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到面色发白,汗珠将她头发打湿,眼泪也流,“万一我出不来,你,不许给我儿子找后妈。”
“三十年不许,不,五十年不许。”
沈听肆给她擦汗,“说傻话,你怎么就不能出来了。”
“答不...答应。”她虚着一口气问。
“别说话,深呼吸,呼——吸——呼。”
男人很认真给她示范,她没跟,一嗓子大吼了出来。
然后有气无力抓着他的手,“你避而不答是不是嫌我胖了,想娶小老婆?”
“我五十年后七老八十了,都站不起来,娶回来给我推轮椅,还是抬盒子?”
白幼微噗了一声,宫缩了,顿时说不了话,喊了一嗓子。
“别喊,一会没力气生,呼吸。”
白幼微不敢喊,跟着深呼吸。
后面宫缩厉害,也没力气说话了。
基本上疼一阵晕过去,又疼醒,又疼晕,持续了几个小时。
沈听肆急哭了,死死握着她的手,“下次不生了,不生了,受罪。”
“微微。”他一个大男人,今天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白幼微笑他,“你眼泪真多,你第三次哭了。”
“我没哭,是鼻涕。”
“你鼻涕没完了是吧,脏不脏?”
中午十一点多能生了,沈听肆陪产,一个多小时才生下来。
“十二点四十五分,母子平安,六斤八两。”
沈听肆在病房给她准备了鲜花等礼物。
“夫人,辛苦了。”他吻她。“你整整疼了十七个小时。”
她用最后一丝气笑着,“全身是汗,别亲我。”
“不臭。”他又吻了她两下,眉宇间尽显爱怜。
白幼微笑,“我有儿子了,你以后敢欺负我,我让儿子打你。”
“他长大和你一样厉害,一个人打倒一片。”
他也笑,“谁敢欺负你,你是家里的女王。”
“给他取名阿护,天天保护妈妈,好不好?”
“你定吧。”
所以沈之护小朋友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
月子期间,沈家人都来医院看沈之护小朋友。
赵秋芸也来了,沈听肆让她看十分钟,就喊她回去。
赵秋芸想留下来照顾,被拒绝了。
梁家舅舅来看沈之护,大大小小送了一车的礼物。
白幼微很开心。
沈听肆这几天把工作安排在医院,陪着白幼微,但大多数时候在看孩子。
楚越,钟情,小雨来看白幼微的时候,看见沈听肆正给孩子换尿布,尿了他一手。
他很有耐心的洗净手,又给孩子收拾好,抱到白幼微边上的婴儿床上。
楚越“嗷”一嗓子叫了出来,揪着心口,一手抚着额头,“我的天,我要晕过去了!我要死了!”
“有史之年还能看见沈总这一幕,哈哈....”
丁照野也在一旁笑,“老肆,你洁癖被这个小家伙治好了...”
沈听肆狠狠地瞪他,“有你给孩子换尿布那天。”
“不过我看你难,楚越都不乐意和你结婚。”
丁照野,“....”
白幼微在医院住了四十五天,月子完了才出院,她以为月子就是一个月就好了,结果她竟然流了四十多天恶露。
还好她自己休息就行,沈之护小朋友被人照顾得很好。
接下来三个多月,白幼微没怎么去公司,一些设计稿都是在家里完成的。
沈听肆不让她太用眼,所以画的也不多。
这几个月专注身体的恢复。
等了几个月身体才恢复好。
她开始每天运动,吃的也健康,身材恢复了大部分,但体重还是比之前多了七八斤,就是瘦不下来。
后来,她要去国外出差,参加时装秀。
非去不可。
沈听肆很生气,“身体恢复好了,都没机会和你亲热,又走了。”
“记得想我。”他说。
白幼微好笑又无奈,“我想沈之护。”
沈听肆抱着孩子送她去机场。
白幼微看她家沈先生从一个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变成抱孩子的煮夫,心里开心得不行。
“等我去赚钱回来给你发工资。”她调侃,“一个月三千块好不好?”
沈听肆哭笑不得,“我这算吃软饭吗?”
白幼微这次出国总算没有把沈听肆忘了,每天都给他发视频,但是第一句话永远是,“沈之护小朋友呢?”
沈听肆脸都黑了,“保姆抱着游泳去了,你要看吗?”
“看。”
“白幼微,你心里只有孩子没我了是吗?”
他是真生气了,出差半个月天天只看孩子,他这张帅气的脸她看不见是吗?
他今天换了新衣服,换了新发型,她都不看一眼。
白幼微抿唇一笑,“老公,带我去看阿护。”
沈听肆,“....”
