是陶瓷,炸裂之后,瓷片和铁片飞溅四射,主要用于对付骑兵,而如今的龌龊人没有骑兵,全是步兵,这蒺藜火球还是留着对付北狄骑兵吧。
不过,既然冶铁技术发展完备,这威力更大的“铁蒺藜”便能派上用场。
“铁蒺藜”是铁质外壳,爆炸之时,铁质外壳四散成无数碎铁片,宛如飞刃一般,在敌人身上留下无数狰狞血痕,堪称远攻一宝。
而到了宋末的“霹雳炮”、“震天雷”,也是铁壳火器,比之“铁蒺藜”,威力便更大了,攻城是一把好手,守城更是不在话下。
龌龊人占据了一座深山作为最后的据点,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图南却丝毫不慌,山势险峻?易守难攻?那便来个人造地震,让你们试试威力吧!
《金史》之中,对于震天雷有过记载,震天雷爆裂之后,“人与牛皮皆碎并无迹,甲铁皆透”[注3],其威力便可见一斑,何况如今这震天雷,还是图南特制改良升级版,不闹出个天翻地覆的动静,图南都觉得对不起后世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魂!
因着图南此次的目标,是要殷商军队无人伤亡,大获全胜,所以便选择了远攻类型的火药武器作为此次的主战武器。
震天雷一出,当真对得起它的名字,像是要将天都给崩裂了一般。
那些被殷商大砍刀和铁蒺藜打得节节败退,无奈仓惶逃到深山之中的龌龊人刚刚喘了口气,惊惧的心情还没稳定下来,却又听到这动静,当即大惊失色,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龌龊国的话:“怎么回事?地动了吗?怎会闹出这般天塌地陷的动静来!!!”
闪电貂幻化出一面水镜,将龌龊人那边的事情实况转播给图南,图南看着这些龌龊人,勾唇浅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龌龊人们,你们的报应到了!
第45章 胜券在握
龌龊人的首领从见到那闪耀着寒光的大砍刀的时候,便觉得这仗怕是难打了,他们在东夷和殷商边境线上,过了许久快活似神仙的日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根本不事生产,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生产,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抢来便是!他们才不管什么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只想着此时此刻他们尽兴了便好!
不过都是些孱弱的羔羊罢了,便是守军有些难缠,也丝毫不慌,毕竟他们获得的,可比付出的多太多了!
圈养羔羊,让羔羊为他们付出一切,最后再将羔羊连皮带肉地利用干净,简直是太妙了!
哪怕知道殷都那边来人了,他们也丝毫不怕,不过是再战一场罢了,这殷都来的羔羊,怕是更加膘肥体壮,油水充足啊!
可没想到,这次却着实是碰上了硬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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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得节节败退、怀疑人生的时候,龌龊人心中是一万个黑人问号。
不是所有人都说,殷都的军队,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战力近乎于无吗?如今怎会变得如此难缠?!!
探子这是何处打探来的消息?错了!全都错了!殷商军队的战力,竟然恐怖如斯,直教人心头发慌!
而殷商军人手中拿着的,又是哪里来的神兵利器?
那闪着凛冽寒光的长刀,是从未见过的材料打造而成,几乎看着就叫人屁滚尿流,更是从未见过的形制,被众人耍得猎猎生风。
那些英武的殷商军人,用这长刀,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斩断那些精制的优良甲胄、盾牌,杀敌更是宛如是砍瓜切菜一般的轻而易举,更别提两军相交之时,那些殷都的士兵简直吊打龌龊人,简直称得上是一句乱杀!
那些殷商军人,也不知吃了些什么,不知是怎么长的,一个个虎背熊腰,英姿勃发,面对恶名在外的龌龊人,竟然半分惧怕的神色也无,反而一个个战役蓬勃,甚至那涌动着蓬勃战意的坚毅双眸,叫龌龊人看上一眼,都会觉得无比胆寒!
