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图谋——戎酒【完结】
时间:2024-11-08 17:18:38

  阮倾雪扶着他的肩膀,慢吞吞地想要挪下去,“我会犯错的。”
  祁野眼睫压低,听到这句话,眼底悄无声息地浮动着细微暗流。
  她刚刚扶着祁野准备起身,男人扶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用力。
  阮倾雪身形重重一晃,跪坐在他腿上,近距离地看着祁野近在咫尺的硬朗面容。
  她有片刻的失神,掌心下隔着衬衫都能感知到男人肩臂肌肉绷紧。
  大概是没想让她走。
  祁野问,“犯什么错?”
  阮倾雪垂眸,停顿片刻,“想要不能要的东西。”
  黑暗中,她的腰又被压了一下,身体近乎要贴上他的,连气息都慢慢开始此起彼伏地交融、纠缠。
  祁野视线从她眉眼下拉到唇间,嘶哑嗓音带出微不可查的蛊惑气息,“那我是不是告诉过你。”
  “想要什么,要告诉我。”
第32章
  ◎失控◎
  这个距离过近。
  近到阮倾雪能透过他金边眼镜,看到祁野眼底噙着的微末暗流,翻卷涌动。
  一下一下拍打着她,像是能把她卷进去,撕扯。
  阮倾雪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把祁野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摘了下来。
  指腹轻轻碰了下他的眼尾。
  九叔的眼睛也好看。
  她轻声细语道,“我告诉你,我们都会很麻烦。”
  祁野任由她在自己脸上动作,“做梦都不行吗?”
  阮倾雪被他引导着思绪,有些动摇,“梦里……”
  “或者,不用告诉我,”祁野眼底眸光锁住她,“想要什么自己来拿。”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的要求。”
  自己来拿。
  黑暗中,阮倾雪视线从祁野深不见底的眉眼,慢慢下落到挺拔鼻梁。
  再到线条清晰的薄唇。
  他身上有好闻的沉香气息。
  好像是很适合现在头昏脑涨的她,无声地催发着她心底的臆想。
  是。
  九叔从来没有拒绝过她。
  她想要什么都会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还告诉过她无数次,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要跟他说。
  反正这只是梦而已。
  又不是没有做过。
  阮倾雪扶着他的肩臂,试探性地靠近。
  祁野全程没动,仿佛无声地引-诱,漆黑瞳孔牢牢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猎物主动跳进圈套。
  然后趁机收网,然后诱使她承认,主动的是她。
  每一分一秒都是焦灼的博弈。
  阮倾雪停在毫厘间,又顾虑地卡顿。
  与男人眼瞳对视两秒后,祁野突然挪了下被她跪坐的那条腿。
  阮倾雪身体一晃,心口失重,直接擦过那片微凉的柔软。
  摇晃带动轻微的幅度,气息也跟着摇晃混乱。
  有些东西,一但碰到,就一发不可收拾。
  阮倾雪分离间看了一会儿自己擦过的东西。
  又鬼使神差地低头触碰。
  她如同试探偷腥的小兽,生涩又胆怯。
  祁野的手仍然扶着她的腰身,手臂力道却随着她每一次的触碰而加重。
  不知是第几次试探性的触碰后,他紧绷已久的弦突然断裂,在阮倾雪脱离时倾身压了过去。
  浅尝辄止到由浅入深,并没有多久。
  甚至没有过渡。
  阮倾雪起初尝试的甜点,有意识的扩张,直到侵入唇齿。
  变得失去控制。
  她有点害怕。
  攥着他衬衫的手变成了推拒。
  但为时已晚。
  要么就不要开始。
  要么就别想停止。
  白皙掌心之下的肌肉力量比刚才的紧绷更加膨胀开,幻化成极具禁锢性的力道,将她严丝合缝地压在身前。
  男人宽大手掌擦过她的腰线,滑过她的脊背,再一次触碰到了她后颈细腻肌肤。
  阮倾雪骨头发麻,细眉轻蹙,连气息都重了些,让人很容易能看出来――
  她又毫无防备地暴露了她的一处弱点。
  被发现的后果就是被温热大手覆盖,翻覆研磨。
  手指扣在耳后颈间力道愈重,疯狂折磨着她。
  指尖激起的电流不断刺激尾椎神经,接连而起,酸麻连成一片直冲脑海。
  没有什么喘息的余地。
  阮倾雪无意识地轻咛出声。
  唇间被恶意地咬了一下,轻微刺痛过后是无穷无尽的麻。
  身前人留给她换气的空隙间,她对上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地看见了一双微红的幽暗眼瞳。
