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时,钟离嗅到正玉身上的酒味,想到桌边的苹果酒,才明白为何此时如此反常:“你又喝酒了?”
正玉宛如半梦半醒,身上热得慌。她松了松衣领和系带,又被钟离拢了起来。她轻轻地顺着心意吻上钟离的嘴唇,和他交换酒液的甜美。
她踏进水池,想要和钟离缠绵。酒让她完全丢弃了害羞和羞耻的情绪,此刻的她在情感上无坚不摧,她说出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渴望,让钟离一愣。
“我想看看你的龙形。黄金屋里的遗蜕我虽然没见过,但你是有角的吧?”正玉命令道,“我要看!”
“你要看龙身?”钟离捧着正玉的脸颊确认道。
正玉并不觉得尴尬,都结婚了,为什么不能看呢?做什么不都是理所应当的吗?
钟离有些犹豫,他不能确定伴侣是否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他本想婚后慢慢引导,却被此时喝醉的正玉要求变成那副模样,他还没询问过正玉的态度。
但是,既然是她的要求......随着钟离的叹息,他退后两步,给两人之间留了一些空间,方便正玉的观看。暗金色的龙角自钟离头上生长而出,如同新生的枝桠,迷的正玉转不开眼睛。
他的眼下有棕色的鳞片生成,菱形的瞳孔变成了金色的龙的竖瞳,非人感比人性还要强烈。虽然如此,钟离竟还能表现出端庄的威严感。
而钟离的背后尾椎骨处,龙尾缓缓浮现。自他化形之后,这样半人半龙的样貌便从未出现过。这样只会让敌人认为无法自己控制力量,但没想到今天又在正玉要求下放了出来。
钟离看着正玉憧憬和迷恋的模样,噙住了笑意。正玉是自己的妻子,他虽然从未想过以此面貌来吸引她,但竟然能得到她如此的喜爱,实是意外之喜。
“过来。”钟离站在水中,身上的黑色外袍都已经被浸湿。他朝正玉伸出手来,就看到正玉如同渴望地向他走来。他从未见过正玉这样乖巧的一面,竟然如此喜欢吗?
池中的水并不深,但是铺的是瓷砖。明明看着是玄色,却站不稳。
尤其在钟离亲吻之后,正玉腿上的力量好像都被吸走,变得软绵绵起来。她本想环着钟离的腰,但黑色的婚服光滑的质感让她的手几次滑落。
正玉用不上劲,嗓子里发出了呜咽之声。她不得以朝钟离求助,但此刻她已顾不上这个了。
“钟离,我站不住......”正玉喘息道,“你帮帮我.....”
帮?钟离看着自己被正玉制住的手,叹息一声。
漂亮的龙尾破水而出,水珠从棕黑色的鳞片表面滑下,留下透明的水痕。长长的龙尾一圈圈,一层层地从正玉腿下环绕上去。最后停留在腰部。
钟离听说过一些人会在要求伴侣事事听从,实则是对另一半的控制手段。正玉她有的时候看似颐指气使,但其实只是觉得这样有趣。
他年纪差正玉几千年,总是心软听从她的指挥,让一让也无妨。可形成了如今的相处模式的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但现在不行,在这里也不可以。
钟离的尾巴感受到正玉的体温,自己也有些心烦气躁。他哄道:“这里的水温度对我来说正好,你可能会着凉。”
何况已经来过一次,实在不该如此纵欲。上次本不应该如此,他本想等到新婚之夜再行欢|好之事,但被正玉引得失控。这......不应该
正玉的身体全靠钟离支撑,但凡他的尾巴撤去她或许会立即滑倒。两人因此贴的很近,正玉的神志大约已经陷入混沌,钟离的拒绝让她不得满足。
被钟离鳞片磨蹭的肌肤止不住地发痒,那轻微的摩擦带来的快感和兴奋让她触摸钟离龙角的指尖都在打颤。
她根本不愿意松手,即使此刻她腰肢发软,甚至被钟离勒得有些紧。她恍惚听到了钟离在说的话,但不重要的东西都被她抛之脑后,权当做没听见。
钟离拿醉鬼毫无办法,被池水浸湿的外袍贴在腰窝上,让他体感有些不适。
正玉见钟离半天不动,愈发得寸进尺。她用力勾住了钟离的龙角,像品尝美味佳肴一般含了上去。她甚至舔了舔,唇舌间的温度仿佛都融化了玉一般的龙角。
钟离的龙尾有些失控,猛然紧了紧。角是龙的敏感部位,也只有伴侣可以触碰。如果一开始钟离还能以正玉不知者不畏来劝说自己,但此刻正玉的做法毫无疑问地阐述了她的意图。
她就是故意的。
仿佛觉得钟离受的刺激还不够似的,她含混不清地在他角边说道:“钟离,我喜欢你.....”一边说着,还要用空出来的手抚摸他的耳畔,感受他身体升温的过程。
“喜欢一定要大大方方说出来,不然你怎么知道我的感情呢?”
