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为了学分和实习经验嘛，”白大褂露出了清澈而不失愚蠢的表情，“谁知道这个岗位和招聘广告不符！”
杰森：……
他的红枣头罩非常应景地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你是怎么在哥谭活下来的！”
“我在哥谭还是学了点东西的，”白大褂挠了挠头，“比如天大地大，自己命最大。”
至少他学到了哥谭人活下来的精髓。
“所以，看在我提供了这么多情报的份上，请不要打我，好吗？”上了贼船的年轻大学生再次蹲下抓住杰森的裤子，一双荷包蛋眼里满满都是深情。
这次杰森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裤子直接被扯到了膝盖。
杰森再次沉默，在三秒过后，才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好吗？好的。”
然后他在大学生双眼放光蹦起来的时候，冷酷无情地将一个手刀劈在了那个研究员的脖子上。
可怜的大学生发出一声短促的“呱”，就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颤颤巍巍伸手：“……你坏！”
578、
“看我干嘛？”将大学生劈晕的杰森转过身，发现我、爵士和漂移都在盯着他看。
杰森陶德无辜地摊手，仗着有头罩保护无视我谴责的目光：“我这是为了他好！”
“要是那个组织知道了是他将情报告诉给我们的话，这位异国的大学生很可能小命不保。”
杰森振振有词。
“道理我都懂，”我指了指脸朝下被杰森拖到垃圾桶旁边的白大褂，“不过你确定你这个行为不带任何个人恩怨吗？”
“我确定，”杰森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裤腰，战术靴“不经意”地踩了一下白大褂的外袍，留下一个黑乎乎的鞋印，“我拿红罗宾的头发发誓，我红头罩绝对没有任何公报私仇的行为！”
我不信。
579、
黑门监狱的结构挺复杂，拿着白大褂提供的坐标图，我们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面“铁墙”前。
正常情况下，那面铁墙能严丝合缝地与周围的墙体融为一体，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端倪。
不过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出门忘记关好门了，那扇伪装成墙面的暗门就这么虚掩着，似乎在对路过的所有人招手。
我用轮胎想也知道，那一定是某位大学生怕自己出门扔垃圾回来后找不到实验场地，特意为自己留的门。
白大褂，你的牺牲我永远铭记，我在胸口默默画了一个十字，为脸朝下趴在垃圾堆里的大学生默哀。
“你过来一下，”率先将脸凑到铁门缝隙处的杰森伸出手，向我比了比口型。
其实听到门后的打铁声，我就已经猜到实验场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不过在我亲眼从门缝里面偷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后，我沉默了。
不是因为里面的塞伯坦人正在惨无人道地被肢解，而是因为被绑在实验台上不停骂人的红蜘蛛。
诶？那个被拆了一半的是打击吗？
580、
我从门缝旁退出，爵士和漂移在我之后扒上了铁门。
其实他们拿着铁锤和镐子把零件一点一点从塞伯坦人敲下来的动作还蛮喜感的——可惜我也是个塞伯坦人，看到这一幕我只感到幻肢痛。
581、
漂移和爵士在看完后难得地严肃了下来。
“所以要救吗？”我举手提问，“其实蝙蝠侠给我们的任务只是探查而已？”
说实话，我还是挺想过去救人的，毕竟看着自己的同族一点点被拆成铁架子也挺渗得慌的。
“塞伯坦人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死去，”爵士在沉吟片刻得出了结论，汽车人副官转向铁门，在即将冲出去之前顿住，“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先分配一下工作？”
