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岛的评价在白布心里自然很有几分重量。虽然你当时只是单纯的想去气一下白布，现在来看，倒是收获了额外成效。
尽管这位披着冷淡系壳子的暴脾气小辣椒对待你的态度依旧算不上友善，到底是把你这个人放在了眼里，甚至纡尊降贵地主动搭话了。
这孩子，太甜了。
“话是这么说，结果还是亲自带伞来接学弟了啊，白布君。”
五色瞪大眼睛：“真的吗，白布前辈？”
白布：“假的。”
“别在意，他们傲娇都是这个样子的。”无视了白布的黑脸，你循循善诱，“不过，你一个人站在这里看了那么久雨，真的只是这种原因？”
五色愣了一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被前辈看到了啊……”
“不要用眼神吐槽后辈啦。”你指责了白布的无良行为，继而转向五色，“所以呢，前辈们都在这里，想要说说看吗？”
“战斗前辈……”五色被感动出蛋花眼，“之前把您当作变态前辈实在是对不起！”
白布吐槽的眼神里嫌弃味儿更浓了，你几乎能看到浮现出实体的「这家伙是傻子吗」几个大字。
“在我找一面包车人弄你之前还是忘掉这件事比较好哦。”你保持微笑。
一米八齐刘海妹妹头180度鞠躬：“万分抱歉！！！”
一年级学弟吞吞吐吐讲出了自己最近的失落。
“别说上场比赛了，连普通的练习都会失误，我这个样子，真的能成为超越牛岛前辈的ACE吗……”
被白布无情打击：“梦里什么都有。”
“可以哦。”你转了转透明雨伞，“我相信你能做到。”
蔫巴的妹妹头瞬间精神起来：“真的？前辈真的这样认为？”
“与其这么在意我的看法，为什么不相信鹫匠教练的眼光呢？”你偏头看向他，“不是已经被选入白鸟泽了吗。”
五色垂下头：“但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教练总是骂我，这次也没让我上场……”
“嗯……”你思考了一下措辞，“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算得上真正的王牌吗？”
五色：“牛岛前辈那样的人……？”
“是，但也不全是。”你一本正经。
“听好了——要想成为真正的王牌，就要去打不被定义的排球。去做发球下网的主攻，去扣球下网，去抢二传的球并垫球过网，去假摔、漏球、接出界的球，最重要的是，做完这一切，还要有足够的自信向二传大声要球——明白了吗？”
在场的白鸟泽正二传：“……”
热血单细胞脑袋都要被绕晕了，为数不多的理智告诉他哪里不太对，但你可是牛岛前辈都认同的优秀二传手，就算有哪里不对也只能是他自己的问题。
于是他磕磕巴巴表示：“不、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也没关系，实操一遍你就会领悟了。”
你拍直少年的后背，“来，现在用你最自信的声音让你家二传给你托球。”
隐约猜到会变成这样的白布：“…………”
热血笨蛋迷茫、紧张且跃跃欲试。
“白、白布前辈……”
你纠正道：“去掉敬语。”
五色下意识去瞄学长的表情。
学长……学长面无表情。
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应该是可以的意思……？
勇敢少年挺直腰杆，清了清嗓子，酝酿好情绪刚要开口，被你打断：“记得直接叫名字。”
收到指示，8号主攻手抬头挺胸，掷地有声：“贤二郎，给我托球！”
白布：“你想死吗？”
未来时的白鸟泽王牌原地土下座：“万分抱歉！！！！！”
特殊事件超额完成，你心情甚佳，刚要大发善心把玩弄过的可怜后辈送回去，就听白布突然道：“牛岛前辈。”
你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
雨幕中，撑着黑伞的高大少年停在台阶下，伞檐微抬，露出一张平静的面孔。
没想到这次事件还有牛岛的戏份，你好奇地问：“若利？你不是已经和天童前辈回去了吗？”
“回来取东西。”
“这样。”你点点头，忽而想到了什么，“那现在要回宿舍区吗？”
牛岛给出了肯定答复。
你笑起来：“刚好顺路，方便送我一程吗？”说着光明正大把手中的伞塞给五色，“我没带伞。”
迎着白布的死亡视线，五色手足无措：“诶？啊？诶？？又我？”
牛岛对你的行为没什么表态：“好。”
三两步跳下台阶，你钻进伞中，挑衅地向白布道了别。
白布：他就不该多管闲事来这一趟。
-
牛岛回到宿舍时，天童正端着盒巧克力布丁在房间里等他。
