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叶言有些好奇。
傅行舟这人魅力大,不仅吸引女人,还吸引母猫。
“有蛋,肯定是公猫。”傅行舟拉起布偶的尾巴让叶言看那两颗“蛋”,“叶博士这么没常识吗?”
“我又没养过猫,再说,我不是兽医。”
叶言洗手进了厨房,收拾那一堆昂贵的食材。
“傅先生,可以去买瓶酱油吗?”阿姨可能没想到他们会回来做饭,酱油瓶里只剩下一点点。
傅行舟本来想让保镖去买,但是看到小女人系着围裙在厨房中忙碌的样子,莫名有种温馨的烟火气。
小时候,他去邻家玩耍,看到邻居的父母正在准备晚餐。
他的妈妈在洗菜,随口喊他的爸爸去打油。
打了油回来,两人就在厨房里一起忙碌,没有多么豪华的食材,简单的青菜和汤,但在傅行舟眼里,那饭桌的香味一直让他记到现在。
“好。”傅行舟拿了钥匙,随手取了件外套,迈着轻飘飘的脚步去买酱油。
小区里就有超市,哪怕他穿得十分简单,一进超市还是引来了许多惊艳的目光。
身材修长,长相过分英俊的男人,明明自带高贵的王者气质,但是挑选酱油的样子又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有人躲在货架后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到了业主群里:这是咱们小区的吗,好极品的男人。
她只发了个侧颜,但是已经惊为天人。
业主群里像被扔进了一枚深水炸弹,炸出了许多颜控。
叶言洗好菜,傅行舟的酱油也买回来了。
除了酱油,他还带了一根棒棒糖。
剥了彩色的糖皮,他将棒棒糖塞进她的嘴巴。
叶言还在炒菜,嘴巴一甜,腰身从后面被搂住。
“别捣乱。”嘴里含了糖,发音有些模糊不清。
这是什么糖,入口带着十足的橙子味儿,香香甜甜。
“我没捣乱。”傅行舟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闭上眼睛听油烟机和炒菜的声音。
很香,让他想起小时候邻家的香味儿。
那时他有天真的想,如果他以后结婚有孩子了,应该也会是这副场景。
“叶博士,想不想生孩子?”
男人的声音清贵中带着丝慵懒的沙哑,自头顶轻悠悠落下。
叶言炒菜的手一顿。
过了年她就26岁了,很多人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儿女绕膝下,但她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她还有职称要考,还有项目要做,恐怕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养一个孩子。
腿上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扫过,叶言低头一看,是那只布偶猫。
它好像很喜欢傅行舟,一直在他的腿上蹭来蹭去。
他的魅力连公猫都无法阻挡。
“它有名字吗?”叶言扒拉了几下锅里的菜。
“四九。”傅行舟没再问她关于孩子的事,仿佛只是大少爷一时兴起,并没有过心的问题。
“四九?”
“京都也叫四九城。”
“为什么叫四九城?”
傅行舟蹭着她的头顶,耐心答疑:“四九是指京都皇城的四门和内城的九门,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京都的人好相处吗?”
傅行舟轻笑,那四九城的主儿个个位高权重,平时看人都是抬着眼皮,哪来好相处一说。
“你是傅太太,肯定好相处。”
“那还是看了你的面子。”叶言把菜盛出来递给他,“上菜。”
吃饭的时候,四九乖乖的蹲在傅行舟的脚边,仰着它高贵的脖子。
阿姨给四九准备了猫窝和各种玩具,猫粮也是它在京都时爱吃的那款。
从京都飘洋过海来到澳城的四九,并没有水土不服。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跳上床,试图睡在两人中间。
要不说傅行舟这人无情,明明是他自己带回来的猫,现在却被他一脸嫌弃的丢了出去。
叶言的床,肯定只有他才能上,猫也不行。
床上放着一个盒子,包装普通。
叶言询问了傅行舟,知道是送给她的。
打开盒子,里面露出一块色彩鲜艳的布料,竟和她被剪碎的套裙一模一样。
叶言惊喜之余,心头暖暖的好像有小火炉在燃烧。
傅行舟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裙子坏了?又是什么时候从内陆买了一模一样的邮了回来?
傅行舟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叶言正抱着衣服傻笑。
他走近还未说话,叶言已经踮起脚尖,一个柔软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刚要逃的小女人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撩了就想跑,想得美。
早上再看到四九,焉头耷脑的,叶言觉得它可怜,拿了根小鱼干喂它。
四九先是低头看了看,身体明明想要,嘴上却还在倔强。
它是一只养在四城城尊贵的猫,怎么能吃别人施舍的食物?