582、
“开门！哥谭义警！”杰森站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起踹开了铁门。
拿着榔头和锤子的白大褂们基本上是一盘散沙，纷纷扔下器械四散而逃，被守在门口的爵士和漂移拦住。
站在红蜘蛛面前的中年男人慢慢转过了身。
他慢悠悠地拿出手机朝我拍了一个照片：“果然，蝙蝠侠的座驾是一个塞伯坦人。”
他布满疤痕的脸上充斥着不屑与傲慢：“自我介绍一下，塞拉斯，机甲先遣队的长官。”
塞拉斯不甚优雅地向我们鞠了一躬：“这里不是毛头小子和金属机械人随便来的地方，如果你们现在不识相离开，我想我手中的照片可能会传遍互联网。”
我：哦。
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用身份梗威胁我？
我默默地通过内线联系了正在蝙蝠电脑前坐着的提姆和正在汽车人基地中控室前的蝙蝠侠。
一个热知识：蝙蝠们从不单独行动。
见我和杰森都没有反应，塞拉斯又将话重新说了一遍。
“要不你在看看你的手机？”红头罩友善提醒道。
“……”塞拉斯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屏的手机陷入了沉思。
他不信邪地夺过他手下的手机，却发现他们的手机同他的一样，也失去了控制。
场地内的电子设备一个接着一个纷纷失灵，上面记载着的资料和录像也纷纷被销毁。
塞拉斯看着自己的心血一点点地被删除，目眦尽裂。
“你说我是塞伯坦人，证据呢？”我歪着头看向略有些急躁的中年男人，“谁主张谁举证。”
我特意没戴护目镜就是让塞拉斯看清楚我眼中的挑衅。
我向他了一个中指：“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来的人数少就飘了？”
杰森用着咏叹调的语气补充：“看来我们的机甲特遣队头子在来到哥谭之前没有做足调研啊。”
“为什么每个外地人都以为哥谭是一个法外之地？”红头罩看起来真的有些疑惑。“哥谭虽然有点乱，但毕竟是可以和纽约媲美的大城市啊。”
“不知道，”我撇了撇嘴，“他们可能觉得阿卡姆和黑门监狱的掩护下，蝙蝠侠是不会注意到他们偷偷在哥谭的哪个地方做实验的。”
583、
“……美国军方的决策还轮不上一个小小的义警来置喙！”塞拉斯自信冷静的脸终于绷不住了，他将手机一摔，失控地向我和杰森大吼起来，“志愿警察怎么能干涉整个国家的意愿？”
鬓角有些发白的中年男人面目狰狞，他脸上的疤让他的表情更加可怖。
“你说的对，”我将头转向红头罩，在得到他的回应后，才重新将眼神投向塞拉斯，“不过你们如果是军方的话，为什么要躲在黑门监狱见不得人？”
爵士和漂移从门后走了过来，爵士将武器对准了一排排机甲，漂移拔出自己的刀。
我和杰森同时跃起，红头罩攻向还未来得及拿起武器的机甲特遣队，我趁机冲向已经被拆了一半的打击和被绑在实验台的红蜘蛛。
“而且，很抱歉——”我扭过身向塞拉斯招了招手，看着他气急败坏地启动着机甲，“这里是哥谭，是蝙蝠的地盘。”
我打开了我的音响，《星球大战》主题曲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震荡着，这下杰森应该没有办法吐槽我的审美了吧？
第062章 蝙蝠车与沉默是金
584、
作为一名驰骋地下势力的蝙蝠系反英雄, 红头罩的身手算得上是一顶一的好。
杰森一个抬腿踢向一位机甲特遣队队员的面门，将他踹飞三尺远，那位特遣队队员被踢中心口, 下意识松开手中的武器。
精良的步枪被扔至空中，红头罩借着桌子进行了一个二段跳，抓住步枪后做了一个漂亮前滚翻, 完美降落地面。
“咣！”然后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直接把枪托伸到背后，给了想要爬过来偷袭的先遣队成员狠狠一下。
那个先遣队队员香甜的进入了梦乡。
杰森举起步枪，将枪口对准纷纷举起武器，缓缓包围着他的其他先遣队队员。
其他先遣队队员：……
看起来他们是能分清工作和生命那些更重要的。
最边上看起来最瘦小的一个队员率先将枪托狠狠地向自己的额头砸去, 伴随着第一个被杰森撂倒的队员进入了梦乡。
其他成员纷纷效仿, 疑似先遣队小队的一个队长因为手里没有武器, 他焦急地四处看了看寻找解决的方法。
