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送人?
估计要把那位梁老板爽死。
第64章 第64章
在香插上耗费的时间有点多, 认真起来忘了时间,喻京奈一抬头已经快七点了。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工作室的,出门的时候下意识拿车钥匙, 却发现包里空空荡荡。
后知后觉今天是梁砚商送她来的,喻京奈无奈闭了闭眼, 看来只能打车了。
关上四合院的大门后,喻京奈下意识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天已经黑透, 巷道窄, 屋檐上的路灯昏黄, 虽然能够看得清路面, 却仍旧黑沉沉的。
这里清静, 晚上更是静悄悄的,喻京奈独自走这段儿巷子难免有些畏怯。也就五六分钟的路, 喻京奈很快就看到了光亮。
关闭手电筒后, 喻京奈顺势打开网约车软件,和软件开屏一起出现的是熟悉的男声。
“奈奈。”
喻京奈闻声抬头,就看到朝自己走来的梁砚商。他换了套衣服, 黑色风衣白衬和西裤, 不过分肃正, 反而多了几分闲散, 气质温雅贵重。
见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喻京奈稍有愣怔。
今天他是不是有点太频繁地出入这里了。
不多时,梁砚商已经停在喻京奈身前。他垂眸扫了眼喻京奈的手机屏幕,无声叹口气, 把她的包拎到自己手上, “忘了还有个可以当司机的老公了吗。”
“啊...嗯。”喻京奈磕磕巴巴地应声,嘟囔着, “你又不是可以随便使唤。”
“我没说不行。”梁砚商看向她,停顿两秒,用另一只空余的手牵住她,“你可以。”
男人声线清沉,乍听没什么情绪,不过总会让人觉出清晰的纵容来,听上去像是独一无二。晚上温度低,喻京奈的手指冰凉,被梁砚商干燥温暖的掌心拢着,驱散了几分寒意。
“喔。”她没跟梁砚商客气,“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不认账。”
梁砚商笑,“我说的都算数。”
两人沿着巷口往停车的位置走,喻京奈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六点,本来想进去找你,就看你工作室亮着灯。”
“你进去找我了吗?”
女孩子的声音隐约有些急迫,梁砚商偏头看她,“没有。”停了停又道:“你好像不太想让我进去。”
对方太敏锐,喻京奈有瞬间的卡壳,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当然不是了,我就是好奇你怎么这么冷的天待在外面。”
他当然怕梁砚商进去,香插怎么送这事儿还没想好,如果让梁砚商提前发现,岂不是...岂不是不好玩儿了。
对于喻京奈的回答,梁砚商没什么疑问,只道:“最近很忙吗,怎么今天这么晚。”
依照过往梁砚商对喻京奈的了解,她非常不喜欢加班,南山郡甚至没有什么和工作室有关的东西,书房也是很少进出。也是,这个世界上能让她为之付出努力的东西不多。
喻京奈有些心虚,不过仍是胡诌了一个理由,“因为年底的个人展呀,眼看没几个月了,我不得赶赶进度。”
关于喻京奈在藏奈艺术空间的个人展,梁砚商也有所耳闻。不过关于这次展览的报道少之又少,就是有人有心想挖,也被喻家那边把消息护得密不透风。
夜里起了风,稍显呼啸地刮过人耳边,连同梁砚商的声音一起,“你的展览我能去吗?”
尾音落下,喻京奈下意识看向梁砚商,和他的视线对上,反问他,“你想来我能拦得住你吗?”
梁砚商对这个问题认真思考
了下,而后道:“好像不行。”
“......”
“你怎么总是一本正经说让人冒火的话。”
听言,梁砚商停下步子,看着喻京奈,眉眼严肃,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我以为这叫诚实。”
“......”喻京奈语塞,好半天才道:“有的时候也可以善意的谎言。”
说完这话,梁砚商沉默下来。
没明白这突然敛声的意思,喻京奈皱眉,“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应该诚实一些,还是编个善意的谎言。”
“......”
喻京奈察觉不妙,立刻道:“诚实。”
得到答案,梁砚商牵着喻京奈继续往前走,“今天是周五,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明天?”喻京奈没懂他怎么突然转移话题,“在家吧,怎么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停在那辆劳斯莱斯边上,梁砚商把喻京奈的包放在后座,“出去玩吗?”
话音落下,喻京奈抬眼盯着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什么,“我和你?”
