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繁被这眼神有一瞬的吓到,忍不住别了一下头避开目光,又低声问,“怎么了严与?”
男人声音低沉而沙哑。
“牵着我。”
他冲着虞繁伸出手。
虞繁一瞬间有点好笑。
果然还是喝多了吧。
没想到严与喝醉了是这样的吗?好像变幼稚了许多。
虞繁伸出手,极快的被男人的大掌紧握住,尽数包裹。
严与眸色愈发深沉,心底像是发出一声喟叹一样。
老婆的手好软,要是能摸摸它就好了。
因为担心严与喝醉了难受,虞繁还特意嘱咐司机慢一点。不过一路上严与一直闭着眼睛,并无异样,除了把她的手攥的紧紧的。
回到家后,虞繁想了一下,“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吧,不然明天要起不来上班。”
严与一顿,摇摇头,“没事,我明天不去公司,可能要直接出差,不过很近,就在临市。”
虞繁点点头,“好。”
男人窥着虞繁的神色,见少女一直面色平淡,并没有因为新婚丈夫要出差而有任何的不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作祟,严与只觉得心头像是点燃了一把火,燥的浑身都滚烫。
他努力压抑着情绪,无数次在心底告诉自己。
没关系的。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虞繁心里压根没有自己。
他已经拥有虞繁了。
这就足够了。
可人的欲望总是在随着所拥有的而不断膨胀。
最开始,严与只是想虞繁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慢慢的,他想要和虞繁在一起,现在,他们结婚了,严与又想要虞繁的世界里只能有自己一个人。
见男人站住不动,虞繁忍不住问,“怎么了?”
下一瞬,严与拽着虞繁的手微微一扯,少女猛的被他搂在了怀里,紧接着,粗暴的吻压了上来。
这个吻是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的。
严与的每次亲吻,都是温柔的,蜻蜓点水一般。
这次却是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唇瓣被蹂躏的烂红,厮磨的红肿。
男人的大手顺着衣摆往上探。
从客厅到沙发短短几步,衣服掉了一路。
裙子,上衣,还有一条蕾丝内裤。
直到被严与压在沙发上,一手岔开她的腿,虞繁才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
这可是在客厅!
太刺激了吧。
她心跳砰砰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尾还带着刚刚被吻过的绯红,矜持的推拒,“不要在这儿……”
严与低头啄吻,把她的拒绝尽数吞咽。
直到一滴微微咸的泪水被舔舐,男人动作猛的一僵。
她哭了?!
严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语气难得的有些慌乱,唇瓣微抖,“对不起。”
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男人粗重的喘息着,而后猛的站起身,随手捡了一件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虞繁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僵住了。
他走了?
都到这儿了他走了?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身子还在不应期的发抖。
她都舒服的流眼泪了严与居然走了?!!
隔几分钟,虞繁站起来,一件件的把衣服抱起来,沉着脸回了房间。
而浴室里,水声还在哗啦啦的。
老婆,宝宝,繁崽。
严与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大理石墙壁上,呼吸压抑的喘息,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仿佛这是他唯一的救赎与依赖。
他失控了。
他以为他能忍住的。
他知道虞繁喜欢温柔有礼的,他已经装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失控了,还把她吓哭了。
太不应该了。
冰冷的水浇在身上,可好像并不能浇灭男人心中的滚烫。
老婆带着别人送的耳坠,对他的珠宝不屑一顾。
老婆来找严青玩过很多次,却从来不记得严家还有一个他。
严与觉得自己像是已经被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说着要爱虞繁,不想让她掉一滴泪。
一个却想翻来覆去的把她弄哭。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忍多久。
从浴室出来,严与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确保身体温度已经恢复如常,不会冰到虞繁,他才蹑手蹑脚的回了卧室。
快两个小时过去了,已经凌晨了,虞繁已经睡着了。
卧室里只点着一盏微弱的夜灯。
严与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下,他偏头,看着身侧的虞繁,只觉得无限爱怜,一颗心像是涨满了一样,再添不下其他的东西。
他凑过去,轻轻吻在了少女的额头上。
好爱你,宝宝。
虞繁枕侧的手机突然亮了,有信息发了过来。
怕打扰虞繁睡觉,严与刚想伸手按灭。
却在目光触及到的时候,一瞬间僵住。
【你老公不在家的话,我去你家找你吧。】
第4章 第四章
第二天虞繁醒来的时候,严与已经在厨房煮粥了。
她揉着眼睛,略显惊讶道,“你不是今天出差吗?”
