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捉强盗》作者:杜桦
文案:
这不知从那冒出来的女海盗,实在是太无发无天啦!暗恋他不成,居然使出暗招,硬是把他最宝贝的小辫子给剪下来,害他顿时成为异类,成天只能躲在棉被里偷哭....为了报这一辫之仇,他决定包袱款款,拼了命也要找到她,可她竟然假扮成村姑躲起来,还故作一副清纯样!哼!一日为海盗终身为海盗,就算她化成了灰,他也认得出来,于是,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趁着四下无人,努力的为她验明正身,再好好的对她进行甜蜜的折磨....好不容易办完事,没想到她竟日有点享受他的蹂躏,最最过分的是,她还忘了他是谁?!那A按呢?他决定养精蓄锐,再接再厉,用尽各种方法,一定要让她尝到苦头,可是他劳心劳力了大半天,她怎么还是一丁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呜呜呜!他怎么那么歹命....
官兵捉强盗 楔子 作者:杜桦
时值仲秋,亦是南洋群岛一带台风肆虐的季节。
这天,乌云遮日,狂风骤雨,茫茫大海上只见一艘巨船浮沉在惊涛骇浪之中,险象环生。
但见剧烈摇晃的甲板上,一个小小人儿顶着风雨,紧捉着桅杆下的绳索,吃力的匍匐前进。
“谁叫你上来的?快下去船舱。”一个气急败坏的嚷声穿过风雨响起。
“不要,底下闷死人了,我才不要下去呢!”浑身湿漉漉的小人儿也扯开嗓门大吼。
“下去,上头很危险啦!”才喊罢,一阵浪头打上甲板,船身猛烈的晃动倾斜。
“你快下去啦!万一你出了岔子,我会被大叔砍的。”
“我不要下去!”小人儿努力的睁着被大雨打得张不开的眼睛嘶叫。
“我去找头领来喔!”他威胁。
“你找谁来都一样,我就是不进船舱。”小人儿任性的喊。
“刷!”地,又一阵澎湃巨浪打上来。
“进去。”突然平空冒出一道冰冷嗓音,一条修长纤细的身影拉住小人儿,使劲的将她拖向通往船舱的通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待在舱房里……”小人儿挣扎的尖叫。
“你没看到现在正在刮台风吗?大伙儿忙着稳住观澜号,没有多余的精神照顾你!”
“我不用你们照顾。”
澎!又一阵强猛的浪打上甲板,将拉扯不休的两人冲向炮座底下。
“哎哟!痛死我了,唉……”小人儿哇哇大叫。
“馨……儿,你还好吧?”
焦灼的声音穿过风雨传入小人儿耳里。
“哼!不用你假好心……”话未完,又是一波汹涌的浪涛冲上甲板,船身一阵剧烈摇晃,将小人儿腾空给荡出船外去……
“啊……”惊叫声一出,一道人影飞身疾窜,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捉住了小人儿的手,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攀住船边护栏,两个人就这么悬挂在船外荡呀荡的。
“救命呀……救救我……”
“捉紧我!”
“头领、头领……”
听到由小渐大的呼喊声,紧捉住小人儿的人,立刻一使力,将人提了上去,一边高叫:“谷风,接住馨儿!”
小人儿平安的落到来人怀里,这时,又一个千丈高的风浪袭卷上来——
“啊……”攀着护栏的人不见了。
“头领、头领……”
“头领、头领……头领……”
“头领……”
无情的狂风暴雨继续呼啸嘶吼,汹涌的怒涛依然澎湃翻腾着……
官兵捉强盗 第一章 作者:杜桦
南丫岛
烟水苍茫,辽阔无边。
十三贝勒穆尔莫伫立船头,远眺海天一色,心头却是郁闷的。
奉命驻守南洋多时,船舰巡回南洋海域不知多少回,可却从未和神出鬼没的海盗船观澜号交手过。
真是不可思议,整个南洋海域就这么点大,难道真是无缘至此?他暗自轻叹了一口气。
伸手摸摸颈后及肩发束,往日回忆如风掠过,不由得阵阵怅然涌上心头。
沉思中,船身一阵晃动,紧接着是迭串嚷喊声。
“靠岸了,船靠岸了,南丫岛到了。”
“启禀贝勒爷,已到达南丫岛了。”一道人影跪在穆尔莫身后说道。
“知道了。”穆尔莫闷应。
距离上一次到南丫岛已有一年半了。
那时他是为了拯救苏采薇,追踪海盗枭鹰而来的……刹那间,前尘往事一掠而过……不觉又是一阵欷吁。
时光匆匆,当年叱吃海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海盗枭鹰已偕同妻小退出海上、隐居山林。
因此南洋海域的抢掠行径自是平息不少,偶有流民小盗打劫,亦不足为患,所以,朝廷缉拿枭鹰之热,也就渐渐消退了。
于是,穆亲王便乘机上奏告老还乡,获准后立即带着福晋远渡重洋前往观澜岛依亲,和大儿子穆尔烈,也就是枭鹰夫妇团聚,安享晚年。
当时正逢康熙皇帝颁布了一条谕令:“凡商船照旧东洋贸易外,其余南洋吕宋、噶罗吧等处,不许商船前往贸易,于南澳等地方截住,令广东、福建沿海一带水师各营巡查,违者严惩治罪。”
而穆尔莫何等机警睿智,一眼便洞悉了皇帝老子深恐汉族的反清势力齐结于南洋海域的心态,立刻以维护大清皇朝的声威为由,请缨出海镇守南洋,弭平海贼流民。
康熙皇帝闻言龙心大悦,特准了奏请。
就这样,穆尔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海,明着是下南洋扫荡贼寇,暗地里却是为报断发之辱。
时至今日,他耿耿于怀的究竟是断发之辱,还是寻觅佳人芳踪?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贝勒爷,南丫岛已到。”贴身护卫黑影再次打断穆尔莫的思绪。
“黑影,等船修好,立刻出航到安平府城。”
“喳!”