梁砚商点头,“我在云港的工作还没结束,需要一个收尾,不过我可以尽力把它压缩在一个上午完成,其余的时间我都可以陪你。”
男人的声音清润,语速缓,带着点温柔的腔调,在这冷冰冰的夜风里显得格外有温度。
确实很难让人拒绝。
见喻京奈不说话,梁砚商笑着给喻京奈拉开车门,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递过去。
“这是你的身份证,行李箱在后面。”
“???”喻京奈看着他掌心的那张证件,惊讶于他的有备而来,眼睛眨了又眨,确认眼前东西的真实性。
而后,她抬头看向梁砚商,对上那双深邃的眼。
梁砚商眉眼舒展,漾出清浅的笑意来,瞳孔里除了夜色,还有喻京奈微怔的面孔,“我想过了,如果分不开,就带你一起走。”
-
等到了云港酒店的时候,喻京奈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被梁砚商忽悠了。
飞机餐不合喻京奈的口味,两人落地后率先解决的就是晚餐问题。至于喻京奈觉得自己被忽悠的原因是,看到床头柜那堆款式比家里还多的避孕套。
不是说好的有工作没完成吗,他哪里来的精力做这些。
听说云港好玩儿的地方不少,喻京奈没想把时间都耗在这种事上,趁着梁砚商开行李的时候,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身体浸到热水里,喻京奈终于有了放松的实感。热气浮动在水面上,慢吞吞向上升腾,镜子和淋浴间的磨砂玻璃很快覆上了层水气。
心里记挂着那个香插,喻京奈打开手机看了看今天的记录图。看着即将成型的瓷花,不由满意地勾了勾唇。
只是不多时,唇角又压了下来。
这个老男人怎么回事,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该不正经的时候又正经的让人语塞。说什么暂时不用给他答案…他就不能再多问一句吗。
想到这里,喻京奈愤愤地拍了下水面。
也不知道平常的情侣是怎么谈恋爱的…
想了半天没个结果,喻京奈干脆不在这事儿上烦心了,拿出自己的设计草图,考虑香插的颜色问题。
专注容易让人忘掉时间,再醒神是被敲门声打断思绪。
三声叩动,喻京奈条件反射地应声,对方得到应答便推门而入。
下一刻,坐在浴缸里的女孩子和走进来的男人面面相觑。
见着人,喻京奈赶忙关闭手机屏幕,放大嗓音给自己壮志气,以掩盖怕被梁砚商发现的心虚感,“我还没泡完澡呢你进来干嘛!”
梁砚商的目光落在喻京奈身上,停了停,走过去碰了下水面。
温温的,算不上多热。
可能泡了有段时间了。
四目相对,女孩子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几分惊诧,脸颊泛红,许是被热气蒸的。
下一刻,梁砚商直接弯腰把喻京奈从浴缸中抱了出来。浴缸内水面剧烈晃动,水珠哗啦啦落地,打湿梁砚商的西裤。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喻京奈惊呼出声,她抱住梁砚商的脖子,转眼间,脚尖落地。
梁砚商抽了条浴巾把她裹上,手掌扶稳她腰背,温声道::“再泡下去要发霉了奈奈。”
“……”
结婚这么久,他们一直没有一起洗澡的习惯。就算是情.事过后,基本也是梁砚商单方面给累得不想动弹的喻京奈清洗。
所以刚刚喻京奈自己率先进了浴室,梁砚商也只作寻常。只是没想到,喻京奈这一泡就泡了这么久,梁砚商甚至担心她晕在里面了。
还好,还清醒着。
地上有防滑砖,温热,喻京奈赤足踩在上面也并不冷。只是身上被草率地裹着,到底还是有不少地方暴露在空气中,上面的痕迹是昨晚他们激.情过的证明。
腿上湿淋淋的,往地砖上落着水珠。
浴缸中的水晃荡撞击着,水浪起伏,有的溅落出来。
梁砚商的视线落在喻京奈身上,她皮肤嫩生生的,白得像奶冻,脸颊被熏蒸出红色,头发被扎起来,有几缕沾湿黏在颈侧,和那条项链贴在一起。
他先是拿着干毛巾给喻京奈擦了擦脸,而后手掌移到她身后,微微施力压住,让浴巾擦干她身上的水,沿着腰臀线往上,五指揉按着,又来到身前。
明明只是擦身体的动作,却被梁砚商做得不那么清白。
他知道那浴巾下的皮肤有多柔软,每一处他都亲吻过。
五指的力道甚至温度,似乎都能透过浴巾传过来。喻京奈自觉好像变成了一块潮湿的海绵,被他包裹在掌心。她看到梁砚商被打湿的衬衫,贴在他肌肉上,无端有几分色.气。
这样下去应该不是什么好兆头。
喻京奈紧紧抓着浴巾,往上拉,遮住自己的肩膀,还伸出根手指抵着梁砚商的胸口,轻轻推,声音没什么底气,“你出去。”
