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陈窈只想溜之大吉,挣了挣腕,又用手扒拉,“二爷,很多人。”
江归一置若罔闻,抓住她两只腕捏进左手,不悦地问朴朴,“你们今天都混进来了?”
“Yes!”朴朴满脸八卦:“Flex说您爬窗偷人,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她是老马说的那位吗?她是一百个亿吗?”
江归一抬腿踹过去,“滚。”
朴朴敏捷闪身,嬉皮笑脸地说:“Boss,Congratula——”
“闭上你的狗嘴。”江归一攥着陈窈转身,吩咐道:“秦倩,岳山,你们去桑拿房。”
秦倩忍不住提醒,“二爷,陈小姐还没好……”半截语声哽进喉咙,她看到江归一从别桌顺手牵羊拿了顶遮阳帽,粗暴地扣到陈窈头顶,然后把人一搂,单臂托住她的屁股举了起来。
朴朴眼睛一亮,掏出手机狂拍发群里,像特种兵打伏击战似的跟了上去。
视野的拔高后,陈窈能看到泳池边男男女女的发顶,别说,两米的世界和一米六的世界真的不一样了,她抓着男人宽阔的肩膀保持平衡,莫名其妙地问:“干什么?”
江归一没说话,疾步如风,径直走向电梯,门口旅客好奇地打量陈窈,他淡淡一扫,旅客立刻朝两边散开,“二爷,您先请。”
叮地声,江归一托着陈窈走进电梯,电梯员秉承职业素养,目不斜视,“二爷,您要去几楼?”
“三。”
“好的。”
“滚出去。”
江二爷名号在外,电梯员麻利地滚了。
电梯门合上,花色长裙也被撩了起来,江归一低头照膝盖狠狠咬下去,陈窈唔地声,膝盖没肉,牙齿和骨头只隔着薄薄的皮肤,痛感让她抓皱了他的西装。
陈窈没什么运动细胞,也不喜欢运动,皮肤没血色,体温低,凉浸浸的。本来泰国就热,那团来历不明的怒火几乎烧沸了江归一,他咬着咬着发现挺舒服,伸出舌头舔了舔,同时掌住她膝盖的手下滑,摩挲她的小腿。
陈窈陡然打激灵,下意识想跑,但丧失了走路权,只能瞪着眼睛盯着这个随心所欲的色鬼,甚至,他今天穿的比平常正式,身上的味道还掺杂了些打印纸的油墨香。
眼见手的动作越来越狎昵,她忍无可忍,“江归一!”
其实江归一已经石更了,他把她往下放,利用她的脚挡住胯部,若无其事整理的裙摆,下颌微抬,冷脸瞧着她,“叫我什么?”
谁都没意识到,俯视与仰视的角色互换了。
陈窈装没听见,“放我下来。”
“你腿短,走得太慢。”
“......”
他命令,“笑。”
她古怪地觑着他,“为什么?”
“认清自己,你没资格问理由。”江归一有些生气地说:“快点,我不想说第二遍。”
有病。陈窈敷衍地假面微笑。
他皱眉,她笑地露出八颗小白牙。
“不对。”
“......”她收进四颗下排齿。
江归一沉默地盯着她,突然说:“十三系是我的了。”
陈窈不意外,淡淡回应,“嗯。”
“和你的计划没关系。”
“哦。”
江归一彻底没了表情,扭过头,电梯液晶屏不断下降的楼层和他身上散发的气压一样,越来越低。
陈窈莫名有种缺氧感,琢磨了几句好听的话,刚张嘴,电梯正好抵达邮轮第三层商业街,江归一优雅地迈开腿,语气冷淡:“你和江颂竹见过面,他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不是。”
“说谎。”他确凿无疑地说:“指印的长度是你的手。”
江归一的敏锐程度让陈窈心惊,可真正使她失去反驳能力是接下来的话。
“几巴掌你就原谅他的所作所为。还是,你想利用他牵制我。”
“可惜了,小废物,你付出的不够多,不足以让他为你豁出一切。”
购物层的喧闹与陈窈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江归一托着她走向A区的公共设施通道,上次卫生间的经历历历在目。
“二爷,不行,还没好……”
他嗯了声,跨进一间母婴室。
里面环境干净整洁,墙壁厚涂温馨的暖黄色墙漆,设施齐全周到,冰箱、消毒柜、吹风机什么都有。
江归一反锁门后,将陈窈放到洗手台,“你最好懂得审时度势。”
他现在有种平静的疯感,比平时更具威慑力。
陈窈咬着牙,任由裙子推起来,堆在锁骨。
江归一两指捻着纽带往下拉,但也仅仅这样,随后他从饮水机下方的柜子拿了个纸杯,接满了100摄氏度的热水。
陈窈完全不懂他想做什么,看着他从西装口袋掏出雕刻精致的金属烟盒,她以为他要抽烟,结果他取出一个正方形的透明塑封袋,四颗黄铜色的子弹堆聚在角落。
“熟悉吗?”