  氤氲着破坏凶性,与丛林野兽的血性眼眸相似。
  阮倾雪从来没看过祁野露出这样的眼神,让她有一瞬间地惧怕,她竟然将此刻的眼神,与祁野手臂上那道张扬的疤对应起来。
  找到了无比契合之处。
  是他隐藏在衣冠之下的兽性特征。
  阮倾雪被手环震动提示震醒,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
  她宽阔的卧室内,安静地一如往常。
  阮倾雪扶了一下有些发昏的额头,撑坐起身看了看手环。
  手环上出现了健康提示,她的心率连续十分钟超过了120。
  阮倾雪很少有这种时候,她盯着手环看了很久,又躺下来,把脸蒙进了被子里。
  接着昨晚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断断续续连接成连续的片段。
  甚至格外清晰,连触感和声音都像是真实地印刻在她的记忆里。
  阮倾雪抓紧了蒙住自己的被子。
  救命。
  她怎么能做这么羞耻的梦,梦里她还是主动的那个。
  还心率飙到了……
  阮倾雪抬起手腕,在亮起的屏幕上,忽然看到凌晨两点钟的时候。
  她的心率曲线有一个格外明显的飙升。
  最高点达到了一百四。
  阮倾雪顿住。
  为什么这个时候心率会升到这么高。
  比刚刚还高。
  她干什么了?
  阮倾雪刚刚平复下的心绪又一次升了起来。
  她记得她是一点钟叫来的九叔。
  九叔给她吃了退烧药,就算是因为发烧心率这么高,那也应该是一点之前。
  为什么在两点。
  两点……
  阮倾雪不敢细想,因为她转头就看到了放在她床边的软椅,以及旁边的架子。
  第二层……放了两个冰袋,旁边是一杯水。
  如果她没记错,那本来应该是个冰杯。
  阮倾雪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想要想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可越想她心绪就越乱。
  与其说是想不起来,不如说她是不愿意相信。
  这太可怕了。
  她先跟养家的哥哥在一起。
  又对看着她长大的叔叔,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天哪。
  应该是假的。
  九叔那么正经的人,不会放任她胡作非为。
  如果是真的,应该一开始就拒绝她,让她好好养病。
  她一定是整天胡思乱想太多了,她不能再这样了。
  阮倾雪去摸手机,想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正好看到祁野让她睡醒了量下体温,告诉他。
  阮倾雪这会儿觉得那个备注“九叔”格外乍眼,一股无法言说的禁忌感折磨着阮倾雪的神经。
  她鬼使神差地改成了祁野大名。
  仿佛这样可以掩盖她是对叔叔产生了臆想。
  阮倾雪滑开他们的对话,看到了下面她妈发来的消息,【怎么好好的发烧了?】
  【要不要来我这?】
  如果是从前,阮倾雪大概率会拒绝。
  可这会儿,阮倾雪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答应。
  她起身也没想起来量体温。
  但是能感觉到她目前的状态应该已经退烧了,再不济也差不多只是低烧。
  阮倾雪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她一开始只简单拿了一些常用的衣物,可一想到万一还要回来……
  阮倾雪索性先收拾上了自己所有的东西。
  正好,屋外响起门铃声。
  阮倾雪能听见祁野去开门,跟她妈打招呼的声音。
  薄佩云进门,走到阮倾雪卧室,阮倾雪才开门。
  她简单跟薄佩云说了两句话,但还是有些无法忽视她妈身后站着的人。
  祁野隔了一段距离看她。
  阮倾雪隐约有一种自己被那道尖锐视线看穿的错觉。
  薄佩云拿过她的东西,转头礼貌地支会祁野,“真是麻烦你了,先让她去我那两天,省得耽误你的事情。”
  “留在这里也不耽误,”祁野说话很官方,还帮阮倾雪找借口,“但孩子生病的确更想跟妈妈在一起。”
  阮倾雪轻轻抿唇,没太敢直视祁野的眼睛,“那那那我先走了。”
  祁野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去开门。
  阮倾雪从他身边走过。
  祁野看着她的身影,冷不丁问了一句,“昨晚睡得好吗?”
  男人低沉嗓音犹如施了魔咒,从阮倾雪的耳边灌入,直击深处。
  阮倾雪硬着头皮回,“挺好的。”
  祁野沉吟着点头,“那就好。”
  “你还打算回来吗?”