杰森被先遣队队员神奇的操作震得愣了一下，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走到那个小队长面前，而是维持着端着枪的姿势饶有兴致地看那个小队长要干什么。
此时塞拉斯正在无能狂怒，机甲的启动速度有些慢, 他疯狂地按着墙壁上的按钮。
“你们就不能有点骨气吗？！！”前美国特种上校疯狂大叫道。
“你闭嘴！”那个先遣队小队长竟然大声反驳了塞拉斯, “一小时十五美金的工作, 我凭什么要拼上性命！”
然后, 他将头扭过来看着杰森, 尽可能地用嘴角扯出一个微笑：
“请把我关到安保最严密的监狱，谢谢。”
然后，他缓缓蹲下，以头抢地, 也紧随着他的队员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杰森：……
杰森：“很好，这很哥谭。”
红头罩转头看向塞拉斯, 他的机甲现在还没从墙里出来。
“谁叫你只用最低时薪雇佣他们的？”红头罩的语气有些愉悦，也许是这场幽默的小品让他淡忘了被扒掉裤子的不悦回忆，他甚至有心思和塞拉斯来个玩笑，“毕竟便宜没好货。”
“你低估了哥谭人对薪酬的要求，也低估了他们的保命意识。”
红头罩看着仍试图启动机甲的塞拉斯，以拳击掌，假装恍然大悟一般：
“你这个门，是不是用电脑软件控制启动的？”杰森慢悠悠地将枪管怼到塞拉斯的下巴上，“还有，还请这位前特种上校不要乱动。”
“这个枪太重，我担心我控制不住手抖。”
正在把零件一股脑塞回打击身上的我一个猛回头：“？”
手抖，你？
我看向某个二百磅的红桶，左看右看都看不到他有一丝一毫的手抖。
我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会这个正在乱叭叭的家伙。
585、
“如果我把你放下来的话，你不会掏出枪打我吧？”我眯起光学镜，谨慎地靠近帮助红蜘蛛的床。
正在骂人的霸天虎副官哑了一瞬。
“你是不是有病？”他重新尖叫道，“我为什么要打你？打你之后被那两个汽车人打成筛子吗？”
也是喔。
我弓步靠近，一点点将镣铐用圆锯切开，然后在实验台彻底失去拘束能力后立即弹开躲在杰森身后。
正在和塞拉斯对峙的红头罩：“喂……”
红蜘蛛托起0.5个打击，难得温和地问了我们一句要不要把这些特遣队的队员都处理掉。
在得到我们的拒绝后，他火速变了脸，冷哼一声，架起打击就变形起飞。
F-15从地下一层垂直起飞，在给黑门监狱所有楼层的天花板造成重创之后扬长而去。
“哇，”我抬头感叹，几缕阳光照在我的光学镜上，“这需要多少钱才能重建？”
“不知道，”红头罩耸耸肩，将塞拉斯的手臂反扭压住，“你这个得问蝙蝠侠。”
我知道红头罩没说出来的下半句话，甚至能模仿出他的语气。
反正老蝙蝠有钱，他不在乎。
杰森用脚勾起散落在地上的砖块，照着塞拉斯的后脑勺来了一些。
阿门，愿你能在梦里也保持清醒。
我嫌弃地将倒成一片的机甲特遣队队员拎到墙角一个个垒好，留在实验场地的半个打击扛在肩上。
“为什么他的两条腿能这么重？”我抱怨，“这就是霸天虎吗？”
“不，是越野车和跑车之间的差距，”爵士将监狱的墙暴力锤开，把藏在墙里和他几乎一样高的机甲扯出来。
“或者你拎这个？”爵士不愧是从博狂派大战中磨练出来的副官，他颠了颠那副白色的机甲，看起来轻松无比。
我试着接了一下，差点被重得怀疑机生。
“这玩意怎么比我还重？”我盯着这个塞拉斯研制的“秘密武器”，“你是怎么做到这么轻松把它抬起来的？”
“你猜？”爵士笑而不语。
586、
我不想猜，我只是对爵士的武力值感到震撼。
“所以你打算先把他放哪？”我指了指失去意识地塞拉斯，看向杰森。
“好问题，”红头罩将塞拉斯翻了个面，抓住他的一条腿，正准备往门外拉，“先把他塞阿卡姆吧。”
杰森将塞拉斯拖出门，不平的路面免费给这个中年男人做了一个深度背部spa，途中我们路过被打晕的白大褂大学生。
哇，他睡的真香，水晶吊坠都掉到地上了。
“好有松弛感的人类青年。”漂移摸着下巴评价道。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我为躺在地上打呼噜的大学生比了个赞。
587、
直到离开黑门监狱，我都一直是恍惚状态。
“这次行动，这么容易就结束了？”我有些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