吩咐完,穆尔莫便率先走下码头,码头上来回穿梭的有搬运货物的脚夫、金发蓝眼的西洋船员、三三两两聚赌吆喝的流民,以及死缠不放的行乞流浪儿,当他正欲穿过泥泞洼地,走向岛上唯一可落脚的客栈时——
“哈!小子,看你往哪儿跑?”
“快,围住他,别让给他跑了。”
循声望去,只见五、六个海盗像猫捉耗子似的逗弄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年轻小厮,几个人尖声怪叫的你推一下、我摸一把的,戏谑声不断——
“唔……放开我!”小厮愤怒的叫。
突然,啪嘶!衣服撕裂声遽扬,一阵沉默后,又是哗然淫笑的怪叫声——
“哇!原来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呵!这下子有趣了!”
“该杀的混蛋,放开我,唔……”
“来嘛……让鸭霸大爷我来好好的疼你一下……”
“滚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哈、哈、哈!这娘儿们够劲、够泼辣,老大加油!”
旁观片刻,穆尔莫双眉聚拢,微怏的低声唤道:“黑影。”
“是!”
随侍在侧的黑影立刻应声,会意走了过去,沉声喝道:“放开她。”
闻声,几个嬉闹的小海盗停下动作,连紧缠着小厮上下其手的海盗头头也缓缓的转过身来,冷眯着眼上下打量穆尔莫与黑影主仆二人。
其中一名小喽罗恶狠狠的啐道:“喂!没看到我们鸭霸老大正在忙吗?识相的,就滚远一点吧!”
“是啊!也不去打听打听如今称霸海上、响叮当的大海盗鸭霸头目是何许人物?竟敢来坏事?你有几条狗命呀?”另一个小海盗龇牙咧嘴的狞笑。
“放开她。”黑影再喝。
“哎哟!”一声惨叫响起。
原来是那扮成小厮、浑身带着污泥的小姑娘出其不意的踢了箝住她的海盗头目一脚,趁隙冲出重围,猛地跳入黑影的怀里,整个人紧紧的巴住他,弄得猝不及防的黑影一阵错愕及……一身泥浆!
“我鸭霸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来抢?”
一直不吭气的鸭霸终于阴沉出声了,一边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几名手下于是缓缓的走向黑影。
见黑影被满是泥泞的小姑娘紧抱着,无法施展拳脚御敌,于是穆尔莫疾如闪电的一跃而去,啪!啪!啪!只见几个小喽罗全倒在地上哀嚎。
那名叫鸭霸的海盗乃是新近海上窜起的海盗头子,性好渔色,手段残暴,脾气更是反复无常,原本好事被破坏已经很不爽了,再见一干手下吃瘪,哪吞得下这口鸟气?
鸭霸顿时萌生杀机,“喝!”一声,如猛虎般的攻向穆尔莫。
之前穆尔莫并未将这等鼠辈放在眼里,但迎面而来的凌厉掌风,却让他暗地惊异不已,连忙运气使起降龙神掌应敌。
经过一番激烈的拳脚打斗,穆尔莫的功夫明显凌驾于鸭霸之上,一记后空回旋踢,让鸭霸整个人腾空飞起,“砰!”一声,口吐鲜血的跌落在泥地上。
“老大、老大……”
在几名海盗喽罗的扶持下,鸭霸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用力喘着大气,满怀恨意的问道:
“你是……”
“穆尔莫。”
“好,我鸭霸记住了!”往地上啐了一口痰血,鸭霸挥开手下的搀扶,狼狈却也挺直腰杆的踱向人头钻动的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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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鲁馨儿到底野到哪儿去了?”客栈大厅,观澜号上的舶师兼狗头军师谷风,难得失去好脾气的咆哮。
“小四、孟吉,你们是怎么看人的?”