在窗边目睹一切的天童语气幽幽：“若利君落在体育馆的东西，原来是小saya啊。”
后者一本正经叠好雨伞：“只是碰到遇到。”
红头发挥舞着金属勺抑扬顿挫开始吟唱：“雨天偶遇淋湿的小猫咪，简直就像少女漫中命运的安排——”
被牛岛指正：“学校里没有猫。”
“真是不解风情啊若利君～”
牛岛思考了片刻。
“你说saya的话，”正直的ACE表示，“她没有淋湿。”
吟游诗人天童觉，败。
“说起来，上次在贤二郎面前，若利君对小saya的评价相当高呢。”
擅长直球的王牌平静道：“我很欣赏她。”
天童挑了挑眉：“是欣赏小saya的传球，还是小saya这个人？”
“都很欣赏。”
“我也是若利君的好哥们，若利君也这样欣赏我吗？”
牛岛：“是。”
天童懒洋洋倚着窗台，不动声色打量着他：“和小saya一样的那种欣赏吗？”
牛岛正要回答，话到嘴边突然顿了一下。
“犹豫了呢，若利君。”
直觉系怪物意味深长地笑。
“再多给我讲讲你们以前的事情吧。”
第10章 入学白鸟泽第六天
新学期第一次月考。
将天童的好感条推到90%后，你最喜欢的一集，终于到了。
教室窗外晴空万里。试卷到手，你自信答题，潇洒翻页，行云流水填满卷面，掐着收卷的点提笔签上大名。
考试即战争，战斗，爽！
意犹未尽，甚至还想再来一套卷子。
成绩排名需要晚点才会出来，主科老师们批阅试卷的时间里，各年级学生在教导主任的带领下，按班级进行定期体检。
身体测定完成，你拿着数据表准备去医生那边做检查，正巧在走廊上遇到了邻桌。
川西的好感在每天稳定接触中已经刷到了70%，你有信心在下个月内把他刷满。算上即将到手的天童前辈，很快你就会有2点数值可以提升了。
你心情不错地和邻桌打了招呼，一起朝检查点走去。
“已经有188厘米了？那不是和若利差不多高了吗？”
“还是差一点的，而且肌肉量也完全比不过……”
“定位不一样嘛，你是副攻手，而且才二年级。你看你们二传，都是同年级，在若利面前只有那么一小只来着。”
川西忍着笑轻咳了一声。半天没等到回复，你疑惑地抬起头，就看到某位坏脾气二传手正臭着脸站在不远处。
你这才知道白布就在你隔壁班的二年4组。
但是没关系，再凶的男孩子鞋带还不是要系蝴蝶结，你就喜欢招惹这种带刺的玫瑰。
“啊啦，白布君。”你笑意盈盈踩进雷区，“今年长高了吗？”
白布扭头就走。
“小心经常生气会影响身体发育哦——”你在后面热心提醒。
白布走得更快了。
作为一位优秀的攻略者，你决定助力攻略对象的梦想，今天起每天送他一盒长颈鹿长高高牛奶。
-
运动社团每天都要早起训练，早会之前基本见不到人。你悠哉悠哉享用了食堂提供的早餐，回教室上课前，特意绕路去买了“好感礼物”。
印着卡通长颈鹿的牛奶盒哐当从自动贩卖机里掉出来，系统罕见地在这个点跳出了偶遇事件提示。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白布。
白鸟泽的豪华教师团动作很快，昨天考完的试，今早就结算出了成绩，连带着公告栏上的排名也同步完成了更新。你来到教学楼的时候，公告栏前已经围了不少学生。
好在你并不需要挤到前面去看，因为你的名字就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年级第一：战斗爽
第二名：白布贤二郎
爽：爽了。
一转头，训练回来的年级第二正远远站在人群外，眉头与你预想中一样的皱着，只是表情看起来似乎没在生气，反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径直向他走过去。
“早上好，白布君。”将惊喜藏在背后，你稍微探了探身，“恭喜取得好成绩。”
白布没说话，只是用眼神告诉你他觉得你没安好心。
不愧是上赛季国服第一，脑子就是好用。
只可惜这赛季匹配到了身为版本之子的你。
“真惊险呀，分数差一点就被白布君超过了。”
白布总算开了金口：“第一名是你？”
你笑盈盈应下他的疑问：“来自年级第一给年级第二的建议，想听吗？”
年级第二面无表情，你权当他默许。
“下次考试的时候……”
迎着少年危险的视线，你胆大包天地上手摆弄了一下他的头发。
“——像这样，先把刘海理一理，理成精准的四六分，说不定就能考过我了。”
白布沉默再沉默。
白布深吸一口气：“你……”
你一把将准备好的牛奶塞进他怀里打断读条：“这个送给你。”
白布下意识接住。看清你到底给他塞了盒什么玩意的时候，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你抓紧时间欣赏了白鸟泽正二传一会儿黑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调色盘式变脸表演，赶在狂暴读条结束前撤离现场，临走前还不忘好心叮嘱：“一定要好好补充蛋白质哦！”