殷商军队,何时有了这般焕然一新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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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夷土著之中,一个经常和殷商人打交道的货物贩子被龌龊人强拉去做了探子,负责给龌龊人描绘殷商的各项状况。
好在那人的语言天赋不错,对着龌龊人叽里呱啦带着口音的话,倒还能听得个七七八八,因而暂且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如今这人趁乱跑了,也就没想到这龌龊人发现如今的状况和他说的简直没有半分关系之时,是何等的勃然大怒,不过,这可不是这贩子的错,实在是殷都的军人,最近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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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地处中原,所以多有人觊觎,足以称得上一句群狼环伺,驻守边境的士兵几乎全是精锐,作战能力极为出色,东夷异动频频,所以,处于东夷和殷商交界线的诸位士兵,更加是个中翘楚,但即便如此,他们只能拼尽全力,却仍旧只能和龌龊人打个平手。
得知殷都来了军队支援,驻守在此地的土著先是觉得心头熨帖,但很快,又觉得这些人来此,怕是只能算得上是来送死的,毕竟,殷都地处殷商腹地,一直没什么战事,从殷都来次的军队,怕是很长时间没有打过仗了,经验怕是万万比不得他们这些常年征战的人。
而他们这些常年征战的人尚且被龌龊人打成这样,又何谈是殷都来的新兵蛋子呢?
却没想到,当殷都来此的军队,远远地列阵而来时候,那整齐划一的步伐,那阵势滔天的军令,那蓬勃而来的战意和杀气,简直要让他们这些友军看着都觉得闻风丧胆。
而殷都众人手中拿着的兵器更是前所未有的神兵利器,从未见过的寒光四射,从未见过的形制,耍起来简直猎猎生风,叫人胆寒。
离得再近些,守城的人发现,殷都来的众人,全都肌肉遒劲,精神面貌极为出色,每个看上去都是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的好手!
这……不过一段时日未见,殷都军队,竟已然发展到了这种恐怖如斯的境地了吗?
不过,既然是友军,那对他们来说便是好事,这下子,龌龊人怕是讨不了好了!
“开城门!殷都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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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打得比想象中顺利很多,还没来得及使用火药,龌龊人便已经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了深山之中。
龌龊人留下了小股部队死战,大部队则疯狂逃窜,殷都众人追击之时,图南用铁蒺藜扰乱了龌龊人的撤退节奏,本可以趁乱将龌龊人一网打尽的,但图南见势不对,却制止了众人的追击步伐。
亡命之徒,笼中困兽,怕是会死战,而图南,并不想让殷商士兵为龌龊人丧生。
灌钢法和百炼钢技术锻造而成的神兵利器让此战胜券在握。
图南拿出的铁蒺藜更是叫众人叹为观止。
众人本以为,图南突然拿出铁蒺藜这个大杀器,是想要将龌龊人的撤退道路封死,却没想到,图南似乎另有图谋。
从殷商跟来的众人,对图南的决策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要是和图南反着干,那最后被打脸的,肯定是他们自己,所以,即使不知道图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众人还是同意了图南的暂缓进攻的决策。
但驻守在当地的土著官员却对于殷都军队竟然是由一个女人发号施令感到无比的震撼,甚至觉得,这是对他一个堂堂总兵的侮辱:“女子怎可上战场?何况,这明明就是追击龌龊人,并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大好时机,为何要停下?”
图南对于这个一身大男子主义气概爆棚的总兵也没什么好感,当即表示:“此战我的目标是让殷商军队不伤一兵一卒,大获全胜,伤了一个、损了一个,都是大过,你不心疼你的兵,我心疼我的兵!不过是多花些时间,多费些功夫,就能护住兵卒的命,我觉得值得!”
那总兵还想要反驳:“这深山是他们最后的据点,易守难攻,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简直是痴人说梦!打仗哪里有你想象的那样轻易?胜利,就是要靠尸骨和血肉堆积而成的!”
图南对于他的看法不置可否,嗤笑一声,不再回复他,那总兵感到自己被轻视了,当即目眦欲裂,几乎要窝里反了。
但看着在图南一旁,默默表示支持她的闻仲、比干、黄飞虎和帝乙,全是他惹不得的存在,那总兵却又怂了,不敢声张,只敢在心里暗暗叫骂。
闪电貂能轻而易举地读取他的心声,当即怒了:图图,他在心里骂你!
