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爱先锋队——杜桦【完结】
时间:2024-11-12 14:48:50

原来,这天下午改由袁湘娟再次去会会国兴家电宣传课课长,看看能不能套点讯息,摸摸底细,毕竟掌握更详细的资料,就比别人能夺得先机,老话一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而此时的于欣宜正关在录音室赶制一批门市带,小凝则忙着打企画案,徐品中在整理要送出去的产品,整个办公室是安静无声的,只有敲击计算机键盘的声音不时传出点缀着,这时候,一声电话铃声响起,打破寂静,小凝动作快速地接起电话--
「喂,湘宜工作室,您好,找那位?徐品中啊,稍等!」小凝伸着脖子大叫:
「徐哥,电话。」
「谢谢!」徐品中接过电话,道:「喂,我是徐品中,请讲!什么?好!好!
我马上过去,谢谢!」挂上话筒,徐品中神色紧张地急急向小凝说﹕「小凝,我家里有急事,得请个假,麻烦妳跟于小姐说一声好吗?」因为在工作中的于欣宜是不能被打扰的,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小凝一听,爽快的答应:「好哇!你赶快回去吧!」
「谢谢!那我先回去了,麻烦妳。」他一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袁湘娟满脸怒气的回到公司,怒火未熄的坐在办公桌前。
「袁姊,怎么了,谁惹妳生气了?」小凝关心的问道。或许是三人相处久了,
她很容易便能察觉二位女老板的情绪好坏,也可以说她们都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一点心机也没有,但这种性格,做生意就有点吃亏了。
「还不是国兴家电宣传课的那家伙,他居然」话还没讲完,于欣宜从录音室走出来,看了袁湘娟的脸色,也略知一二,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他这回干脆就直问我,星期六有没有空,去吃个饭,而那份案子他还在研究哩!」
「有没有聊到其它的消息?」于欣宜问道。
「那只老狐狸!我每次问到重点时,就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拨掉了,而且他话里还有意无意的提醒我,目前他手上已有几家广告代理商在洽谈,就看各家诚意了,而他这次破例让我们湘宜工作室参与竞争,主要是看中我们的潜力才提供机会的。」袁湘娟絮絮叨叨的说着拜访的情形,连发生在电梯里的火爆场面,也一字不漏的全说了,或许是把心中的垃圾倾泄而出﹕心情也梢平静些了,她又恢复一贯的冷静了。
「什么?妳居然我真服了妳,可怜那位仁兄,无端飞来一顿骂,妳的冷静跑那去了?」于欣宜讶于袁湘娟的行为,心想,这不像她的个性啊,这次怎么会这么反常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那时是气昏了头,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
只想找人开骂。」她很懊恼自己莽撞的行为。
「是啊!算那位先生倒霉,扫到妳的『风台尾』于欣宜摇头,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这是我的不对,反正事情都发生了,我再怎么自责也没用啊!」
「希望老天爷保佑,那位先生不是徐氏企业的员工,要不然,后果无法想
像!」于欣宜担心会有后遗症发生,影响了这件案子。「对了,徐哥呢?怎么没看见他,他送货出去了吗?」她突然发现,好象有一会儿没听见徐品中的声音了。
小凝赶紧报告说:「他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有急事,要请半天假。」
「哦!家里有急事,严不严重?需要帮忙吗?」于欣宜倒挺关心徐品中的。
「不知道,他没说耶!」小凝说完,又埋首苦干了。
「好了,我赶节目去,妳想一想,国兴家电这件案子下一步要怎么做。」袁湘娟看了一下陷入沉思的于欣宜,心里有个谱了,不禁故意边走边唱!「爱神的箭射向何方?射向那少女的心坎上,少女」碰一声,关上录音室的门。
「袁湘娟,妳--」于欣宜羞赧的大叫,心想﹕不愧是相知的好朋友,心事被她捉个正着。
于欣宜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又飘到徐品中身上了--
他到湘宜工作室也三个多月了,工作认真又沉默寡言,这些日子来,公司到处窗明洁净,连老是堆满垃圾的办公桌,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每当她和湘娟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他便负起办公室所有的杂务,他甚至还帮小凝设计了一套客户管理档案,包括产品进出纪录、改良服务听众的方法,减轻了繁琐的工作程序﹔现在几乎公司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在统筹调度,对这种情形,她们二位老板倒是毫无异议,反而乐得轻松,或许是因为他身上不时流露出的领导人气势所影响吧!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二位老板很迷糊,一个只会拼业务,一个只会做节目,对商业知识是一知半解,又缺乏行政管理概念,常常把公司的运作搞得乱七八糟的,而公司居然没有倒闭,真是意外!