“嗯?”严与回头冲她笑,“不差这一会儿,我要是不弄早餐,你自己又懒得吃。”
“哪有!”
虞繁小声争辩了一句,闻着香味,又很快诚实的乖乖去洗手。
严与把盛好的粥端在餐桌上,低头摘了围裙,状似不经意的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虞繁忙着喝粥,摇摇头,含糊道,“没有呀。”
严与垂着眸子,遮掩住漆黑的眸底。
吃了早饭后,严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走之前,他在门口顿了一下脚步,回头看着虞繁,低声嘱咐道,“我明天就回来,晚上睡觉前记得喝杯热牛奶。”
虞繁乖乖应下,“好。”
严与眸色愈深,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门在身后合上,男人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正巧这个时候,秘书李成的电话打过来,询问出差相关事由。
严与面色冷淡,“我早上给林副总发了邮件,今天的出差他会过去,我临时有事,不会去公司了。”
简短吩咐了几句,挂了电话,严与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薄唇微抿,而后才慢步离开了。
快中午的时候,门铃响了。
虞繁蹦蹦跳跳跑过去开门,看到林夭提着一袋子的零食时顿时眼睛冒光,“呜呜呜姐妹,你怎么这么好。”
林夭噗嗤笑了,“干嘛啊,你家严总苛待你了?还要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吃?”
虞繁鼓了一下嘴。
严与很讨厌她吃这些乱七八糟的零食,不过男人一向温和,从来没有训斥或者念叨过她,只是在虞繁吃零食的时候,会用那种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搞得虞繁心中惴惴。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还莫名有点怕严与。
她哼了一声,没多说,抱着零食往屋里走。
林夭幽幽的叹了口气,“还得趁你老公不在家才能来,搞得我像偷情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又从包里掏出两包巧克力放在桌子上。
一不小心,把包里的一卷麻绳带出来掉在地板上。
空气一瞬间沉寂了下来。
虞繁默默咽了咽口水,往后磨蹭着退了退,声音低了许多,“林夭,虽然严与很有钱,但那都是婚前财产,我们刚结婚一个月,毫无感情基础,你绑架我没有用。”
林夭啼笑皆非,翻了个白眼,“什么呀,这是最近舞台剧要用的,我在研究一个绳结,带回家去练习,顺手装包里忘记拿出去了。”
“不过今天正好你在,拿你试试手也行。”
虞繁拆了一包薯片,一边吃着一边含糊道,“行啊,付费。”
“严总那么多钱还不够你花?”
“不是都说了,那是他的钱。”
林夭哼了一声,“结了婚分什么你的他的,你能不能别分的这么清楚?拜托,你们可是夫妻。”
虞繁摇了摇头,“NO!没有感情的夫妻就像合作伙伴,和同事差不多。”
“一个月了,你还没睡久生情?”
“……”
林夭“啧啧”两声,“严总这身材,一米九,倒三角,公狗腰,多金帅气,虽然年纪比你大了点,但也没关系,这个岁数的男人正是如狼如虎,包爽的。”
听到这话,虞繁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林夭窥着虞繁的神色,顿了一下,略微惊讶道,“你别跟我说严总他……不行……”
虞繁和林夭是打小的闺蜜,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纠结了一下,小声哼唧,“也不是不行,就是……”
犹豫着,虞繁伸手比了个数字。
“你知道么,我们从结婚到现在,就做了两次。”
林夭安静一瞬,蹭的站起来。
“什么?!!”
虞繁一提到这件事就伤心,她蔫蔫的,“而且有一晚还是新婚夜,你说,是不是严与挺讨厌我的,连碰我都不想。”
不管相爱与否,既然结婚了,虞繁也想好好把这段婚姻经营下去。可如果严与真的厌恶她至此,她也不想困住人一辈子。
“这根本不是喜不喜欢的事好吗?这么一个大美人躺在旁边他毫无性趣,他当什么总裁啊他出家得了呗!”林夭气的不行,脱口而出,“我的天鹅啊,这不是骗婚么,严与他是不是根本不行啊?”