走得太急没看路，一回头撞上了牛岛。刚结束运动的身体还带着残余的热度，就算隔着制服也能感受到肌肉紧绷的回弹力。
天童前辈所言不虚，他们家王牌确实担得起白鸟泽镇部之宝的名号。
简单的问候后，牛岛目送着你离开，和他一起来的天童则饶有兴致地凑到了白布跟前。
“噗，长高高牛奶……”性格恶劣的红头发前辈鼓着腮憋笑。
“说起来，小saya好像特别喜欢惹贤二郎生气啊。该不会——”
“是喜欢贤二郎吧？”
白布：“……哈？”
“开玩笑的啦～不过贤二郎刚刚的表情好有趣啊若利你有没有看到？”
白布：………………
毁灭吧，赶紧的。
-
今天午休偶遇天童时，没看到牛岛。
有点奇怪，不过也不影响。
上午最后一节刚好是家政课，你做了三份曲奇饼干，一份给了邻桌，剩下两份本打算给三年级这对好哥们平分，现在来看倒是不用分了。
“嗯？都给我吗？不用给若利君留一份？”
“不用，他本来也不爱吃这些。”尤其是还不涨好感。
未来的甜点大师对你的手艺给出了高度评价，作为回报，他兴致冲冲给你出谋划策。
“还有两天就放假了吧？锻治每年黄金周都会给我们放一天假，小saya可以试试约若利君出去哦。”
你之前便向川西打听过排球部黄金周的合宿行程，原本的计划是把天童约出去一口气刷满，谁想到这小子要把你推给别人。
你怀疑他在故意卡你进度，但你没有证据。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和若利君已经很久没一起出去过了吧，就算是重要的幼驯染，还是多联络下感情比较好哦。”红头发托着腮慢悠悠打量着你。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你。虽然变成这个局面纯属剧情问题，但牛岛的好感值也不能一直这么零蛋下去。下学期他就会入选U19，不知道还会在校多久，事关你能不能顺利进入快乐的成人世界，还是趁早找到症结所在才是。
你还在思量，就听天童意有所指地又补了句：“贤二郎知道了也会替若利高兴的吧。”
你抬头看向他。
天童笑眯眯任由你打量。
“毕竟是敬仰的前辈看重的前搭档嘛。”他说。
原来如此。你悟了。
果然打副攻的心都脏。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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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温柔，天边一抹漂亮的红霞。
花期已过，学校里的樱花树冒出星星点点的绿叶，晚风轻柔地晃动着树枝，哄骗着枝头最后的樱花随它离去。
下午的部活告一段落，回宿舍休息的路上，天童对于学校食堂的甜点窗口进行了全方位品鉴，最后竖起食指总结：“巧克力小蛋糕天下第一。”
落后他一步的濑见单手拉开易拉罐，不太赞同地皱了皱眉：“你平时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天童叉着腰往后一仰，倒着和濑见来了个四目相对，把后者吓了一跳。
“就是这样你才会被后辈嫌弃啊，濑见见～”
“都说了不要那样叫我……”濑见习惯性反驳，顿了一下，脑袋里闪过某个斜切妹妹头后辈，替补二传当场炸毛，“我才没被那个小鬼嫌弃！”
关键时刻，可靠的副主将大平一如过去两年之既往地站出来平息局面。他把脊椎折出高难度姿势的行为艺术家扶正，给被踩到尾巴的波斯猫顺了毛，顺势转移话题：“话说回来，牛岛呢？”
训练结束后，鹫匠教练照常把牛岛叫过去单独训话，算算时间，这会儿也该结束了。
为了保持最佳状态，牛岛的作息时间非常固定，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入睡，甚至每天休息多久都有专门规划。循规蹈矩的排球机器运行突然出现了变故，在场三人一时面面相觑。
反正也是自由活动时间，多等一会儿便是。濑见无所谓地将饮料送到嘴边，余光不经意扫过旁边的花坛，一口碳酸全喷了出来。
不远处，白鸟泽引以为豪的王牌正被小了他至少三个码的少女单手壁咚在墙上。体型差摆在那里，仅凭一条手臂想要困住牛岛有点困难，于是你又加上了一条腿。
“若利。”
你往上踮了踮脚，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