于欣宜也发现徐品中对商场上的交际应对似乎不陌生,每次看他代替她应付那些难缠的广告主就知道他深藏不露﹔她在他身上发现很多问号,可是她对他的了解也仅止于应徽时的资料,他似乎从没有笑过,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常令她脸红心跳,有时她也尝试想和他聊一聊,可是只要一看到他那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神情时,心就不免一沉,难过得很。
不知从几时起,于欣宜的眼光就不时的跟着他转,时时注意他的行动,她发现自己喜欢听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她也时常偷偷聆听他和客户、听众讲电话,而他和她们之间的相处始终有着距离,他的态度更是淡默得可以。
活到三十岁了,她从来没有被任何男性吸引过,她拒谈恋爱是出名的,甚至还有人怀疑她和袁湘娟之间是不是有同性恋倾向,当时讲那些话的人都被她追打得满街跑,至今仍余悸犹存呢!其实并非她排斥感情,而是那些想追她的男孩子就是无法给她任何特殊的感受,有时她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爱情绝缘体呢?而今徐品中的出现却在她平静无波的心湖造成波动,他的身影总是时时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频率之高已无法想象,甚至连他出去送货,她还会思念起他来呢!这些感觉令她不知所措,她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懊恼,暗忖,这是恋爱的征兆吗?如今连湘娟也发现了她的心思,难道她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就陷入感情漩涡里,她告诉自己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走这条情路。
不一会儿工夫,她就下了决定--跟着感觉走。现代的女性不像从前旧时代的女性得倚靠着男人才能过活,诚如施寄青女士所倡言的女性三立--人格、经济、感情的独立,唯有如此才能提升自己,走出自己的路来﹔幸福的生活是要靠自己去创造的,她有权利去追求所爱,不是吗?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这是亘古名书,她猛然领悟到--原来这就是她会大胆得不听劝阻而录用他的原因,难道这真的是一见钟情吗?
把一切前因后果搞清楚后,她心情开怀的想:嗯!我决定主动出击了,徐品中啊徐品中,你逃不掉了,等着接招吧!她得意的笑了。※※※※※※
徐品中挂了电话后就匆匆的赶到幼椎园,原来是诚诚感染流行性感冒,不停的咳嗽还发着高烧,校方在情急之下马上通知他去接诚诚去看病,这阵子寒流过境,稍不小心就容易感冒,医院里到处是挂急诊的病人,而可爱的小诚诚在治疗的过程中,一点也没有哭闹,连一般小孩最怕的打针,他也眼不眨的挨了一下,让在场的护士、医生们赞叹不已,频频称赞徐品中有个勇敢的儿子。
「这是流行性感冒,尽量多休息,不要吹风,多喝开水,这红包是退烧药,有发烧现象再吃,二、三天就可痊愈了。」医生不厌其烦的叮嘱着。
「谢谢!」
徐品中拿过药,抱着诚诚出了诊所,回到住处后,才警觉到屋子真冷,没办法,便宜没好货嘛,何况这只是顶楼加盖的违章建筑,几片木板就搭起来了,连窗户都关不紧,夏天像个烤箱不说,冬天则是冷风乱窜,难怪诚诚会感冒,也许该考虑搬家了!可是,他的薪水有限,每个月付完房租、幼椎园的费用后,父子二人的生活已捉襟见肘了,再加上前几个月积欠未还的债务,而现在房价又高,随便一间小房间也要上万块,那租得起?就连这屋子的房租还是老房东好心收少了,他们父子俩才有个栖身之处。
看着诚诚因高烧而泛红的脸颊、呼吸急促的样子,徐品中的心就一阵痛﹔儿子小小年纪就得跟着他东奔西跑,过着三餐温饱的日子而已,根本无法和过着幸福、舒适生活的孩子相比,想到此,一股热泪涌上双眼,谁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在湘宜工作室固定工作的几个月以来,除了因时间可配合的派报工作仍持续之外,他就把充裕的时间用在照顾诚诚上,他心想﹕或许该再找份兼差的工作来做吧?不然,怎么撑下去啊?
