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盯着她,随意地说:“我觉得求你也没用,你当时有那么多事,每件都比我重要,酷得很,动不动就不理我了。我就想努点力用自己的力量……只是似乎用处不大,哈哈。”
在他的掌心里,伊月把手翻过来,反过来捏了捏他。
五条悟长舒一口气,因为终于到了那个话题,“还有我不是不去找你……”
伊月点了点头,“嗯。”
悟先是笑了笑,“一周目的时候我…”他的目光闪烁,眼眶竟然悄悄变得有些红了,“那个时候,我35岁就死掉了啊……”
时间静了下来,伊月突然间感觉不到了自己的气息。
她木然地盯着他的嘴唇,直接愣住了。
五条悟轻轻笑着,快速地说:“我有在想怎么去找你啊,上午还在想,下午就不小心死掉了……而且我这一次本来也死的很早嘛,29岁,我好像每次都会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死掉。”
伊月眼前的景色消失了。
原来她打通世界的联系,辗转反侧想要去找他的时候,她戴上他给的戒指的时候,他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想过很多种他存在的方式,唯独没有他已经不在了。她可以不在他身边,可比起自己,唯有爱人的生命是不可承受的重量。
眼泪,刷一下就涌了出来。
五条悟低下头用撒娇的语气说:“啊反正月月不在的话,我就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死掉嘿嘿”
“不要再说了,”伊月哭泣着抱住了他。
在伊月的心里,五条悟永远在笑,他意气风发,无坚不摧,见不到他的日子里,她更会这么想,悟一定在某处开心地过好了自己的人生。
可是……
“呜呜呜”她哭得泣不成声,摇了摇头。
悟:“我会死掉哦,在月月看不见的地方。”
月:“我不允许……你……”
伊月蓦地搂住他的脖子,用焦灼而无力的吻堵住了他想要说话的嘴。
他不是不爱她,只是死了而已。
她感觉到他的鼻息,第一下是她吻了他。
而后都是悟在吻她,将她拥抱住,按住她的后背和脑后,再也没有分开的吻。
对于这个真正的吻,他们都等了太久,仿佛原野上蹦跳的星火,他们吞下愿望中的火焰,让胸中雷鼓响动,风卷残云地侵蚀掉不解与愤懑,他们接吻,撕扯开伤口再覆盖上新鲜的希望。
所以冰雪消融,茸茸花开,吻好以后两人都开心地笑了。
伊月马上说:“我不走了,我哪也不去了,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她的音色好听到不行,悟觉得自己徜徉在柔软的云间。
“你不是耍我的吧。”
“呜呜呜,我不走了。”
五条悟现在只感到舒心,心情瞬间变得超好,其实他从没觉得这事会不成,因为她爱他。
可他还是认真地讲了自己的想法,尽他所能地传递给她,因为他也爱着她。
五条悟说:“月月,这一次我发现公寓建得很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掉,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他的拇指滑过她的唇角,捧起她的脸,告白着心中所想,“可是你来见我了啊,我好开心,这真是太好了月月……我很想你。”
伊月擦干了眼泪,对五条悟说:“我会保护你,有我在你就不会死。”
这一次,她要更加快速地研究芯片、找到能量来源,汇集生成Game的一切资源,保证悟在将来的人生中有一个可以复活的中转站。
五条悟说道:“嗯嗯。”
伊月靠在他的怀里,笑着说:“一起活到一百岁吧!”
悟说:“我们要葬在一起。”
往后,他们的人生就再也没有阻碍,像从前一样,伊月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
她会一直成功,守护自己和爱人。
月月扬起脸来和悟亲亲,五条悟环住她的腰,把她转过来放到自己身上。
五条悟背靠床尾坐在地板上,让自己的腿舒展开来,月舒服地趴在他身上,跟他面对面坐着,现在,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距离。
他试探性地把手放进她的衣摆里,抚摸她紧实的腰线,拢住她的后背。他能感到她轻微忍住的颤抖。
而后,伊月便不再抱着他,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睛,直到悟温热的手掌在布料下面缓缓地滑到身前。她羞涩地垂下睫毛,待他的手抚摸着,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嗯…”伊月用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软软地侧身倒在他的怀里,现在只能够有一半的身体紧贴住他,因为他们另一侧之间隔着他揉动的手掌……嗯……手指划动圆弧脚步,是流连忘返的华尔兹。
伊月由着他肆意挪弄,抵着地板的膝盖稍微动了下,身体更加与他贴近,她去寻找他的嘴唇,送上了她的吻。
五条悟拥着她,吻她,他们炙热的气息交叠在一起。
他不是现在就要得到她,而是要确认自己可以掌控这件事。他要确定地知道她接纳了他,由此获得灵魂上的安慰。
悟的嗓音染上欲念,“月月,也许我一开始就该这么做,因为跟你根本不会拒绝我。”
仰起她的脸,他逼迫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清澈见底的情/欲。
他贴着她的脸,蹭她,咬耳朵将这些字递进她的耳中,“可是我想要我进入你的时候你心里没有芥蒂,你包裹着我的时候像从前一样呼唤我的名字,而不是诅咒我。”
伊月坐起来,伸手握住他的衣角,脱掉了悟的上衣。
五条悟笑着配合她,再亲亲她红透的脸颊。
“悟君…”伊月呼唤着说道,“在这里,你可以比从前拥有更多的我。”
忽然间,她手腕内侧、肘部和脖子上的芯片一起亮了起来,发出蓝色的光斑,它们之间的血管也逐渐显现出来,她的右臂开始显出带有点点银辉的机械质感,散发出卓越而神秘的迷人风姿。
伊月说道:“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个人身份和社会关系,我是因为你才到的这里,所以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你重要……你知道么?在这里你可以拥有全部的我。”
听到这样的真情告白,悟从未如此满足过。
他欣喜地吻她,有些忍不住了。
伊月喃喃地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那也没有关系。我不会不管你的,只要你死了,我就会复活你,直到你一百岁的时候。”
她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五条悟握住她的手,情深意切地道:“我说我的爱不会消失,你相信么?”