“不去。”
“老公。”她第一次这么撒娇喊他。
沈听肆真想吻住她那张嘴,不让她念叨。
白幼微其实挺想沈听肆的,但是她的身体情况最好再等半年后再同房,她最近不想和他太亲近。
毕竟他像座火山,随时都会喷发,她弱小的身子怕遭不住。
她回国后,沈听肆堆积了工作太多,让白幼微看孩子,而自己这几天在公司正常上班,下班才回家。
有两个保姆跟着,白幼微看孩子倒是轻松。
冷落了沈听肆半年后,她决定放下工作孩子,两人出去大西北旅游,二外公说那边风景特别好。
他们两人出游计划是十天,但孩子太小就没想带,没孩子跟他单独去旅游算是补偿他。
但沈听肆放不下孩子决定带着保镖,保姆,孩子,医生一起去出游。
坐私人飞机到大西北,又开了两辆豪华房车。
白幼微和沈听肆单独在一辆。
她醒的时候,身上都是吻痕。
沈听肆撑着脑袋在一侧看她,“微微,你还是对房车情有独钟,第一次的时候你也这么热情。”
男人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撩得她心神一荡。
“当孩子爸了,还那么不正经。”白幼微没理他,径直下车。
第203章 终篇:谢谢你走进我生命中
她望着远处绵延不绝的山脉,草原花海,蜿蜒的河流,水声淙淙,彷佛走入室外桃源,心境十分开阔。
河流分流处有一座两根木头捆起来的木桥,白幼微垫着脚尖朝前走,风吹得红裙摇曳,在一片草原中尤为吸睛。
“不怕吗?”沈听肆走在她身后,“摔下去,冲走你。”
“河很浅,河底看得一清二楚。”她又走了两步,“我摔之前肯定拉个垫背的。”
她蹲在桥上,捞起水泼他。
沈听肆也蹲下捞水泼她,“还闹,掉下去我可不救你。”
“你不救我,你救谁?”
她捞的水更多了,溅他身上,胸口湿了一片,裤前也湿了,位置有点让人想入非非。
他扯了扯衣领,“白幼微,信不信我把你丢河里?”
他刚要起身靠近,白幼微推了他一下,他猝不及防,坠在河里。
“白幼微!”男人气得太阳穴青筋一跳。
他个高,水流才没过他膝盖。
水面是粼粼的波浪,阳光折射出银光,笼罩他面庞,显得人更英挺好看。
白幼微蹲在木桥上杵着下巴看他,笑得大声,“我不救你,你在水里泡着吧。”
沈听肆抿唇,靠近她。
一手将桥上的小女人抱在怀里,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吻下去。
不远处的沈之护小朋友坐在地垫上,抓着一串黑奇楠佛珠,放嘴里咬着,看着爸爸妈妈小小的背影,咿呀咿呀地叫着。
吻了很久,两人坐在木桥上相拥,白幼微鞋子早就脱了,在水里摇成拨浪鼓。
“这边有马场,我们去骑马吧。”
沈听肆拉着白幼微的手把玩,“楚越在这边拍戏,丁照野来探班。”
“还有你闺蜜钟情也来,在路上,一会就到马场。”
白幼疑惑,“你怎么知道我闺蜜来?”
他摇一摇手机,“老胡说的。”
下午。
甜甜在房车前和沈之护小朋友玩,而其他六人则选了三匹马,两人一骑,策马奔腾在草原上。
丁照野提议,“比赛吧。”
钟情没骑过马,有点害怕,老胡很耐心地教她。
“钟情第一次骑,我们不比了。”
白幼微看着闺蜜俩都找到了良人,心里无比开心。
沈听肆带着她率先出发了。
忽然起了风,卷起了无数野花花瓣四处纷飞,也卷起了白幼微身上的红裙。
“草原好美啊,沈听肆。”她在风中大喊。
“你也好美。”沈听肆搂紧她的腰笑。
“你别光搂我腰,牵好缰绳,万一摔了,磕了脑袋...”她没说完,捂住嘴巴。
“磕了脑袋,再送我进手术室是吧。”
他冷言冷语,“我躺手术室,你天天在床前伺候我。”
“呸呸呸...童言无忌...”她呸完,不吭声了。
沈听肆,“不愿意伺候我?”
“你伺候我才对。”她为难地笑了一声。
他云淡风轻,“伺候你这种事,我不分昼夜。”
白幼微,“...”
这男人,说话骚里骚气的,从认识他第一天开始就在调侃她。
“停下来。”她拽他的手,拉缰绳。“我要回去看沈之护。”
男人一点都不可爱,还是小朋友可爱。
“嗯?”
他有点不高兴,沈之护又和他争宠,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还没玩多久,又要回去了。
他才不听。
“白幼微,我最爱你,你也只能最爱我,第二才能爱沈之护。”
“什么?”她大喊,“我耳聋听不见。”
“耳聋还能听见我说话?”他操控马慢下来,慢慢走。
“我左耳聋,右耳差一点聋,你再说大声点。”
沈听肆在她头顶闷笑,嗓音醇正,“我最爱你,沈夫人。”
他又凑近耳边,“沈听肆最爱白幼微。”
白幼微扭头,“我最爱沈之护。”
男人一听,眉头越皱越深,“到底最爱谁,到底谁是第一位?”
沈听肆胸膛贴着她,仿佛一座雄浑的大山,压迫着她,她才低低地说,“最爱沈听肆。”
男人得到答案,在她头顶亲吻了一下。
两人下马,在河边的一棵树下歇息。
她脸靠在沈听肆肩侧,“我好像生病了?”
沈听肆抬起她下巴,摸摸额头,“哪不舒服?”
她抿着唇说得无比认真,“头晕,乏力,心跳莫名加快,全身燥热,站不稳。”
“那确实病的不轻,需要以毒攻毒。”沈听肆说完捧着她的脸吻了许久。
头顶向着太阳,阳光进入云层,一会又洒下来,树冠把大部分阳光遮挡,从叶子缝隙间透过来,落在她灵动的身体上,犹如镀了一层金色光芒。
她一笑,周围的花与草,河流与山川都黯然失色。
她带着那束金色光芒,走近他生命中,拯救他,点亮他。
“谢谢你,微微。”
谢谢你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谢谢你信我爱我,坚定不移地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