被点到名的小四和孟吉被盯得满头包,相对两瞪眼,一肚子的委屈。
“出航前,你们没做好检查,大意的让那丫头片子溜上船来,这会儿还糊里糊涂的连人也看不好,竟教她偷跑出去?”
谷风扯高嗓门狠狠的开骂,“你们不知道这南丫岛上龙蛇混杂,丛林密布,丛林里还有食人土著吗?”
骂完一长串,眼见卷手、阿弟、小丁等其他弟兄陆续的回到客栈,谷风依然继续咆轰。
“那丫头片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要怎么向留在岛上的鲁大叔和头领交代?”谷风越骂心头火越旺,一班兄弟的脸色则越惨澹……
“这会儿就连刚升任头领的白苹也生死未卜,你们说,我们还有脸回观澜岛吗?”
骂着……骂着……只见挨骂的小四眼尖的举手指向客栈门口,惊喜交加的嚷喊:“谷爷,你看!”谢天谢天!有救了!
闻言,谷风转头看去,只见久违的贝勒爷穆尔莫虎虎生风的踏进客栈来,怀里还抱了个浑身泥泞的小人儿,后面则跟着一身黑色劲装的随从护卫黑影。
细看那小人儿,满脸脏污,却嵌着一双黑白分明、骨碌灵动的大眼睛。
这不正是教大伙儿找得急破头的惹祸精——鲁馨儿吗?
“该死的!你跑哪儿去了?”顾不得和贝勒爷打招呼,谷风怒气冲冲的问。
鲁馨儿慢吞吞的从黑影怀里下来,然后瞪了谷风一眼,没好气的顶起嘴来。
“你凶什么呀?脚长在我身上,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不行吗?”
这一回嘴,谷风更是气红了眼,索性破口大骂,“不知死活的臭丫头,这外面不是海盗流民就是食人族,到时候你若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我要怎么向大叔交代?”
“我的死活不用你管啦!成天唠叨不休,活像个娘儿们似的,你烦不烦呀?”鲁馨儿任性的扁嘴。
“你在船上就要听我的!”谷风暴怒的吼。
“哼!谁理你!”她又做了个鬼脸。
蓦地,谷风手一挥,“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客栈。
观澜号上的弟兄们则大气也不敢吭一下。
“鲁馨儿,这一路上你闯了多少祸,你知不知道啊?”谷风痛心的咬牙道。
抚着麻辣烧痛的脸颊,鲁馨儿无法置信的瞪着谷风。
他打她?他打她?他算老几呀?他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掴她耳光?尤其在……他的面前……鲁馨儿飞快的瞄了一旁冷漠的黑影一眼。
思及刚才被海盗调戏的屈辱,热泪不觉涌上眼眶,她猛地跺脚迭喊:“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欺负?你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凶我?你……哇……哇哇……”
禁不住满腹的委屈,她哇地一声嚎哭起来,然后转身飞奔上二楼的客房。
“爹……爹,我要回观澜岛……爹……”
直到听见一声关门巨响后,谷风才像只战败的公鸡,颓丧至极的瘫坐到桌旁,单手支着头发起愁来。
唉!他该拿这个不懂事的惹祸精怎么办呀?实在头痛哪!
早稳坐一旁喝茶休息的穆尔莫,不觉摇头失笑。
这一年来,在南洋海域航行过何止千百次?硬是碰不到观澜号,没想到却在这小小的南丫岛上巧遇,末了还瞧见一幕好玩的吵架戏码,倒是纡解了他不少紧绷的情绪呢!
只是,她呢?怎么不见她的踪影?他暗地搜寻客栈四周。
“谷爷……贝勒爷……”小四暗扯了扯谷风的袖摆。
这一提,谷风番然醒悟,连忙起身,单膝跪地拱手拜道:
“草民拜见贝勒爷。”
许久不见,贝勒爷依然英姿飒爽、气宇轩昂。谷风心想。
“小的拜见贝勒爷。”后面一干兄弟也跟着拜倒齐喊。
“出门在外,就免了这些礼数,大家都起来吧,”
“谢贝勒爷。”谷风及弟兄们一起起身谢道。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