伊月笑了笑,蓝色荧光映着她的侧脸。
她说:“我的脑子不相信,心却相信了。”
他们两都没有告诉对方,他们各自有独特地爱情保鲜法则,只要愿意,他们的爱意会永不消散。
悟微笑着闭上双眼,窝在她的颈间说道:“希望你再依赖我一些就好了。”
伊月垂下睫毛,“嗯,”她吻在他的额头上,随后放开了拥抱着他的身体。
“那么好吧,现在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五条悟看着她,懵懂地点了点头。
伊月转换好心情,褪去旖旎之色,说道:“嗯,哥斯拉是我弄出来的。”
“不,”她马上说,“准确的说,是Kiki导致哥斯拉被传送到了这个世界。”
五条悟歪头:“啊?”
伊月深深呼吸,而后说:“Kiki跟我说,它把一头长得很丑的远古怪兽带到了这个世界,当时我没有在意,因为我的世界并没有怪兽,原来它说的是你这边的世界……”
她顿了一下,继续解释:“Kiki为了找翼龙,不断地在一个高纬空间里乱晃,冲进哪一面墙都是一个新的世界,本来它找到这里需要很多时间,但是它似乎运气不错,只是从其他世界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哥斯拉也带来了……你……懂了么?”
伊月也歪了歪头。
五条悟愣住片刻,这事他得消化一下。
其实今天得知伊月在这里的时候,他有过一秒钟的怀疑她是不是跟哥斯拉有关系。
但是他及时阻止了这种想法,因为他跟伊月除了在生活上,工作方面是完全没有瓜葛,他对她的期待从一开始都只是「做老婆」……可现在看来这女人绝对很擅长节外生枝,又一次出其不意地卷入了大事件!
不想让这种事发生,所以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可居然还是发生了,她就是风暴中心的体质。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这……
“好吧,”而后他说,“我知道了。”
伊月抿住嘴唇,立刻问道:“那、你会告发我么?”
五条悟说:“你有办法弄走它么?”
伊月说:“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做了一个梦,哥斯拉不会伤害任何人,它只是想去海边而已。”
五条悟其实相信的,因为他也做过同样的梦。可他同时记起了这次过来的任务,就是找到哥斯拉的起源,突然间就觉得有点牙疼。
伊月用天然地表情说:“你会保护我的,对么?”
悟说:“我当然会保护你。”
伊月又问:“可如果它不小心用指甲盖碰到了一个两个人……”
五条悟说:“在它不小心用指甲盖碰到十万人之前,我是不会对你采取措施的。”
伊月沉下脸,又问:“嗯~你要这么算么?因为我在Game里救了十万名玩家?可如果数量超过了呢?”
五条悟说:“那我就把你关进小黑屋,让你想想办法。”
伊月说:“我没有办法,而且哥斯拉不是我制造的,我对此没有任何愧疚感。”
五条悟忽然笑了起来,抓住把柄一般,说:“现在可不是你想不想走了,你不能走啊月月,解决哥斯拉的危机之前,你都不能离开这里。”
“而且,”他强调着,“想让我保护你的话,就把你这些神通都收了,芯片不要亮起来,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能做到什么,还有不许使用沐浆。明白了么?”
伊月点了点头,把她手臂上、脖子间非人感十足的金属亮色都熄灭。
她说:“好吧,那之后我再回自己的世界,有一些必要事务要处理。”
怎么说呢,在五条悟的小黑屋和警察的小黑屋里,她自然要选择悟的。
五条悟说:“接下来我跟杰商量一下吧,你的事情。”
“你不能告诉夏油杰!”伊月张大了双眼,“你相信他,我可不相信他。”
五条悟的目光凝滞住,稍微思考了一下。
对啊,杰也不了解伊月,把所有事情都解释一遍太麻烦了,而且那家伙有时候还真的挺轴。
要让他把所有民众的安全和任务都抛之脑后,让他相信伊月是无辜的这种事……还挺难办的。
“悟,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伊月冷着脸说。
“好,我不会告诉杰的。”五条悟立刻答应了。
伊月放下心来,坐回到悟的身上,慢慢地抱住了他。
五条悟盘算着帮她隐瞒,还有之后的各项事宜。不过无论多难,他都会保证她的安全,绝对不会让她被带走。
因为这件事情,其实不关咒术师的事,也不是伊月的错,只是让上面知道了她是从异世界来的,免不了被抓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
反正他们会尽力保护对方,都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不觉地,他们都忘却了哥斯拉。
相互靠在一起,情意颇浓地摆弄着彼此,哥斯拉算什么,现在他们眼里只有刚刚和好的对方。
“月月。”
“悟君。”
“要做么?”
“现在?”
“嗯?”
“不然我们……”
他从她迷离的眼神中读出了肯定的信号,所以悟吻她,翻身想要压住她。
他们缠绕在一起,加深了彼此之间的联系。
可事情才刚刚开始,五条悟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了。
“等下,”他放开身下的伊月,覆盖过她去拿扔在床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