它的脸面可代表了四九城。
“不喜欢吃小鱼干?那这个呢?”叶言又拿了一袋猫条在它面前晃。
阿姨买的是最上乘的三文鱼肉猫条,别说猫闻见,就算是人,也想尝两口。
但四九是一只有原则的猫,它跟叶言不熟,肯定不能吃她喂的食物。
“它怎么不吃?”见傅行舟走过来,叶言有些委屈。
傅行舟看了眼傲骄的四九,“别矫情,不吃就等着饿死。”
四九:……
男人果然都薄情。
四九不敢不听傅行舟的话,乖乖的凑到叶言面前,小口的舔着猫条。
叶言惊讶不已,看来傅行舟的淫威不分人和动物,统一扫射。
“收拾好了吗,车到楼下了。”傅行舟单手系着袖扣,光鲜亮丽的男人一派从容。
第76章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傅老太太生日,叶言要和傅行舟一起回港城。
从澳城过港珠澳大桥直达香江,不过一个小时,很多上班族过桥穿梭两地。
叶言不是第一次来港城,却是第一次正八经的参加傅家的宴席。
傅老太太生日,港城上流圈里肯定轰动,有不少人等着这个日子与傅家结交。
傅老太太在花院里给花剪枝,管家抱着个竹篮子站在旁边,接着她剪下来的残枝。
“行舟还没来吗?”
“刚才来电已经进港了,快了快了。”管家笑说:“老夫人想孙子了吧?”
傅老太太笑笑:“阿言也来了吗?”
“来了。”
傅老太太除了傅行舟,还有四个孙子辈,但傅行舟是她一手带大的,感情不同于旁人。
傅家还没有人会不识趣的想要跟傅行舟争宠。
“老夫人,一位南宫小姐带了礼物来给您祝寿。”仆人站在门口,态度恭敬。
“让她去偏厅吧,记得谢谢人家。”
仆人说:“这位南宫小姐送来的是程大千的《百子戏》。”
那位小姐特地跟他强调了这一点,还私下里给他偷偷塞了红包。
傅老太太将剪刀放进篮子,明显有些累了。
听到《百子戏》三个字,她的眼睛眯了眯,“程大千的《百子戏》要不少钱吧,这位南宫小姐还真是有心了。”
管家扶着老太太往回走。
“你去跟这位小姐说一声,老太太这些年收藏的那些名画都已经捐给了博物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名画就该天下共赏,这才是它们存在的意义。”
仆人一时愣住。
“这画我就不收了,她若执意要给,那就送去港城历史博物馆,找陈院长捐赠。我累了,先睡会,等行舟和阿言来了再叫醒我。”
仆人退下后,把傅老太太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南宫烟。
“老夫人的画都捐了?”南宫烟像被人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凉到脚。
“是,三天前才捐的。”
“完了。”南宫烟颓然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花了两千五百万买来的名画,为的就是能够以此为引见上老夫人一面,谁能想到这老太太抽风,竟然把画全捐了。
现在,她拿着这幅画,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送了,肯定就要送去博物馆,她的两千五百万打水漂,不送的话,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显得她没诚意,印象肯定不好。
南宫烟后悔不已,当时怎么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非要买下这幅画呢?
仆人带着南宫烟去了偏厅。
傅老太太身体不适,肯定不会轻易见客,所以今天的拜访者,身份一般的,全部都在偏厅用餐。
南宫烟在澳城是知名女画家,但这里是港城,认识她的人寥寥无几,只能有些落寞的坐在角落里。
两千五百万,不仅混了个不受待见的偏厅,连傅老太太的面都没见到,南宫烟此时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窗外,是傅家的花园正门,繁花锦簇间,有人踩着柔和的日光款款而来。
南宫烟的位置,恰好能看见来人的样子。
穿着很普通,但是气质绝佳,步伐轻盈的行走于花丛之间,翩翩白裙飞扬,好似仙子落入凡间。
南宫烟一眼认出了她,是那日在拍卖会上跟她抢画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加价,自己的两千五百万也不会打水漂。
想到此,南宫烟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叶言和傅行舟在大门处分开,他刚回家,肯定要和傅卫军打招呼,傅家人多,知她不喜欢应酬,便让她直接去后花园找傅老太太。
“你,站住。”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猝不及防。
叶言转过身,就看到大步而来的南宫烟。
从她买下那幅《百子戏》时,叶言就猜到她是在为傅老太太的寿宴做准备。
她只能感叹一句:画家真有钱。
“南宫小姐有事?”