图南却没什么反应。
看着总兵麾下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士兵,图南心里有了计较,这位总兵,怕是不得人心呐,那便等处理了龌龊人之后,再来清理一下内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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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部队早已将震天雷和霹雳炮给制成了,只是这震天雷威力极大,霹雳炮又很重,运输艰难,图南又怕运输过程中出现危险,所以叫他们小心再小心,来得便晚了些,总兵以为图南没有动作,乃是黔驴技穷,便决定自己出手。
可总兵仔细端详了这座山,发现确实是个绝佳的地形,总兵对着这易守难攻的地势犯了愁,这样,该怎么打啊?
总兵又用眼刀瞪了图南一眼,似乎要将图南的肉都给剜了一般,图南没什么反应,殷都士兵倒是一个个的气炸了,险些要和这个总兵起冲突,被图南安抚下了。
总兵麾下的士兵之中,有人对于图南刚刚的言论,感到心头熨帖,图南所言,至少表明,她当真是把他们这些战时只能去用自己的骸骨和血肉填战场的普通士兵的命,看得很重!
却没想到,总兵见到众人心思浮动,当即嗤笑:“妇人之仁罢了!战场之上,怎么可能不流血、不牺牲?若是怕了,就给劳资滚蛋!不过,你们别忘了,当逃兵是死罪!”
众人再也没有言语了,气氛一时间陷入死寂。
图南对于总兵的性格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估摸着震天雷和霹雳炮快到了,当即说了两句战前动员的话,让殷都士兵做好准备。
这一战,他们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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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虎对于图南在士兵之中的威望也感到颇为不解,不过图南在兵法之上,显然没有黄飞虎的造诣,便也一直尊称黄飞虎为尊,黄飞虎也颇为受用,见到图南威望颇高,就让图南做个吉祥物,说几句战前动员的话鼓舞士气。
图南动员之后,士气一时间极为高涨。
闻仲对这一战的结果丝毫不慌,毕竟是降维打击,已然稳操胜券,此刻居然还有心情打趣黄飞虎:“图南在军中的威望怕是比你还高了,不过短短几句战前动员,竟让所有的士兵有这样英姿勃发的蓬勃战意,你平时费尽唾沫,说了一箩筐的大道理,怕是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吧?”
黄飞虎也不恼,只是用自己宛如钢筋铁骨一般的拳头,锤了闻仲一下:“要你管!”
闻仲被结结实实地捶了一拳,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发觉黄飞虎也不好逗了,当即觉得没意思,打算去东夷附近转悠一圈了。
黄飞虎也随他去,还不忘叮嘱闻仲:“再怎么技痒,也别出手,这些龌龊人怕是和图南有私仇,你要是出手扰乱了她的计划,我可救不了你。”
闻仲没想到,短短几天,黄飞虎居然已经站在了图南那边,还帮着图南警告自己这个老朋友,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作何反应,不过,想起图南的嘱托,当即笑了一声,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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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乙和比干在后方坐镇,比干有着七窍玲珑心,当即察觉出图南对龌龊人的异样情绪,问她:“你和这些作乱的龌龊人,有私仇?”
图南神色淡漠,语调冰冷:“血海深仇,灭族之仇,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不过,他们太脏了,怕是要污了我的五脏庙,便用这滔天业火,把这些从阴诡地狱里爬出来的龌龊爬虫都给焚烧干净了吧。”
帝乙对于自己的角色定位非常清楚,深知自己水平不足,若是轻易发表意见,很可能会成为搅屎棍,当即表示:“善。”
图南看着身为王上,却半分排面也没有的帝乙,感到有些好笑,当即行了个简礼:“东夷虽然都是蛮族,却实在是好地方,水源丰富,物产丰饶,正适合种那水稻,此次,不如将这东夷也收为殷商土地,让所有殷商人吃上水稻的宏图大业,便也能早日完成了。”
帝乙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扩大殷商版图,妙啊,实在是妙啊!
而一旁的比干对于图南想要收复东夷,扩大殷商版图的宏图大志颇为惊诧,圣女竟有如此格局,当真是大善!
但听得后半句,图南打东夷,竟然只是为了在东夷种水稻,让全殷商子民吃上水稻,这朴素的愿望,倒是又让比干感到颇为哭笑不得。
这圣女,活得真如在世神农一般啊!
从红薯到水稻,愿望竟然全都是要让殷商子民吃饱、吃好。但看着一个个英姿勃发,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士兵,比干又眼眶一红,心头微热,吃饱好啊!就得让我殷商子民全都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