她手上略微使了劲,就把钟离半推半就地推到在池水中。微凉的水让她打了个寒颤,淹没了他两的半边身躯。溅起的水花让钟离的头发变成一绺,她顺势散开他的头发。
头发荡漾的形状如同漂泊的海藻,随即被正玉拿在手中玩弄。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钟离的叹息逐渐消散,他的龙尾拂过正玉的身上每一寸,随后停在其中一处。
钟离属于龙的竖瞳一刻也没有错开,如果正玉清醒的话也许会感到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危险。但她没有。她迷失在快感和欢乐之中,而这些都是高明的捕食者的诱饵。
她好像被禁锢住了,身躯不再往下坠落,好似获得了一些安全感。但钟离又吻了上去,正玉的意识又混沌几分,将之前的感觉抛之脑后,只想要索取更多!
他将她的柔软的惊呼和催促尽数吞没。他品尝到苹果酒的清甜香气,还有自己在主卧点燃的熏香的韵味。
他伸手顺着正玉的脊柱,抚平她的痛苦和欢愉。
正玉思维迟钝许多,她扣住钟离肩膀的手松了松,又为了维持住自己的位置在他身上留下两条淡白色的印记。即使身体素质提高了,她仍旧不能给钟离带来伤痕。不如说,能给钟离留下痕迹,已经值得其他人吹嘘了。
这种目眩神迷的感觉,足以令正玉感受到快活了。在这场盛宴之中,是谁在控制谁?是谁在品尝谁?
扎根于大地的花朵,花瓣上滚动着莹莹的泪珠。乌云和海浪于海面翻滚,而更深处汹涌着危险的涡流。
她一次又一次地向钟离请求,也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响应。钟离的滚动的喉结上有水珠滑下,说不清是池水还是汗水。
她吃的餍足,眼神迷离起来。即使疲累,她也要凑到钟离耳边,喘息地询问:“你喜欢我吗?喜欢吗?喜欢吗?”
得到的却实钟离无言的响应。她喑哑而甜腻的声音和水波晃荡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恍如声乐班的二重奏。她嬉笑起来,和钟离又交换了一个吻。
开始的命令由正玉发出,但结束不是。但劳累的她总能被钟离挑起新的兴致。
月亮低垂眉眼,让乌云遮住视线。风雨之后,万物生长。
夜还很长。
*
清晨。
正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一次这样直视自己的变化。眼波流转,似嗔非嗔,脸庞似熟透的果实,等着人的采撷。腰很酸,还有不可描述的痕迹。
她害羞起来,但羞红的脸颊和耳朵只让画面更加不了描述起来。正玉猛的把镜子扣下,试图掩耳盗铃。她不敢回想昨晚的一切,这对她有些太刺激了。
她隔了好一会,待脸上的热意消失,才拍了拍钟离,一本正经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蒙德过风花节?”