南宫烟并不意外她认识自己,毕竟她是画展都开到内陆的知名画家。
“那天在拍卖会上,你为什么故意针对我?”
叶言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和南宫小姐都很想要那幅画,价高者得,故意针对从何说起?”
“你一直在抬价。”
“如果拍卖会允许压价的话,我也很乐意帮南宫小姐把价格打下来。”叶言语气一顿,“况且当时还有另外一位买家,一直抬价的是她吧。”
南宫烟仔细一想,又觉得她的话有理。
“你也是来参加老夫人寿宴的?”南宫烟根本没把叶言放在眼里,如果是正八经的宾客,谁会走后门穿花园?
“嗯。”叶言礼貌笑笑,“先走一步。”
“偏厅在这里。”南宫烟提醒,“那里是老夫人的院子。”
这女人肯定是因为见不到傅老太太,所以想另辟蹊径走后门,不过她太蠢了,老夫人的院子岂能随随便便放她一个外人进去。
“谢谢提醒。”
南宫烟的话并不妨碍叶言穿过花园,直奔老太太的院落。
老太太喜静,平时就住在花园一侧的小院当中,除了儿孙们探望,很少见客。
“真是自不量力。”南宫烟也不急着离开,她想看看叶言是如何被人赶出来的,那模样肯定狼狈极了。
连自己都进不了的地方,她怎么敢?
可事实终是让她失望了。
有一个管家模样的妇人出现在院门口,热络的同叶言说了什么,紧接着便打开大门让叶言进入,态度十分恭敬得体。
南宫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差点气疯。
这时,正好有傅家的仆人走过,被南宫烟一把抓住。
“那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可以进入后院?”
仆人被她问得一愣,“这位小姐,您说的女人在哪?”
“就是那里,刚进去了。”南宫烟指向院门处。
仆人看了眼,客气的笑道:“那是老夫人的院子,能进去的肯定是傅家人。”
傅家人?不可能!
她早就对傅家的人口结构做过功课。
傅卫军两子两女,三个太太,其中根本没有这个女人。
“她肯定是想要图谋不轨,快点把你们二少爷找来。”南宫烟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第77章 【塞翁失马】
傅行舟刚进傅家大厅,就有人疾风似的席卷而来。
“二哥救命。”
来人躲在傅行舟身后,只敢露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
“你让开,我今天非得打死这傻仔。”傅卫军操着一根棍子,那是傅家的家法,黑漆漆的颇为唬人。
二太拦着傅卫军,一个劲儿的劝着:“行舟回来了,今天又是老夫人寿宴,老爷,别闹笑话给别人看。”
“我们到底谁是笑话?”傅卫军指着正缩脑袋的青年,“让他去国外念书,他却连一天学校都没去,整日在外面厮混,现在被学校公开除名,我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傅行睿急忙出声:“我没有厮混,我在做生意。”
“你,你还敢顶嘴,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傅卫军被二太死死抱住,不然这一棍子肯定会招呼在傅行睿身上。
“二哥救命,爹地要打死我。”
傅行舟出声:“阿睿确实在国外做生意,而且小有所成。”
傅行睿拼命点头:“还是二哥懂我。”
这时,有个仆人进来说:“二少爷,刚才有位小姐说有人偷偷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让您过去看看。”
“哪位小姐?”傅行舟皱眉冷脸。
“一位南宫小姐,说是您的朋友。”
“我没有邀请她,请她出去。”傅行舟抬腕看表,“我去看奶奶。”
傅卫军渐渐消气,把棍子交给一边的仆人:“叶医生也来了?”
“嗯。”
“二嫂?”傅行睿眼睛雪亮,“二哥,我还没见过二嫂呢,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看看?”
“她胆小,别吓她。”
叶言虽然是傅家媳妇,但她和傅行舟的婚姻毕竟不是“明媒正娶”,没有大肆操办的婚礼,甚至知道的人也仅限于傅行舟身边的小圈层。
就像这次登门,她都是直接去了傅老太太那里。
傅行睿有些失望,二太急忙将他拉到一边,“听你二哥的话。”
“知道啦。”
傅行舟的这几个弟弟妹妹,都唯他马首是瞻,他说话甚至比傅卫军还要好用。
南宫烟远远看到傅行舟朝着后花园走来,抬脚就要迎上去。
“南宫小姐,二少爷说他并没有邀请你,请你离开。”两名仆人一左一右的站立,摆出送客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