话音落子弹一颗颗倒进纸杯。江归一转身打开了消毒柜,空手回到她面前。
“现在双手握膝,分开月退。”他抚摸着连对称的牙印,说:“我现在耐心不多,不想受伤就听话。”
早死早超生。陈窈乖乖照办了。
江归一虽然没有过经历,但打交道的人要么是花板子要么是变态,耳濡目染,再加上骨子里的强势,简直是信手拈来。
他有一万种方法能让她屈服。
两只指捻起,重重掐住,看着她哆嗦,他说:“是我忘了,有过主人的狗一向需要好好调.教才能归顺,本来今天心情好,你的小动作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实在太让人失望。”
两根修长的手指并拢,像戒尺一样啪地打下去。
“我是谁。”
陈窈强忍着,小声说:“......主人。”
啪。
“我是谁。”
“主人。”
如此反复,不多不少一共六下。
江归一按住,轻轻揉着,慢条斯理地问:“你打完江颂竹,也是这样安抚的,对吗?”
陈窈闭着眼不说话。
“下次要报仇,先和我说。”
她真的不理解,“为什么......”
江归一看着洇湿的缝隙,思考归根结底的理由。
凭什么江颂竹可以被她掌掴?
凭什么别的男人可以看到她那样的笑容?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这不公平。
他拿到十三系第一个想到给她买狗粮,他不费吹灰之力取得胜利,她难道不应该像上次那样双手搂住他的腰,说:主人,晚上一起吃饭庆祝吧,我帮你舔一舔,再把上次没吃的宵夜补了。
生气,不足概括此刻不平衡的心理。情绪化,是没有信服力的答案。
不对,想该死的为什么有必要?
当然因为他是她的主人,不可替代、不可违逆,她的身心皆由他掌控,就算是根微不足道的头发丝那也得属于他。
显然,她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听话就得受惩罚。
.
朴朴Flex等人和双胞胎于第三层汇合,他们亲眼目睹江归一抱着陈窈进了母婴室,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人出来,一群人兴奋得不行,叽里呱啦地猜测打赌。
闻确拽着凑热闹的弟弟,面无表情地提醒,“如果二爷发现,他会拿刀砍死你们。”
Flex舔着冰淇淋,“可是,911说二爷神智不清了。”
马伯松:“瑰宝呜呜,我的瑰宝……”
朴朴:“这算不算boss的puppy love?”
“那药剂是那姑娘配的吧,要是能把她拉进来......”
“我怀疑二爷看中人家的钱了!”
“Gieole~poor guy!”
...…
十四位奇形怪状的人,每人自说自话,还有一个不停我操.我操的闻彻,牛头不对马嘴居然还能搭上线聊得特开心。
闻确:“......”
妈的,一群神经病。
还不如游泳。
他掏出手机打开手游,蹲在公共设施的门口。
路过的旅客:“......”
.