第58章
钟离今天换了一套衣服,宽袍大袖,黑棕色打底,绣着鳞片样式的暗纹。这套衣服比平时穿的那一套还复杂,这一层层地迭穿下来,倒是真有几分岩王帝君的气势。
但是昨晚的经历让正玉实在对他生不出敬畏,虽然喝酒的是她,但后面的行为可不是她做的!本来打算早上出去吃早餐,但是正玉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痕迹, 决定还是在家窝一天吧。
正玉拿着遮瑕, 小心翼翼地在皮肤上涂抹,虽然不出门,但遮上以后就不至于一直提醒自己昨夜的事情了。钟离看到正玉的动作,动作顿了顿, 心里闪过一丝微妙。
想起昨晚的一切,钟离无奈的心情又浮了上来,或许还夹杂一些让正玉涂遮瑕的愧疚感。计划似乎总被打乱,但不惹人生厌, 偶尔还能产生惊喜。
身旁多了一个人的生活与从前完全不同,他也需要慢慢习惯。
正玉没注意钟离的神色,开始和钟离安排起蜜月的规划来。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蒙德?今年的风花节应该在三月份上旬。你的假期还够不够?”
提起这个话题,正玉都得给往生堂擦一把汗。虽然婚假在璃月的法定节假日里,但像钟离这样三天两头请假和摸鱼的员工,往生堂竟然一直没开除他。
是钟离给胡桃的祖上帮过忙,还是钟离业绩突出,胡桃不敢得罪销冠啊?
但显然钟离不是很在意假期,就如同他上班时间遛鸟喝茶一样。
“往生堂的工作自从胡桃长大以后就不怎么需要我参与了。”说起这个,钟离露出欣慰的表情,让正玉的心理辈分突然升高了,“便是按照往生堂其他员工的婚假来算,我们也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你若是没有事情安排,完全可以明日出发。”钟离已经穿戴好了一切,站起身来。他走到正玉身边来,准备替正玉编发。
但正玉摆摆手,又钻回被子里:“太累了,今天我不出门。你出门带个饭吧,钱包在入门处的博物柜上。我要吃虎岩那家的早餐汤包。”
正玉觉得被窝是如此亲切,以至于她像被磁铁一样被牢牢吸住。换过的被子和被单有太阳晒过的气息,十分温暖。以前睡懒觉就只能饿肚子,现在可以有人带早饭啦!
她埋在被子里,准备耗到地老天荒的时候,就感到身边微微塌陷了一些。她手搭住被子,只露出眼睛往外一瞧,正对上钟离含笑的眼睛。她眨眨眼,没猜出来钟离想要做什么。
“你还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若要制作汤包,现下没有食材,或许可以等我们以后出去一同购买一些备用。”
钟离自上次就注意到,正玉有些睡懒觉的习惯。一旦放松下来,她就会像一只晒到太阳的猫。懒洋洋地瘫成猫饼,舒服地趴在被子里。
但在工作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她放松的神态。她对待剧组成员认真、负责,从不放过一丝细节。她在片场统顾全局的模样让他联想到的反而是捕猎的鹰。
上次去正玉片场打杂的两位仙人之后都跑去和他诉苦,从没见过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即便仙人都是如此,可想而知正玉工作时的工作强度。
如今能有假期,让她休息片刻,他并不介意满足正玉偷懒一会的愿望,甚至还可以超额满足一些。
“你要做饭!”正玉倒吸一口冷气!她眼中的钟离,身躯忽然伟岸了起来!
她猛然想起钟离是给她带过饭的,就在留云借风真君搬过来的那段日子里。她本以为钟离做饭只是纸上谈兵,没想到.....
她把“使不得、使不得”的感觉压下,觉得钟离即使晚上那样过分也不是什么大事。被窝对她突然没了吸引力,她便从床上蹦了起来。
岩王帝君第一次正经给妻子做饭,哪能这么没有仪式感?