在湘宜工作室工作的这段期间,徐品中发现自己是和三个大孩子一起工作的。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应该是天生爱干净、有条理的,但是,这些特质却无法用在那二位女上司身上﹔从没见过像她们这样生活习惯脱序得离谱的女人,办公桌上永远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一天到晚找东西,一下子找笔,一下子找剪刀,找资料、找报纸、找卡带、找永远有找不完的东西,永远有吃不完的零嘴,做起事,来像打仗,可笑的是,老板和员工的相处是界线不分,连吃个便当也可以用抢的,讲起电话没有半小时以上是不会挂断的,她们做事永远没有计画,又迷糊,对行政管理是一团乱,可是谈到业务嘛,又精得像猴子似的,挺会算计客户,这家小公司能经营下去,真是个奇迹。
回想起刚上班的时候,他就觉得好笑。袁湘娟和小凝每次见了他就好象如临大敌般,只要他随便动了下,她们二人就神经兮兮大叫﹕「你要干嘛?」戒备得紧,而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日子久了,她们也渐渐习惯和他相处了,也感受到他为人的正直。
唯独于欣宜老神在在,她的胆子大得令身为男人的徐品中汗颜,真佩服她的胆识,敢用他这个来路不明的杀人犯﹔她做事没防心,又不啰唆,称得上是女中豪杰,只要她的胡涂个性稍改进就完美无缺了。最令他喷饭的是,她很喜欢偷窥他,有事没事,眼珠子就滴溜溜地跟着他打转,不时还找机会刺探他,每次她看着他的神情总充满着好奇与探询的意味,挺让他困扰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居然习惯的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全公司最会制造灾难的人就是她,现在,他要帮她记行事历,催她写企画案,提醒她那个客户和她有约,出门前帮她检查东西带齐了没有,有没有吃午饭等等,活像是她的私人秘书,更绝的是他还做得很愉快。不忙的时候,静静地看她工作的样子,是件赏心悦目的事,他也发现她是个感情丰沛的女孩,丰富到看个烫伤儿童的公益广告,也会眼泪直流,他不曾深思为什么自己会特别去注意她的微妙心态,大概是因为她录用他的缘故吧!反正能继续维持目前的状况就好了。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诚诚的病能好,其它的就不必再去多想了。
徐品中彻夜未眠﹔不觉天空已泛起鱼肚白,他摸了摸诚诚的额头,烧还未全退,他只好挂个电话给派报社请个假,诚诚也不必去幼椎园了,可是公司方面这可难办了,因为他今天得跑一趟新竹,送些货品给这些地方的听众,有些听众已经订货好几天了,不能再拖了,但他又不放心丢诚诚一人在家休息,怎么办呢?思前想后,一咬牙,他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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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都是小凝第一个到公司开门的,她先把办公室整理一番,顺便再把今天要送的产品整理一下,方便徐品中出门,一想到徐品中,小凝就感激涕零﹔别家公司的小妹,只要倒茶水,跑跑银行,倒一倒垃圾,接接电话,轻轻松松就打发了,而她在湘宜工作室杂务之多,难以想象,除了管计算机资料外,还得打字、做仓库管理、做听众服务的工作,简直是十项全能的打杂高手。自从徐品中来了,她就和其它公司的小妹没两样,工作顿时减轻不少,许多事情他都接过一手包办,他甚至还为公司设立一些管理方法,连两位女老板都甘拜下风,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全推到他头上了,三位公司的成员完全听他的使唤调度,然而,这情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没人知道,谁叫老板是胡涂蛋呢!反正,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可能发生在湘宜工作室。
大门挂铃响了,是徐品中,咦!怎么还有个小小孩?
「徐哥早,他是你儿子吗?」小凝讶然的问。
「嗯,因为他感冒发高烧,不能去上课,家里没人可以照顾他,我又得去趟新竹,只好带他来公司了,他叫诚诚。」徐品中坦诚的说。
「诚诚,她是小凝姊姊。」
「小凝姊姊好。」诚诚很乖巧的唤人。
「好乖,那诚诚就交给我了,你去忙你的吧!」小凝热心的应允他照顾诚诚。
「那于小姐和袁小姐那边」徐品中担心二位女老板的反应。「安啦!情非得已,又不是故意的,反正她们两个挺好说话的,你安心出门吧!一切有我,搞定!」小凝豪气万千的说。
「谢谢妳!诚诚你坐在这儿,不要到处乱跑,要听小凝姊姊的话,爸爸送货出去了,知道吗?」徐品中交待着。
「知道了,我会乖乖的。」
「小凝麻烦妳,诚诚书包里有药,麻烦妳十一点多的时候拿给他吃,中午就麻烦妳照料一下。」徐品中客气的交待小凝,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得把小孩交给小凝照顾。
「甭客气!货我都准备好了,你可以出门了。」
徐品中接过产品,就匆匆出门了。办公室里就剩诚诚和小凝守着,原本小凝是要好好陪诚诚的,奈何一早上电话响个不停,大概是刚播出的访问单元,有了响应吧!许多听众纷纷打电话询问,也订了不少产品,好不容易有个空档,她抬眼看了墙上的钟,乖乖,都十一点半了,得喂诚诚吃药了,转过身,天啊!小凝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怎么会有这种小孩,难道整整三个小时里他一步也没离开过位置吗?
「诚诚你一直坐在那里吗?没起来过?」小凝边问边走向诚诚。
「嗯!爸爸叫我要乖乖的。」诚诚一脸乖巧的回答。
「天哪!」小凝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于欣宜才和袁湘娟进公司,二人都带着一双熊猫眼,大概又熬夜讨论企画案的内容了,唉!现代的职业妇女真命苦。
「咦!哪来的小孩,妳弟弟吗?」于欣宜首先发现的问。
「是徐哥的儿子,他感冒了,家里没人照顾,徐哥只好带他来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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