一声宣泄出的水流声,控制不住的水往下淌,一滴一滴落在江归一的皮鞋。
“小废物,我的袖子都被你弄湿了。”
他抽出秀着字母的定制手帕,擦拭手背和手指,然后不疾不徐地把消毒室的纸杯取出,慢慢逼掉水,又来回仔细清理手指,捻起了圆锥形的子弹。
金属弹壳上有亲自刻制的名字。
那么敏感,肯定能清晰体会每一道笔画。
就算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代表陈窈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然而她很清楚无法阻止江归一的变态行为。
子弹壳的金属表面还有残留的温度,慢慢划,慢慢压进,慢慢升温。
“放松。”他命令道。
她不禁呜咽一声。
男人的手和枪的底火一般顺燃,高温和高压推动子弹,陈窈的抗拒便是膛线,但最终子弹还是被推了进去。她试着控制呼吸,试着骗自己子弹和别的没什么两样。
操。怎么会一样。
狗日的疯子。
陈窈气得眼睛通红,睫毛湿答答地垂在眼尾。
“只是一颗小子弹。”江归一说:“还有三颗。”
她诅咒他不得好死。
“嗯,”他自然而然,没有经过任何考虑地说:“放心,我会拉着你一起死,今天就是变成鬼,你也得给把四颗子弹吞了。”
陈窈呆住。夹紧了子弹它依然存在。
江归一抬眼,“因为这句话兴奋?”
“滚!”
渐渐的,四颗子
弹撑得满满的。
压迫的位置,有点奇异的痒和疼,像一个被蚊子咬的包总想掐两下,又想块忍不住去戳两下的淤肿,总而言之,陈窈不舒适地扭动臀部,肌肉跟着收缩。
江归一伸出舌尖,舔了下食指,戏谑地看着她笑,不疾不徐地赞叹,“Oh,little slut。”
从耳朵里传进的刺激语言更有力,她面红耳赤,看到他隔裤子揉了揉,激动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江归一调整成不那么明显的角度,想了想有点欲盖弥彰,还是将外套拉链拉上了。
他冲她弯弯嘴角,“现在可以从盥洗台下来了,小废物。”
陈窈不明所以地望着那张因愉悦更加美丽的脸。
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湿漉漉的眼睛,江归一仅仅看着就难以忍受,他揽住她的后腰,胸膛贴着她,感受她原本冰凉的体温因为他而变热。
“现在我带你去逛街,要是敢让子弹掉出来,相信我,接下来的惩罚超乎想象。”
他低头,用鼻尖摩挲她的额头,近乎温柔而痴缠的力道。
“还有,离我大于等于十厘米,折回来*死你。”
第033章 无中生有033
“出来了出来了!”
众人一窝鸟兽散, 冲向购物大道的店铺或找花卉做掩体。闻确蹲太久腿麻了,惊慌失措地说:“阿彻!”
闻彻扛着哥哥吭哧吭哧闪到广告牌后方,结果看到马伯松脚下镶满铆钉的恨天高呲溜一滑, 摔了个四脚朝天, 而江归一正好从公共区域的通道出来。
“我操了!他就不能穿点正常的鞋吗?”
“......”
“今年的高奢定制别要了。”江归一冷酷无情地说。
这比杀了他还痛苦, 马伯松抱住江归一的大长腿, 湿掉的裤脚让他愣了一秒但很快抛之脑后,遇见负心汉般鬼哭狼嚎:“上次还说跟我买十个香奈儿五个爱马仕!没良心的呜呜……”
游客纷纷投来异样眼光, 江归一嫌弃抬腿,试图甩开这坨五彩缤纷的玩意。
但人在绝境中总能爆发无穷无尽的力量,马伯松边抱着他的腿, 边拿出绣满logo的小手绢哭诉, 看到后面慢吞吞走出来的陈窈,“是不是她!是不是给她了!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呜呜没良心的男人!”
江归一脸色铁青,“滚!”
“不滚!给我买包!现在买!不然我就告诉所有人你的秘密!”
他忍下拔刀的冲动, “活腻了?还不松手?”
下一秒, 袖子被扯住, 宽大的帽檐下,陈窈颧骨潮红, 眼睛包着泪花,可怜巴巴地说:“我也想买包……”
江归一挑眉, “买包?”
子弹随走路的动作挪动, 新鲜陌生的感觉席遍全身, 内裤已经湿透了, 陈窈体内每一根神经都非常清晰地紧绷着,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 她咬着唇,指向最近的高奢店,“就那里,好不好?”
撒娇恳求的语气江归一非常受用,他笑了,“行。”
马伯松当即问:“我呢我呢?”
男人变脸堪称光速,“再不松,明年的也别要了。”
马伯松见江归一对陈窈那么好说话,改变方向,转而想抱她的腿,只是手还没碰到,一把刀竖在面前。
马伯松的角色可与奶爸媲美,虽然江归一人没素质性格也差,但无论马伯松怎么闹,他从没用刀指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