正玉把头发交到钟离手里,示意钟离给她编头发。她看着钟离慢悠悠地把缎带编进头发里,又用梳妆奁里的头饰把头发妆点起来。
每一下都没有敷衍,甚至比正玉自己来的还要认真。
她美滋滋地开口:“今天我们还是出去吃!你第一次给我做的饭,必须得用上好的食材才配得上你动手!”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晃了晃头,看到头饰都很稳固,没有掉下来的意思。她带上钟离挑的金色的琉璃百合耳坠作为点缀,补充道:“等找到好食材,我们还要找个好地方,最好风景是全体瓦特独一无二!我要全程录像!”
钟离浅笑,从身后把正玉揽在怀里。如果说独一无二的风景,蒙德的雪山是个不错的地方。能被对方重视并放在心上,实在是愉快的体验。
镜子中的两人掌心贴着掌心,心照不宣地从镜子中碰上了视线。幸福充盈胸膛,窗外的光线都变得亲和。
*
蒙德。
“你是说请这位来自璃月名为正玉的导演,来为我们制作蒙德的宣传片?”琴团长看着戴着紫色宽檐帽的莉萨,疑惑问道。
“我只是提个小小的意见。”莉萨笑道,“璃月今年发生了很了不起的变化呢,这一切可是从她开始的哦?”
莉萨:“枫丹的留影机技术我早有耳闻,但从未想过能用留影机拍摄映影到这样的地步。她的最新一部映影,在特效已经超过了枫丹,成为提瓦特第一,这样的宣传片,想必可以多吸引点客人,多赚一些重建资金吧?”
琴苦恼的扶额:“你也听说了?骑士团资金有些吃紧,但是再过一段时间肯定能解决。仅仅为了资金,就使用宣传片这种新奇的外来物,是不是......”
见琴这样的表情,莉萨就知道她想岔了。
“没必要这样苦恼。”莉萨勾唇提醒道,“听她的吟游诗人朋友说,她会在近期来蒙德,正好赶上风花节。你不如先问问好了,人家可还没答应呢!”
“哎。”琴想起那位风神,“巴巴托斯什么时候才能干点正事......”
她看着满桌的公文,头痛起来。如果风神愿意帮忙,她肯定能轻松很多。
温迪的建议她会考虑考虑的,就从下班去璃月商人那里打听正玉消息开始吧。总得要了解一下这位导演,不是吗?
而温迪则站在风起地的七天神像下。
树叶在风的吹动下沙沙作响。雪白的鸽子扑棱棱地从树边飞过,还有几只轻盈的风晶蝶,缓缓地落到树下的风车菊上。
他想起了他还是千风中的一缕,只是一只风精灵时候。还有那位已经在反抗的战争中失去生命的少年,喜爱的自由和天空,脸上挂着的明媚的笑容。
“这样好、这样浪漫的城邦,你也会喜欢吧。”温迪拨了两下琴弦,发出清脆的声响,“快要到风花节了,今年就不给你送风之花了,给你看点新鲜东西。”
他俏皮地笑了笑,正如当年在他身边时看到的那样。
“愿我的朋友能让你看到如今的蒙德。”
*
两天后。
天使的馈赠内。
正玉揪着温迪的脸颊,眯着眼睛问道:“是谁远在天边,还给他朋友安排上工作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那么大能耐?嗯?”
钟离不着痕迹把正玉的手拉开,随即无视温迪的闪烁着可怜神色的求救眼光,飘走了视线。正玉说的也没错啊,怎么会有人在别人度蜜月的时候给别人的妻子找事干?
“我和钟离进城就被代理团长叫去谈话了,突然一份合作企划的大饼,啪的一声就丢到了我怀里啊!”正玉说得绘声绘色,“一问这位代理团长,欸?根源竟然说是从一位吟游诗人处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