  阮倾雪背对着他,“去我妈那住两天我可能就要继续拍摄了,你忙你的就行。”
  阮倾雪为了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异常,“我要是回来,提前跟你说。”
  祁野意味莫名一句,“还能想着我啊。”
  “当然。”阮倾雪鼓足勇气看他,“我怎么会想不到你,我有什么计划和安排肯定会告诉你。”
  她自以为自己故作平静看起来非常成功。
  只是祁野靠在门口玄关处,手里拿着那个他给过她的保温杯。
  从阮倾雪的角度,还能看到里面正冒着热气,隐约还能闻到熟悉的药味。
  祁野轻抿一口,但视线始终在她身上。
  看得阮倾雪浑身发毛。
  她立马找着借口,“我妈还在等我,我得先过去了。”
  “什么都能想到我……”祁野打断了她,轻晃了下手里的保温杯,“那你量体温了吗?”
  阮倾雪脚步僵住。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心虚给他改备注了,不仅没量体温,也没回他消息。
  但她回了薄佩云的。
  祁野一看就知道,她看到了消息,但是没回。
  没回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是发生在今天……
  阮倾雪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拉扯心绪。
  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不断提醒她,那可能真的不是梦。
  她迅速甩开这个念头,“量了。”
  “多少?”
  “3,37度。”
  祁野了然点头,这会儿看起来又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这两天还是要注意,肯定还会反复,别着急去工作,万一再传染你朋友们。”
  阮倾雪又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太敏感,“我知道了。”
  门外薄佩云叫她,阮倾雪答应了一声,就先离开了房间。
  房门慢慢掩上,就在她松口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屋内低低的咳嗽声!
  此时刚刚祁野的话,又带了暗示意味。
  一个诡异的认知从她脑海中扩散开。
  他也感冒了。
  他是怎么感冒的……
  作者有话说:
  到底有什么好锁的呢,啥都没细写,现在是连脖子以上都不行了吗,别这么离谱行不行
第33章
  ◎传染◎
  阮倾雪活生生在门口愣了几秒钟。
  不远处,薄佩云见叫她没反应,回头看过来。
  阮倾雪这才跟上。
  薄佩云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像是烧迷糊了,“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阮倾雪动了动唇,“九叔好像被我传染感冒了。”
  薄佩云轻“啊”一声,“我晚些时候再过来看看他,早知道就早点把你带走了。”
  阮倾雪也不知道自己跟她说,是想要寻求什么答案,“九叔平时身体还挺好的,一般不感冒。”
  “感冒那哪说得准,你们天天接触,不一定怎么就被传染了,这也正常你不用愧疚。”
  阮倾雪含糊答应着。
  说不上自己是愧疚,还是因为其他事情。
  她想发消息问祁野是不是被她传染感冒了,可又害怕这后面引申出来的缘由,会彻底打破现在所有的平静。
  而此时,祁野站在门内,轻掩唇角低咳,随后静默出神。
  走得可真快。
  祁野将杯子里的药喝下去。
  浓重的苦涩感从唇齿间化开,剑眉紧蹙。
  祁野抬手将杯子放在架子上。
  发出一声金属重音。
  阮倾雪去了薄佩云的房间,也是个套间,不过规格稍微小了一些。
  薄佩云应该是一早就叫人收拾好了她的屋子。
  让她歇了一会儿,带她去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也显示,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养几天就行。
  阮倾雪跟着薄佩云从医院里出来,倒是单独吃了顿饭。
  薄佩云简单问了下她的生活近况。
  跟祁野说得基本吻合。
  “你的毕业大戏我还看了,你旁边那个小姑娘,这次没抢你的位置吗?”
  “抢了,不过……”阮倾雪说到一半,九叔两个字徘徊在喉间,愣是咽了回去,“不过后来院系老师又换了回来。”
  薄佩云懂商人之间的来往,以及社会上各种潜规则,没有很强势的干预介入,一般情况下是不容易换回来的,但她也没有深究个中原因,亦或许是很快就明白原因是谁。
  “我也看了你们毕业典礼的直播,我看到祁野了。”
  薄佩云主动提起祁野,阮倾雪就不得不顺着她的话说,“九叔是特邀嘉宾。”
  薄佩云轻笑出声,“要不是你毕业,他应该不会想要争取这个特邀嘉宾。”
  阮倾雪喝汤的动作都停住。
  有些她一直回避的话题,最怕别人点出来。
  但薄佩云想表达的也只是祁野对她很上心而已,“祁野的确是个靠谱重承诺的人,他是最像他父亲的,也难怪祁老先生让他回来主持大局。”
  薄佩云继续道,“你就算是以后不在祁家了,也得时常去祁野那里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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