虞繁一听心里也有些打鼓。
毕竟昨晚做一半又退出去的事对她冲击太大了。
“不能吧。”她结结巴巴道,“睡的那两晚好像也……也还行。”
但严与确实连在床上也很温柔就是了。
尤其是新婚夜那晚,她疼哭了,严与一看见她哭,居然强忍着停了下来,然后低头去吻她的眼泪,哑着嗓子说如果虞繁不想就算了。
虞繁是真想退缩,可她看男人那个样子,额角青筋鼓起来,一双眸子漆黑的隐隐带着红意,像是一团火顷刻就会爆出来,她到底是没忍心,红着脸凑上去主动亲了亲严与。
不过即便那样,严与也只弄了一次就抱她去清洗睡觉。
当时虞繁害羞又胆怯,没有多想,不过现在被林夭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不太对劲。
她皱紧眉头,“这是性冷淡吗?能治吗?”
林夭想了想,其实她也就是个银枪蜡头,嘴上说说行,还真不太懂,“这样,我有个朋友认识男科医院的专家,回头我帮你问问,必须治,咱还这么年轻,正是该享受的时候啊!”
虞繁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一声,岔开话题,“行了,你说那个绳子,怎么试?”
“哦,对对对,你把手合拢伸出来。”
林夭一边把绳子打开往林夭手腕上缠绕,一边嘀咕着,“这段剧情是总裁强制爱逃跑的小娇妻,把她捆住狠狠惩罚,女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太狗血了吧,舞台剧不是都很高雅的吗?”
“大俗即大雅你懂不懂啊?”林夭嗤笑,“你自己写的不也是玛丽苏霸总文,你自己说,你写的不爽?”
“……确实挺爽的。”虞繁诚恳道,
这也是虞母为什么总说虞繁的工作拿不出的原因,虞繁没写过什么值得传颂流传的好作品,大部分都是泡沫剧,霸道总裁爱上我,但没办法,虞繁打小就好这一口。
小时候喜欢看,长大了喜欢写。
林夭在绳子上打了个结,“你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严与那不是妥妥的霸总。”
虞繁撇了一下嘴。
爸总还差不多,天天换着花样给她做饭,温度降低两度都不忘提醒虞繁添衣服,为了让她好眠每晚都会给她热牛奶,简直比她爸还爸。
林夭叹了口气,状似回忆似的说道,“你还记得咱们从前在严家有的时候会碰到严与,那个时候就觉得严总冷冰冰的,像个冰块似的。”
“你们结婚前,我还替你担心了好久,怕严与冷暴力你。”
虞繁皱了一下眉,“没有吧,严与性格挺好的。他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没有冷冰冰。”
林夭诧异的挑眉,忍不住喃喃,“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虞繁一顿,“真的。”
“行了,你挣脱一下,看看这个结松不松。”
林夭刚松开手,却忽然听见了外面电子门的声音。
【已开锁】
虞繁吓了一跳,是谁进来了?
她没多想,下意识就往外跑出去看。
门边,站着的是本应出差,却去而复返的丈夫。
客厅内,是双手被绳子捆着,面露惊慌的妻子。
第5章 第五章
男人微沉的目光落在虞繁的手腕上,惹的虞繁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语气也多了几分慌乱,“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出差吗?”
这话一说,严与的神色好像更冷了一些。
虞繁很少见到严与的冷脸,男人在她面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柔的,连语气稍微重一点都没有过。
她迟钝的大脑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被捆住的手腕。
“这个是夭夭她们舞台剧要做的排演,我就是帮她试试手。”她干巴巴的解释。
严与闻言,偏了一下头,冷漠的眸子落在了林夭身上。
林夭一个激灵,一瞬间竟然有一种她在非洲旅游时被猎豹盯上的感觉,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飞快的拎起旁边的包就要往外走,“繁繁,我剧院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诶——”
虞繁甚至来不及叫住她,林夭已经一阵风似的走远了。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严与周身气压格外低,隐隐透着冷意,虞繁也没敢多说什么,低头费力的挣扎着想把绳子弄开,可没想到林夭绑的还挺结实,怎么也没挣开。
“慢一点。”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虞繁一怔,严与已经走过来站在旁边,低头给她解绳子。
男人的手指生的很好看,纤长白皙,骨节分明,在解绳扣的时候,透着一股禁欲的美感。
虞繁顿了顿,克制的挪开目光,强自镇定的开口,“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是因为我叫夭夭来家里吗?”
严与垂着眸解绳子,语气仍旧温柔,却好像透着一股无奈,“我没有,小虞,我很希望你多交一些朋友,但我同时又希望你照顾好自己。”
绳子解开,落在地上,少女纤若无骨的手腕上因为刚刚的过度挣扎而被绳子勒的出了明显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