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纸巾的手洁白如玉,纤细的皓腕上系着一条很细的金色手链。
傅行舟草草擦了两下手,将人一把抱了起来。
叶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想起厨房没有拉百叶窗。
“傅行舟,快放我下来。”
“到地方了自然放。”
傅行舟似乎等不到去卧室,一路低头吻着她,直接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宽大柔软,两人同时陷了进去。
“傅行舟。”叶言趁着他的唇落在自己的颈间,气息微喘,“我们先谈谈。”
“先做再谈。”他声音嘶哑,赤红的眼底欲望翻涌。
暖玉在怀,他一刻也不能忍。
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为零。
“那我们回卧室。”
“不。”
傅行舟嫌她话多,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叶言抗议无效,只能由着他乱来,情到深处,也情不自禁的配合他一遍遍发疯,一遍遍登上巅峰。
直到两人气息逐渐平稳,周围的空气却是弥漫着一股久久不散的旖旎气息。
叶言累极,却撑着眼皮不肯让自己睡去。
“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回家?”
这是她憋了一晚上的话,不吐不快。
“中途有点事。”傅行舟眼神飘忽了一下,但很快就轻抚她的脸,“想着办完再回来。”
“你的事情就是和唐敬尧去喝酒?”
叶言拧眉,她看起来有这么好骗?
“是真的有事。”傅行舟亲了亲她的眉心,“我错了,我应该回澳后第一时间跟老婆报备,你要是生气,就罚我。”
“认罚?“
“认。”
叶言狡黠一笑:“那罚你一周不准碰我。”
“不行,换一个。”傅行舟立刻出言否定。
“不是你说认罚的吗?”叶言笑起来,“现在又不认账。”
傅行舟出尔反尔,脸皮极厚,“认罚认罚,首先我得认,不认怎么罚?”
“傅行舟,我们来说正事。”叶言正色,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睡衣被胡乱的丢到了沙发下,她捡起来穿好。
“这还用说吗,我回来,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傅行舟帮她系好领间的小蝴蝶结,“言言,我不会舍弃你,哪怕做错事的人是你,我也不会。”
“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叶言认真的看向他,“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相互尊重,没有隐瞒,而不是出了事,就选择逃避,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傅行舟似乎是在想她的话,眼神有些飘忽。
但是很快,他就像坚定了某种信念一样,“言言,能不能答应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
“你觉得这种承诺有意义吗?”
今晚的傅行舟有些奇怪,这种青春期的少年才会信奉的誓言,他竟然像个孩童般在追求一个回答。
没有人能够百分之百保证,他不会离开另一个人。
人性会变,世界会变,承诺也会变。
唯一不变的,只是珍惜当下。
“没意义,但我想听你说。”傅行舟十分执着,五指与她交拢,温度传递,似乎想要剥开她的内心,去把自己的想法刻上去,“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执着的孩子。
让人无奈,也让人心疼,不忍拂了他的期待。
叶言将两人交握的手贴在他的胸前,“我不会离开你。”
像是听到了赦免的福音,傅行舟笑了,“我也是。”
他倾身过去吻住她的唇,温热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他极力的发泄,好像永远不知道餍足。
只因为她对他此时的依赖与臣服,可以填补他内心的空洞,让那里不再刺骨寒风。
第二天叶言醒来,身边的男人正支着手臂在看她。
眼里的贪恋来不及散去,化成一声低哑的“早安。”
“早。”叶言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沉醒时的脑子还有些迷糊,“今天还走吗?”
第123章 【睡了】
“这几天会在澳城。”傅行舟撩开女孩额前的发丝,亲了下:“一会送你上班。”
“不用,我自己开车,你忙你的。”
“顺路。”
叶言又在他的怀里腻歪了一会儿,就要起身。
虽然他的胸肌既结实又舒服,晨起的男人又自带慵懒的勾人诱惑。
但是再懒下去,上班肯定要迟到了。
见她要起,傅行舟突然单手搂着她的细腰,将人重新圈入怀中。
叶言被迫趴在他的胸膛上,鼻间都是荷尔蒙的气息,“我要迟到了。”
他是老板,自然不用担心被扣工资,而她就算不想拿满勤奖,也不想被扣薪水。
“我不做,就是抱一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叶言才不信他。
好在他没唬她,当真是抱了一会就放她离开。
叶言刚到医院,还没来得及换上白大卦,就听见萧潇喊她:“叶医生,有人找。”
叶言一边换衣服,一边走出办公室,有个女人戴着帽子,鬼鬼祟崇的站在走廊上徘徊,看到叶言,立刻冲过来将她拉到楼梯间。
“你是谁啊?”叶言奇怪极了。
“是我。”女人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绝美但满是焦躁的脸。
“恬恬!”叶言无奈的打量着她这一身莫名其妙的装扮,“你打扮成这样,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快给我开检查单,我要检查身体。”
“你哪里不舒服?”