感受到喻京奈的推拒,梁砚商动作微顿,见她低着眼不看他,明白了什么。思忖片刻,梁砚商道:“奈奈,我有分寸,你不用这么防着我。”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可信度,喻京奈抬眼,抿了下唇,直言道:“那你本来打算今晚干嘛。”
空气沉默下来,喻京奈感到有些不对劲。
想起几小时前在工作室门口那幕,她立刻补充道:“要诚实的真话,不要善意的谎言。”
“……”
听到这句,梁砚商眉心微蹙,似乎是有些纠结。
不过仍是听喻京奈的说了实话。
字字清晰入耳,“做.爱。”
第65章 第65章
按照昨夜喻京奈的意愿, 梁砚商确实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是抱着她在床上接吻,至于时间长短, 喻京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后来困得要命,自己的舌头还和梁砚商纠缠在一起。
当时她身体软趴趴地陷在被褥和梁砚商臂弯圈成的空间内, 大半身子都贴着梁砚商的胸膛,眼皮因为困意耷拉着, 舌根都麻了。
有点舒服, 也有点累。
或许是前一晚睡眠质量比较好的缘故, 喻京奈第二天醒得很早。正如梁砚商所说, 喻京奈并没有在房间内看到他的身影, 想来应该是去处理那剩下的一部分工作了。
喻京奈没有给他在这个时候发消息的打算,简单洗漱过后, 准备去酒店里溜达两圈, 顺便吃个早午餐。
刚起床,胃口不算太好,喻京奈简单吃了些东西便没再进食。想着现在时间还早, 梁砚商估计要午餐后才能返回酒店, 便准备看看酒店内有什么设施, 好找点消遣。
清静被打断得突兀, 声音冷不防刺破周遭空气。
“怎么就自己坐这儿了大小姐。”
喻京奈抬头,就见蒋则临拉开她对面的椅
子,迈步坐上去,身体靠着椅背, 双肘随意搭着椅子扶手。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喻京奈先是惊讶,继而讶异收敛, 面上染了几分不耐的情绪,站起身扭头就走。
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也会在云港,也不关心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喻京奈没有和他掰扯下去的欲望,最直观的反应就是不想见面。
这一层还有空中花园,喻京奈打算找张躺椅消磨时间,却不想身后的蒋则临竟跟了上来,直直把她堵在了花园的石子路上。
蒋则临收了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唇线崩得很直,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嗓眼又干又涩,“你就对我这么避之不及吗?”
自从那天在茶楼遇到梁砚商,他就没有一刻好日子过。梁砚商这人太敏锐,他的所有心思在梁砚商面前都无处遁形。
短短几句话,把他和喻京奈切割得干脆利落。他一没立场,二没资格,如何都和喻京奈扯不上关系。
可是尽管如此,看到喻京奈在朋友圈发的酒店定位时,他还是来了。
“与其说避着你,不如说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
蒋则临喉管堵得难受,语气没什么温度,“你是来找梁砚商的吗?”
听话中的意思,蒋则临应该是知道梁砚商在云港的,至于为什么晓得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喻京奈也没打算多问,坦荡道:“是。”
话声落下,蒋则临有将近半分钟的沉默。好半天,他自嘲地笑了声,“为什么呢奈奈,为什么是他不是我。”蒋则临咬牙,双手握住喻京奈的肩膀,眉眼情绪复杂,呼吸急促起来,“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字儿都没认全的时候就喜欢你,我写你名字比写我名字都熟练!从小到大你但凡给我个眼神我就什么都能给你做,十几年了,为什么就不是我!”
不知道几岁的时候,蒋则临被母亲带去喻家,大人们打麻将闲聊的时候,他就和其他同龄人在喻家老宅四处乱窜。
玩儿累了躲懒钻进阁楼,门却不小心上了锁。
现在回想起来,他好像也没待多长时间,估摸着可能就十来分钟,不过当时他年纪小,再加上阁楼的环境阴暗逼仄,一般人又不会到这里来,难免让人恐惧,记忆里他丢脸地掉了不少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