孟恬语塞,但是想到自己找叶言帮忙,肯定会让她知道这件事,于是只好实话实说。
“我昨天和唐疯子睡了。”
叶言:???
“你先别露出这副表情,我肯定不是自愿的。”
“他还是人吗,竟然强迫你。”
“也不是强迫。”
孟恬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昨天他不是喝多了嘛,我把他接回家后……”
孟恬以为将唐敬尧送上床就完事了,没想到她洗了澡去接水,竟然看到唐敬尧又坐在吧台前喝酒。
明明已经喝了那么多,再喝真不怕喝死?
出于好心,孟恬想上去劝一劝,免得他喝到酒精中毒,她这个同住人也要担责任。
结果两人不知道怎么就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等到孟恬反应过来时,已经喝了不少。
好在第二天是休息日,不用上班。
但她也不敢多喝,生怕喝酒误事。
结果孟恬低估了自己的酒量,她本来想趴在桌子上睡一觉,唐敬尧好心的把她抱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当晚的月色太蛊惑,还是他喝多了腿脚不灵便,亦或是,她在酒精的冲击力下迷失自我。
总之,唐敬尧被绊倒了,两人正好倒在了一张床上。
之后发生了什么,孟恬记得不是特别清楚。
直到早上醒来,身体散架一般的疼痛才让她如梦方醒。
被子下面一丝不挂,而腰间还缠着男人健硕的手臂。
怪不得她昨晚做梦的时候,一直被一条会喷火的龙压着,差点喘不上气。
她是医生,清楚身体的感受。
她和唐敬尧睡了……
就那样稀里糊涂的睡了!
孟恬本想偷偷的离开避免尴尬,毕竟大家彼此互为憎恶,肯定不想看到这让人窒息的场面。
但她一动,唐敬尧就醒了。
看得出来,唐敬尧比她还要吃惊。
孟恬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咸咸的扔下一句:“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尖叫了?”
唐敬尧嘴角抽了抽,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密密麻麻的,触目惊心的都是痕迹。
他昨晚用了多大的力,这些吻痕便能说明一切。
“第一次?”唐敬尧口气欠揍,资态随意而放肆。
孟恬也没跟他生气,她又不是三贞六洁要立牌坊,一次成年人的欢愉而已。
“那个裴也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这么久都不上你?”
唐敬尧虽然喝多了,但是昨晚的很多温存片段,他都记得,或许记不住脸,但是她身体美好的触感,柔若无骨的腰肢,以及将他火热包围的温度,都让他回味无穷。
甚至此时想起,下腹便会腾起一股热流,压抑不住的欲望,正在向上蹿升。
但是看到孟恬的脸,那些火又立刻被浇熄了大半。
他怎么会对她有邪念,他应该恨死了她,根本不屑于碰她才对。
他和她成婚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她守活寡,孤苦伶仃的困在这里一辈子吗?
“唐敬尧,我问你一件事。”孟恬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面色严肃,“你有没有病?”
唐敬尧:……
“你私生活这么不检点,你到底有没有病?”
“我看你才有病,你脑子有病。”唐敬尧被她气笑了,恨不得上前直接将人掐死,“你们警察没有证据也能血口喷人吗?”
孟恬呵了一声,明显是不信的。
唐敬尧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床上,不顾孟恬的挣扎,强硬的按住了她的手腕,“既然你这么坚信我有病,那我不把病传染给你,是不是对不起你。”
“你放开我。”孟恬用力想要摆脱他,“你敢用强,我就告你婚内强奸。”
“孟法医挺懂法,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取证非常困难,凭你的一面之词可定不了我的罪。”他恶劣的俯下身,清洌的呼吸贴在她柔嫩的颈间,“昨天晚上,你可是很爽呢,怎么爽完了就要告我,这么忘恩负义的吗?”
孟恬被他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实在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他说黑就是黑,他说白就是白,她连对质的勇气都没有。
好在唐敬尧只是吓唬,并没有真的把她怎么样。
两人都没吃饭,不欢而散。
叶言听完孟恬的诉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站在朋友的立场,她肯定要把唐敬尧大骂一顿。
但两人是酒后乱性,似乎也不全是姓唐的错。
何况两人现在是夫妻关系,就算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合情合理。
孟恬总不能真的守一辈子活寡。
“我听傅行舟说,唐敬尧从姜影进去后,身边女伴倒是换得挺勤,但多数是逢场作戏,不是爱乱搞的人。”叶言为了安抚好友,只能挑好的来讲,“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带你做检查。”
第124章 【这是你的义务】
一系列检查做下来,各种结果显示,孟恬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也侧面证明了唐敬尧也没问题。
孟恬狠狠松了口气。
只是每每想到这件事,她便觉得胸口郁结,堵得慌。
她和唐敬尧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罢了,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孟恬接过叶言递来的药吃下去。
“我能不能先去你在大前溪地的房子住几天?”她暂时不想回去面对唐敬尧。
门是指纹锁,叶言直接把密码告诉了她。
“你和傅先生没什么事吧?”孟恬那天看到傅行舟的时候,感觉他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有点误会,已经解除了。”前些日子,的确日日阴霾,但是现在已经云破天开。
“解除了就好,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
送走孟恬后,叶言在走廊里碰到了柴尘。
柴尘一身正装,手里拎着行李箱。
“柴医生要出差吗?”
柴尘看到她,露出和煦的笑容:“是啊,去趟港城,老师在那边有个项目,我想参与一下。”
叶言对于这个项目也挺感兴趣的,但这不是她目前研究的课题。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柴尘说可以随时跟她探讨项目的进展。
除了公事,两人私下里几乎没有什么联系。
互相道别后,柴尘才看着手机微笑。
终于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找她了,哪怕是聊公事也好。
他已经心满意足。
~
孟恬在叶言的小公寓住了几天,孟运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恬恬,你和敬尧怎么回事?”
孟恬心里咯噔一声,还以为孟运生知道了什么。
“敬尧说你离家出走了。”孟运生一副不赞成的语气,“你不是小孩子了,吵架归吵架,解释清楚不就好了,怎么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而且敬尧也跟我们认错了,态度特别的诚恳。你们是夫妻,小吵小闹也是调剂,别耍小脾气。”
孟恬无语。
没想到唐敬尧又来这一套,惯会跑到岳父岳母面前立人设,既卖乖又卖惨。
现在已经给孟家夫妇造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印象,在这场婚姻当中,唐敬尧一直都是主动的和受委屈的那一方。
简直日了狗。
孟恬心中暗自吐槽了一会儿,“我们没吵架。”
“没吵架你怎么不回家?”
孟恬语塞,但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这几天局里忙,起早贪黑的,我怕会打扰到他,所以暂时住在阿言这里,你也知道的,阿言的公寓离我们警局很近。”
“真是这样吗?”
孟恬再三保证,孟运生总算不再追究了。
结果挂掉电话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唐敬尧肯定是从孟运生那里得到了消息,直接“杀”上门。
“你什么意思?”孟恬看到他就极度不爽,“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又要把我爸妈牵扯进去?”
唐敬尧进屋后,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番:“傅二就给叶博士住这种房子?”
小得可怜不说,装修也是一言难尽。
“你操心的屁事挺多。”孟恬抱着双臂,凉凉的看向他:“我现在还不想回去,麻烦唐先生不要再来骚扰我。”
“巧了,我也不想回去。”他脱下身上的西装挂在衣架上,“借住一晚。”
“唐敬尧,你要点脸行吗,你这样算什么?”孟恬冷笑,专门戳他的肺管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你不是一直立得专一人设吗?此生非姜影不爱。”
唐敬尧的脸果然黑了下去。
姜影是他的雷区,也是底线。
孟恬只想赶他走,踩他底线是最快的办法。
“讨厌我?”唐敬尧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高大的身躯将孟恬逼退至墙角,“我突然想换一种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